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少文立馬跪趴在地上,呼天搶地的大喊:“主母,饒命啊!小蚊子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芮柔很想吐他一口唾沫,以示絕對的鄙視,可是爲了自身的形象,生生忍住了。
“還真有膽兒的!這可不是我們學習的楷模啊,井少文,你是被寶貝蒙了心,一點兒沒將主母和殿主放在心上啊!”
說風涼話的,自然是花蝴蝶木林森。
“就是!好多寶貝,兩次賭局他都贏了!”柴火喪氣接嘴,想到那些個寶貝,竟然她一個沒有,這哪是共享福的節奏?
井少文只覺得頭頂上四道視線越來越熱,幾乎要將他的腦袋給燒出四個小洞來。
“殿主,主母,我……”
井少文手一揮,就將所有贏來的寶貝全部掏出來,嘩啦啦的落在桌上,聲音比什麼都要清脆入耳。
“這些都是屬下贏來的,都獻給主母!主母,饒命啊!小蚊子只是想要多給主母贏些寶貝回來,竟然忘了……”井少文說的那叫一個深情並茂,催人淚下。
看戲的幾人不約而同的撇嘴,這傢伙,狗改不了吃屎!活該倒黴被柴火給拿出來說事!
凌輕不動聲色的收了一桌子的東西,面不改色的盯着井少文,“聽說,你有收集寶物的嗜好。”
石斂看着凌輕那一本正經的模樣很想笑,這小女人坑人的模樣,爲何這麼入他的眼?
咯噔!井少文心開始抽抽的滴血。
“主母想要什麼樣的?”井少文心中祈禱,千萬不要獅子大開口啊!
“還能挑?”凌輕再度坐直了身子,眼睛發亮的盯着井少文,好像是在看能深藏寶貝的機器一樣。
“那就全部擺出來,讓我挑挑。”
輕飄飄的一句話,拂過井少文跳動激烈的心臟,就像增強劑一般,讓他心如擂鼓。
“主母……”井少文可憐兮兮的看着凌輕,眼中還真是包着淚花兒,好似只要凌輕一個狠瞪就能流出淚水來。
石斂狼眼一睜,臭小子竟然敢對着輕兒扮可憐,找抽是吧!
井少文收到警告,身體一抖,趕緊將空間戒指裡的東西掏出來,嘩啦啦的堆了好大一個地盤。
“主母,您挑吧。”
氣若游絲的說出這句話,井少文就像是漏氣的皮球一樣,慢慢耷拉下去,弓背垂首。
伏犀眼中安了掃射儀似的,對着一堆的東西掃視,跳過丹藥,器物、暗器……掃視過去,看上眼的手一招就到了她白嫩的小手中。
凌輕每拿走一樣,井少文的呼吸就急促幾分。
木林森看着可樂呵了!坐在圈椅上直抽肩膀!
“主,柴火也想要。”
井少文立馬擡頭,瞪着柴火,好似要將她吃了似的。
柴火瞪回去,怎麼着,還威脅她了?
“拿!”凌輕一句話,註定了井少文的悲慘結局。
眼看着一堆的寶貝迅速的瘦身中,井少文的心血淋淋的好不痛極。
看着井少文的慘樣,幾人忍不住將帶着空間戒指的那隻手給捂着,主母一個不開心,倒黴的會不會是他們?
凌輕挑完了,還來了句:“都是些沒用的傢伙,剩下的垃圾你收着吧。”
“謝主母收下留情。”井少文幾乎是帶着哭腔說的,一件一件的將拿出來的東西放回空間戒指。
他珍藏了這麼久的寶貝,竟然是沒用的傢伙!
井少文收完東西,還算小松了口氣,舍財免災,沒有讓他去墨誅剎回爐重造,已經算是萬幸了。
從地上爬起來,井少文匆忙道別,他要去找滿金那些大財主賭兩局,以慰藉他空蕩蕩的空間戒指!
剛轉身,身上就傳來一陣陣密密麻麻的疼痛,井少文轉身,可憐兮兮的看着石斂。
“三日之內,不準吃解藥。”
低磁嗓音,在井少文耳中,那就是致命的毒藥。
憑什麼他參加一下就被收拾得如此慘?憑什麼滿金那傢伙是個帶頭的還逍遙法外?
“都怪屬下心智不堅定,滿金那傢伙竟然一招呼賭局,屬下就去了。屬下定然回去好生修煉心境!”
井少文悔過一般,認真的說道。
“滿金?土財主滿家的大少爺?有點兒意思!”石斂琢磨着,好似找到好玩兒的似的,笑的奸詐之極。
“殿主,要不要……”芮柔上前,看看是給滿金什麼樣的懲罰。
“不用,你們都退下吧。滿金這廝,給些小懲大誡就好。”
芮柔和田冰羽對視一眼,眸中閃着興奮的光。
“咻”一隻小小的玉瓶到了芮柔眼前。
“這是我才搗鼓出來的,你們可以拿去試試手。哦,對了,要好生觀察藥效,記錄下來回稟。”
芮柔心一顫,主母的藥,可是不一般的效果大啊!當初在土族,那些個土族人……
“是,主母。”
註定了滿金和井少文的結局,幾人這才散了。
柴火收了寶貝,扭頭卻跟着芮柔走了。水蘭無奈的看看凌輕,輕聲說:“主,柴火這丫頭,來了魔雲學院,越發像人了!”
