的芝蘭縣,雖然陳子華擔任縣委書記才一年多,日重,與他唱對臺戲的幾乎沒有一個人能落個好下場,便是強如楊文生,最終也是個乖乖調離的結局,雖然更進了一步,當了縣委書記,而且還是全市最達的連雲縣,但在芝蘭人的心中,恐怕用不了多久,芝蘭便會遠遠越連雲,這是傻子也看得出來的趨勢,楊文生在這個時候調走,只能說是敗走了,在芝蘭的權勢爭奪中,當了犧牲品。
原先的縣委常委,如今只剩下陳紅梅一枝獨秀,李致平默默無聞,其餘的幾乎全部換了個乾淨,如今敢於跟陳子華別別苗頭的,恐怕就只有才調來的副書記金勝利了,不過這個老頭子來的時間太短,而且這段時間陳子華一直忙於結婚和度蜜月,縣裡的日常事務直接委託白文斌在處理,常委會更是連一次都沒有召開,給金勝利的具體分工也沒有定,所以,等於是把這個新書記給晾了起來。
歐陽彩妮這段時間的表現中規中矩,不過大家都看得出來,這女子明顯就是踩着陳書記的腳步子,一點兒也不越線,眼看着又是一個忠實的陳派,所以,在陳子華提出去醫院探望受傷的農民工時,陳紅梅適時建議,帶上所有的常委,她不願意讓下面的人覺着,陳書記厚此薄彼,待人親近遠厚之分,也算是幫陳子華在考慮了。
陳子華琢磨着點了點頭,心裡卻想起新來的副書記了還沒跟人家認真談過呢不知道這個老頭子能不能跟自己合拍,但晾了這麼久,想必怨氣應該是有一些的,等下午見了面再說,若是實在不合拍,直接無視了他。
讓田懷玉通知辦公室主任張敏過來,這事兒還得讓她去安排,自己則送走了陳紅梅。
張敏到了辦公,又是一副莊重的神色,與按摩牀上截然成了兩個完全不同人是陳子華,也經常覺得愕然,這手本事,他便做不到經常會出現幻覺,甚至懷自己的眼睛。
“陳書記找我?”張敏穿着一身黛青色的羽絨服,下身露出半截寶藍色的牛仔褲腿,腳上是雪白的運動鞋,原來的披肩也剪成了短,而且是那種幾乎貼着頭皮式的碎,兩邊的耳朵像晶瑩的玉石一般簡簡單單的帶着一副雪青色的耳針,給人的感覺十分精練。
陳子華盯着張敏的式愣了一會兒昨天只是開玩笑說過,假若張敏留一頭短的話定會更性感,沒想到今天式就變了種突如其來的衝擊感,讓陳子華足足怔了有少半分鐘:“你,你咋,剪了?”
張敏道:“陳書記,沒有規,剪還要預先彙報組織吧?”說完忍不住抿嘴一笑,對陳子華的驚愕和反應,她心裡還是非常滿意的。
陳華吁了口氣,道:“你呀,唉,說什麼好呢,算了,你去通知一下常委,下午一起去醫院,探望年前受傷的那位農民工,順便議議怎麼處理這件事兒。”
張敏:微一笑。應了一聲。然後把手裡地文件夾遞給陳子華。道:“這是機構改革地預案。陳書記先看看。有不清楚地地方。我再彙報。”
………
張敏前腳剛出去。蔣文和張文紅進來了。“陳書記。您找我?”
