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遠不管三七二十一,提着長劍一邊揮舞一邊向前跑。亦心被恆遠抱在懷裡面,感覺到恆遠心跳快的彷彿都快要從喉嚨裡面衝出來一般。她望着恆遠,心中有些動容。
之前亦心就對恆遠有些好感,儘管二人時不時鬥嘴,觀點也不相同,但正是在觀點碰撞的過程中,竟然產生了心心相惜的默契。
亦心無論想什麼,恆遠都是第一個發覺。而恆遠需要什麼,亦心也也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兩個人像是上輩子就認識一般,總是幫助對方度過生命中的難關。
只是隨着兩個人侍奉的主子不同,亦心就感覺到恆遠變了很多。他更加絕情,有時候甚至連自己的師父都不放過。亦心認爲,在漫漫時間長河之中,恆遠和自己兩個人已經背道而馳。
亦心爲此難過,也爲此感覺到不能夠接受。但是當她一次次被恆遠傷害的時候,她明白,該是放下這段情的時候。
只是她不明白,爲何現在恆遠還會爲了自己選擇背叛樑沐風。其實亦心一直不知道,恆遠對自己的愛遠超於她的想象。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恆遠對亦心就有了不一般的感情。他喜歡亦心的溫柔,喜歡亦心對自己的照顧,亦心的一顰一笑都能夠牽動恆遠的心靈。
離開鬼醫聖手之後,恆遠還會回去看望師父,並不是因爲感激他什麼,只是想要藉着看師父的藉口去找亦心,看看亦心最近過的是不是很好。
他每次到了什麼地方,總是會想到什麼東西適合亦心,而且在不知不覺間就買下了東西。
恆遠其實自己珍藏了不少可以送給亦心的東西,但總覺得這樣給亦心太過突兀,於是只能夠挑選出其中一兩樣帶去。
恆遠的心思其實都被鬼醫聖手看出來,於是鬼醫聖手告訴恆遠,如果他想要亦心幸福,就要遠離她。因爲現在恆遠侍奉的是朝廷中人,稍有差池就會殃及無辜。
他心中也自有定奪,於是後來回來的次數越來越少,直至鬼醫聖手等人完全解散。
恆遠以爲自己一輩子再也不會見到亦心,卻沒有想到在被樑沐風委任去監視葉玉凝的時候,再次遇到亦心。
雖然二人好幾年沒見,但亦心的神情還是如同往日一樣純潔無暇。恆遠感慨,覺得這也許是天意。
樑沐風想要追求葉玉凝,恆遠就負責在葉玉凝身邊各種遊蕩,順便能夠同亦心多交流。他一邊壓抑着自己心中對亦心的感情,一邊卻控制不住想要和亦心多說幾句話。這種矛盾的心理讓恆遠幾乎崩潰。
恆遠對樑沐風非常忠誠,因爲樑沐風對他有救命之恩。他曾經想過,就算將來丟掉性命,也絕對不能夠違抗樑沐風的命令。
直到再次遇到亦心,恆遠內心的天平開始動搖。就連樑沐風下令殺亦心這樣簡單的命令,對於恆遠來說都像是登天一般困難。每次舉起劍來,恆遠都會猶豫。他的心會痛,手指也不受控制的顫抖。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對亦心的愛已經太深,深到自己無法控制。
恆遠一路過關斬將的衝出了私牢這邊,隨後帶着亦心馬不停蹄的向着前面奔跑。
秋天的夜晚,風有些涼。恆遠跑了一段距離,就感覺到懷裡面的亦心身體有些冰涼。他想起來亦心現在身上幾乎沒有什麼衣服,肯定感覺到有些冷,於是看準了一個破廟後奔了進去。
這邊距離樑沐風的私牢比較遠,那些人應該追不到這邊來。恆遠把亦心小心翼翼的放在一堆稻草上面,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罩在亦心的身上。
亦心望着恆遠,這時候纔開口道:“爲何你會救我?你應該想要我死纔對。”
恆遠皺着眉把劍插在一旁,自己則是坐到了亦心身邊,緩緩開口道:“我也不知道爲何我想要救你,只是看到你受傷的樣子,身體就控制不住。”
亦心臉紅了一下,不由
得低下頭。恆遠害怕那些侍衛會追過來,所以也沒有點燃火,只能夠靠着亦心,詢問她冷不冷。
亦心搖搖頭,擡頭看到只穿着一件單薄衣服的恆遠,不由得拽緊身上的衣服問道:“你穿這麼少不冷嗎?”
恆遠笑道:“習武之人怎麼會輕易冷?你只要保護好你自己就行,不用管我。”
亦心咬了一下嘴脣,覺得這種時候說出這番話有些不合時宜。但是如果不說,自己內心也會很有愧疚。
思來想去,最後亦心忍不住開口道:“我現在逃了出來,但是我的小姐還被關押,我想要你幫我把她救出來。”
恆遠的臉色變了一下,有些爲難道:“我知道你在乎玉凝小姐,但是我們剛纔能夠從私牢那邊逃出來已經是九死一生,我要是再回去就等於送死。”
亦心知道自己太過依賴恆遠,但是如今自己已經沒有力氣去做什麼,只能夠依靠他。如果現在不能夠讓恆遠去救葉玉凝,那就只能夠拜託沈雲行!
雖然現在沈雲行不一定對恆遠信任,但是隻要恆遠能夠去叫來沈雲行,一切就好辦。
亦心嘆了口氣,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定道:“那麼你能不能幫我去沈公子那邊通個信,說出我們家小姐現在關押的位置就好,其他的你什麼都不用做。”
這番話一出,恆遠再次陷入爲難的境地。前段時間,樑沐風讓恆遠找機會殺死亦心,自己就已經違反了他的約定遲遲不下手。
如今,恆遠趁着刀疤男想要非禮亦心的機會把亦心救出來,算是徹底違反了樑沐風的命令,也等於是告訴衆人,自己已經背叛樑沐風。
他明白,自己除非是帶着亦心的人頭回到樑沐風身邊,否則這一次自己回去那邊必定是會被樑沐風殺死。樑沐風無論如何都不會原諒自己,自己其實去告訴沈雲行這邊的情況也無妨。
可恆遠畢竟也還把樑沐風當做恩人,這麼做明顯是恩將仇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