“好事。”凌輕閒閒的說着,靠坐在石斂懷中,有些犯困。
水蘭自覺的不作聲色,石斂也摟緊凌輕,讓她睡得舒服一些。
不一會兒,凌輕就睡得沉沉的,石斂將她放在牀上,溫柔的撫摸她的柔發。
凌輕一個人休息,睡在水牀上,石斂只要一離開,她就會醒來。
石斂對此,又是喜又是憂。
將石越喚出來,“越兒守着嫂嫂,不要讓人靠近。”
說完,石斂朝着水蘭使了一個眼色,閃身就朝着魔雲學院西側而去。那裡,是雲下帝國帝都,雲都。
石斂前腳離開,不一會兒,火紹冶清朗的聲音,就出現在門口。
“娃娃。”
正在打盹兒的石越一個激靈猛然蹦起來,“你是誰?”
開門一看,火紹冶一襲火紅的衣袍,惹人注目。
石越深深的皺起了眉頭,哥哥曾經說過,長得好看又修爲高深的男子,就是要跟他搶嫂嫂的。
他要小心對付這傢伙,竟然跟他搶嫂嫂!
“你走,這裡不歡迎你。”石越小眉頭一蹙,直接趕人。
水蘭飄過來,一臉戒備的看着火紹冶。
火紹冶眉一挑,義憤填膺的說:“你又是誰?竟然出現在小殿下和輕兒的住處!他們當初進來的時候,可沒看見你!說,你是哪兒來的毛賊!”
“胡說!你纔是毛賊!我是哥哥的弟弟!”石越小臉漲紅,想要拔高音量跟他較量,但是一想到凌輕還在熟睡,又降低了聲響。
“什麼哥哥的弟弟!你這是狡辯,說,你是看上什麼好玩意兒了,竟然來這裡偷東西!你坦白了,我還能放你一條生路,你要是繼續狡辯,我就捉了你去見院長!”火紹冶漫不經心的欣賞着石越開始慌亂的表情。
水蘭只能眼睜睜看着,沒法出手,火紹冶的魂靈太過強大,她根本近身不得!
可是石越這小傢伙,哪兒能是火紹冶的對手?
石越反倒是急了,哥哥不然說出青石殿的存在,現下他該如何解釋啊!
“哼!你要是亂來,嫂嫂醒了,定會收拾你!”石越小手臂一抱胸,腦袋一昂,脫口就說。
火紹冶雙眼一眯,果然!
娃娃的習慣不會變,在冥界的時候,娃娃就嗜睡!
火紹冶那股龐大的氣息一離開,他就上來了。雖然有一個小傢伙攔着,可那是他對手嗎?
“我可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屋裡,現在你也證明不了你就是輕兒的弟弟,除非,我們進去一起等,等輕兒醒來,看看她如何說!”
石斂抿脣,這是最折中的辦法了!
他不答應,這男子正要捉了他去見院長怎麼辦?他還要遵守對哥哥的諾言,守着嫂嫂呢!
單純的石越,自然被火紹冶忽悠的團團轉,火紹冶被放進了門,不緊不慢的進去,徑直就要走向寢屋。
石越雙手張開攔着,狠眼瞪他。
“你不讓我看,是不是說明你做了壞事?”
火紹冶輕輕撥開石越的雙手,毫不費力的就走了進去。
凌輕睡得很熟,周圍都是她熟悉的氣息,因此,兩人的對峙,沒有讓她醒來。
白潔的小臉上,有着兩團紅暈,纖睫羽扇,額頭飽滿,菱脣微張,偶爾吐出一口氣。
火紹冶靜靜的看着,腳步不自覺的朝她走去。
石越搶先兩步,又將火紹冶攔住,火紹冶直接將他定住,甚至還給他布上一個封閉結界,將他的感官封住。
繞過石越,火紹冶坐在牀邊,深情的凝視着凌輕的睡顏。
水蘭在石越周圍不停的飄動,卻又奈何不得,見火紹冶沒有過分的舉動,水蘭只好警惕的看着。
“娃娃,你不要來人間,該多好!”
……
“娃娃,我們回冥界去,沒有石斂,沒有愛情也好!”
……
“爲何?爲何你不等我,不等我!”火紹冶面無表情的臉上,青筋逐漸冒起來。
伸手,一把拽住凌輕的小手,火紹冶的大掌,握的死緊。
“唔。”凌輕皺眉,抽動手臂。
火紹冶趕緊鬆開,安撫:“娃娃,睡吧,曼陀羅田裡,還是那麼靜謐美好。等你睡醒了,孟嬸就會給你帶來芒果吃。”
“呵呵。”凌輕好似也在夢裡與那場景相會,忍不住輕笑出來。
“娃娃,我是黑子,不是火紹冶!是黑子!”火紹冶說的輕柔,仿若柳絮的聲線。
可那聲線上,開始長出尖刺來!
“搶走你的,該死!都該死!”火紹冶猛地扭頭,看向石越:“你也該死!”
火紹冶渾身的戾氣,讓水蘭皺緊了眉頭。
水蘭檔在石越面前,戒備。
“你,還攔不住我。”火紹冶精準的看着水蘭,清朗的聲音,變得沙啞。
“我……”水蘭只來得及吐出一個我,就一陣煙兒似的,被火紹冶收進瓶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