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浩一走下臺,就看見陳校長和崔院長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不由的訕訕一笑,看來這次,真把這兩位給嚇着了。
“這真是你自己現作的?”陳校長問道。
聞言,楚浩頓時笑了,“莫不成,這篇文章您還見別人寫過,不過到不是現作的。”
聽了這話,陳校長頓時鬆了一口氣,這要是現場臨時所作的,那就太嚇人了。
不過,能作出這樣的文章,就已經足以證明楚浩文采斐然了。
但是,旋即,陳校長的腦中閃過了一絲懊惱,他本來還打算給楚浩撥流蘇的,這下全完了,楚浩都已經跑下來了。
可如果,跟楚浩這篇文章比起來,撥流蘇什麼的,已經不重要了。
“這篇文章叫什麼名字?”崔院長問道。
“少年華夏說。”楚浩緩緩說道。
“好名字!”
而此時,崔院長還沒說話,正好中文系的趙教授溜了過來,不由的擊掌叫好。
剎那間,崔院長不知道怎麼滴的,突然感覺到一股莫名的不適感,開口問道:“趙教授,怎麼這會過來了。”
趙教授笑了笑,“我這不是聽楚浩同學的雄文,心中頗有感觸,所以想跟楚浩同學聊聊。”
“你們又不認識,有什麼好聊的。”崔院長眉頭一皺,不悅的說道。
聞言,趙教授微微一笑,也不生氣,“之前我跟楚浩同學的確不認識,可現在不就認識了,再者說了,崔院長你跟楚浩同學認識的時間,也不比我認識的時間長多少啊。”
崔院長搖了搖頭,“那不一樣,楚浩是我的學生,不管認識的時間是長是短,這師生關係一立下,那自然就大不同了。”
這話一出,頓時把趙教授給噎個半死,嘴巴張了好幾下,卻是什麼都沒說出來。
不過,趙教授眼珠一轉,直接衝着楚浩說道:“楚浩同學,我現在想正式邀請你,做我的研究生,什麼考試啊,面試什麼的,統統都免了,誰要是不同意,先寫一篇比你這篇少年華夏說還好的文章的再說。”
他本來還想繞繞圈子,再說這個事情,可是沒想到,這剛一開口,就被崔院長給直接懟到牆上,下不來了,只得把自己來的目的給暴露了。
楚浩本來還抱着一副在看好戲的模樣,看着崔院長和趙教授鬥嘴,誰成想,這戰火居然燒到了他身上了。
陳校長也楞了一下,然後嘴角瞬間閃過了一絲玩味的笑容,很顯然他已經不準備插手了。
而且,這兩位的事情,也不是那麼好插手的,崔院長就不說了,科學院院士,華夏電磁學的帶頭人。而趙教授也當代的國學大家,著作等身的人物,年齡比崔院長還要大一些,並且雖說中文系只是一個系,但卻是燕大的當家系,燕大的起源便是從中文系來的,其中不知道出了多少位大師,後來才慢慢發展出了,進士館、譯學館及醫學實業館。
至於開設經科、文科、法政科、商科、理科、工科、農科,這都是燕大建校十來年後的事情了。
這兩位有時候一鬧起脾氣來,連他這個校長的面子都不給的。
不過,他也沒想到,趙教授居然會想起來,收楚浩爲研究生,要知道這位平日裡也就給本科生們帶帶課,連繫裡的事情都不怎麼管的。
但是他到是也能理解,實在是因爲楚浩這篇文章作的太好了,如果他是趙教授的話,恐怕也忍不住要收楚浩爲學生的。
崔院長楞了一下,然後面色數變,一陣青一陣白的,他也沒想到趙教授居然還真是跑到他這撬牆角的。
不由的怒道:“楚浩是物理學院的學生,而且已經註定了以後是華夏物理學的領軍人物,日後說不得還要拿諾貝獎的,爲華夏,爲人類,爲世界作出卓越貢獻,怎麼可能跟你去學一些文字,詩詞,這種小道。”
“這種東西,偶爾看看,陶冶下情操什麼的,也就差不多了,那能去專門學這個,完全就是瞎耽誤工夫。”
趙教授聞言,臉上也瞬間掛滿了一層寒霜,“先說清楚啊,楚浩同學已經從你們物理學院畢業了,下一步在什麼地方深造,那是楚浩同學的自由,另外,我也不同意什麼叫做,文字,詩詞就是小道。”
“我們中文系,又不只是教這些,我們教的是國學,什麼叫做國學懂嗎,這是華夏傳承數千年的根本所在。”
