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救護車打了個電話,爲首的警察大手一揮,直接將楚浩和陳明軒兩人拷走,帶到車上。
淨明搔了搔自己圓溜溜的腦袋,神色模樣,這算是徹底鬧大了,最後也跟着坐到了警車上。
本來那警察還不願意,結果淨明扔出了一沓子什麼華夏佛協會會員,洛州民宗局理事等亂七八糟的身份文件,而且說自己是證人,那警察纔算是勉強讓淨明上來了。
而陳明軒的這些個師兄弟們,一些留在這,照顧陳鶴,一些人也竄進了警車中。
幸好,來的警車多,要不然還真不夠坐的。
見狀,楚浩頓時笑了,這還有搶着做囚車的。
對此,楚浩倒是一點都沒在意。
不過說來也是,都已經二進宮了,楚浩還有什麼不習慣的。
而後面那輛車坐的是陳明軒,看其淡然的模樣,顯然也沒少進局子。
將楚浩和陳明軒給帶下車,分別關到各自的審訊室,帶頭的警察直接走了,看樣子是向領導彙報去了。
看着周圍幽閉黑暗的空間,楚浩感覺自己是不是跟這留置室,審訊室什麼的有緣分,這都來這麼多次了。
“吱呀!”
一聲悶響,只見一個閃亮的光頭溜了進來,正是淨明。
“我看你這模樣,似乎一點擔心的樣子都沒有。”淨明奇怪的說道。
楚浩這表情實在是太輕鬆,太淡定了。
“來這裡,有什麼好擔心的。”楚浩打趣道。
在東京蹲小黑屋,楚浩都不擔心,更別說是在燕京了。
“你啊……”
指着楚浩,淨明頗有些氣急敗壞。
他感覺現在,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而他就是那個太監。
“我剛纔偷聽了一下,陳明軒正讓人打電話搬救兵,陳家想必你也瞭解,他家大師傅,還是國術協會的副會長,在燕京交遊廣闊,想要收拾你,真的是再簡單不過了。”
“而且今天這事,雖說應該是你佔理,但是陳鶴現在被你打的生死不知,稍微使點手段,你恐怕就要吃不消了。”淨明着急的說道。
現在的江湖,早已不是原來那個,誰拳頭大,誰說話就響亮的年代,早已經被各種經濟,權利,利益所捆綁。
再加上,俠以武犯禁,亂世纔是武者的天堂,而國家越趨於穩定,對武者的限制也就越多,很難像以前那樣,以拳腳功夫來一分高下,一決雌雄。
勝者王,敗者寇,那麼的簡單。
更多的會摻雜其他的手段。
而且楚浩這次把陳家的面子落得這麼狠,陳家要是不施展下手段,恐怕還真有人會小瞧了陳家。
別的不說,就算是把楚浩給關個三天,那楚浩這高考也就說拜拜了。
這對於楚浩來說,絕對是個巨大的損人。
畢竟楚浩跟他們不一樣,從楚浩的出現就可以看出。
如同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一樣。
而他們這些傳承千年,又或者數百年的門派家族,跟楚浩這是完全不一樣的,已經瞭解了對方數百年的時間,彼此的溝通和堤防一直都是存在這的。
像陳明軒,陳鶴這些人,淨明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他倆的存在了。
而同樣,他倆也知道淨明的存在,甚至還會有人專門去收集,諸如淨明這些對手的資料。
甚至可以說,他們日後的名譽,利益都是跟國術有關的,他們就是爲國術生,國術死。
而楚浩卻不一樣,雖然楚浩已經有了一身精湛的功夫,但是楚浩明顯還有別的生活,比如高考什麼的。
如果不能參加高考的話,楚浩肯定會受到巨大的影響。
所以說,楚浩這次真的是麻煩了,而且還是大麻煩了。
楚浩笑了笑,依舊是渾不在意的樣子。
要說比試拳腳,他或許跟陳明軒,還算是旗鼓相當,不相上下。
但如果說比拼找關係,那陳家溝恐怕還真不是個。
見楚浩還是這般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淨明跺了下腳,直接走了出去。
淨明想了想,還是給自己的師叔打個電話,那位師叔正是少林寺在燕京的知客,在佛協會和國術協會都有任職,跟陳家溝還是能搭上話的,不過他心裡還是不抱什麼太大的希望,只能說是儘儘人事而已。
