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唐玲和風羽還沒有走到下一件古董面前,就被幾個亞洲面孔的外國人攔住了,說的自然是日語,看來是日苯人。
幾個日苯人臉色都不是很好,他們雖然華夏語不是特別好,可還是能聽懂一些的,當聽到唐玲好像在詆譭他們的古董時,自然不願意聽。
幾個人攔住了唐玲和風羽兩人,風羽原本心情就不好,這回被一羣日苯人攔住了,這回徹底爆發了。
“你們是什麼人,沒聽過好狗不擋道嗎,都給我讓開!”
風羽十分霸氣的說了一句,她本身對日苯人也不喜歡,這種不喜歡和不喜歡唐玲不同。
唐玲沒說話,側頭看着風羽,想看看風羽怎麼處理這件事,風羽見這些人沒有要讓開的意思,語氣更硬氣了一些,“對了,我忘了你們這羣爪哇國人聽不懂,恰好我會說這句日語,翻譯給你們聽也無所謂。”
接着,風羽用她那十分蹩腳的日語總算是表達出了她的意思,可說的並不標準,那幾個日苯人沒聽懂,有點茫然,可卻隱約的知道,風羽說的話絕對不是什麼好話。
一名島國人凶神惡煞的瞪着風羽,應該是保鏢之類的人物,雖然身材不高,可卻很有肌肉。
另一名島國人哇啦哇啦的說了一堆,不知道在說什麼,唐玲聽了,眼神陰沉了一些。
面對民族大義的時候,個人恩怨總是會放到一邊的。
“這裡是華夏國的私人博物館,還容不得你們在這裡鬧事,這裡都是文物,若是你們動起手來,恐怕不單單是被抓的問題,直接上升爲國際矛盾,你們想惹事,最好也先搞清楚,這裡是不是你們能撒野的地方。”
唐玲一串十分標準的日語說了出來,唐玲之前去日苯的時候,就從安騰先生那裡,學到了十分純正的皇族語言,雖然唐玲也不是非常喜歡島國人,可島國的確有自己的優點,從語言方面,就可以看的出來。
皇室的用語更是與衆不同,和貴族還是不一樣,可這話只要一說出來,立刻就會讓島國人敬仰三分。
當然,風羽是聽不出這裡面的門道,可儘管如此,風羽還是驚訝的不得了,唐玲說的日語,可比她說的流暢多了,而且唐玲說了一番話之後,那些島國人的表情都不一樣了,看着唐玲的眼神都滿是敬畏。
風羽有點好奇,唐玲到底說了什麼,能讓這些島國人這麼畏懼,其實她不知道的是,雖然島國人也覺得唐玲說的有理,可讓他們如此敬畏唐玲,完全是因爲唐玲的語言。
這些語言他們不會說,可不代表不會聽,他們聽的明白,唐玲說的的確是皇室語言,這可不是隨隨便便的人會說的。
一羣島國人仔細的打量着唐玲,暗自猜測唐玲的身份,有人認爲,唐玲很可能是日苯皇室的人。
“請問,您是我們皇室的人?”
一名日苯人十分恭敬的開口問道,在唐玲面前,還有點謙卑的意思。
唐玲冷笑了一聲,“不是。”
唐玲的回答,令這幾個島國人頗爲驚訝,接着聽到唐玲開口道,“我是華夏國人。”
他們有點搞不明白了,可唯一能確定的是,唐玲肯定不是皇室的人,否則絕對不會說自己是華夏國人的,可唐玲會皇室的語言,又是怎麼回事?
