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進皇宮

天邊初曉,大地綠瑩生機。池水碧青,小魚戲耍蓮荷。藍天白雲,似鏡一貧如洗。落葉紅花,如君生死沉浮。

清晨那第一縷斜陽照進偌大、氣派的姜府大門,將那金色牌匾射影的閃閃發光。門外站立着約摸十個嬤嬤宮女,靜靜地似等待什麼。

不一會,大門吱呀打開,從裡而出是那一身橘色素衣羅裙的姜雲妨,今日她的裝扮偏向暗沉,髮式簡單用白玉釵子挽起。將那清美絕倫的容顏壓了幾分豔氣,大有民間西施之態。

平凡中那般驚豔!

隨後是一身沉穩的輔國公和嚶嚶哭紅了眼的王氏,在之後是二房與三房的人,還有尾隨的丫鬟、侍從。形式浩浩蕩蕩,怕是隻有迎接貴客纔有這般面頭。

那爲首的中年嬤嬤,一身粉衣素裙,格局簡單,那料子卻是中上品。髮飾也是珍寶珠釵,右側別有大紅牡丹,雖有些老氣,在此人身上襯托着也算是風韻猶存!

那嬤嬤上前一步,微微福身行了個禮,才道“老嬤奉陛下之命,前來接大小姐進宮!”

輔國公點頭,轉身看着自己身旁日漸消瘦的姜雲妨。眼裡滿是慈愛“進宮多收斂着性子,言行舉止要得當。”

王氏抓着雲妨的手,壓低了聲音,紅腫的眼裡滿是擔心“若是受了什麼委屈,可去找太后娘娘幫忙!”畢竟太后與老夫人關係甚好,對雲妨的感覺也不錯。

雲妨扯了扯嘴角,挪過身子,面對着姜家人,對着父母行了個禮“女兒謹記!還望母親父親在家保重身子,也要多多照顧祖母。”畢竟她年事已高,而且還多次因她的事傷心勞神。是她雲妨對不起姜家的人啊。

“你也是啊,阿妨。”王氏擰了擰脣,再次抓住雲妨的手,眼裡滿是不捨。誰知道下一次再見是何時?

雲妨道別,臨走前還特意看了眼姜家人,沒有見到姜雲芯,最近她總是抱恙在身,安分守己,就是不知道這樣的平靜是否在預謀着什麼。

而這個時候公主還在閣樓裡睡着覺,老夫人自昨天聽聞雲妨要被帶進宮便是怒火攻心,暈倒到現在都沒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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桔子在事發當時便被蕭音帶進宮中。

本來現在她不忍心走,祖母又病倒在牀,只是皇命難爲啊。

坐着豪華的轎子來到皇宮南門,接下來的路便是步行,姜雲妨走在中間隨着侍女嬤嬤去了皇宮東面。按照蕭音的吩咐她先要淨身,在之後面見聖上。

當時還不知道蕭音會怎樣安排她,當經過一系列繁瑣的過程後,丫鬟們爲她換上一身橘色侍女裝。烏黑長髮半邊編髮,兩側掛着淡粉色珠花,翠玉墜子掛上耳垂。

襯的有些清秀、稚嫩。一雙小巧的橘色繡花鞋尖腳露在裙外。一個小小細節都能顯露那份活潑。

收拾好後,一個看着比她年長的姑娘,面容清秀,略微成熟。帶着她去御書房面見皇上。這個時候該是下了早朝。

一路上人來人往,偌大的皇宮除了百年啼叫聲便沒了其他。明明假山、紅花、流水樣樣不少,卻還是顯得空空蕩蕩,總是覺着有無形規矩束縛者活躍。

來到高聳的大殿門外,那丫鬟叫她暫且等候,便擡起裙角踏上青石臺階,一步一步走進內殿,沒一會丫鬟便出來喚她進去。

姜雲妨的心情頗爲激動,不知蕭音帶自己到宮中的真正目的在何。不做停留,也是提起裙襬踏上石階,步步穩妥來到門口。丫鬟退至一旁行了個禮便離開了。

姜雲妨望了望高出自己三倍的紅木大門,從裡面散發着悠悠檀香侵入心脾,甚是好聞。

纖細白嫩的手推開半掩的大門,邁步走了進去,偌大的殿堂內響起略微疲倦的聲音“把門關上。”

