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葉謙狐疑地看着她異常冷靜的樣子,表情幾乎看不出任何波動,但是也不說話,沉寂的可怕。
姜雲妨搖頭,擰了擰脣:“明日一早記得到姜府找我。”不着痕跡的竟然就拉開了話題。讓葉謙察覺不到她是抱着怎樣的心態看待他方纔說的話,是原諒自己了,還是記恨了下來?
“嗯。”應了聲,桔子已經帶着午膳走進藥房。
姜雲妨讓桔子再次伺候着葉謙,可以的話明日再與葉謙一同回姜家。桔子最初還不滿的嘀咕了好久,後面被姜雲妨強硬的態度所折服,只能乖乖的留在葉謙的藥房中。
目送着姜雲妨離開。
若是他能好生看一看,可能會發現那女子走路的步伐都有些飄忽。
月上雲稍,難得下午吹了狂風,晚上還能看見弦月高空,雖然不是整體的圓,卻依舊明亮,皎潔的光芒灑在青瓦之上,好比蝶粉飄落。
寂靜的院子裡,灰黑一片,屋子裡面傳來平靜的呼吸聲,冉冉升起的檀香,香氣宜人。
房門被悄無聲息的推開,又悄無聲息的關上,一抹高挑的黑影腳步輕穩的走進房中,一直走到那牀邊,掀開牀帳,將身子沒了進去。
“誰?”姜雲妨一聲驚呼,連忙想要起身,身體卻突然一沉,一雙如鐵鉗般的手臂纏着自己,將自己穩穩地壓回。
那人靠着自己脖子上,呼吸勻稱,身子有些冰涼,正好散去夜的熾熱。
“殿,殿下?”姜雲妨試探性的喚了一聲,夜幕中臉頰好比燒了起來一般。身旁的人那股氣息,她昨夜深刻體會到了。
“雲妨你,你知道我那日爲什麼傷害你哥哥嗎?”蕭容低沉着嗓音問道,微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脖子上,癢癢的。
姜雲妨掙扎了下被禁錮的雙手,最後放棄了:“殿下,男女授數不清,還請殿下離開。”
“你我在前世可是夫妻,何時這般避嫌?”蕭容嗤笑反問,反而抱得更緊,一個沒忍住,在她脖子上輕啄了一小口,發出啵的一聲。惹得姜雲妨小小驚呼了聲。
若非夜色,現在的臉一定是紅的滴出血了一般。
“殿下,請自重。”掙扎完全沒有效果。
“雲妨你還沒回答本王的問題呢。”蕭容頗爲生氣的聲音響起。
“知道又怎樣,不知道又怎樣?”對她來說都一樣,不管如何,過去的就是過去的,現在懊悔也改變不了一切。
可以的話,她儘可能不想接近蕭容。至於爲什麼,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總覺得有一道坎,是她跨不過去的。
黑夜中,蕭容睜開眼眸,瞳仁一片暗沉:“既然知道,也不原諒本王?”
“殿下有什麼需要雲妨原諒?殿下不要忘了,雲妨可是向太后的……唔。”話還沒說完,勿得被兩片溼涼的軟物堵住雙脣,那吻十分的急促着碾壓着她的脣瓣,略帶懲罰性的嘶磨,惹得姜雲妨感覺脣上陣陣發痛。
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眼前一大塊黑色的人,雙手被胸前,像被五花大綁了般,動彈不得。
久久,脣瓣上又感受到一個溼軟的東西劃過自己的脣縫之間,像是在試探性的探路,姜雲妨大驚,死閉着雙脣,卻被粗魯的抓住兩腮,微微用力,迫使她張開了嘴。
那溼軟之物如蛇一般靈活的鑽進自己口中,淺唱着,過貝齒,留下一道道愛的痕跡,簾捲起自己的一同舞動,搖曳在無聲之中。
甜到讓人眷戀,又讓人害怕,那感覺若即若離。
漸漸地放棄了掙扎,彷彿陷入了那片溫柔鄉之中,無法自拔。直到自己將要無法呼吸,那強勢的一切才脫離了自己。
兩人相對,姜雲妨輕輕:“你……你……登徒浪子。”好不容易說出這話,又是一個鋪天蓋地的熱吻而來,幾乎不給她考慮的機會,三兩下佔據了主帶位置,將她所有的思緒抽空。
寬大略有些老繭的手覆上她的腰間,有些不老實的開始她的衣帶。
輕輕的撕拉聲,竟讓姜雲妨回過神來,下意識想到了與簫音的那晚,恐懼襲來,掙扎也瞬間增強,一個沒忍住重重地咬住自己口中肆意掠奪的主謀。
蕭容悶哼一聲,鬆了口,雙手撐在她腦袋兩側,擡起腦袋,隔着夜幕看着的人。即使看不到模樣也能感受到她驚慌的樣子。
“對,對不起。”嚐到自己口中的腥甜,姜雲妨便知道自己剛纔咬了這個人,莫名生起了心疼。
蕭容心,翻過身子,把人抱在懷裡,柔聲道:“望了吧,望了那晚。望了以前的種種,從現在重新開始好不好?讓我來保護你,保護你想要保護的人好不好?阿妨,不要離開了,真的不要再離開了。”
像個小孩子一樣抱着她祈求她,希望能得到她的應肯。
他真的很累,整日想着如何才能與她在一起,真的很累啊。
姜雲妨心都,但是要想忘記真的可以嗎?要再次相信這個人又真的可以嗎?