其實他們真的想多了,唐玲的語言天分極高,有小白的洗禮,加上自己後天的勤奮,唐玲掌握了很多國的語言,語言這方面的知識,唐玲從來就沒有間斷過,一直在學習,年齡越大,學會的東西就越多。
“原來你不是我們國家的人,難怪會如此詆譭我們的古董,這件古董,可是我們國家明治時代的純銀滿工高浮雕龍紋碗,擁有一段浪漫又悽美的愛情故事,它的收藏價值極高,若不是因爲國際大盜把這純銀滿工高浮雕龍紋碗偷走,此刻這龍紋碗只會存在於我們國家的博物館中,又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
島國人說話比較激動,顯然是愛國情懷的作祟,他們無法忍受,自己國家的古董,被一個華夏國的人收藏,並且放在了華夏國的博物館裡,這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一種極大的羞辱。
更何況,這純銀滿工高浮雕龍紋碗原本就屬於他,只是被國際大盜偷走了,原本他不想來參加這種華夏國私人博物館的,就算是有華夏第一古玩大師在,他也不會輕易的給面子,可當他得知,這次的私人博館物,竟然會展出他丟失的純銀滿工高浮雕龍紋碗,立刻決定過來一看究竟。
他之前已經觀察過了,這個純銀滿工高浮雕龍紋碗的確就是他之前被偷走的那個,原本心裡就窩火,加上風羽亂說一通,現在面對唐玲,多少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大家都知道,國際大盜是華夏國的人,所以現在這個島國人將對國際大盜的仇恨,轉嫁到了華夏人的身上。
他甚至懷疑,開設這個私人博物館的人,很有可能是國際大盜的同夥,不然怎麼會有國際大盜偷走的東西。
據可靠消息,這個私人博物館是華夏國第一古玩大師開的,可還有小道消息說,其實這個私人博物館是葉弘毅徒弟開的,不管是誰開的,他今天來是想要一個說法的。
純銀滿工高浮雕龍紋碗是他的東西,絕對不能被一個華夏國的人給拿走,他不答應。
原本心裡窩火,又聽到唐玲對純銀滿工高浮雕龍紋碗品評不高,認爲純銀滿工高浮雕龍紋碗是這些展品裡面,價值最低的,他自然不能苟同。
面對島國人的咄咄逼人,唐玲一點也不緊張,她能說出那番話,自然不是爲了貶低純銀滿工高浮雕龍紋碗才那麼說的,而是因爲這都是事實。
無論從藝術價值,還是從觀賞價值,又或者是做工雕花方面來看,這個純銀滿工高浮雕龍紋碗的確少稍顯遜色一些,只不過被島國人弄一個愛情故事加進去,加油添醋的宣傳一番,一個皇室和平民的愛情悲劇就產生了。
對於人來說,對於悲劇,大部分人都是沒有抗拒能力的,悲劇也總是能讓人記憶深刻,加上島國宣傳的比較厲害,硬生生的將這玩意炒火了。
再加上,國際大盜當年把這純銀滿工高浮雕龍紋碗給偷了,引起了國際上的矚目,衆所周知,國際大盜能看上眼的,都是極品,現在他把東西偷了,說明了什麼?自然是說明了這純銀滿工高浮雕龍紋碗價值高。
所以說,在某種程度來看,這龍紋碗這麼火,還有一部分國際大盜的原因,若是國際大盜知道自己的行爲,會無形的增加了龍紋碗的價值,相信他肯定是不會去偷的。
“這裡的每一件展品,都可以稱得上是各國的瑰寶,而這個純銀滿工高浮雕龍紋碗,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在國際大盜沒有偷走之前,雖然也有名氣,可卻沒有那麼大,只能算是日苯古董中的中上品而已,今天到這裡來的,都是古玩方面的大人物,業內人士,有幾個不明白這其中的彎彎道道,相信您自己也清楚,這龍紋碗的價值爲何!”
