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楚浩的話,千葉重二郎已經完全置若罔聞,他此時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讓楚浩死!
身形一動,千葉重二郎在地面上重重一踏,整個人如同脫膛的炮彈般,直衝而出,一計手刀,朝着楚浩當頭劈下,拳未至,而拳風以至,並且如旋風般四面擴散而來,吹的麻生孝直連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楚浩目光電光,似乎毫不受千葉重二郎這一掌的影響,聲若雷霆,在狹小的船艙中,迴盪不止,轟隆隆作響。
即便剛纔千葉重二郎手中有太刀,楚浩都未曾怕過他半絲,更別說現在赤手空拳,比試拳腳功夫了,千葉重二郎真是在找死!
此時,楚浩一腳上前,身上的氣勢驟變,身形轟然拔高,如同一座巍峨雄山般豎立在千葉重二郎面前。
緊接着楚浩兩手五指張開,隨後猛的一抖勁,雙拳再一緊握,爆發出一連竄炸鳴。整個房間內,勁風忽起,裹挾着甲板上的雜物,打在舷窗牆壁上,砰砰作響!
修爲達到暗勁之後,元氣從體內噴薄而出,楚浩就已經達到以自身影響外物的境地。
此時還不過凡幾,如果真練到化勁,更甚至金剛不壞之境,那真的是要超凡脫俗,每一拳每一腳都有莫大的偉力!
如神佛加持一般。
雙掌上翻,如同天王託塔般,楚浩直接將千葉重二郎的手刀給架在半空中,任由千葉重二郎將臉憋的怎般紅,也沒有半點寸進的跡象。
開什麼玩笑,楚浩現在一拳之力,足有一千多斤之巨,其實千葉重二郎一個劍手可以抵擋的。
千葉重二郎面色微變,之前他手持太刀,還不覺得什麼,但是跟楚浩現在拳腳肉搏起來,就體會到楚浩的強大。
怪不得,當時能擋住三郎必殺的一劍,這份力量完全不像是個華夏的內家高手,反而像練外功的,又或者泰拳高手,甚至西方拳擊高手之類的。
千葉重二郎手一動,就想把手掌從楚浩手中抽出來。
他這一動,楚浩瞬間就覺察到了,嘴角冷笑,五指如勾,捏出鷹爪來,手背上條條青黑色的大筋浮現而出,因爲用勁發力的關係,手背上的皮膚迅速乾癟下來,顯露出根根粗壯的手骨來,看上去真如一隻鷹爪般。
凌厲如疾風,楚浩這一抓,直接就抓到了千葉重二郎的手腕上。這一擊鷹爪,發勁凌厲,快捷迅猛,極其準確,落點正是手腕脈門。
千葉重二郎心中警鐘急敲,他感覺如果楚浩一發力,別說捏斷他的手腕了,甚至就連鋼板都能捏出爪印來,心中大嚇!
毫不猶豫,千葉重二郎手腕一轉,如同一隻滑不溜秋的泥鰍般,接着轉動旋轉的力道,便從楚浩的手中脫身而出!
感覺手上一抓空,楚浩也不在意,沉腰墜馬,脊椎節節貫穿,一計兇猛無比的沖天炮直接朝着千葉重二郎迎面打去!
楚浩五指蜷縮,指節凸起,如同彈頭一般,凌厲的破空聲震耳欲聾,甚至隱隱約約有風雷相隨,轟隆作響!
楚浩此時感覺渾身上下,無比舒暢,自從修爲提升到暗勁之後,這是他的第一戰。
這暗勁跟明勁果真不一樣,只要一口元氣不泄,體內的勁力彷彿如同奔流澎湃的大江大河般,滔滔不絕,無窮無盡。
楚浩甚至感覺,自己此時已經化作了神話傳說中的,護法金剛,又或者巨靈神,每一拳似乎都力若萬鈞,擁有開山裂石之力!
千葉重二郎心神大嚇,他從楚浩這一拳中感受到一股無與倫比的壓迫感,彷彿打來的不是拳頭,而是一座高聳入雲的巉巉險峰,根本無從抵擋!
