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凌輕,你說什麼!你還維護他,你怎麼敢!”
如此狂怒的石斂是凌輕說沒有見過的。
微微歪頭,凌輕平靜的看着他:“石頭,你冷靜一下。”
“冷靜?你叫我怎麼冷靜!你都要被他吻上了還叫我冷靜!你還護着他!輕兒,你是不是不愛我了,是不是要拋棄我了!爲什麼我離開這麼久你才叫水蘭找我?”
石斂憤怒的說着,手上不放鬆,拼命讓魍魎臉上砸,拳頭勁風是五色,黑白褐藍青……
“石頭,不是這樣的。我想你,一直都在想你,自從分開之後一刻也沒停過。石頭,你不能懷疑我的感情。”
明明是旖旎溫馨的表白話,卻被這丫頭說的嚴肅認真。
“那你說,爲什麼不讓我殺了他!”石斂心頭一軟,臉上放柔,只是問出來的話依然醋味滿滿。
魍魎一直盯着凌輕看,好似在等她的解釋。
“因爲……我要把他煉成能量珠,作爲孟嬸家小鬼的禮物!”
“凌輕,你這惡毒女人!你深情款款給我下邀請帖,約我來這裡風花雪月,就是打着我分魂的主意?還要將我送人!凌輕,你好狠的心啊你!枉我一心想着你不可自拔!枉我背叛了對娃娃純真的愛情,你這個陰險狡詐的女人!”
魍魎眼睛全紅了,紅洞洞的倆眼珠兒看的凌輕心驚肉跳。
“快,石頭,鬆開他。”
凌輕兩手一擡,魍魎身下就出現變大了的焚炎鼎。石斂手一鬆,魍魎就浮到鼎內。
“噗噗!”紫火白火交相躥出來,前者將魍魎包裹,後者溫熱鼎身。
看着這一幕,石斂驀地勾脣一笑,原來,輕兒早已布好陷阱,就等着這男人跳!
“你故意的,賤人……”魍魎紅彤彤的眼好似有擴散的趨勢:“你約我出來,布好陷阱,就是要我的分魂,凌輕,你好大的膽子,主意打到本皇頭上了!”
凌輕對他的怒罵表示無感,這麼多年,罵她的人還少了嗎?她沒辦法讓他們閉嘴,但是……她有法子讓他們痛苦,讓他們後悔滿嘴噴糞。
石斂搖身一閃,攬着凌輕的腰,斜眼鄙視的看着魍魎:“你好歹是個男人,輸就要輸得有氣度,張口怒罵那是潑婦行爲!不過……你這歪瓜裂棗的模樣輕兒好心將你回爐重造,你怎麼不知道感恩!”
胸膛已經起伏不了,魍魎清晰的感覺到鬼力被凝固之後,就是四肢。
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能將他一介鬼皇凝固住?雖然只是一縷分魂,但是他的強大氣息可不是尋常藥物能靠近的!
魍魎眼底幽光一閃,眼中的猩紅不再擴散:“凌輕,今天,本皇記住了!”
“嗤……”石斂冷笑:“區區鬼皇,這點兒實力好意思顯擺?記住也沒用,你沒機會了!”
側頭,石斂吧唧一口親在凌輕側臉,對着魍魎耀武揚威。
鬼皇?呵……鬼皇他照樣滅,來一個滅一個,來兩個滅一雙!
“石頭,佈陣,阻止他吸收鬼力!”凌輕驚叫一聲,魍魎閉上眼的那一瞬間她的眼皮就跳個不停。
果然,一介鬼皇不是吃素的,即便中了她的陰招,還能折騰出這麼多事兒來。
他眼眸猩紅的一瞬間,就打算狂化,將一生的怨氣煞氣戾氣全部釋放出來,雖然她用滌塵丹可以慢慢進化,但那得需要多大的工程量啊!
要知道,一介鬼皇一生的怨氣煞氣戾氣,可不是他本身的,還有被他吞噬的其他鬼物的。成長爲鬼皇的過程,吞噬的鬼物不計其數……
現在,這份瘋子不但要狂化,還要用外界的鬼力衝擊自己的身體,他打算散了全身的鬼力也不要爲自己煉化。
好瘋狂的想法,好決絕的……魍魎!
凌輕此時倒是有些欣賞這個發神經的鬼皇了,寧爲玉碎不爲瓦全。
不過,她看中東西,要麼是她改變主意不要的,否則……誰也搶不走!
凌輕將一株株藥材丟進焚炎鼎之後,石斂的大陣已經完成,更加精純熟練的手法表示他這些天收穫頗豐。
與外界鬼力的聯繫被阻隔,魍魎就一門心思的釋放全身的怨氣戾氣煞氣,只是他的速度沒有凌輕的快。
一層厚厚的脂狀裹着他的身體,並且在一股溫熱的氣息下,漸漸鑽進他的身體。
白火從裡面包裹他,紫火隔着那層脂狀物包裹他,熊熊燃燒……
轟!
一陣幽紫中帶着白絲兒的火焰沖天而起,魍魎就在熊熊大火之中,逐漸變形,猩紅的眼一直盯着凌輕,最後留下一句:“我等着你。”
他篤定,她終有一天會去鬼蜮。
而他今天的恥辱,他銘記着日後奉還。
鬼蜮奢華的一隅大殿,誇張的大牀上一條黑影翻身而起,“哇”的吐出一大灘黑血。
狹長雙眼紅光一閃,冷然道:“凌輕,你不來,也得來!”
