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看到姜雲妨的真面目的白老爺早就震驚的咋舌,纏着自己滿是皺紋的手指指着姜雲妨:“你你你,你是姜雲妨?你不是在皇宮嗎?”
姜雲妨收回目光,嘴邊帶着冷冽的笑,看着眼前的男人,呵呵笑道:“是啊,我只是在皇宮沒有死,白老爺覺得很失望吧。”她可是聽說這個白老爺四處散播謠言說自己的是妖女,還說即便是放了姜家也不能放過她。
這何來的深仇大恨,一定要置她與死地?
白老爺眼神四處飄動,吞了吞口水,一副懊惱的樣子,他是後悔沒有乘姜雲妨在牢房的時候殺了她。
“你竟然從皇宮跑了出來,我這就抓你回去,你跑不了了。”白老爺還不自量力的準備叫身邊的人抓住姜雲妨,然後卻突然從林子深處唰唰跑出來許多個黑衣人,將他們團團包圍。
這方有野狼的人,周圍又是黑衣人,白老爺這才察覺威脅。
“你你想幹什麼?”他警惕的看着周圍,那些人一看就不是他的人,那麼只可能是姜雲妨或者是蕭容的人。
姜雲妨舔了舔乾裂的脣瓣,笑容冷厲如冰:“白老爺,你放心,我對徇私枉法沒有一點興趣。我感興趣的是白老爺在鐵證如山面前何以辯解!”
那眼眸自信滿滿,讓白老爺竟然無話可說,只是覺得心中的不安如濃霧瀰漫開來。
“荒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似乎並不明白現在的狀況是怎麼回事。姜雲妨也不急,因爲這件事牽扯的可就遠了。
“白老爺不必激動,我們只是奉旨請你回去的。”姜雲妨說着,一擡手,周圍的黑衣人和野狼的人瞬間將白老爺的人全部制服,而野狼制服了白老爺那也是不費吹灰之力。
白老爺不停地掙扎,不敢相信這突然而來的變故,瞠目切齒的瞪着壓制着他的野狼:“江野狼,你這個叛徒,我給你帶來了這麼大的利益,你還倒戈幫這個妖女。”
姜雲妨絲毫不理會他的出言不遜,轉身上了牢車。而野狼則是嘲笑連連,更緊一份的勒緊白老爺的手臂:“我說,你不要搞錯了,我可不是叛徒,我野狼這個江字都是姜小姐贈的,你說我該是誰的人?一直以來自己沒有反應過來就不要怪罪別人。”
白老爺大吃一驚,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個女人上了牢車,鑽了進去,笑容滿面的抓起蕭容的手臂。他似乎明白了什麼,結結巴巴的開口:“難道說你一開始接近我都是計劃好了的?”
野狼沒有點頭,淡然開口:“你又搞錯了,是你接近我的,從一開始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我們只是將計就計監督你罷了。”他說的可是實話,白老爺爲了利益,接近當時在商場上小有名氣的野狼。
而這個時候白老爺才追悔莫及,他就說當時爲什麼一直不肯跟別人合作的江野狼怎會跟自己合作,原來不是忌憚他的身份,而是看中了他的身份。
他咧了咧嘴巴,眼裡的光彩暗淡了不少:“好啊,好啊,姜雲妨,你養了幾條不錯的狗嘛,一個小小的黃毛丫頭本事倒是不小,我真是小看你了。”他一陣狂笑,他也覺得自己栽了,途遙日暮,永無見天之日。
姜雲妨剛拉着蕭容的手臂就聽見這句話,臉色瞬間變化,她一個冷眼瞪過去,毫不猶豫的開口:“白老爺過獎了,本小姐家可沒有狗,不過白老爺家的狗倒是不少。不然我也不會屢次上了你們的當。”
就白瑾妍而言,她都上了幾次的當。
白老爺臉都青了,正要說什麼。姜雲妨已經不耐煩聽下去:“堵住他的嘴。囉嗦。”
野狼得命,將白老爺的嘴巴堵住。而後讓人帶下去。
而這邊姜雲妨又重新轉過頭來,有些不好意思的拉着他的手臂:“你可以出來了。”她的聲音有些顫抖,但是表面上卻不鹹不淡。
笑容順着她的動作,被他拉下了馬車。他精神抖擻,一點也不像有事的樣子。畢竟白老爺給他吃的藥,都被姜雲妨的人換掉了。
下了車之後,從周圍陸續牽來幾匹駿馬,姜雲妨等人準備就此把白老爺等人押送回去。畢竟洛陽還有一大樁事情還要處理。
野狼坐在馬匹上對着姜雲妨伸手,準備拉她上馬,畢竟她不會騎馬,這一路而來都是和野狼坐在一起的。但是身邊的蕭容卻突然緊緊的抓住她的手臂,不讓她伸手,野狼也很識趣,收了手:“既然事情如此,你們快上馬,回去了。”