楚浩這一拳已經達到爐火純青之境,將全身的精神氣都捏合在這一拳中,要不然怎麼會有這般的氣勢和力道。
他真的不敢相信,這一拳居然是楚浩這麼一個十八歲的少年打出的,力道強還能說是天生神力,可是這拳法卻不是輕而易舉能練出來的,至少要下二三十年的苦功才行。
可是以楚浩的年紀來計算,就是楚浩是打孃胎就開始練武的,也練不到這個程度纔對。
他雖然是個劍手,但是自問在拳腳上也曾下過不少的功夫,曾跟空手道高手對打過,雖然贏不了吧,但也不像現在這樣,全無還手之力,只能任由楚浩宰割。
一瞬間,千葉重二郎怕了,他真的怕了!
楚浩一拳雖然還沒有打中他,但是已經把他的精氣神都給全部打掉了。
他現在已經後悔了。
倒不是說,他後悔跟楚浩作對,爲了三郎,他必須要殺掉楚浩。
他後悔的是,他太低估楚浩的實力了,雖然之前爲了防範於未然,他讓麻生孝直去騙楚浩喝下帶有安眠藥的酒,甚至還躲在房間裡,企圖偷襲楚浩。
但是現在來看,這些佈置還遠遠不夠,他就應該帶上五六個槍手來,佈下天羅地網,看楚浩是不是能從這麼多把槍中,逃出一條命來。
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千葉重二郎身形急退,他現在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逃,趕快逃。
而楚浩卻的拳頭卻如影隨形,根本不給千葉重二郎逃的機會。
眼見楚浩的拳頭在眼前越來越大,千葉重二郎一咬牙,跺腳發力,一拳迎了過去。
“轟隆隆!”
毫無意外,楚浩一拳直接突破了千葉重二郎軟綿無力的拳頭,徑直轟到了千葉重二郎的胸膛上,只聽一陣骨裂的脆響發出,千葉重二郎重重的倒飛而出,撞在船艙牆壁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千葉重二郎彷彿一股無形的巨力擠在牆壁上,過了二三秒,這才一口老血噴出,從牆壁上滑落了下來。
這一幕,看的麻生孝直眼神都直了,聽剛纔的動靜,如果不是自己這船艙是用鋼板做的,千葉重二郎恐怕能從這船艙的牆壁穿過去。
不過現在這樣的話,對千葉重二郎的傷害更大,因爲所有的力道都被千葉重二郎一個人吸收了。
楚浩的力道通過三皇炮捶的技法,瞬間放到了數倍,可以說這一拳纔是楚浩真正實力的表現。
但是楚浩覺得自己之所以能打出這麼威猛如鑄的一拳,主要功勞還是要落到李靈素的手中,如果不是李靈素不厭其煩的指導楚浩三皇炮捶是拳架子,一點一絲的糾正楚浩的出拳的力道,方向,腰身,腳步的配合,甚至肌肉的發力,要不然楚浩根本打不出如此完美的一拳,更別說把自己力量放到最大了。
此時,系統空間中的李靈素嘴角微翹,緩緩說道:“還算你有點良心。”
楚浩一步一頓的朝着千葉重二郎走去,每一步地板都是一震,彷彿一個身高三米的巨人在行走一般。
千葉重二郎滿是仇恨的看着楚浩,凌厲且憤怒的眼神,再配上胸前這大片的鮮血,千葉重二郎看上去彷彿是從修羅場中剛爬出來一樣。
千葉重二郎手指着楚浩,但擡起沒過幾秒,就無力的落下來,楚浩那一拳威力何其大也,跟真正的炮彈相比,也差不多了多少。
而千葉重二郎完全把那一拳給接下來了,不但胸口的肋骨斷了好幾根,甚至就連五臟六腑都受到了巨大的衝擊和損傷。
如果好好休養的話,或許還能苟延殘喘個三年兩載,但是楚浩會給他這個機會嗎?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楚浩說話的語調,平靜且清冷,仔細聽來,甚至有些冷漠的可怕,這語調完全不是在給活人說話的樣子。
嚇的麻生孝直渾身一冷,感覺一股寒意不由的從心裡升起。
而讓他更恐懼的是,千葉重二郎的下場已經卻確定了,那他這個幫兇那,是不是也要步千葉重二郎的後路。
一想到這,麻生孝直就不由的渾身一顫,他現在真的是後悔了,沒事蹚這條渾水,給千葉重二郎當幫兇幹嘛。
現在千葉重二郎已經死定了,那他豈不是也要死定了。
他真的不想死,雖然他已經可以說是壞事做盡,但是偏偏對這世界還有極大的眷戀。
不過這也正常,越是壞事做多的人,就越怕死。
可是現在讓他逃跑,他也不敢,甚至可以說,他連動下腳尖的膽子都都沒有。
如果是正常情況下,他還能寄託在船員身上,等待船員來救他,要知道他這可是偷渡船,帶有不少的槍支彈藥,只要有船員過來,他就得救了。
可偏偏,因爲千葉重二郎要殺楚浩的緣故,他給船員們都交代過了,下面就是發生爆炸,也不許船員們下來,這下他真是作繭自縛,連唯一逃生的渠道,也被自己堵死了。
“你這個魔鬼,我詛咒你死不得超生,死無葬生之地,靈魂在阿鼻地獄中永世沉淪!”