少林寺的勢力自然不下於陳家溝,甚至可以說遠在陳家溝之上,但是這次出手傷人達到畢竟不是他,而是楚浩。
他現在所能做的,也頂多是敲敲邊鼓而已。
果不其然,師叔雖說沒有直截了當的拒絕,至是表示會過問一下。
聽了這話,淨明的心瞬間沉入了谷底,他現在只能希望,陳家能看在都是武林同道的份上,放楚浩一馬。
此時,隔壁的審訊室,一個陳家弟子,拿着電話走了進來,對陳明軒說道:“我給大師兄打過電話了,他說會讓志軍師叔來處理這件事的,而且還說了,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那小子的。”
聽了這話,衆人頓時羣情激奮的起來,大聲的咒罵着楚浩,有的甚至還說要把楚浩給大卸八塊,這才方能解心頭之恨。
聽着這一陣鬼哭狼嚎的叫聲,外面的警察重重的拍了幾下門,呵斥的兩句,這些陳家弟子纔算是老實了一些。
“不管怎麼說,我絕對不會讓那小子好受!”陳明軒一字一頓,惡狠狠的說道。
從習武以來,他還從未在人手中吃這麼大的虧,到現在他的腳還是麻的,壓根就使不上勁,剛纔如果不是他師弟攙着他,他恐怕連警車都下不來。
而一旁的楚浩,倒是雄赳赳氣昂昂的,一點情況都沒有。
這簡直就是對他赤果果的蔑視和嘲笑。
他那裡知道,楚浩其實也不算太好過,半邊身子也是麻的,不過這種小傷,楚浩在練武場跟李靈素對練的時候,不知道經受過多少次了。
比起那些個,斬頭,挖眼,摧心,打斷脊椎,陳明軒造成的這點傷,還真算不得什麼。
過了許久,好像都已經把他給忘記了的警察,終於來了。
負責審訊楚浩的,正是剛纔爲首的警察,旁邊還有一個看上去已經有四十多歲的胖警察,只不過楚浩怎麼感覺這胖警察有些面熟的樣子。
不過想了喜感,楚浩確定,自己真不認識這胖警察。
跟電視裡演的差不多,明晃晃的燈泡直接衝着楚浩的眼睛,刺的楚浩眼睛不由的流了眼淚。
“姓名,性別,職業!”馬警官厲聲厲氣的說道,差點把旁邊的胖警察給下一跳,他可真很少見馬警官這麼生氣過。
楚浩他們在機場上鬧出這麼大的事,受害者還躺在醫院的急救室了,不排除有生命危險。
那可是在機場,絕對的重地,而且這短短不過二十多分鐘,已經有七八個領導打電話給所長了,要求嚴肅處理,殺一儆百,以儆效尤!
其中有不少的指示,是直接針對楚浩這個罪魁禍首的。
“楚浩,男,學生。”楚浩直接說道。
“學生!有你這樣的學生!居然在機場上大打出手,致人重傷,你知道不知道,如果受害人死亡的話,你就是殺人犯!”馬警官氣急敗壞的說道。
聞言,楚浩不由的眉頭一抽,這貌似有些不分青紅皁白了吧。
他之所以會,這麼老老實實的過來,無非就是覺得,如果爲這事拒捕有些太划不來了。
而且楚浩覺得,這事也很好說清楚,主要責任肯定是在陳鶴身上,他就算有責任,也頂多是個次要責任。
再者說了,楚浩自己下手有多狠,他自己還是知道的,跟千葉重三郎基本上差不多,死也死不了,傷也不算太重,但是說想要練武,基本上是沒可能了。
像陳鶴這種,年紀輕輕就心狠手辣,做出偷襲這般如此下作之事的人,楚浩覺得他出手,還算是淨化了空氣,要不然說不定,那天就有人死在了陳鶴手中。
所以說,絕了陳鶴這輩子習武的念頭,楚浩覺得自己還是做了件好事。
但是,現在這就有些不對勁了,這警察一開口就直接給自己扣了這麼大一個帽子,聽他話外的意思,已經認定了,責任全都在他身上,而且陳鶴如果死的話,那就按照殺人犯來處理他。
“這位警察,話可不能這麼說吧。”楚浩冷冷的說道,話語中散發的冷意,讓人瞬間有種墜入冰窟的感覺。
聽了這話,這馬警官頓時勃然大怒,重重的拍了下桌子,然後厲聲厲氣的說道:“看來是,不給你上點手段,你是老實不了了。”
說着,這馬警官直接從櫃子裡,拿出了一本厚厚的書,以及一把錘子。
見狀,楚浩不由的眉頭一皺,眼中閃過意思寒芒,這不分青紅皁白,將屎盆子全扣到自己頭上,也就算了,居然還想給自己上手段!
