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輕金丹變化的那次雷劫,銀雷流竄過身體的感覺,好似還歷歷在目。
雷雲眼看着變淡,就要散去。
石斂狼眼一眯,對着它狠狠一瞪,雷雲很沒骨氣的又開始凝聚起來。
凌輕扭頭,驚詫的看着他,萌呆呆的臉上,寫滿了“你真厲害”。
後者表示很受用,心愛女人的崇拜,更能滿足他的虛榮心。
火紹冶眼看就要成丹,丹香也變得濃郁起來,衆人都忍不住深呼吸,吸進那沁人心脾的香味。
雷雲也開始變大,雲中雷電忽閃,看着有些駭人。
衆人都屏住了呼吸,因爲煉丹引來雷劫的,還是頭一遭得見,上次的煉丹,雖然引來的雷雲,但是沒有降下雷電。
火紹冶眉頭微皺,心下納悶,按理說,八品丹藥最多讓雷雲聚集,而今日,那雷雲竟然有落下雷電的徵兆!
此時,就連白鶴都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瞥見石斂老神在在的樣子 ,白鶴不禁想到他多年不見的無良師父說過:“那臭石頭除了悶騷,就是裝逼。”
雖然他不知道何爲裝逼,可是他發現,如今石斂的模樣,跟那個詞,有一種莫名的貼切。
“轟隆”,雷雲翻涌,雷電忽閃。
火紹冶藥鼎中那個亮黃的丹藥,已經變得珠圓玉潤,表面,還有一絲絲精細的紋路。
雷電在雷雲之中醞釀,就準備着劈向火紹冶。
火紹冶面色凝重,他沒料到八品丹藥也能引出雷劫來,而現在,沒有任何準備,後果……
白鶴也神色嚴肅的站起來,好似在準備,要將火紹冶救下。
衆人屏息,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凌輕看看雷雲,再看看火紹冶,脣瓣微抿,有些擔心。
石斂頓時怒了,緊接着,雷雲翻滾,一道手臂粗的雷電就劈下來。
火紹冶一手控制着丹藥,一手應付雷電,可是那傢伙就跟長了眼睛似的,全選刁鑽的角度劈向他。
漸漸的,白鶴看出不同來了。
這明明是丹藥引來的丹劫,怎麼往煉藥師身上劈啊?不是該劈了丹藥,煉藥師是爲了保護丹藥嗎?
那雷電,就跟戲耍火紹冶似的,不停的甩動,抽向他。
石斂得意的笑了。
“黑子,小心!”凌輕這是驚呼出聲,因爲有一道水桶粗的雷電,正砸下來。
石斂好整以暇的說道:“輕兒,既然火紹冶是你的朋友,那爲夫就勉爲其難伸手救救他好了。”
凌輕立馬崇拜的看着他,驚喜的跳起來,摟着他的脖子,菱脣湊過去,賞了他香吻數個。
石斂勾脣笑的邪肆,佈下黑霧將兩人擋住,按着凌輕的後腦勺,就搶過主動權來。
事情發生在眨眼間,凌輕迷糊的只有一門心思應付石斂,火紹冶被他們拋在了腦後。
“啊……!”一陣陣驚叫響起,打斷了膩歪的兩人。
石斂撤開黑霧,將凌輕放在軟軟的座椅上,才飛身來到火紹冶旁邊。
兩道極大的雷雲,已經悄然而至,劈得火紹冶一身紅衣成爲焦黑之色。
“輕兒說,你這麼笨,讓我來幫幫你。”石斂不鹹不淡的甩出一句話,還鄙視的看了火紹冶一眼,完全傳達了他的輕視。
火紹冶默不吭聲,捉摸不透石斂的意圖。
難不成,娃娃真的叫他來幫忙?
還是,他在玩兒什麼陰謀?
石斂不多說,擡手,運出土靈力,就將那水桶粗的雷電拉扯過來,給火紹冶分擔了最大的壓力。
火紹冶更加捉摸不透了,但如今不是深思的時候,還是先過了雷劫再說。
雷電被拽到石斂那方,瞬間咆哮起來,扭動着水桶身軀,不停的劈打。
“哼,給我老實點兒!”石斂豐脣一動,好似訓狗一樣訓雷電。
那雷電,嗷嗚一聲,身體有些瑟縮。
方纔還驚嚇的衆人,立馬被石斂的話,以及雷電的上道,給驚得瞠目結舌。
還能,這樣麼?
“這才乖。”石斂手一甩,一道土靈力就將那雷電給纏住,順着雷電的身體,滲透進去。
水桶粗的身體裡面,被石斂抽出一根細細的銀雷,順着土靈力的遮掩,就納入體內。
那股垂涎之感,這才平息幾番。
銀雷被抽走,雷電好似缺了主心骨一般,頓時任人作爲。
雷雲涌動,將那水桶出的雷電收回去。
石斂拍拍手,老神在在的看着火紹冶還在跟那手臂粗的雷電奮鬥。
搖搖頭,石斂好似爲他嘆口氣一般,說道:“你怎麼就這麼弱?”
衆人石化,火少主可是元嬰期的大能,怎麼就弱了?