陳子華指了指沙。道:“坐下說話。我想問問那個農民工被打地案子。調查地怎麼樣了。有沒有什麼進展。來說說吧。”
蔣文和張文紅沒想到陳書記會關心起這個案子。心裡琢磨了半天也沒琢磨出啥名堂。只好心情忐忑地坐在沙上。彙報道:“這案子是去年臘八節後生地。起因是一個流浪漢在夜市翻檢泔水桶找吃地時。影響了正在夜市吃飯地幾個客人。其中就有這個農民工。”
陳子華皺了皺眉頭。芝蘭地夜市他還真沒去過。前世地時候倒是經常去夜市吃飯。現在卻是已經很少有那樣地閒情逸致。也沒有那樣地機會。不說整天工作安排地慢慢地。家裡也從來就不會說沒飯吃。需要到外面去湊合。即便是真地出去吃飯。也不可能在夜市吃了。
但是夜市的大致情形還是能想象得出的,泔水桶一般就放在後面的場地之上,跟吃飯的桌子不過幾步遠,真要在吃飯的時候看到有人在水桶撈東西吃,恐怕不噁心死也沒胃口了,簡簡單單的說影響了食慾,那是輕的了。
“這個農民工便隨口罵了兩句,不想那個流浪漢居然竟然跑過來守到農民工的飯桌旁,將喝了半拉的啤酒瓶搶走了,農民工自然沒法繼續喝,就大罵幾句,自認晦氣,這事兒原本也就結束了,沒想到隔了不到十多分鐘的樣子,那個流浪漢又糾集了倆同夥過來,對着這個農民工就大打出手,將農民工當場打昏在地,然後才揚長而去。”
蔣文道:“等到將農民工送到醫院,才現腦部有淤血,一直到現在也沒有清醒,建築隊支付了五萬多塊,農民工的家屬支付了八萬多塊,據說已經傾家蕩產,借錢都沒地方借了,而三個流浪漢,現在還關在局子裡面,他們的家屬根本沒地方找,所以,這案子還懸着呢。”
陳子華琢磨了一會兒,忽然問道:“目前流落在咱們縣的這些流浪漢,大約有多少?”
張文紅道:“雖然沒法統計,但絕對不會少於二三百人,大部分都集中在夜市、新城區的幾個工地、以及一些公共設施附近,尤其是橋底、柴火垛等處。”
陳子華皺眉道:“咱們縣是不是還沒有收容所?”
蔣文笑道:“那是達地區纔有的,咱們這兒只有看守所。”
陳子華沉吟了一會兒兩人道:“你們回去後馬上安排夜出動,調集幾個鄉鎮的派出所警力,對縣城進行拉網式的排查,將這些流浪漢全部給我弄到看守所去,然後一個一個的審查,若是沒有家人來領,就弄去勞改。”
“這是一個長期的任務,只要是流竄到芝蘭,不管是在農村還是城鎮,全部送看守所去勞改幹活換吃的,有家人的通知家人來領,沒有家屬的,就當給他找了一份固定工作時候改造好了,不會再出去到處流浪當流浪漢時
出來。”
“然後對臨時人口進行登記管理,將出租屋也納入戶籍管理範疇,要對全縣的臨時人口和流動人口做到心中有數。”陳子華沉思了一會兒之後接着說道,“回去之後,研究個具體實施方案出來,報到政法委。”
……
讓陳子華想象不到的是晾了金勝利個把月,第一次通知他集體行動的時候老頭又開始晾他了,當張敏回來說金副書記回芝泉老家去了的時候子華便是一愣,道:“他不知道年後啥時候開始上班麼?”
張敏苦笑道:“金副書記在縣上呆了半個多月就回芝泉了年前最後一次來的時候帶走了分的禮品,年後倒是按時來了,不過,大約見你回來後依舊沒有理會他,所以就回去了。”
陳子華搖了搖頭,不是他不理會,而是徹底將人家給忘了,再說,你便是年齡再大,也只是副書記,不主動來彙報工作,等我請你啊?沒有一點兒的組織紀律性!“有他家電話吧?直接通知到家裡,下午按時參加。”
本來還有幾句話的,不過陳子華還是忍住了,愛使脾氣是吧,今後讓你使個夠。
張敏道:“方纔已經打過電了。”
陳子華點了頭,“通車儀式的事兒準備的怎麼樣了?”
三月初將舉行西芝公的通車儀式,陳子華非常重視,不但讓縣委辦認真的準備,他還準備邀請省市的主要領導人蒞臨剪綵,對於芝蘭縣來說,這也是一個難得的宣傳機會,就連倩華股份公司,也因爲西芝公路的通車,而加快了白水河水電站的建設和白雲山景區的開,初步的旅遊線路已經擬定,屆時將開放一部分景區,供遊客遊覽。
白山景區的第一期別墅也將提前開始預售,在整個白雲山,將修建十幾處別墅羣,根據需求,逐步進行開,後續的投入會越來越大。
“準備差不多了,放心吧,不會出現任何疏漏的。”張敏笑盈盈的道,“屆時會請哪位主要領導前來剪綵?”不光是張敏,很多人都比較關心這個問題。
陳子華笑了笑,道:“吃飯時間到了,去吃還是到食堂湊合?”
