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啊,你在中國生活習慣麼?”
杉原京子一撩頭髮:“我爸爸是中國人,爸爸一直告訴我是中國人,我在這邊生活很好啊。”
“是麼,你爸爸祖籍哪裡?”
“福建莆田啊。”
范陽心道原來如此,怪不得中文說這麼好,是個曰本華僑的女兒。
六七十年代,內地的生活條件不好,遷走了很多華人,能夠落地生根的,都算很不錯了。
華僑圈子,還有着不錯的影響力。
忍不住就多聊了兩句。
“那你爸爸現在生活狀況好麼?”
杉原京子見范陽肯和自己聊天,露出一抹驚喜的笑容:“還好呀,爸爸是一名廚師,有自己的餐廳。”
“是麼。”
范陽嘴上答應,心裡卻不這麼想。
杉原京子一看就是家庭條件極其優越。
穿金戴銀,反而值不了幾個錢。
大牌的衣服才值錢。
尤其是這個年代,區別更加明顯。
在細節上,版式上,裝飾上面,很容易體現出來。
杉原京子的穿着,看起來簡簡單單,實際上大有講究。
5月的烏魯木齊,氣溫10度到20度,到了晚上就只有5度,正是穿春裝的時候。
下身一條打底褲,內襯一件黑色純棉長袖衫,搭配一件灰色的V領、無袖、雙插包、帶束腰顯瘦版的連體長裙。
外套一件灰色的無袖高腰後束帶休閒版女士外套。
灰黑色的穿着,質樸的顏色,搭配一頭齊肩的黑色長髮,非常淑女,而且溫婉的打扮。
這個髮型,范陽沒有研究,但想來應該是個什麼公主類,或者可愛類的髮型。
可服裝方面,范陽就很有研究了。
前世經手了七八年的服裝貿易。
那條V領長裙絕對是名牌,這條裙子至少上千塊。
材質是純羊絨的,加百分之30的聚酯纖維,百分之9的氨綸混紡。
氨綸具有彈性拉絲的性能,對於女裝的束腰,緊身方面幾乎是必備。
像後世的女式緊身牛仔褲,都是加了不同程度的氨綸進去,才能達到彈性收縮,緊緻束身的效果。
而聚酯纖維和羊絨的絕搭,可以豐富羊絨的質感,使面料更加柔軟,絨毛更加細密,透氣和保暖程度都更好一些。
羊絨,聚酯纖維,氨綸,這種面料混紡叫做雪紡呢絨,目前只有發達國家纔有這種相關技術。
中國這邊根本造不出來。
不用看後面的吊牌,范陽也能推測,前插兩個正方形的荷包,束腰,肩部略微寬了那麼一點,僅憑這個設計,范陽便知道不是法國,就是意大利的牌子。
從中世紀的歐洲開始,女裝就流行寬肩,墊肩,所以看中世紀的歐洲電影,貴婦的長裙肩膀都墊得又寬又大,這是女權主義復甦的象徵。
直到現在,歐洲版式的長裙也受到這樣的影響,要麼就是肩膀做成蓮蓬狀,鮮花裝,顯得女性也很魁偉的樣子。
而服裝方面,也和電子電器,是一樣的,有廣貨和品牌貨的區別。
服裝小廠,他是沒有研發能力的。
只能購買市面上的通用面料,進行裁剪,製作。
也就是說,小廠是沒有研發和設計能力的。
只有大廠纔有。
廠裡的設計研發部門,會不斷的更新技術,研發出新的面料,混紡技術,裁剪搭配,引領潮流。
還有諸多運動服品牌,像阿迪達斯這些,你根本模仿不來。
廣州杭州這邊來料加工,面料都是別人提供的。
皮爾卡丹,雨果博斯,菲拉格慕,哈雷戴維森的皮衣,你都無法模仿。
著名的西裝品牌也是這樣。
歷史上的七匹狼男裝,勁霸男裝,就曾取得意大利的技術支持,從而做大。
而海瀾之家則不行,營銷再出色,也只能淪爲普通品牌。
而無論法國還是意大利,價格都是很貴的。
再加上那件小外套,和裙子明顯是一套的。
還有一個就是皮膚。
天生麗質的畢竟少數,人類的新陳代謝會給皮膚造成各種困擾,不是從小就進行護膚管理的,很難出現像杉原京子這些白皙和粉嫩的皮膚。
尤其是這個年代。
像潘蓉,就是范陽見過皮膚最好的了,也是每天擦這個擦那個,妖精得不行。
可實話說,趕杉原京子的皮膚還是差着一段距離。
脖子那一段粉嫩和細膩得不像話。
化妝品方面,范陽接觸得少,但僅憑她畫出來不讓人討厭,估計也是很貴的。
僅憑穿着和皮膚,就可以推斷出杉原京子的家庭條件優越。
而且不是普通的優越。
你爸爸是廚師?
黑幫吧?
要不就是幾十家餐廳纔有可能。
而有幾十家餐廳,更是黑幫無疑。
搞不好還是個頭目。
三言兩語,一愣神的時間,范陽就憑藉豐富的見識,將杉原京子的身世推斷了個八九不離十。
埋頭喝湯。
由於味道不錯,很快喝完了。
杉原京子又遞過來筷子。
將裡面的幾塊松茸和雞肉也夾起來吃了。
“感謝,我還從沒喝過這麼好喝的湯。”
“謝謝,我會加倍努力的。”
杉原京子站起來,對范陽微微一鞠躬:“那我們就告辭了。”
送出門外,楊梅和杉原京子兩人還頻頻回頭。
霜霜站在樓上,穿着一件睡衣,嘴裡含着一把牙刷,陰陽怪氣的問道:“又走桃花運了?”
“普通朋友。”
幾個女孩兒目睹了整個過程,抿嘴偷笑。
“看什麼看,回去睡覺。”
躺在牀上,輾轉反側,今天杉原京子這一出,是真的撩撥到來了自己。
正遐想呢。
趙光明砰的一聲推開門走了進來。
“你在幹嘛?”趙光明捂住眼睛。
范陽翻身蓋上被子,“滾啊,敲門了嗎?”
“啊呀你個死娃娃,壞透了簡直。”
又要來掀被子。
“好了別鬧,有事說事,沒事滾粗。”
“那個曰本妞找到這裡來了?”
“你有意見?”
“嘖嘖,你小子,我給你說別忘了倩倩,曰本妞有啥好的,前兩天我打電話回去,人還在問你呢。”
“滾滾滾,到底有什麼事?”
趙光明將門關好,在牀邊坐了下來。
“咱們那事兒到底咋安排的?我鋪子上還有事啊。”
趙光明都快鬱悶死了,剛花10萬塊盤下一個鋪子,經營了一兩個月,看着生意好起來了,正準備好好乾一場的,結果被范陽給帶到了新繮。
“我到是有個大膽的想法,讓順子和你一起去扎金山,覺得咋樣?”
趙光明早有這個打算:“說好了應該可以,但錢咋分啊?”
“從我的那一份裡,拿5萬給他,你們的照舊。”
“可沒人開車啊?”
這一點,范陽也早已想過。
長久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那座金礦雖然值錢,但開採力度和規模,始終上不去,一年開採個幾百萬就頂天了。
現在的技術,完全不支持深度開發。
更關鍵的是,自己的事業起步過後,對那一年幾百萬,就不是很看重了。
對自己來說,更相當於一個產業來管理。
始終要有一個能負得起責的。
“大軍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