唐玲看了一眼那龍紋碗,笑了笑,再次道,“至於你說的那個浪漫又悽美的愛情故事,這裡每一件展品沒有自己的故事?我們華夏國的古玩,隨便拿出一兩樣,我就能給你說出一個愛情故事來,我可不記得你們歷史文獻上寫過任何明治皇室和民女能掛鉤的任何痕跡,對於一個從來不出皇宮的皇室人員,有機會見到民女的可能性,可能比天上掉餡餅的可能性還要低。”
歷史上,皇帝微服私訪的真的很少,除了華夏國清朝的那個帝王十分喜歡微服私訪,泡了不少無知少女之外,大部分的皇帝,甚至沒有出過皇宮,怎麼可能有機會上演一場愛情悲劇。
唐玲有的時候,十分佩服島國人胡編亂造的能力,那種睜着眼睛說瞎話,還能臉不紅心不跳,說的理所當然的勇氣,可不是什麼人都有的。
“你…你懂什麼,你又不是我們日苯人,哪裡知道我們的歷史文化,小小年紀,在這裡造謠生事,我一定叫人把你轟出去。”
龍紋碗原本的主人有點惱羞成怒的意思,不管唐玲後面說的對還是不對,起碼有一點是對的,這個純銀滿工高浮雕龍紋碗,在國際大盜偷走之前,的確算不上極品,之所以這麼火,完全是因爲國際大盜的影響。
看着島國人死撐的模樣,唐玲也懶得和這人辯解,對於這一類的人,只要拳頭夠硬,實力夠強悍,他就不會說那麼多廢話了。
風羽雖然不能完全明白唐玲和島國人的對話,可聽個大概意思,還是可以的,不知道什麼時候,風羽竟然給範方芳和胡玉情當起了翻譯,不知道的人,還以爲這三人是好姐妹呢。
胡玉情和範方芳聽了風羽的翻譯,兩個人都有點義憤填膺的意思,胡玉情直接拍了風羽的後背,然後道,“翻譯給那島國人聽,告訴他,最後誰被轟出去還不一定呢,叫他別那麼得意,免得一會兒被人轟出去的時候,丟了面子。”
風羽看了看胡玉情,胡玉情白了風羽一眼,“趕緊翻譯,愣着幹什麼,你不是會說日語嗎,說的差點也沒事,表達明白就行。”
風羽被胡玉情吼的回過神,然後朝着那島國人說了一堆,這回她的意思倒是表達明白了,島國人聽懂了風羽的話。
“什麼?竟然轟我出去?哼,華夏國的人簡直就是野蠻人,我可是堂堂日苯古玩界大師級別的人物,這次私人博物館開館,更是特意邀請我來的,竟然拿我和你們這些不知所謂的小孩子比較,簡直不可理喻!”
龍紋碗原主人十分傲氣的開口,風羽看着他的眼神也十分的不友好,一旁還有其他國家的人看到了這一幕,隨身帶的翻譯人員,將這裡發生的事,還有唐玲和那島國人說的話都翻譯給大家聽,那些外國人才知道,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原來是因爲純銀滿工高浮雕龍紋碗有了爭執,面對這個爭執,外國人表達的意思不同,有的認爲唐玲說的很對,這裡面的展品,這個純銀滿工高浮雕龍紋碗的確比不過其他的,可同樣的,又站在了島國人的這一邊,畢竟島國人和他們一樣,是被人偷了瑰寶,他們想將瑰寶要回來的心思是一樣的。
不過,若是論對古董的瞭解的話,大部分人還是站在唐玲這邊的,玩古玩的人,除了珍惜古玩的收藏價值之外,自然十分注重對古玩的瞭解,從唐玲的話來看,這個女孩的確不簡單。
範方芳看着島國人在那裡嘀咕,看向風羽,“喂,那個死丫頭,島國人在那裡嘰裡呱啦的說什麼呢?”
風羽下意識的道,“說他自己有多麼多麼高貴,是被人請來之類的話,聽着都噁心。”
因爲注意力都在島國人身上,風羽沒有意識到,剛剛範方芳叫她“死丫頭”,回答完範方芳,腦子才轉過來,瞪着眼睛死死的看着範方芳,“你叫我什麼!”
範方芳白了風羽一眼,表示對風羽的智商很懷疑,“怎麼?外語聽多了,華夏語聽不明白了,還需要我給你翻譯?”