現在是千禧年剛過,警察系統還是以破案作爲第一標準,所以即便三令五申,不準刑訊逼供,再加上沒有監控,不像後世,幹什麼都要在攝像頭的範圍之內。
所以還是有人會鋌而走險,也就出現了一系列,躲貓貓這種奇特的死法。
像馬警官現在的樣子,把書墊在楚浩的身上,無論怎麼錘擊都不會出現明顯的傷痕,但是那感覺,絕對會讓人痛不欲生!
看來,陳家在燕京的能量,已經有些超出了他的預料。
“你現在老實交代,還能少受點皮肉之苦。”馬警官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他真是惱了楚浩,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他也少不得要挨罰。
而此刻,誰也沒注意到,胖警官看向楚浩的目光,神情呆滯,甚至還有一抹掩蓋不住的驚恐之色。
“沒什麼好交代的。”
楚浩貌似平靜的說道,但是心中的怒火卻已經壓制到了極限。
他也進來過好幾次了,到還真沒遇到過要刑訊逼供的事情,這已經有些超出的楚浩的心理極限!
“不說是吧,好。”
馬警官搖了搖頭,楚浩這種死鴨子嘴硬,不到黃河心不死的人,他也沒少遇到過。
但是每次,他稍微上點手段,對方也就全招了,甚至恨不得把他小時候,六歲趴女澡堂門口的事情都抖摟出現。
就在馬警官的手要揚起來的時候,胖警官頓時大喊了一聲,“老馬,住手!”
這聲音聲若洪鐘,在逼仄的審訊室中不停的迴盪。
“怎麼了,老李。”馬警官有些不善的說道。
可這會,胖警官壓根顧不上理他,手忙腳亂的衝了過來,對着楚浩說道:“楚先生,還真是你。”
這話聽的楚浩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貌似,他跟這胖警官真的見過,要不然他也不會說出這樣話啊。
“這怎麼一回事?”
馬警官感覺現在這情形真的是糟透了。
他也不是沒遇到,有人來說情,可以說剛纔打過來的電話,就有好幾通的說情的電話。
當然了,是給陳明軒那邊說情的。
可還真沒碰到過在審訊室,自己這搭檔突然喊停的。
他突然有種,戲文裡講的,法場上,刀下留人的感覺,這也太扯了。
“你是?”楚浩疑惑的問道。
他真認不出這胖警官是誰。
“我原來是朝陽分局的人,您那天,我也在。”
胖警官疑遲了一下,臉上瞬間堆滿了笑容,笑着說道,不知道的,還以爲他給他們領導彙報工作的。
一聽這話,楚浩頓時明瞭,合着自己那天被那什麼展主任給弄到局子的時候,這胖警官也在,那就怪不得會認識他。
見狀,胖警官頓時鬆了一口氣,他可是見過楚浩發威的時候,吳局在他眼中已經是天大的官了,結果還是如同一隻死狗般,被龍騰的人給拖走了,至今生死未知,甚至連個消息都沒有,好像這世界都沒有吳局這個人似的。
“老李,這是怎麼回事?”馬警官眉頭一皺,不悅的說道,他真看不出,胖警官和楚浩兩人這是打的什麼啞謎。
聽了這話,胖警官小心翼翼的抽了楚浩一眼,見楚浩面色如常,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趕緊給楚浩賠了個笑臉,然後不有分說的拉着馬警官就走出了審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