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保守派,那還不簡單,他們一直以崇尚信仰自居,處處要渡化鬼物,可偏偏他們又找不到那麼多鬼物去渡化。呵……”
凌輕只是勾勾嘴角,諷刺道:“本尊給他們一個實現信仰的機會!鬼蜮和雲中洲,有大量想要轉世爲人的鬼物和遊魂供他們超度,但是,只有加入聯盟纔有這種資源。”
金豐元眼前一亮,連連讚歎,這小丫頭,真是不簡單哪!
逐個擊破,抓軟肋。
幾人討論了一些聯盟事宜後分開,石斂帶着凌輕先回雲中洲,凌輕對他突然表現出來的急切有些疑惑。
“石頭,有急事?”凌輕歪歪腦袋,萌媚問。
眼光不自覺的掃一下凌輕依然極大的肚子,狼眼深處擔憂一閃,“沒有,只是雲中魔雲學院開學快一個多月了,咱們還沒去,白熊那老頭子不得跳腳?”
凌輕更加疑惑了,她家石頭會考慮到白熊的意見?開玩笑呢!
她家石頭會因爲學院課程而煩惱,這不科學……
石斂抿脣,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脣,他平時的毒舌功夫哪兒去了?到了輕兒面前連慌都撒得這麼蹩腳!
低頭湊上菱脣,石斂直接用最有效的方法來轉移凌輕的注意力。
吻她。
“石……頭……”凌輕還要問些什麼,卻被石斂勾得三魂丟了七魄,任君採頡的模樣讓石斂很滿意。
凌輕再度睜眼的時候,兩人已經回到雲中洲天倫城中。
同樣是碧桃樓,兩人一出現就引來四方眼光。
只是這一次,他們的眼光唯獨落在凌輕身上,眼光不是癡迷和淫邪,而是敬重和崇拜。
子桑之主!
子桑家的強勢迴歸如今已經不是秘密,反而讓人津津樂道。特別是在子桑家對左丘報仇雪恨之後對外宣稱他們有一個強大的靠山——凌輕之時,雲中洲徹底熱鬧起來。
一個初來雲中洲的雲下洲人,瞬間被稱爲輕鴻仙子的女人,神秘又強勢崛起的青石殿的主母,再冠以子桑之主的稱號。這個女人,到底是有多神秘多完美才會有如此多殊榮?
“真的是她!她當初一出現可就引起煞斬崖高層的轟動,刻錄了好多印珠來着,我有幸見過一次,不過後來煞斬崖易主,再也買不到有關她的消息了。”一人有些可惜,這麼個美人兒,不給人關注的聚焦點,這不是讓一衆心癢難耐的男子垂足頓胸麼?
“天哪,果然跟仙女兒似的,讓人過目難忘啊。不過輕鴻仙子已經嫁給青石殿主,看着模樣,孩子都要出生了,可惜啊可惜……”
一人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石斂,說出衆男的心聲之後,引得衆男唏噓不已。
拖子書帆的福,上次道出凌輕是青石殿主母身份之後,誰都知道石斂就是青石殿主了。
石斂眉眼如利劍,極射而去,看的那男子頭皮發麻。
“你看的那顆印珠,在哪兒?”石斂轉頭看向第一個說話的灰袍男子。
灰袍男子一呆,心中一股激動和忐忑掃過,這可是大人物啊!傳說中的青石殿主哇!
“是,是……是在小人一個朋友手中,他說輕鴻仙子潛力巨大,那時候多買了幾顆以後倒賣能賺不少靈石呢。小人看了一眼想跟他討一顆,他作死都不給呢。後來,他去了雲中帝國,小人也沒,沒再……再見到他……”
衆人只覺得一股涼意從襲遍全身,那種侵蝕骨頭的感覺,讓人恨不得把骨頭肌肉拆了烤了重新組裝。
“倒賣賺靈石?”凌輕眉一挑,清麗之聲去叮咚清泉劃過衆人心池。
拿着刻錄她的印珠賺靈石!
好大的膽子!
“在哪兒!”首先發作的是石斂,他疼到骨子裡的愛妻竟然被人褻瀆,用以商業目的,罪不可赦!
端了煞斬崖,只能銷燬他們還在製作和沒有賣出去的成品,但那些已經賣出去的,當初只追查回來一部分。那時初來乍到,勢力不穩,青石殿還沒影兒,還要應付多方人馬,石斂雖然有派人去召回已經賣出去的印珠,但也收效甚微。
後來青石殿建起來,忙得他又忘了這茬,如今不是這人提出來,他真徹底忘了!
呵……他捧着心尖尖上的女人,刻印他女人的印珠讓人當成印珠收藏都受不了,更何況是讓人倒賣!
灰袍男子嚇得渾身哆嗦,他不是說了後來就沒聯繫了嗎?
“青,青石殿主,小人,小人不知啊……他,他後來去了雲中帝國的帝都,就再沒回來過……”
石斂利眼一掃,不止灰袍男子,在座的全部人都感覺眼刀凌遲。
“去帝都找。”石斂低磁的聲線就像鐵絲摩擦,厚重的質感讓人忍不住沉淪。
“是,殿主!”暗處一聲迴應,衆人只覺得一道威壓減弱。
鞏于山剛剛離開,天空中八人擡着一頂華麗的嬌子遙遙而來,呼吸間到了碧桃樓門前。
後面跟着一溜煙的隊伍,面無表情,神色肅靜。
衆人心頭一顫,這又是哪方人物?如此陣仗,也太……招搖了吧?
