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裡。
軒轅桀獨自一人走在陰暗的過道里,這裡面關押的都是犯了重案的犯人,基本上都是被定了死罪的,牢房裡也都十分的髒亂。
他停在了一個牢房門口,立馬就有獄卒走過來開門。
巡撫症閉着眼睛靠在牆邊兒上,一點兒都不爲所動,聽見動靜後,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後,整個人都僵住了,像是看到了鬼一樣。
“啊?你……鬼王?你不是……不是……”
“快死了是嗎?呵呵,本王早就看穿了你的那些伎倆,要是不做一出好戲給你看看,你怎麼能放鬆戒備呢?”
“不可能啊,我找了大夫,大夫明明說你快死了,怎麼可能?不可能啊!”
“那大夫說的沒錯。”軒轅桀冷眼看他,說:“但是你不知道嗎,本王自打孃胎裡出來,就帶着劇毒,早就侵蝕了心脈了,就你那點兒毒素,根本就不算什麼。”
巡撫聞言不敢說話了,臉色變了三四回,最後又閉上了眼睛,也不起身行禮也不開口,就像是沒看到軒轅桀這個人一樣。
“巡撫大人好悠閒啊。”軒轅桀笑眯眯的看着巡撫。
“下官如今這麼悠閒,也是多虧了王爺厚愛啊,不知道王爺想要把下官關到什麼時候才滿意?”他這話說的有恃無恐,似乎是已經認定了軒轅桀找不到證據,早晚都會放了他一樣。
軒轅桀淡笑不語,只站在牢房裡四處看着,這一處的地方明顯比別的牢房要乾淨很多,看來這個巡撫的威力還是不小啊,就算被抓了抄了家,也能有這麼多人聽從他的號令,可惜啊,他遇上了他軒轅桀,註定是沒有翻身的餘地了。
“本王最近新得了一塊兒上好的羊皮,價值連城啊,不知道巡撫大人有沒有興趣看看啊?”
“哼,王爺好興致啊,早就聽聞王爺身體不好,既然身體不好,那就應該好好在京中待着,皇上就派你這樣的體弱多病的皇子過來,也真是看得起我啊。”
聽到巡撫這麼說,軒轅桀也不介意,這種垂死的掙扎他根本就不會放在心上,他蹲在地上,也不嫌髒,就那麼看着他,慢慢地從懷裡掏出那捲記錄着所有人名的羊皮卷,打開看了一眼,說:“也不知道你還有什麼能耐沒用出來,不過我想,只要有了這個,就算你能耐再大,也沒用了吧?”
說着,軒轅桀又拿着羊皮卷在巡撫的眼皮子底下晃了晃。
巡撫的臉上已經徹底僵硬了,軒轅桀明明快死了,可是現在卻活蹦亂跳的站在自己的面前,這個他可以看做是計策失敗,但這卷羊皮,他明明已經交給了自己的小妾,而且,還事先把那小妾送回了孃家,怎麼可能會被軒轅桀發現呢?
似乎看出了巡撫的驚訝,軒轅桀輕聲說道:“你那個小妾啊,心裡還是挺愛你的,就連本王身邊一等的俊俏侍衛她都不看在眼裡,可惜她身邊的人不行,一卷羊皮二百兩銀子雖然有點兒貴,但好在這上面的東西是值這個價兒的,巡撫大人,你說呢?”
“哼,就算你拿到這個又怎麼樣?只要我不認,你也不能就這麼定了我的罪!”
“不能定罪?”軒轅桀站起來,眼神泛着冷光,朝着巡撫一步一步挨近,他每往前走一步,巡撫就往後退一步,一隻退到沒有路可以退了,軒轅桀纔開口:“如果說在你府上搜出來的那些金銀珠寶,以及這羊皮捲上的文字還不能定你的罪的話,那這東臨的律法就真的沒有必要存在了,是不是啊巡撫大人?嗯?”
“只要我不認,你就不能定我的罪,金銀珠寶也有可能是你栽贓給我的,還有這個羊皮卷,誰知道是不是你爲了栽贓給我才讓人假冒的?我不認罪,難道你還敢屈打成招不成?”
“啊,你還真是提醒我了,看來對付你這樣的人,還真的用大刑纔可以啊。”軒轅桀說着,嘴角扯出一抹邪魅的笑,再配合着他臉上那張鬼面具,值覺得一種詭異:“來人啊,上刑!”
“你!你……你誣陷朝廷命官,皇上不會放過你的!啊……”
巡撫大聲嘶吼,因爲被竹板夾擊手指而產生的痛楚讓他臉上變得十分猙獰,軒轅桀看着這一切,一擡手,讓人停止用刑,說:“巡撫大人再和我拖下去,對誰都不好,你知道我想要什麼,你給我想要的,我放你一條生路,如何?”
“呵呵,放我一條生路?王爺,你真以爲我不知道嗎?我要是招認了,就只有死路一條了,你還怎麼放我一條生路?反正王爺也拿到了羊皮卷,那還讓下官招認做什麼?直接定罪豈不是更直接一些?”