張敏道:“回去吧,聽萱草兒說,今天中午是酸菜面,我可是很久都沒吃過了。”
陳子華哈哈一笑,道:“行,就酸菜面吧,也不知道萱草兒準備的夠不夠。”頓了頓又接道:“明天我打算回藍山一趟,要不少給你捎些涼皮回來?”張敏以前可是特別喜歡吃涼皮的,光是在真味居,兩人就見過不少次。
張敏道:“落後了吧,多久沒上街了?咱們藍山的真味居已經在芝蘭開分店了,想吃的話,倒也不用專門回去吃。”
“不是吧,真味居開到芝蘭來了?”陳子華還真沒注意過,再說了,他現在也沒有多少機會上街,偶爾出去走走,也大多在臨湖小區附近轉轉,很少在縣城的大街上溜達。
“早就開過來了,我還在藍山的時候就知道啦,真味居的老闆說的,到這邊後,已經去吃過好幾次了,怎麼樣,有沒有興趣過去嚐嚐?”張敏笑吟吟的道,真味居的涼皮一直是她最喜歡吃的,當初在藍山的時候,幾乎三天兩頭的就會去買上一碗帶走,後來去臨河當書記,她有時還專門跑縣城去吃一頓涼皮。
“行吶,不過得改天了,咱們還是先回去吃手擀酸菜面吧。”自從春節的時候,李倩蓉請張敏一起過年之後,張敏倒是經常過來一塊兒吃飯,現在李倩蓉不在,家裡又有個保姆做飯,很自然的,伙食就報過來了。
下了樓,正準備上車的時候,卻瞧見吳明和歐陽彩妮一起過來,吳明招了招手,等陳子華停下來了,纔過來道:“幹嘛去?有事兒跟你彙報呢。”
陳子華腦子一轉,知道是交代給蔣文和張文紅的事兒,便道:“上車吧,今天中午手擀麪,有事兒去家裡說,歐陽縣長,一塊去吧?”
吳明倒是無所謂,聽陳子華一招呼,就接過鑰匙,準備客串司機,沒想到歐陽彩妮也不推辭,笑盈盈的“嗯”了一聲,當先上了車,坐到後排。
陳子華一看不是個事,只好自己坐到副駕上,讓張敏陪歐陽彩妮坐在後排,充當了一回領導。
到了臨湖小區,幾人一進屋,歐陽彩妮便驚歎道:“陳書記可真有品位,家裡佈置得太與衆不同啦。”
陳子華瞥了正憋着笑的張敏和吳明一眼,道:“是不是覺着太過女性化了?嗯,歐陽縣長倒是目光如炬,這房子是我妻子佈置的,照着她的意思裝修,沒想到就弄成了這個樣子。”
郭美萱見一下子多了這麼多人,連忙去廚房繼續準備了,張敏則忙着端茶倒水,歐陽彩妮也殷勤的跑到廚房去轉悠了一會兒,最後端了一盤洗好的水果出來。
陳子華從茶几下的抽屜裡面取出一筒香菸,給吳明一支,自己叼了一支,道:“嚐嚐,香港那邊過來的,味道很不錯的。
”
吳明“哧”的一笑,道:“我那邊早就有了,也不知他們是咋操作的,市面上到處都是走私貨,你呀,也不問問。”這煙其實就是倩華股份公司出品的,因爲國內的菸廠一直沒有談下來,所以先在澳大利亞那邊吞併了一家菸廠,在香港註冊了一家由倩華股份公司控股的華雅菸草,專門經營這種香菸。
陳子華瞥見歐陽彩妮和張敏出來,便笑了笑沒吱聲,噴了一口煙霧,問道:“是不是蔣文和張文紅跟你說的事兒?”
吳明點了點頭,道:“這事兒你考慮的太簡單了,真那樣做的話,後患無窮吶。”
陳子華卻道:“我想過了,只有這樣,纔是目下解決流浪漢最快、最有效的辦法,至於別的,先不考慮吧,有受傷農民工的例子,我覺得吧。暫時不管怎麼做,都不算過分,而且,這也是一個機會。”
歐陽彩妮和張敏也在注意聽陳子華的話,這會兒聞言,都不由自主的問了出來:“機會?什麼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