素聞當今皇上自幼身子不好,怕是吹不得風,四周門窗緊關,只有大門上有兩個通風口。

姜雲妨應了聲,轉頭將大門關上。之後再走了進去。雖是書房,卻還是極大,兩側滿是書架,中間留了兩尺寬的過道,過道盡頭便是那帝王批閱奏摺的地方。

殿內悄無聲息,只有姜雲妨輕聲走動的聲音,不是很高,相反輕柔。待走盡,視野下便是高在一個階梯上的三尺案臺,案臺裡面半倚着一身明黃龍服的蕭音。他隻手放在案臺上,那裡滿是灰褐摺子。另一隻手支在太陽穴,雙目假寐,眉梢微皺,看起來有些疲憊。

而案臺左上角是毛筆架與硯臺。

雖然奢華,但不失清雅。

姜雲妨跪在地上行了個禮“臣女參見陛下。”

蕭音眉頭都沒擡,依舊原樣,淡淡開口“從今以後,你便做朕的貼身侍女,服侍朕生活起居。直到那件事有了結果再做打算。”

“奴婢遵命。”姜雲妨朝拜,領旨。

蕭音這個時候才睜開眼眸,深不見底的眸子將她跪在下面嬌小的身影攬入眼底。雖不見模樣,卻也不難想出那令人驚豔的模樣。

她還真是穿什麼都不違和,皆有別樣的魅力!

“過來,給朕研墨。”

姜雲妨起身,徑直走了過去,跪坐在蕭音一旁,隻手捻起墨石,輕手在硯臺上磨了起來。動作輕緩,眸光認真。架勢有模有樣,似熟能生巧。

這自然難不倒她,上一世她常常跪坐在蕭容身旁,爲君研磨。久而久之磨墨的樣子也是有模有樣。

蕭音提起毛筆蘸上硯臺,提筆繼續批閱奏摺,那清俊的容顏在亮瓦射進的光芒下有些青白,且黑了眼圈。想必疲勞了幾日。

時而蕭音會擡眸看她一眼,她卻依舊面無表情的盯着硯臺研墨,看不出任何情緒。當真跟他在一起不緊張?

之後姜雲妨負責的事便是貼身照顧蕭音,常常在他身旁伺候着,日子倒是不苦。在伺候蕭音寬衣、更衣、沐浴時,姜雲妨都會迴避。

畢竟她又不是皇宮宮女,在外是姜家未出閣的小姐,自然還是守着名節的好。

就這樣在皇宮待了一天,安靜的一天,她說過的話還不超過十句,就算在姜府也是比較安靜,但哪有皇宮這般壓抑,憋的她都覺得這日子乏累。

第二日陪同蕭音用早膳時,蕭音破天荒的叫她同座吃飯,嚇得姜雲妨撲通跪在地上“奴婢身份卑微,豈能同陛下一桌。”

這皇帝心思極重,令姜雲妨難以琢磨。現在她不過是一介婢女,竟要她同桌用膳,就算她還是姜家小姐也萬萬不能這般逾越。

蕭音盯着她低垂的頭顱,那烏黑的大柔韌、光滑,如絲綢般。

“無妨,你與朕自小關係不錯,而且國公對朕鞠躬精粹、忠心耿耿。朕自當好好照顧你。”

“陛下,身爲臣子,爲陛下效力理所當然。而云妨戴罪在身,陛下帶雲妨進宮未曾委屈的雲妨,雲妨當是感激不盡。”

兩人說着話漸漸夾帶了些許火藥味。無奈姜雲妨口齒伶俐,蕭音也不做邀請,自顧自的吃了起來。並未叫雲妨起身。而跪在地上的雲妨才鬆了口氣。

用了早膳後,該是蕭音吃藥的時候。只見門外款款走進一個小丫鬟,遞上用青玉打造的小碗,小碗裡乘了一半烏黑湯藥。

待放在桌子上,丫鬟便退去了。蕭音看着藥湯,又轉移目光看向姜雲妨。姜雲妨不知該怎麼做,她昨日也並沒有看見蕭音喝藥。這般看來,蕭音只有早上才喝藥。

“試喝。”他淡淡吐出兩個字,想來姜雲妨這點該是不知道。姜雲妨微怔,忙從地上站起“喏。”

之後走到桌旁,將那青玉小碗裡的湯藥舀出一勺但另一個青瓷小碗內,拿起小碗喝上一口,苦澀的味道蔓延舌根。她不免顰眉,怎這般難喝?