說着就招呼了一匹馬兒來到他們身邊。姜雲妨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蕭容攔腰抱上了馬背。姜雲妨驚呼一聲,落定之後,臉頰忍不住紅了。她現在就後悔了,早知道就把白老爺的藥給蕭容用上,看他還怎麼用輕功。
“不要反抗,我有事問你。”姜雲妨纔剛做好,就聽見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姜雲妨實際上並沒有打算反抗,只是有些尷尬罷了。被他這麼一說,心裡也就七上八下的。
她知道能來的早晚會來。
馬車十分有次序的往洛陽的方向而去,蕭容的技術很好帶着姜雲妨一路狂奔,很快就把野狼等人甩在了身後。大概甩了十里路的樣子,才慢了下來,姜雲妨這才得以睜開眼睛,一路上風沙太大。
“其實你根本沒必要這麼做。”姜雲妨開口,佔山爲王,主動出擊。
蕭容知道她的意思,是在怪罪自己劫人,把罪名都自己擔上。
“這句話還給你。”蕭容漫不經心的回答,然後鄙了眼姜雲妨一臉茫然的樣子。
“解藥的事。”蕭容再次解釋,那天姜雲妨給他吃的不是那毒的解藥是什麼。而他也沒想到姜雲妨會在意這點。
“好心沒好報。”姜雲妨低着頭,臉色青了青,她爲了他的解藥可是付出了慘痛的代價,現在竟然不被人領情。
“你是用什麼換得解藥?若是我沒猜錯是你自己吧。”蕭容一語道破,在他臂彎中間的姜雲妨整個人都震顫了下,就表明他說對了。一時間心裡不是滋味,其實還是有些惱怒的。
“你這根本就是多此一舉。難道你嫁給我還真的怕守寡嗎?”說到這裡,他突然醒悟了什麼,閉上眼睛笑了笑,然後壓下腦袋,趴在她耳邊呼着氣:“還是說,你捨不得看着我死?”
姜雲妨整個人的臉都是一青一白的,她怎麼沒有發現蕭容還有無賴這一特點。但是這是不爭的事實不是嗎。
“你別多想,只是因爲殿下多此幫助與我,我想要回報你的恩情罷了。”嘴硬的特點在最近,姜雲妨可是演繹的出神入化。心裡卻是一陣一陣的刺痛。她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她知道。
蕭容緊緊地抓着繮繩,眸子裡有些黯淡:“其實若是你想報答我,就好好的跟我在一起不就好了?”他沒有找到時機說明關於那毒藥的事情,其實就算姜雲妨沒有跟簫音做交易得到那解藥,他也一樣不會有事。
姜雲妨不言語。久久之後才說了句謝謝,讓蕭容是一頭霧水,這是謝他什麼?多年的癡心?一直以來對她的幫助?還是斷盡感情的謝謝。
“其實說實話,並沒有把握讓姜家在刑場那天脫場,若不是殿下這樣做,給我爭取時間,也不會有今天的結果。只是若是白侍中沒有叫上野狼的話,我若是沒有出牢房的話,你是打算死在他手上嗎?”
蕭容看着前方飛速而過的風景,她的這番話有值得深思的地方其實關鍵是什麼他自己都想好了:“不,若是你沒有出牢門,那絕對是死了。若是如此,那我死了又有什麼?”
他的話不像是開玩笑,卻讓姜雲妨紅了眼眶,那一瞬間她差點忍不住落淚。爲什麼再來一次她還是不能和自己心愛之人廝守到老。
難道說守護住姜家的代價就是不能在觸碰自己的愛人了嗎?冥冥之中,前世輪迴,不過是浮沉一夢,他們若是路人,怎樣都還是會成爲路人。
而他們回到洛陽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了,整個洛陽再一次掀起了一陣天翻地覆。就在白老爺押送蕭容的時候,皇上帶兵搜查白家,不僅在白家找到了囤積的錢財,還有不少私家兵器,並在一個隱秘的地下室看見了白瑾妍在練就巫蠱之術。
而相傳已死的白瑾妍被找出來,這纔是最爲震懾他人的事情。
在白老爺書房的暗格裡,還找打了白老爺跟番邦人士來往的書信,意有機謀反。還陷害他人。
事情明瞭之後,太后找到了慧文大師,當衆宣告白瑾妍纔是禍國殃民的妖女,而她本來死亡的消息早就穿了出去,現在還活生生的出現在衆人面前,讓大家都心裡明白,這纔是證明她是妖女的不爭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