一雙幾近如玉的手掀開金絲錦綢製成的門簾,一張謙遜和煦如陽光般的笑臉出現。
那謙謙佳公子的模樣,讓人一眼難忘。
“帝都?找什麼?本殿對帝都頗爲熟悉也有那麼點兒勢力,青石殿主有什麼難事兒,本殿可以幫幫忙。”來人溫潤如玉的聲線跟他謙謙公子的模樣相得益彰。
狼眼一眯,這人……是衝着他來的!
“我們不熟。”
石斂冷然,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個不知道是什麼身份的人,有什麼目的他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好。
“熟啊,怎麼不熟?”來人笑的溫和,只有石斂和凌輕看到了他眼底的深意:“皇弟……”
最後倆字兒那人說的極輕,只有凌輕和石斂兩人聽見。
凌輕雙眉一挑,喃喃:“雲中皇室,魚族。”
“該死!”石斂低咒一聲,陰狠的瞪着那人:“你們最好消停些,左丘家就是你們的前車之鑑!不屬於你們的東西,不要覬覦。”
模棱兩可的話,只有三人懂。
魚亦謙挑挑眉,對石斂的威脅不甚在意:“皇弟,魚族的東西,怎麼就是覬覦了?我們只是要,讓它呆在該呆的位置而已。”
“本殿不同意,你們還能硬搶?那麼……放馬過來試試!”石斂說的擲地有聲,臉上冰寒瀰漫。
攬緊凌輕的腰,兩人閃身就飛到雲空,腳下出現一塊布帛,如水帶般盈盈漂浮,每一浮動,就是上萬裡。
被重新打造的錦帛,速度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
魚亦謙昂着頭,臉上溫潤的表情始終如一,眼底深意濃濃:“真是……桀驁不馴哪……”
錦帛上,凌輕執拗的看着石斂。
石斂輕嘆一聲,喃喃道來:“輕兒還記得我們回雲下洲去的地心嗎?”
“自然。”
“那輕兒還記得地心出現了什麼讓人匪夷所思的東西嗎?”
凌輕眯眼,思忖半響,試探問道:“地煞火和地煞精源?”
“不是。”
“穿山甲?”
“也不是。”
“……魚龍!”凌輕驚叫,她還記得,那魚龍被石龍進駐之後,就跟精神分裂症患者似的,陰陽怪氣兒之極。
石斂點點頭,“魚龍是魚族至寶,它身上的血脈跟魚族直系後代有着深切的聯繫。它若一直呆在地心還好,但是它被我帶出來了,所以……雲中皇室和雲上皇室應該都感應到它的存在了吧……”
“他們……要搶?”凌輕雲淡風輕,絲毫不擔心。
“暫時不知道,魚族皇室一出現,只能代表他們關注到我和魚龍了,至於他們的目的……”石斂末了,沉默下來。
“他們還在審視我們的實力,子桑家加上青石殿,他們暫時不會輕舉妄動的。”凌輕躺在石斂懷中,分析道:“所以,我們暫時不用擔心。”
“嗯,輕兒說得對。如今,我們先去雲中魔雲學院,看看他們下一步要怎麼走。”
“好。”凌輕突然想到左丘家,問道:“左丘真被子桑傲龍他們再攪了一次?”
“嘿嘿……”石斂悶笑一聲:“不錯。左丘逍在其中,依然出了不少力呢……”
說道左丘逍此人,石斂倒是一副欣賞的語氣。
“哦?”凌輕挑聲,“他還真是個異類啊。”
以她的性子,站在左丘逍的那個境地和位置,只會將左丘家躲爲己有,讓曾經高高在上的那些人在自己腳下苟延殘喘,每天就是看着他們痛苦爲樂。
可偏偏,左丘逍採取了截然不同的舉措,湮滅!
這男人,倒是別有一番魄力,不看中左丘家的底蘊,寧願自己從頭開闢新天地。
“輕兒,不準誇別的男人。”
凌輕翻翻白眼,戲謔道:“怎麼着,異類也是夸人了?石頭啊,你怎麼智商越來越低了?”
石斂不管所謂智商,只是雙眼含情,幽幽的看着她,壓低自己的嗓音,道:“輕兒,你是吾妻,只能誇自己的男人。”
凌輕被他異常灼熱的視線盯得有些受不住,擺擺手,梗着脖子晃晃腦袋:“行了行了,我睡會兒,真是困。”
馬車內安靜下來,石斂也不跟他家彆扭的愛妻較勁兒,憐愛的看着她的睡顏,明明以前是鬼修,現在是人修,修爲還非常高,怎麼就很喜歡睡覺呢?
輕輕側躺,石斂攬着她的腰閉上眼,陪着她一起。
半個時辰後,石斂抱着熟睡的凌輕一落地,就看到一張笑意盈盈的溫潤臉龐。
“皇弟,又見面了,咱們真是緣分啊。”魚亦謙淺淺一笑,與石斂鐵青的臉形成鮮明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