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不知多少條i街道,甚至連小巷子都沒有放過,卻還是不見井菱的蹤跡。姜雲央心急如焚,輕身一躍到房檐上,高高查看周圍的局面。恰巧看見不遠處一個破舊的院子里正有三個男人抓着衣衫不整的井菱往屋內託。
姜雲央目露兇光,俊朗的面上一片陰鬱。他擡腳飛速衝向井菱。
而這邊三個男人忙成了一鍋粥,兩人抓着井菱,一人將手緊緊的捂住井菱想要呼叫的嘴,卻反過來被井菱咬住手心,疼的面目扭曲,卻不敢放手。而剛多次着了她的道的男人兇狠地目光落在那張淚流滿面,卻帶着堅貞不渝的堅定眼神,心底冷笑。
想他平時最看不上的便是這種假裝好人的女人,仗着自己高高在上的身份到處指示他人。偷奸耍滑,一肚子壞水。
“你跑啊,你倒是橫啊。”男人惡狠狠地掐住她狹小的兩腮,將粉嫩的臉蛋都掐出了血印子。井菱疼的皺起眉頭,白玉般的牙齒緊咬下脣,誓死不吐出一個痛字。
男人更加厭惡,擡手便要一巴掌抽到她臉上,卻不想一陣狂風襲來。男人腰部被猛然一股外力打中,身體霎時飛了出去。另外兩人見此,只看見一道藏青色身影從天而降,還沒看清楚此人面相便見一個帶着疾風而來的拳頭,兩人皆中了招,被甩出去幾丈遠。
井菱脫離限制,也已虛弱無力,身子搖搖欲墜,被一個暖暖地雙臂接着,往那人寬闊的胸膛一撈,霎時感到一股清香包容她髒亂不堪的身子。
“你怎麼樣?”溫柔的聲音灌耳,井菱半眯着眼擡頭望去,赫然是姜雲央擔心的眸子。霎時安心的任由自己虛弱無力的身子沉沉靠在那人身上。
姜雲央解開外套,將自己藏青色的外套套在井菱凌亂不堪的身子上,打橫抱而起,這纔看到井菱身上不少傷害,小臉紅腫,脣色青白。霎時急紅了眼,目光變得更加陰沉,如同鋒利無比的刀刃緊盯着被自己打飛的三人。
爲首的男人睜眼看到來人,一時癟了氣焰,這人不正是不久前凱旋歸來的姜將軍嗎?那人讓他綁架井菱,可沒告訴他會遇到姜將軍,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將軍饒命,將軍饒命。”三人齊聲下跪求饒。
姜雲央哪肯這般放過兩人,攥緊雙拳,飛速上前便踢向那頭目,將人踢到吐血,直愣愣的倒地。一旁的兩人也是嚇破了膽,慌忙抱頭鼠竄。不過片刻,破舊的院子裡便傳出兩聲哀嚎,之後寂靜無聲。
而門外一個黑影勿的晃過向書院駛去。
此時白瑾妍正在長形木桌上拿着毛筆細細描繪宣紙上隱隱可看出輪廓的臉。特別是那雙璨若星辰的眸子點畫的栩栩如生。門外傳來敲門聲,白瑾妍放下毛筆開口:“進來。”
大門幽幽打開,一個穿着黑衣的男人步如踏着浮雲般走到她面前,單膝跪地,抱拳行禮:“主人,任務失敗。”
白瑾妍眉梢跳動,纖細的指尖將一側空白宣紙抓起捏成一團扔進墨汁中,看起來氣急:“怎麼辦事?”她言語冷淡,清冷的眸子不帶絲毫感情,嘴角繃緊。看似冷靜,卻見墨汁緩緩浸染白色的宣紙,在夜中彷彿被鮮血浸染般,微妙的可怕。
“不料姜雲央出現,救了井菱。”男人畢恭畢敬的回答,聲音細微的顫抖。
“姜雲央?!”白瑾妍細細咀嚼這個名字,突然勾起一抹冷笑,一個注意油然而生。她勾了勾手指,男人得令起身將耳朵湊到她面前,聽聞她低聲細語。私語結束後,男人眼中多了些敬佩。
“記住,做的乾淨一點,別露了把柄。”
男人點頭,行了個禮,領命走出了房門。
屋內再次恢復平靜,白瑾妍繼而拿起剛放下的毛筆在浸染墨汁的宣紙上轉了一圈,將毛端炸開,在放在爲完成的丹青上細細勾上幾筆,細膩的髮絲便被描繪了出來。她柔美的勾起嘴角,看着畫上的人,心神微醉。
晚膳用盡之後,桔子匆匆回來,見到姜雲妨坐在桌邊喝着香茶等待着她。
“小姐,奴婢去了井菱小姐的院子,不見其人。侍從說井菱小姐自從晌午出了書院便只有婢女小蝶匆匆回來過,她說……”說到這爲難的低着頭,看着姜雲妨雪白的雙腳放入繡花鞋。
姜雲妨察覺不妙,頓住動作,提高嗓音詢問:“說什麼了?”
“他們說,小蝶喚人去找井菱小姐,因爲小姐她,她被人綁架了。去了城南邊。”
吧嗒一聲,姜雲妨手中的杯子掉落在地,又是摔得四分五裂。連着之前的幾個,都可以湊成一套杯具了。
“阿嵐,我們走。桔子在房裡等我。”姜雲妨整理好着裝,隨手拿了幾個小瓷瓶放在自己腰間。吩咐好之後與阿嵐出了門。
路上阿嵐不由自主的詢問:“小姐是要找井菱小姐?”走在前方的姜雲妨堅定點頭。
“那我們去哪找人?”
