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休養大約有半月有餘姜雲妨的身子大好,再加上在神醫那拿的藥,後背的傷口也很快癒合,毫無痕跡,一點也看不出曾經被拉了條長長地口子的痕跡。
既然大病初癒,姜雲妨也是準備出門迎戰,畢竟有些事情丟久了便會增了許多人的氣焰,而且她還有很多事要逐一處理,將阿嵐從白瑾妍手中救出來。那日的刺客定是將阿嵐擄了去,這次定要將人找出來。
而如今再次歸去,身旁沒了阿嵐卻是有珠子、桔子陪伴左右。姜雲央雖然想陪同雲妨,卻因爲一些事情耽擱,只能作罷,叫雲妨小心些。
回到書院一路上被衆多人指指點點、議論紛飛,姜雲妨卻恍若未聞,依舊走的穩妥。一身豔紅的衣衫襯托着她面潤膚白的容顏更加明豔,烏黑長髮半邊挽起,墜上紫色琉璃墜子。美豔而不俗氣,亮麗奪目彷彿浴火重生一般。
經過三番五次的傷害姜雲妨已經深刻察覺自己的能力還不夠,應當快些解決這些障礙,否則日後時間久了容易着了白瑾妍的道。
“看看她,自做嬌柔,裝模作樣,除了虛有其表,內地裡就是耍小聰明的廢柴小姐。竟然還有臉在這裡出現。”
“就是,若不是有那個姜大小姐的頭銜,指不定早就被糟蹋一百遍了。”見到姜雲妨滿不在乎的臉,幾人便內心厭惡,也更加猖狂的議論紛紛。話也是越說越難聽。珠子和桔子哪能沉得住氣。
率先是珠子開口出聲:“毫沒教養,無憑無據就亂嚼舌根。”
“你們的眼睛都被狗啃了?哪隻眼看見我家小姐嬌柔做作?”桔子也是附和道。惹得那兩千金小姐臉紅脖子粗,霎時蹬着雙腳氣沖沖而來,見勢就要給桔子掄上一巴掌。姜雲妨擡腳擋在兩人面前,挺直腰背,雙目清冷至極,嘴角掛着冷冽的笑意。
兩個千金小姐怎麼敢將這巴掌掄下去,只得咬牙停止了動作。
“狗咬人,莫不是你們還要回咬狗?”她勿的將笑容扯得更大,氣得那兩人面上一陣青一陣白。但愣是不敢開口說話,畢竟對方的身份不是好惹的。姜雲妨笑得嘲諷,擡手便一手甩給兩人一人一個巴掌。啪嗒兩聲脆響,響的在場所有人皆是一臉錯愕。
“可知詆譭輔國公長女的罪有多大?”那明豔的小臉上帶着的笑容是那麼刺眼,看起來完全像是趾高氣揚的千金小姐,但是似乎有些不同,沒有那些普通千金們的豔俗。那一身裝扮,一臉清冷,彷彿本該是她專屬的氣勢。
兩位小姐也是捂着自己被打的臉一臉錯愕不已,久久才恢復神色,咬緊下脣,拉着對方自討沒趣的離開了。這口氣她們不咽也得咽。
桔子霎時眼裡滿是不敢相信,這姜雲妨一次大病後性子怎麼變化這麼大?珠子更是訝異,在姜府帶了多年,幾乎是看着姜雲妨長大,也不見今日這般張揚的姜雲妨啊。
書院門口剛剛走進來的葉容也是看見了,前些日子便聽了消息,姜雲妨準備捲土重來,想必是衝着上元節前來,這一次定是不想隱瞞什麼,徹底展開攻勢。不暇一抹擔憂浮上眉頭。姜雲妨也是瞟見了門口站立的葉容,勿的想起那玉佩還沒還給他。
剛想張口叫住那人,誰知人已徑直離去。
無奈也只好另尋時機。
收拾好東西之後姜雲妨並沒換上院服,而是穿着這身紅衣去了課堂。那一身醒目的紅暴露在衆人眼下,徹底刷新了所有人對她的印象,之前見得那姜雲妨是美若天仙,現在的姜雲妨可是勝過天仙。
那吸人眼球的紅在衆人眼裡如同一道刺激神經的風景,只逼得衆人移不開眼。白瑾妍也是看到了,暗暗握緊雙拳。自那日得知自己多重包圍失敗後她已是氣急敗壞。不想姜雲妨有什麼魅力竟然能多次死裡逃生,還有個楚王在身後當靠山。
在自己看來這姜雲妨也不過是一介庸脂俗粉,無德無才,只有些不成氣候的小聰明,若不是高人相助只怕是被鞭屍幾百回合了。偏偏這高人還是蕭容,她並不想動的人。想着蕭容拼了性命也要護着她,她便急紅了眼。
姜雲妨饒有興趣的觀察着白瑾妍千變萬化的表情,心裡樂不思蜀,果真掩了光芒就被人當街邊垃圾,這一刻她姜雲妨要在上元節涅磐重生。
“喲,本小姐當是誰呢,原來是姜大小姐又回來了。”陳菡萏突然出聲,刷醒所有人意識,皆是抱着千變萬化的心態觀測這場即將開始的暴風雨。
