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凌輕驚叫出聲,撲上前去就要拉開魚歌的手。
石斂一把抓住她,就怕她被魚歌的另一隻手給掐住。
“石頭,石頭!”
凌輕得手足無措,死命的摩擦石斂的嘴脣。
本來殷紅的脣色,在魚歌指甲掐入的瞬間,就迅速的變白,然後變黑。
掏出數顆解毒的丹藥,凌輕一溜煙的直往石斂嘴裡塞。
“別怕,輕兒。”石斂手上輕輕一震動,將魚歌的手彈開,她的手指,已經烏黑。
蓋好石棺,石斂盤膝而坐,那昏黑的光影又冒了出來,在他的身上交錯。
之間已然烏黑的脣瓣,慢慢的恢復了原本的嫣紅之色,表面上,還真看不出石斂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石頭?”
“輕兒放心,毒已經被我壓制。”
“只是壓制?”
“石雄之太看得起自己了。”石斂不屑。
“石頭,真的沒事了?”凌輕皺着的眉頭,怎麼也鬆不開。
“找到一株百年雪靈竹就好了。”石斂不甚在意。
起身,石斂再度將魚歌埋葬,手一揮,那死屍化爲菸灰,飄出八方陣。
重新拿出八顆墨玉晶石,布上八方陣。
這時候,黑嬰才搖搖晃晃的從一個巨石背後翻滾出來,身體還在半空顫動。
“哇!”一見到凌輕,黑嬰頓時就興奮了起來,身體滾動着,就朝着凌輕搖搖擺擺的飄來。
只是半道上,走偏了方向。
凌輕心理疑惑,這兩個傢伙,都怎麼了?
招手,將黑嬰拎在手中,石斂攬着凌輕,轉身就看見黑壓壓的數百人安靜的站立。
石君和剩下的幾名長老帶頭,吶喊:“參見族長,參見主母!”
石斂擡手,“此地,禁止任何人進入。”
衆人目不斜視,紛紛暗自記在心中,此地,禁地!
石斂和凌輕在前,數百人在後,黑壓壓的一大片往土族的主要場所趕去。
好些不明事理的土族人,紛紛疑惑。
石雄之把持土族這麼多年,除了方纔的幾十人之外,自然還有一部分死忠擁護者。
在得知石雄之被滅殺,還是被石斂滅殺之後,那些人都紛紛聚集到土族正殿,等着石斂來,討伐!
浩浩湯湯的兩撥人終於在正殿相遇,石斂擁着凌輕,一個餘光都沒捨得給,徑直走上上首,袖袍一甩,霸氣的坐下。
躺下詭異的安靜,站了數十個分管各個方面的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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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您殺父奪位,可是爲天下所不容的!”二長老義正言辭,率先開口。
“石雄之什麼時候,是我的父親?”石斂瞥他一眼,瞥的二長老身子一抖。
“即便不是生父,族長可是養了你這麼多年!”
“本殿八歲離家,旬日才歸來。”
石斂擁着凌輕,說的漫不經心,跟這些人周旋,只因爲他,無聊!
“少主!您這樣,如何服衆?”
“胡說!”石君厲喝一聲,“石雄之害死老族長,搶了老族長的妻子,最後還逼死了夫人!你們如何能矇蔽了雙眼,做石雄之的走狗?”
石君說的深情激動,而石斂和凌輕,這是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他,爲何知道的如此清楚?
衆人一副不相信的眼神,直戳石君。
石君冷哼一聲:“十八年前,我還只有九歲大,那時候,我喜歡去夫人的小院,因爲夫人,總是會溫柔的給少主講故事。我在一旁偷聽,夫人也不責罰,還叫我站出來,光明磊落的聽。”
說着,石君看了眼石斂,後者依舊一副淡淡的模樣,他接着說:“有一次,少主熟睡,我剛到院門口,就聽見石雄之的陰險的笑聲,緊接着,就是夫人的怒罵。可是最後,最後石雄之……”
“住口!”石斂猛地站起來,臉色陰寒,掃視一眼下面的人。
“土族,從今以後,由我當家。”
“少主,你……”二長老接下來的話,卡在咽喉,再也沒吐出來。
“不服,他就是下場。”
“砰!”二長老的肉身重重的倒地不起。
衆人身子一顫,瑟縮着。
石君帶頭,擁護石斂做族長。
土族的變化,石斂捂得一絲不漏,雲下洲的衆人,沒聽到一絲風聲。
遣散了衆人,留下石君,石斂扔給他一顆傳訊石,“我不在,你做主。”
石君連忙拒絕:“不可啊,族長!”
“我已決定。”
說完,抱着凌輕,回了墨石居。
“殿主,主母!井少文傳來消息,說是魔雲學院,今年將會舉辦一次比試,總共有八場比試,每場第一名將會有機會進入一個秘境。找尋寶物。”
芮柔剛說完,凌輕眼睛就已經發亮的盯着她。
石斂無奈的扳過凌輕的臉,將她的伏犀眼對上他的狼眼,在伏犀眼內,看見自己滿滿的倒影,這才勾脣一笑。
扶額,芮柔很有一種翻白眼的衝動,這還是她們家英明神武的殿主嗎?
怎麼就是一個隨時吃醋的罈子?