姜雲妨停住腳步,半晌不出聲。阿嵐禁了聲,以爲自己說多了。不想姜雲妨突然開口:“阿嵐你會輕功嗎?”阿嵐怔愣片刻:“嗯,會。”姜雲妨頗爲高興地轉身,夜光下,明亮的眸子閃爍着詭異的光芒:“帶個人快嗎?”
阿嵐思量片刻便明白姜雲妨的意思,立刻點頭:“小姐要去哪?”
“城南,越荒涼的地方越要留意。”姜雲妨回答,走到阿嵐身邊。阿嵐稍微比她高一點,因爲自小習武,力氣也是比一般女子要大的多。而姜雲妨身材嬌小,長的清清廋廋,自是不重,阿嵐一擡手便將她抱着起來,飛躍房檐,幾道跳躍便消失在夜色中。
爲了息事寧人,姜雲央本來想把井菱抱回書院,不想剛沒走幾步便被一羣黑衣人圍住。兇光畢露,在月光下閃着寒光的大刀射影着姜雲央的身影,寒氣逼人。
姜雲央更緊一步將井菱抱在懷裡,左腿邁出一小步,已經是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而沒有任何話說,黑衣人便擁了上來,個個身手不凡,與上次襲擊他的人像是一個地方出來的,而這些人下手沒有一絲猶豫,刀刀致命。看起來像是死士。
而放眼洛陽城,有能力患養死士的人必定是王孫貴族,最有可能的便是四大家族的人。而姜家也有一批死士卻是在姜家當家主身後。
姜雲央雙拳難敵四手,很快便處於下風。不料左臂被砍了一刀,後背也免不了中劍。爲了安全守住井菱,姜雲央紅了眼,手背青筋浮現,額頭密佈細汗。
他奮力殺開一道路子便衝出重圍,飛速躍起身子逃命。身後的人窮追不捨,幾乎是不過腦子,姜雲央便往姜家的方向跑去,因爲只有回到姜家他們纔會安全。然而就在一道岔路,不遠處兩道身影駐留。
姜雲妨遠遠地看見被一裙黑衣人窮追不捨的姜雲央,以及他懷中抱着的一個仿似井菱的身影,霎那間放下心來。
姜雲央見快被追上,而身上的疼痛已使得自己快沒了知覺,忙見腳下一處漆黑的小巷,便跳了下去,躲進裡面,掩蓋氣息。姜雲妨這邊也是看到了,伏在阿嵐耳邊嘀咕兩句。阿嵐得令將姜雲妨橫抱而起,似有意無意的一腳踢碎一片瓦檐。瓦檐掉落屋下,發出清脆一聲響。
正愁突然找不到人的黑衣人,一聞那邊動靜,見是一人抱着一個女子逃跑。想都沒想便認定是姜雲央,一羣人立刻衝了過去。阿嵐應對不急,雖然短暫時間她能模仿姜雲央的速度,然而很快便暴露了,速度慢了下來。
黑衣人沒有察覺不妥,知道他身上有傷,受了傷速度慢也是情有可原,很快在一片空地將兩人圍住。阿嵐充滿歉意的開口:“小姐抱歉。”她能做的只有這些了。姜雲妨拍了拍她的肩膀,陰影下只見她展演歡笑,也是有些歉意。
“沒事,是我害了你。”
姜雲妨從她身上走了下來,立在地面上,挺直了身背。一股盎然透骨,
黑衣人已是不能平靜,還以爲是姜雲央,怎知突然變成了兩個女人。瞬間變了臉:“何人,竟敢戲耍我們。”
“你們是何人,跟着我們做甚?”阿嵐也毫不失了氣焰開口。月光隱入雲層,周身六分漆黑,姜雲妨站在阿嵐那道陰影下,看不清容貌。
而黑衣人們也是亂成一鍋粥,記得白瑾妍的吩咐。幾人也不想惹事生非,便要離去追那姜雲央。卻不想一陣寒風而過,厚厚的雲層散去,擋不住月亮皎潔的光芒,亮光播撒在大地上,照射周圍的風景,恍若白日。
而姜雲妨的容貌也是在那一刻暴露在黑衣人眼前。絕美的容顏,清亮的眸子,一身白色紗衣在月光下恍若發光一般,映射下,勝過仙人。真是絕了!
所有人都呆立在原地,這恐怕是他們這一輩子見過最美麗的場景。姜雲妨察覺,一時慌亂,忙側過身子,撇去黑衣人的視線。右手不知不覺中緊攥着阿嵐的衣角。阿嵐察覺到她身體細微的顫動,忙摟住她的腰身,輕身一躍,跳上房檐,便要離去。
不知是誰突然開口:“我見過她,她便是姜雲妨。姜雲央最疼愛的妹妹。”
一人怔了怔,霎時驚得回神,一拳打在剛開口說話的那人腦門上,暴喝:“姜家的人,你怎麼不早說。”
那人不滿,小聲嘀咕:“我纔想起來啊。”
既然是姜家的人,他們更沒理由放過了。擡腳便一路路的追去。
先走一步的姜雲妨心臟還沒平息下來便看見身後幾道飛躍的身影,心他霎時又提到了嗓眼。果真是衝着姜家人來的,見了她也不打算放過。這般看來鐵定是白瑾妍的人。
阿嵐也察覺身後的動靜,將姜雲妨摟的更緊,加快腳下的速度。且儘量向繁城跑去,不想眼見着那燈火通明的洛陽城,卻被不知何時兵分兩路的黑衣人斷送了後路。無奈兩人只能迴轉,向城外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