第二日,天還沒亮,蕭容便離開了,屋子裡未曾留下一絲關於他來過的痕跡,唯有她口中爲散去的那股香甜才能證明他確實來過。
桔子也早早的回來了,第一眼看到的姜雲妨是坐在牀邊發呆,臉頰上浮現可疑的緋紅,眸子蒙上了一層水霧。
這般模樣桔子倒是從未見過,不由得慌手慌腳的跑過去,手心蓋上姜雲妨的額頭:“小姐是不是受了寒了?”昨日的護城河邊吹了許久的冷風。還在之前淋了那麼久的雨。
可是摸着額頭也不是很燙。
姜雲妨回過神來,身子往後一仰,躲開她的手:“沒事,葉謙來了嗎?”
桔子不放心的上下看了她兩眼,點頭。
總覺得小姐有點怪怪的,但是又說不上來。
“藥帶上了?”姜雲妨再問。
桔子點頭。
而後與她更衣洗漱。整理好之後,再把葉謙叫到自己的院子用早膳。正在用早膳的途中,姜雲妨囑咐接下來的計劃,葉謙是定逃不了穿女裝進宮的命運。
吃了早膳之後,姜雲妨去往書房,拿出筆墨紙硯寫了一封書信然後交給葉謙,千叮嚀萬囑咐,進宮萬事小心。
而後並沒有帶着桔子進宮,而是帶着於憐葉謙,共三人再次宮中。
回到自己的院子之後,簫音果真派人去請了姜雲妨,不一會,姜雲妨已經跪在了御書房大殿上。
高高在上的簫音看着下方的女子,還是一如既往的沉着。而自己派出去的人回來稟報也只是說她回了趟家,然後四處隨便走了走,便沒了其他。
真不明白她藥去哪取得。
“姜雲妨,時限已到,你現在可有話說?”簫音挑起眉頭,那眼圈一週都是黑青一片,眼裡難掩的疲勞,可想他幾夜爲眠。
“回陛下,藥方已經交給了清妃娘娘,現在恐怕已經給太后用上了。”
“清妃?”簫音皺眉:“爲什麼要給她?”他沒記錯,清妃現在是禁足之中,交給清妃會不會太不方便了。
“陛下想要明白的話,不妨看下去。便知道因爲什麼了。”姜雲妨還是維持着低着頭跪在大殿上的姿勢,腰板挺的很直,好像風雨中屹立不倒的松柏。
簫音沉默片刻,突然悵然的嘆息一聲:“姜雲妨,朕再問你最後一次,你願不願意入宮爲妃?”
這真的是他最後一次開口問她這個問題,也是他最後的底線。這幾日他想了好久,果然自己還是無法對那件事忘懷。
姜雲妨磨了磨下脣,想起關於姜雲芯的那個謠言,只需要一句話證明證明便可知道真相。醞釀片刻,姜雲妨開了口:“陛下覺得有了男女之事,就必須成婚?”
這話問得唐突,但是她眸子卻異常清亮的盯着上方慌了神的帝王,彷彿說着事不關己的事情。更像是在說很普通的話。
簫音沒有想到她會這般直白的開口,一時心臟都漏了半拍,老臉沒由得紅了一圈。
尷尬的咳嗽兩聲:“那是自然。”
姜雲妨眸子暗了暗,想着果然如此啊。那夜的是姜雲芯而不是她,可是簫音卻錯以爲是她。
若是姜雲芯知道了會如何呢?
沒有再說話,而是低着頭等待着什麼。每個片刻,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通報聲:“不好了陛下,不好了。”
外面的人連滾帶爬的跑了進來,還沒到簫音面前,人已經撲通跪在地上,順着光滑的地面,滑了幾丈遠,啪嗒一聲五體投地:“陛下,不好了,太后,太后突然大吐血,情況更加糟糕。御醫說,御醫說只怕是沒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