或許是身子有些不適這藥,下肚之後,當下頭暈目眩,身子不穩,手中的瓷碗從手中掉落,啪嗒一聲打落那青玉小碗,緊接着兩個小碗從桌上飛落在地,摔得粉身碎骨。

只是那青玉小碗似乎很是堅強,沒有碎,只在地面上骨碌碌滾了幾圈落定。

藥湯由桌子上形成一條小溝,緩緩流動,一滴一滴連續不斷的低落,打在青石地板上,化成一圈水紋。

姜雲妨怔了兩秒,當下跪在地上“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蕭音看着那低落的藥水珠,穩了穩神色,開口“收下去,去再煎一副。”

姜雲妨領命,拿出粉色手絹將打碎的瓷器拾起,收了下去。慌亂的腳步在蕭音眼裡一覽無遺,看着有些可愛,像受驚的貓咪。

去了藥膳房,那些丫頭皆是一個個愣神的看着她。聽說新來的是姜家小姐,因爲偷竊嫌疑被暫時帶進宮監管。

昨兒個這小姐在皇上身邊好生悠閒,怎麼今天就拾着碎裂的瓷器來到藥膳房,看樣子是惹了禍事。

一個看起來十分跋扈的丫鬟自裡面走到姜雲妨面前擋住她的去路,因爲高了她一指,便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眼裡帶着嘲諷。

“喲,我當是誰呢,這不是堂堂姜家小姐嗎?怎麼不在皇上身邊伺候着,來我們藥膳房何事啊?”說話尖酸刻薄,十分刺耳。

姜雲妨未曾擡頭看她一眼,只是這高出她的身子擋在前面還是十分礙事的。

“姐姐們可知皇上每日用的是何藥?”姜雲妨說着話還是十分客氣,畢竟寄人籬下,凡事得按規矩來。

那丫鬟挑眉,後退了一步,另姜雲妨不再感到壓抑。

“你問這個幹甚。”這皇上的藥方向來機密,不向外人透露。

姜雲妨淺淺一笑,看着屋子裡衆多人,娓娓道來“不瞞各位姐姐,雲妨笨手笨腳的,方纔不慎打翻了陛下的湯藥,陛下吩咐雲妨來藥膳房重新煎熬一副。”

“我看是你小姐日子做久了吧,哪幹得了伺候人的活。”那丫頭又是一番冷嘲熱諷,惹的姜雲妨心生厭惡,但別人說的話偏生沒錯。便尷尬的笑了笑。

“喏。”那丫頭指着膳房一角,那裡擺滿了藥物與需要用到的藥罐等等,也有不少與方纔一樣的青玉小碗。

“既然是皇上吩咐你的,那奴婢們也就不好幫忙了。小姐你還是自行去煎熬吧!奴婢倒是可以在一旁提醒你什麼時候該用什麼藥。”說着給當場的丫鬟嬤嬤們使了個眼色,那些人霎時忙活着自己的動作。

雲妨道了謝,挽起袖子開始幹活。那丫頭雖然嘴巴毒了點,但做事起來還是十分細心,過程中不斷囑咐,不容半點疏忽。姜雲妨也提起十二分精神應着她的要求。

中途中有哪些不穩,那丫頭也是幫了把手,這令姜雲妨對此改觀。

這皇宮的妃嬪只怕個個不是省油的燈,平日裡恐怕對她們多有刁難,才致使她們對身份高貴的人心存芥蒂,因而纔會那般對待姜雲妨。

藥算是熬好了,那丫頭因爲有些事被叫過去了一會,自然是由姜雲妨乘藥,但是不想用溼帕子隔離,拿那盅把子還是那般燙手,姜雲妨一個沒心裡準備便撒出了藥汁躺了左手手背。

蝕骨的疼,她悶哼一聲,咬緊牙關都還是緊抓着不放,將藥倒進碗中,這才鬆了口氣。而額頭因爲那一燙,忍的冒出了細汗。

這一舉動被不遠處那丫頭一覽無遺,當下心裡咯噔一下,心裡竄出火苗,她氣沖沖的大步跨到她面前,從她手中將藥盅奪過,一臉生氣“燙的話就放手啊。”

她不明白這姜雲妨是盡忠職守還是笨傻。身爲千金小姐,不僅對她的刁難忍氣吞聲,還不顧燙傷也要抓住藥盅。

這小姐與那些千金貴公不太一樣。

姜雲妨扯了扯嘴角,笑意浮在面上“恐耽擱的皇上服藥的時辰。”

丫頭嘖了一聲,將藥盅放下。從懷中拿出絲卷,在藥櫃上找了瓶藥膏,爲姜雲妨燙傷的地方抹上,絲絲涼爽,舒緩了手上的熱疼。再之後將絲帕爲她包紮。動作輕柔,軟化了姜雲妨的心。

好了之後,她再找了個托盤,將藥碗放在正中間,交由她“快些送去。”

像攆瘟神一樣擺手,讓她快些離去。

姜雲妨道謝,端着碗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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