石斂大方的再度拽過那手臂粗的雷電,在水靈力的掩飾下,照樣抽掉了它體內的小小銀雷。
土靈力再度一拋,就將之拋回雷雲之中。
“轟!”雷雲這時,以極快的速度劈下一道雷電,竟然是直直的奔着石斂而去。
雷電速度之快,狠狠地石斂的背上,立馬逃回雷雲,雷雲也在眨眼之間,散去。
天空,又透出光來。
“石頭!”凌輕嘴脣顫抖,垂在大腿邊的手,無意識的抖動着。
石斂背上,一條鮮豔的疤痕斜着分佈,血,浸染了黑金的袍子,疤痕周圍的衣裳,都成了焦黑。
悶哼一聲,都能讓背上牽扯出劇痛來,額角,冒出細細密密的汗。
“反了天了!還敢反抗!”石斂低咒完,凌輕已經飛身而至。
火紹冶的丹藥,自然煉製了出來,只是沒想到引來了這麼大的動靜,今日之事,只怕不日,又將在雲下洲掀起一波浪潮。
“石頭,不疼不疼啊。”凌輕拽着石斂兩臂,站在他身後,輕輕的給他的後背吹氣。
微涼的風,讓石斂心中一陣溫暖。
凌輕心疼極了,看着那猙獰的血肉,皮肉外翻,好些,還被燒焦了。凌輕白嫩的小手輕輕的碰上去,石斂就忍不住身子一顫。
伏犀眼,瞬間氤氳滿滿,淚珠兒雨滴似的,不停的滾。
火紹冶收了藥鼎和丹藥,飛身過來,正要撥開凌輕給石斂檢查,畢竟,他是因爲幫他而受的傷。
“你走開。”凌輕哭花了的小臉,一把推開火紹冶,抱着石斂不撒手。
火紹冶愣愣的看着凌輕推他的那隻手臂,整個人幾乎是石化不動。
娃娃,竟然推開他。
心裡五味雜陳,火紹冶此時壓抑不住的怒氣,燒的他眼睛通紅。
石斂狼眼中閃着幽光,方纔凌輕那一推,推得他心裡那叫一個舒坦!就連背後長長的傷口,也不疼了。
白鶴這時候現身,“快些上藥的好。”
凌輕這才反應過來,小心的避開傷口,抱起石斂,在衆目睽睽之下,飛身回了越翔樓。
封子泰幾人對視一眼,消無聲息的退場。
“導師,您將這藥給小殿下送去吧。”火紹冶拿出瓷瓶遞給白鶴,轉身,落寞的走了。
白鶴輕嘆一聲,情之一字,不懂,不懂啊!
將石斂小心的放在牀榻之上趴着,凌輕一抽一抽的好不可憐。
石斂側頭,反過來小聲安慰她:“輕兒別哭,爲夫不疼呢。”
“這麼大的傷口,怎麼會不疼。”凌輕小肩膀聳動,抽抽搭搭的手,拿出一些瓶瓶罐罐。
這些藥被她翻動着,就是找不到需要的那一顆,凌輕更加六神無主起來。
“輕兒,鎮靜下來。”石斂拔高音量,看着凌輕。
“你的水靈力,有治癒之力不是嗎?輕兒,我不疼。”
凌輕吸吸鼻子,立馬回神,竟然忘了水靈力的治癒之力。
關心則亂,曾經再無愛的人,遇到對的人,定會做出蠢樣。
可那蠢樣,爲何如此美麗?
深呼吸,凌輕運出一道溫和的水靈力,將石斂的揹包裹,慢慢的降低一些水靈力的溫度,淡淡的冰冷,讓灼熱的背部,沒有了太大的痛覺。
閉眼,凌輕全神貫注起來,即便這不是致命的傷,但她還是由不得自己出任何錯。
水靈力滲透進石斂的肌膚,開始修復那些腫起來的皮肉,提出燒焦的皮肉,強大的魂力,繞着每一個細胞旋轉運動。
水靈力極富生機的能量,灌注進去。
漸漸的,猙獰的外翻傷口,開始慢慢的合攏,皮肉清楚了血污,變得粉紅粉紅的。
石斂感覺有些癢,不禁扭動幾分。
“別動石頭,馬上就好。”
凌輕拿出生機丹,毫不猶豫的灑在傷口之上,雷電之力是來自天地的能量,其破壞力太過強大,就算是靠丹藥來溫養,那也不是數日能好的。
可是,凌輕的水靈力之治癒力,竟然能如此霸道。
加上生機丹,石斂背上被燒焦被剔走的皮肉,奇蹟般的逐漸生長出來。
水靈力繼續溫養,方纔還血肉模糊的背部,此時已經變得平坦光滑,除了一部分還泛着淡淡的粉紅。
凌輕重重的呼了一口氣,收回了水靈力。
看着被燒焦的衣袍,凌輕皺眉,喃喃道:“下次我晉升,我非扒你一層皮不可!”
石斂聽着,忍不住偷笑。背部,隱隱還有一些刺痛,那是雷電之力殘餘的力量。
方纔被他吸進體內的銀雷,已經竄進了元嬰。
運轉土靈力在背部徘徊,那些刺痛逐漸消失。扭動扭動肩背,石斂坐起身。
“輕兒,幫我換衣裳。”石斂臉色還沒恢復正常,有些泛白,幾根碎髮還因爲汗珠,黏在他額頭上。
外袍已經被石斂自己拽得傾斜,胸膛在薄薄的內衫間,若隱若現,他此時,如此勾人!
凌輕忍不住吞吞喉舌,一副垂涎的模樣緊緊盯着石斂的結實的胸膛。
“好。”
石斂頓時豐脣一勾笑的更加媚人,聲線也開始放低:“輕兒,爲夫受傷,明日再給你煉器。要不,你現在就把獎勵給我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