姜雲妨的目光移向那與陳景洲七八分相似的臉與之不同的是在她身上那張臉張揚跋扈,而在陳景洲身上顯得溫文儒雅。
姜雲妨毫不避諱,眼裡沒有一絲波瀾,只見她挑起眉頭,略微嫌棄的用袖子蓋了蓋口鼻。眸子視若無睹般走向自己的座位,悠然坐了下來。
今日學堂上都沒有夫子教書,只因明日便是那上元節,這個時候學院的先生們都在忙着籌備。畢竟瀟湘書院三年一度的上元節是由全洛陽城以及城外的諸多達官貴人所關注的節日。因爲在上元節可以一睹衆多千金小姐、豪門公子萬千風姿的好時機。
在這一天將會選出公諸於世的第一才子、才女。
陳菡萏哪受得了姜雲妨這等動作,彷彿就像是聽見街邊的狗咬似的,那樣嫌棄、避諱。當下起身就要找姜雲妨的茬,卻被她身旁的好友拉住,對着她搖了搖頭。畢竟對方那身份不是白擺出來的。
楊雲崢劉明月也是覺着這次回來的姜雲妨與之前認識的人完全不同,當下奇了怪。楊雲崢湊了上去,小聲嘀咕:“你怎麼了?感覺變化好大。”不過是半個月不見不至於有如此變化吧。
姜雲妨淡淡地掃視她一眼,淺淺一笑:“這虎落平陽被犬欺,如此能甘心?”
楊雲崢和劉明月皆是一怔,後禁了聲,對於上次那事真的感到抱歉。畢竟那是她們沒能幫到她,害得她受了這麼多罪。
隨後不久,姜雲柔也進了來,隨後的是姜雲捷也被放去了禁足。一桌子棋子算是齊了。只是可惜了姜雲芯抱恙在身不能觀到這般轟轟烈烈的場面了。不過沒來也罷,她也少對付一個人,樂在自在。
陳菡萏見到姜雲柔的出現,霎時有了個點子,忙起身,就算身旁的人拉着她也不見得拉的住。陳菡萏眉開眼笑的前去拉着姜雲柔的手臂,笑靨如花:“姐姐那時繡制的孔雀開屏好生漂亮,錦繡姐姐當下便收藏了起來。說是等明日姐姐在上元節大顯身手的時候再拿出來。”
姜雲妨眉頭輕挑,略微嘲諷與不耐。而衆人皆是觀察姜雲柔等人與姜雲妨的神色,察覺了細微的貓膩。那事大家也是聽說了,對於真相大多是相信姜雲妨盜取自己親妹妹的成品顯擺。
不想姜雲妨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話:“我的好妹妹,當真是你親自繡制的嗎?”她坐在席位上,一身刺目紅衣,動作散漫。雖然背對着衆人,輕垂着頭,卻能感覺到一股由心而發的寒氣逼來,姜雲柔忍不住內心打顫。
見一臉不明其意的白瑾妍,與不停地對她使眼色的陳菡萏,她也是爲難不已,但還是吞吐的開口:“自……自是。”
姜雲妨冷笑出聲,一個回頭,那冷厲的目光彷彿無數把鋒利的刀鋒飛來,姜雲柔霎時便怔愣原地,收到那陰測測的目光努力嚥了口唾沫,藏在袖中的手握的更緊。
現在的她只怕是面對這樣的姜雲妨也不敢有所作爲,彷彿自己的一切都能被她洞悉,再之後玩弄與股掌之間,這感覺彷彿看到地獄裡爬出來的彼岸花,妖媚吸人眼球卻是至陰至毒。
繡坊課上,錦繡百忙中抽出了些許時間通知各位名門小姐關於上元節誰代表瀟湘書院參加刺繡比賽,先前是因爲人沒有齊全便只能拖到現在才宣佈結果。果然那名額中並沒有姜雲妨的名字。
當下姜雲妨便起身反駁:“錦繡姐姐,這名額可否排上我一個?”
衆人將目光移向她,皆是詫異不已,錦繡更加是訝異,這眼前的女子竟然開口如此張揚。陳菡萏一臉不爽,看不過去:“就你那技術,憑什麼?”
姜雲妨目光移向她,清亮的眸子裡看不出一絲情緒,卻越是如此越讓人覺得心慌:“就憑我是姜家大小姐如何?”竟毫不掩飾,語氣高調、強硬,竟讓人無力反駁。
錦繡卻很爲難:“可是這名額有限……”
“那便將雲柔妹妹的名額替給我吧。”說着將目光移向一旁正在看好戲的姜雲柔的臉色逐漸變得陰沉,她才似笑非笑的接着開口:“相比這等機會妹妹不會跟姐姐爭的吧。這長幼有序,希望妹妹明白。”
她並沒說自己不會爭,這擺明了要搶的節奏,語氣堅定不容反抗。
“這……”錦繡爲難,看了看姜雲妨和姜雲柔之間流轉的目光,即便是傻子都知道這兩人明爭暗鬥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