“國學乃是從先秦經典及諸子百家學說爲根基,涵蓋了兩漢經學、魏晉玄學、隋唐道學、宋明理學、明清實學和同時期的先秦詩賦、漢賦、六朝駢文、唐宋詩詞、元曲與明代小說並歷代史學等一套完整的文化、學術體系。”
“這要在古時候,我們這纔是大道,你們那纔是旁門左道。”
說完,趙教授一臉不屑的看着崔院長,頓時把崔院給氣的一佛出世,二佛昇天。
“再者說了,也不是你們物理學能得諾貝獎,諾貝爾也是有文學獎的,說不定楚浩還是第一個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華夏人,這不比第n個獲得諾貝物理學獎的華夏人光榮。”
趙教授這完全就是落井下石,趁勝追擊,完全把自己剛纔被崔院長給堵的半句話都說不出來的難堪給還了回去。
這下到真是氣到了崔院長,不過他也着實拿不出什麼話來反駁,雖然沒有一個正兒八經華夏國籍的華夏人獲得諾貝物理學獎,但非華夏國籍的華夏人,卻有不少已經拿到了物理學獎。
這要是算起來,還真是文學獎的意義要大一些。
看着,崔院長吃癟,楚浩頓時不厚道的笑了起來。
不過,趙教授這完全就是在偷換概念,國學跟諾貝文學獎,除了都是拿文字來描述的,其他一點關係都扯不上。
國學想要獲得諾貝獎,非要先培養一批懂國學的諾貝爾文學獎評委再說。
這難度,恐怕比華夏拿一百個諾貝獎還難。
畢竟諾貝獎這百年中,美國獲得了三百多次,英國和德國獲得的次數也都超過一百次了,依照現在華夏發展水平,有朝一日,還是很有可能追上英國和德國的。
但是想讓諾貝爾文學獎的評審委員會,也就是瑞典文學院院士都認同國學,恐怕非要把瑞典人都變成華夏人不可了。
他記得前世,瑞典文學院院士中,就一位是漢學家。
見狀,陳校長趕緊站了出來,他感覺再讓着兩位吵下去,非要打起來不可。
“這種事情,我覺得還是應該先問下楚浩同學是什麼意見。”
聽陳校長這麼一說,楚浩頓時傻眼了,不是說好的,隔岸觀火的嗎,怎麼這火燒到他自己身上了。
面對四道如同劍芒一般的目光,楚浩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不過按照他的規劃,他還真沒想過去涉足國學,或者文學。
這次要不是陳校長趕鴨子上架,他怎麼都不可能把《少年中國說》給拋出來的,更沒想到,最後居然把他自己給坑了。
想了一想,楚浩心思已定,他覺得他還是更適合在物理學上發展。
可楚浩還沒開口,趙教授手一擡,直接將楚浩還未說出的話給打斷了,“楚浩同學,你可要想好了,在物理學上,燕大恐怕沒有人能教你。”
此話一出,崔院長面色大變,就連陳校長也不由楞了一下,腦子一轉,心中默默的點了個頭。
這話到真的戳到崔院長痛點了,沒錯,偌大一個燕大物理學院,還真沒人能教的了楚浩。
以楚浩現在的學術水平和地位,基本上只有院士這等水平和地位的人,纔有資格做楚浩的導師,理論物理就不說了,恐怕全華夏都沒人有資格做楚浩的導師。
至於材料學,很可惜,燕大還真沒有一個材料學的院士,就連崔院長自己都是電磁學的泰斗。
而楚浩對此,到真無所謂,對於他來說,大學畢業,就已經算是給老媽和自己一個交代了,至於研究生讀不讀,貌似真無所謂,而且他也不願意再去受什麼約束了。
他死乞白賴,廢了這麼大的勁,不就是爲了不讓人約束自己,所以說爲什麼非要給自己找個導師,整天的跟着導師亂轉。
再者說了,別人還需要導師的指點,而他卻不用啊,有系統就足夠了,一個系統比一百個,一千個導師還好使。
不過,唯一的問題就是,自己貌似真要下點功夫,去掙點俠義值了,要不然什麼都別想了。
說實話,楚浩已經覺得以現在自己的知識儲備,已經不怎麼夠用了,之前忽悠周院士他們,完全就是靠着前一世領先了十來年的學術發展,能說點新奇的東西,如果說的太多,那就要露餡了。
“我覺得,我倒是有資格做楚浩的導師。”
突然,一陣渾厚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
楚浩擡眼一看,不由的臉上一喜,“石老,您怎麼來了?”