噗!
胡玉情聽了,哈哈笑了出來,拍了拍風羽的肩膀,狹長的眼睛朝着風羽眨了眨,“用不用我給你當翻譯,給你打個八折怎麼樣?”
原本風羽還挺不高興範方芳叫她的稱呼,可聽了範方芳和胡玉情的話,又有點哭笑不得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奇怪,好像是似敵似友一樣,好像範方芳叫她的稱呼不好聽,可又沒有諷刺挖苦她的意思,很奇怪。
風羽覺得奇怪,是因爲她從來沒有認識過像唐玲這幫人的人,別看唐玲這羣人,有時候說話都很毒舌,好像是在對着互相諷刺,可實際上,這是一種熟人的表現。
這種表達方式,有時候要比互相關心,聽着讓人肉麻的表達方式更輕鬆,同時也更深沉。
也只有真正的好朋友,纔不會介意對方說什麼,瞭解對方的意思。
這一刻,風羽似乎也感受到了這種友誼,可她沒接觸過,所以有點蒙。
“話我也說完了,還請你讓開,這裡是博物館,若是你不想參觀,還想阻攔別人參觀,那就自覺一些,儘快離開的比較好。”
唐玲最後淡淡的開口,不過這次用的是英語,所有外國人都聽得懂,大家都覺得唐玲說的很對,這裡展品很多,與其吧時間浪費在爭吵和看熱鬧上面,還不如抓緊時間多看展品。
唐玲不想和這島國人斤斤計較,可島國人卻不樂意,依然攔着唐玲的去路,非要和唐玲較勁兒。
此刻遠處的葉弘毅大師和姚館長他們似乎發現這邊的異動,也紛紛趕了過來,看到唐玲和一個島國的專家氣氛似乎有些僵硬,徑直走了過來。
“唐唐,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葉弘毅大師一開口,還是不少人都紛紛讓開了位置,古玩界,對年齡並不看重,看重的是對古玩的掌握和了解,顯然葉弘毅大師不但是華夏國第一古玩大師,就算是在國際上,也是十分受人尊敬的。
有人曾經說過,知識就是力量,這句話在古玩界還是很受用的。
葉弘毅大師和姚館長等人,從大家讓開的道走了過來,葉弘毅自然是先和唐玲說話。
唐玲收起了之前和島國人的臉色,笑着看着師父和姚館長等人,“沒什麼,只是在切磋一下技藝罷了,我認爲這純銀滿工高浮雕龍紋碗的價值在這個展廳中並不高,這位日苯的朋友認爲是在貶低他們,正盤算着把我扔出去呢。”
唐玲臉上的笑容很輕鬆,完全沒有一點擔心自己會被扔出去,可說出來的話,讓人聽了覺得聽是在氣那島國人。
果然,聽到唐玲的話,葉弘毅和姚館長都愣了一秒鐘的時間,然後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這兩人一個是華夏國第一古玩大師,一個是華夏國的國家博物館館長,一起笑了起來,看的大家都很奇怪。
島國人似乎十分不滿葉弘毅大師和姚館長的行爲,一副十分嚴肅的模樣開口,“你們笑什麼,我可不認爲這很可笑!”
剛纔離開去洗手間的翻譯終於回來了,及時的將唐玲和葉弘毅的對話翻譯給了島國人聽。
姚館長最先收起了笑容,他不像葉弘毅大師那麼灑脫,畢竟他還是代表國家的,做事要周全一些。
“這位是太高一郎先生吧?”
太高一郎十分高傲的揚了揚下巴,華夏國的姚館長和葉弘毅大師,他還是認得的。
“沒錯,我就是太高一郎!”
風羽鄙夷的看了一眼太高一郎,胡玉情見了,小聲的問她,風羽才小聲的告訴了胡玉情太高一郎的名字,胡玉情捂着嘴笑了出來,這名字,真是很有趣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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