紫白火散去,焚炎鼎中只留下一塊臉盆大小的不規則物體,兩火依舊包裹着它熊熊燃燒。
凌輕抹一把額間細末的汗,看着能量物上面縱橫交錯的紅白絲線,不禁輕嘆了一口氣。
魍魎這廝還真是心狠!
不斷丟藥材進去,能量物上面的紅白絲線才慢慢退散。
石斂看着凌輕有些搖晃的身體,心疼極了,連忙在她身上佈一個聚靈陣。
研究了一下凌輕祛除能量物上面紅白絲線的手法,石斂丟出幾個石頭在焚炎鼎之內布上一個小型持續陣,只需要凌輕用魂力引導藥材進去能量物就好。
凌輕眉一挑,抽空給他一個讚賞的眼神,然後調動整個魂海的魂力。
對於鬼力消耗,她做足了準備。當初淨化洗滌萬魔一條手臂就耗費她一半的魂力,如今是鬼皇分魂,她做好了魂海被掏空的準備。
石斂在身邊,她更加肆無忌憚起來,魂力兇猛涌出,讓焚炎鼎跟着嗡嗡顫抖。
輕兒……
石斂皺眉,這丫頭也太亂來了,魂力消耗可不是靈力說恢復就恢復的!
鬼市差距不到時間的推移,以爲這裡無論白天黑夜,都是灰濛濛一片。
凌輕睜眼的一瞬間,身後就有一堵肉牆將她緊緊擁住,耳側磁魅男音響起:“輕兒,終於醒了。”
原來在她魂力傾巢而出的時候,她就陷入自悟之境,讓石斂看的漬漬稱奇,一邊又自豪不已,這是他的女人啊! 如此……驚才豔絕!
魂海一感應,凌輕頓時驚喜之極,魂力一部分晶化了!
“恭喜輕兒,合體巔峰大君,一腳邁入小乘半仙了。”石斂輕笑一聲,含着她耳垂不停在嘴裡欒動。
凌輕背脊一顫,小腿兒有些站不住,靠在他懷中,臉上掛着大大的笑。
果然,到了他們這個地步,只有不斷挑戰突破極限纔有晉升的契機。
“石頭,別……嗯,哼……”凌輕抓住他在腰間亂動得手,聲音嘶啞,曖昧之極。
“咳咳……”一道女聲輕咳。
“呀!別,有人。停下,唔……舌頭……”凌輕被石斂轉過來,扣着腦袋深情的吻上菱脣,噴火的雙眼冒着……飢渴……
“咳咳……”善紋大膽奔放慣了,也看的臉皮有些臊。
這兩人就接個吻怎麼就讓人看出一些限制級的畫面?
真他·媽的……勾·魂……
石斂放開凌輕,將她小腦袋扣在懷中,不滿轉身,怒瞪善紋,“看什麼看,慾求不滿你找你男人去!打擾我們做什麼!”
善紋:“……”
“還瞪眼?你偷看就算了,帶着這麼多人來幹什麼?什麼人哪你,哪兒來的不良嗜好?”
善紋:“……”
“滾滾滾,本尊的女人是你們垂涎的麼?趕緊滾,滾晚了本尊一個個拆了你們骨頭!”
石斂狂肆一掃,冰冷嗜血的眼神讓金豐元這個見慣各色人物的老油條都止不住膽顫。
善紋鼓着一張吞了臭狗屎的臉,被金豐元拉走了,善從善仁善德一行人悶不吭聲跟在後面,誰也沒敢回頭看一眼那個慾求不滿的男人……
他們懂嘛……這個時候的男人不殺人就已經對得起他的氣度了。
“哼!一羣沒眼力見兒的!非禮勿視懂不懂?還非要咳咳兩聲打擾我們!”
石斂一點兒不好意思都沒有,只有滿肚子怨念,他跟輕兒分離十多天了,好不容易相聚卻發現一賤男人要強吻輕兒,氣得他恨不得壓着輕兒大戰三百回合。卻憋着那股氣忍到輕兒煉藥完畢。
這下倒好,還有沒眼力見兒的來打擾!
“石頭……”凌輕無奈,這廝臉皮越來越厚,她明明羞赧着臉紅,都被他的理直氣壯給氣沒了。
“爲夫在呢,走,咱們回去繼續。”
抱着美人,某慾求不滿的那人腳尖一點,閃身就到了雁悅莊,竟然比善紋等人還快。
“石頭,你去哪兒了?”凌輕揪住他胸襟,眨着大眼好奇看他。
石斂一顆石頭心萌成水,“輕兒,咱們一邊深入探討,再一邊聊……”
“你……唔……”
接下來的幾個時辰,凌輕只有哼哼哈哈招架的份兒,哪兒有精力去問他幹什麼去了!
善紋見到凌輕已經是在第二天了,看着軟榻上一臉饜足的男人,善紋嘴角抽搐。
“輕兒小妞,昨晚上我們去偷襲萬雷,打了他措手不及,但還是被那廝逃了。”善紋咬牙,他們那麼多人,竟然都困不住一個鬼王!
“笨!”
“蠢!”
凌輕和石斂同時出口。
善紋黑線,無語……
“水蘭,鬼市的鬼修全部收編了,後天鬼市結束不准他們回鬼蜮,全部帶到雲中洲!”
嘿嘿一笑,凌輕雙肩抖得很有節奏,腦中一個逆天計劃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