看着巡撫依然是抵死不認,軒轅桀心裡十分的惱火,再看一眼羊皮卷,那上面對應的名字,只有姓氏,就別無其他了,單憑上面的姓氏猜測,其實也能猜到八九不離十,可是父皇是鐵了心思要用這件事兒來奪權,如果是這樣,他肯定會被責罪的,這巡撫也真是夠狡猾,名字竟然只寫姓氏!
不行,必須要得到他的親口供詞才行,竹板不行嗎?那就換一樣,十八樣大刑輪番伺候,他就不信治不了這個貪官!
“來人哪,上刑。”
隨着軒轅桀的一聲令下,外面緊接着就走進來兩個人,手裡擡着一方爐火,裡頭的火光在燃燒,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
巡撫很快就被綁在了十字架上,看着不斷靠近自己的烙鐵,他眼裡滿是驚恐,但卻咬着牙不吭一聲,他始終堅信,會有人來救他的,因爲他知道的太多,所以那些人不敢不來救。
一個時辰過去了,凌風走過來說:“主子,人昏過去了。”
“招了嗎?”
“還沒有。”
“哼,倒是一把硬骨頭!”軒轅桀把玩着手裡的酒杯,透明的液體晃動着,像是透過了前世今生,他幽幽的開口:“把他關進黑屋子裡。”
“啊?”凌風有些錯愕,先上了竹板再上了烙鐵,接下來不應該要上更加厲害的刑具了嗎?怎麼突然要把人關到黑屋子裡去?難道主子變溫柔了?不能吧。
軒轅桀掃了一眼還在思索答案的凌風,又吩咐說:“找一個醫術好一點兒的大夫,在他隔壁上開兩個道口,保證不死,同時每隔上一定的時間就進去換一盆血出來,換血的時候也別和他說話。”
“是,屬下這
就去辦。”雖然還是不太明白主子的意圖,可是作爲屬下,聽從命令是最基本的,所以凌風什麼也沒問就去照做了。
“去吧,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一定要速戰速決才行啊。”
軒轅桀仰頭喝下被子裡的燒酒,火辣的感覺一路向下,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在燃燒,似乎只有這樣,纔可以讓自己心中的四年消失殆盡,時間過的真快啊,已經七天了,可是這七天對他來說,卻跟七個年頭差不多,這就是相思的感覺嗎?罷了,等到這個事情一解決,他便即刻啓程去看她。
又過了兩個鐘頭,一改之前的安靜,小黑屋裡突然就爆發出巡撫的嘶吼,那嘶吼中一開始還帶着不滿和抗議,到了最後,就只剩下了恐懼和妥協。
“放我出去!你們這是濫用私刑!你們這是在犯罪!皇上不會饒了你們的,他不會饒了你們的,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巡撫在小黑屋裡面不斷的掙扎嘶喊,聲音裡的恐懼讓人無法忽略。
他還怕了,是真的害怕了,醒來之後他就發現自己被吊了起來,眼前一片漆黑,他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只能聽見身邊有滴答滴答的水聲,可是剛纔有人進來,端着兩個木盆子就又出去了,他透過亮光纔看到,那木盆子裡竟然都是鮮紅的血,那滴答滴答的聲音,不是別的,竟然是他的血……
他害怕啊,要是再這麼下去,他肯定會流血而死的!
軒轅桀讓人打開了門,他就站在門口,說:“巡撫大人,還沒考慮好嗎?再不給本王答覆,你的血就都要流沒了。”
“軒轅桀……你這樣私自用刑,皇上不會輕饒了你的!不會輕饒了你……”
“哈哈,你太小看本王了,父皇對本王怎麼樣,終歸他是我的父皇,你覺得,對他而言,是你重要還是我重要?”軒轅桀說這話的時候,眼底深處不自覺的就閃現了一抹嘲諷,但轉瞬間就消失不見了,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巡撫的兩隻胳膊都被鐵鏈子吊在上面,他的手上被割了兩個小口子,特別小,不足以致命,可是卻能讓他不斷的往下流血。
在他的身體兩邊放着兩個木盆子,此時裡面已經滴了小半盆了,滴答滴答的,巡撫的心裡就處在崩潰的邊緣,但是他還是覺得會有人來救他,所以他還在堅持。
“你死了這條心吧,我是不會說的,你所說的那些罪證,我一條都不會認,我告訴你,我死不了的,會有人來救我的,我不會死的!”
“你以爲那些人還會來救你嗎?現在你就是顆被廢棄的棋子,他們巴不得你趕緊死了,因爲你死了,就死無對證了,不僅是你,還有你的那些親人,你不說,是死,說了,也是死,但最少我保下你的孩子,給你留個後。”
“孩子?”巡撫有些迷茫。
“對啊,孩子,你還不知道吧,你那個小妾懷了身孕了,已經快四個月了,恐怕這段時間你一直想着怎麼應付朝廷派下來的人,所以連自己的女人懷孕了都不知道。”
巡撫的眼中充滿的希冀,但隨後又慢慢幻滅了,嘴巴張了張,最後還是說:“我招……我都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