“輕兒喜歡寶物。”酸酸的口氣,隱隱帶着不滿。
“不是,我最喜歡石頭。”凌輕會意,捧着石斂的臉蛋,順着額頭、眉毛、眼窩……挨着細細輕吻。
“我們去參加,然後去尋寶物。”
石斂心滿意足的享受美人恩,奴性大發,主動請纓。
“好。”凌輕歡呼,摟着他的脖子不停的扭動身體。
這一磨蹭,可是蹭的石斂渾身燥熱。
可是,體內積聚的那毒,又讓他不敢動彈。
不過數日,土族的一切事務,就讓石君和芮柔處理的有條不紊,土族,該怎麼還怎麼。
只是,族長換了罷了。
石越醒來,得知自己的爹爹也死掉了之後,趴在牀上又是大哭起來。
“是誰?誰害死了我爹爹?”
“是我。”石斂坐在石桌旁,仰躺在軟榻上小憩的凌輕削果肉。
“不!”石越痛苦的嚎叫,“爲什麼?爲什麼你要殺了爹爹?那也是你爹爹啊!”
“石雄之不是我爹,我爹是石鷹之,你爹,殺了我爹。我,又殺了你爹。你要是想要爲你爹報仇,可以找我。”
石斂淡淡的說着,一串你爹我爹繞得石越腦暈,讓他有那麼一瞬間,都忘了哭了。
“嗚嗚……爹爹!”
“石雄之挖開了孃親的石棺,打擾了孃親的清淨。”石斂繼續說着。
石越的哭聲開始斷斷續續,音量也開始變小。
“他還在孃親指甲你放了劇毒,給孃親手臂輸入靈力,我一碰到孃親,就中了劇毒。”
說完,還伸出手,五個黑洞洞的指甲洞,在手臂上,看着有些滲人。
石越不再大哭,聲音開始一抽一抽的。
最後,石斂拿出一個印珠,交給石越。
石越握着印珠,靈力一貫,緊接着,讓他目瞪口呆。
高大的石臺、土靈力之刺、纖細的小管……
“啊……!”石越尖叫出聲,兩隻手臂抱着腦袋,不停的在牀上打滾。
他夢裡的場景,爲什麼如此真實的出現在眼前?
爲何,那控制着靈力小管的,是他的父親?
那乳白的精髓,就像是剛剛從他骨頭裡抽出來一般,那般鮮活,那般,可口!
凌輕翻了一個身,輕嘆一聲,起身:“石頭,你刺激他作什麼?他只是個孩子。”
“他從今天起,應該長大了!”
手上,依舊細緻的在削果肉,一片一片,不大不小,剛好可以讓凌輕一口吞下。
遞一片進凌輕的嘴裡,*的果肉,清爽可口。
“好吃嗎?”
“唔!”應不暇接的果肉餵過來,石斂對石越的哭喊充耳不聞。
凌輕嘆口氣,慢慢走到牀邊,將石越拉過來。
石越劇烈掙扎,嘴脣顫抖,四肢抖動,好似在經歷抽精髓的痛苦一般。
黑嬰在角落瞪着大眼珠看着,傻呆呆的不知作何表示。
“越兒,越兒。不怕!”凌輕如柳絮般溫和的嗓音,讓石越忍不住往她懷裡蹭。
“別怕,石雄之已經死了,再沒人能傷害你了。”
小身子顫抖,開始往凌輕身上爬。
“越兒以後跟着哥哥嫂嫂,我們帶你去很多很多地方玩兒,還有曼曼陪着,越兒再也不會經歷那種痛苦了。”
小身子纏上凌輕纖細的脖子,收緊,小腦袋埋進凌輕頸側。
“過兩日,我們就離開土族,越兒不喜歡,我們再也不會來了。”
“嗯。”石越悶悶的說。
凌輕輕撫他的背脊,無聲的安慰。
石斂看不過去了,閃身就將一大一小抱緊懷裡。
“哥,爹,不,石雄之死的慘嗎?”
“慘。”石斂定定的說着。
“嫂嫂。”石越悶聲叫着。
“嗯。”
“嫂嫂爲什麼還要對越兒這麼好?”
“越兒是石頭的弟弟。”
“也是你的弟弟。”
“好。”
黑嬰身體飄過來,拽着凌輕的頭髮,輕輕一拉,凌輕側頭。
“哇!”黑嬰張口叫到。
黑線,凌輕一臉茫然,這傢伙,在說什麼?
他的話,可不是噬靈鬼那些“桀桀”聲,她能聽懂。
“哇!”沒聽到回答,黑嬰又叫一聲。
茫然,凌輕依然茫然。
“哇!”黑嬰好似惱了,也伸出胳膊去圈凌輕脖子。
凌輕身上掛了兩個小傢伙,可是那實實在在的分量,壓得她背脊有些彎。
將石越放在石斂懷裡,凌輕將黑嬰的小身子攬過來,抹掉他嘴角的細渣,說道:“這是抱。”
“包。”
“抱!”
“抱!”
“聰明!”凌輕讚賞着,看着那可愛的小臉蛋,凌輕滿心的柔軟。
寶寶,她跟石頭的寶寶,肯定更加可愛!
“石頭,我們什麼時候走?”
“輕兒急了?”
“我需要晉級。”凌輕下定決心,在生寶寶之前,必須先晉級到元嬰期。而且,她晉級了,也許曼曼就會醒來了。
“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