千葉重二郎瞪着楚浩,咬牙切齒,十分惡毒的詛咒道。
他知道,楚浩是絕對不會放他一條生路的。
聽了這話,楚浩頓時笑了,“說實話,是千葉重三郎聽了古川雄輝的教唆,先對付我的,我只是被動迎戰而已。更別說在武館,我是在公平比武的情況下,擊敗的千葉重三郎,按照當時的約定,別說打的千葉重三郎重傷,就算我殺了他,你也是不得追究的。”
“可現在,你卻安排了這麼多的殺招來對付我。”楚浩唏噓的搖了搖頭。
聞言,千葉重二郎仍舊瞪着楚浩,一點羞愧的意思都沒有,他一點都不後悔報復楚浩,他只會後悔沒能殺了楚浩。
得,看樣子,千葉重二郎是無可救藥了,不過說來也是,就算這會千葉重二郎有可救藥,楚浩也不可能放過他。
能眼睜睜的看着古川雄輝被他殺死,千葉重二郎的心靈已經扭曲了,跟別說他還不顧一點身份和武者的尊嚴,用下安眠藥,以及偷襲,各種下作的手段。
可以說,千葉重二郎已經突破了作爲一個人的極限了,如果留千葉重二郎一條命,楚浩真不知道,千葉重二郎還會用什麼樣的手段來對付他。
下次,他可不一定能這麼好運了。
又或者說,即便楚浩不怕,而老媽,韓璐和夏芸,甚至凌霜那。
想必,千葉重二郎可不知道,什麼叫做禍不及家人,只要爲了打擊楚浩,他什麼手段都能使得出來。
“按理說,該下地獄的是你。”
話音剛落,楚浩一腳飛踹到千葉重二郎的心口上。
千葉重二郎面色一暗,一口鮮血順着嘴角流了出來,沒過數息,便頭一歪,再也沒了聲息。
一見千葉重二郎死了,嚇得麻生孝直頓時腿一軟,癱倒在地,渾身瑟瑟發抖。
現在,千葉重二郎已經死了,那是不是馬上就要輪到他了。
麻生孝直那邊突然發出的動靜,頓時引起了楚浩的注意。
他差點忘了,旁邊還有這麼一位人物那。
看着麻生孝直如此狼狽的樣子,楚浩的嘴角抹過一絲微笑,看麻生孝直現在的樣子,哪還有半點,之前在快艇時,想要僅憑着眼神,就要楚浩屈服的囂張模樣。
楚浩承認因爲經歷不同,強壯程度不同,人是有氣勢存在的,比如拳王泰森,或者經歷過無數殺戮,視人命如草芥的軍人,又或者高官,富豪,這些都或多或少的帶有一些氣勢,讓人望之便感到害怕,畏懼,或感覺此人不凡。
後一種,在史書傳記中,大量記載,又或者王霸之氣,就是這樣的存在。
如果說普通人的話,或許還真會被麻生孝直嚇到,但是對於楚浩來說,麻生孝直的這點威壓,毛毛雨了,根本不值一提。
楚浩朝着麻生孝直緩緩走去。
麻生孝直萬分恐懼的看着楚浩,他感覺楚浩的每一腳都是踩在他的心尖上,每一步都讓他的心臟不由一顫,彷彿心臟馬上就要爆炸一般。
“求求你,饒我一命,我願意出一百萬美元,買我一條命!”
嚇得麻生孝直似乎連舌頭都捋不直,顫顫巍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