說話之人,正是石老。
這下倒好,輪到趙教授一臉的難看。
不過,崔院長的表情雖然好了一些,但是也沒明顯好到那去,並且陳校長的臉色也變了。
“我要是再不來,你小子非要翻天了不可,我還奇怪,你當時爲什麼非死乞白賴的要了這麼一個條件,合着就是在這等我哪,當天報道,當天畢業,當時陳校長給我說的時候,我真被嚇到了。”石老笑眯眯的說道,倒是沒見有什麼不高興的樣子。
聞言,楚浩不由訕訕的笑了一聲,給石老挖了這麼一個坑,的確是不太地道啊。
不過,他也是沒辦法,要是不這樣做,他這畢業證,又怎麼能到手。
“石老,您也要收楚浩爲學生?”崔院長問道。
“是啊,你們燕大不是沒老師教他嗎,雖然我在理論物理學上教不了他,但是材料學上,我想,我們之間還是能夠互相學習一二的。”石老笑着說道。
這一下,別說崔院長,就連趙教授都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岔過氣去。
開什麼玩笑,即便是他一個搞國學的,也知道石老在材料學的地位,是華夏材料學真正的第一人,地位什麼更不用說了,第一批院士,高層智囊,還擔當過第三世界科學院,院長。
可以說不論是國內,還是在世界上,石老的地位都是一等一的,沒見崔院長這麼傲的人,見了石老當面,也要叫一聲石老的。
可是在石老的口中,跟楚浩,居然是相互學習一二,這未免把楚浩的地位給擡的太高了。
不過,這也充分說明了,石老志在必得之心。
崔院長張了張嘴,想要再爭取一下,可是最終想了想,還是什麼都沒說,畢竟石老都已經說到這份上,而且燕大的確沒人能教導楚浩,總不能讓楚浩去文學系吧。
那簡直就是華夏物理學界,世界物理學界,乃至於整個人類和世界的損失。
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原諒自己的,所以說兩權相害取其輕,他覺得,楚浩給石老做研究生,到也是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至於陳校長,本來他還一副超然物外,坐山觀虎鬥的模樣,現在可好,腸子都悔青了,他真覺得自己沒事給石老打什麼電話啊。
這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本來,不論崔院長和趙教授怎麼鬥,楚浩都是肉爛在燕大這口鍋裡,雖說楚浩做出的成就大都是物理學上,但是他覺得僅僅憑着《少年華夏說》,未來華夏的文學界都會有楚浩一席之地,也不算浪費天才。
現在可好,直接讓石老給截胡了,要知道,雖然他之前請託石老,幫忙遊說楚浩,但是石老可是在科學院大學任教的,跟燕大半點關係都沒有。
而楚浩心中卻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跟石老認識的一幕幕過往,以及石老對他的幫助,都一一浮現在眼前。
在倫敦,如果沒有石老,就沒有楚浩成名可能,楚浩早就被史密斯教授的陰謀詭計,給弄的沒有半點出頭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