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唱片界,一加一絕對不等於二,甚至連一點五都沒有。
要知道,歌迷的數量是有限的,能購買的專輯自然也是有限的,這也是爲什麼,他剛聽兩首歌的時候,就斷定這專輯能買三白金,可是聽完所有十首歌的後,卻只敢說五白金和六白金而已,就是這麼個道理。
絕不是因爲,剩餘那八首歌的質量次於前兩首歌,而是因爲市場就這麼大,假如說所有歌迷都人手一張專輯的話,那麼專輯的銷量就是這麼多,已經到達極限了,無論如何也不會變的更多了。
更別說,那一張專輯捧紅的人,就算是再紅也跟太和音樂文化集團沒關係,而這捧紅五個人的話,有四個都身太和集團有關係的。
哪個賺,他自然掂量的清楚。
雖說他這次別說賺錢了,甚至還會額外支出四五百萬華夏幣,但是隻要能捧紅四個,哪怕三個,兩個歌手出來,他都是賺的。
要知道,現在唱片公司還算是風光,賣唱片還能賺一些錢,但是很顯然已經沒有說讓歌手們參加商演,趕通告,開演唱會來的賺。
更別說,如果走點偏門,提供點有償服務,即便是陪酒而已,還能從那些暴發戶的口袋裡掏出無數的金錢。
甚至可以說,這幾位歌手甚至可能給他們公司帶來,數千萬,甚至上億的收入。
爲此,付出四五百萬,對於他來說,絕對算不了什麼。
所以說,他纔會對自己開出的條件極爲有信心,畢竟這樣也不算是太損害這位女歌手的利益,即便是多這八首主打歌,也不一定會比兩首歌紅到那裡去,唱片的銷量連能不能多一倍都不一定。
自己所要補償的這四五百萬,絕對是超過這些額外唱片所能獲得的金錢,又有誰會不幹!
可是完全出乎錢世穆的預料,箕玉竟然略微一沉思,就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錢總,我知道你也是好意,但是這張唱片,恐怕無論如何都不會被拆分的。”箕玉笑着說道,但是話語中的意思卻是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如果是別人的話,估摸也就心動了。
可是誰讓這張專輯是楚浩的那,雖然不知道楚浩手裡有多少錢,但是看楚浩開的那輛防彈車,以及收購周胖子的錄音棚時的大氣,就知道楚浩恐怕不差錢。
區區四五百萬着實不會打動楚浩的。
錢世穆愣住了,他着實不敢相信,這麼好的條件,箕玉居然拒絕了,而且連猶豫都沒有猶豫,彷彿這不是四五百萬,而是四五百塊錢而已。
錢世穆頓時急了,“箕玉老師,您在考慮考慮,如果是錢上的事情,咱們還可以再商量。”
箕玉堅決的搖了搖頭,“錢總,這真沒辦法商量,抱歉了。”
錢世穆眉頭緊皺,眼珠子亂轉,可見其內心的波動,絕然如同洶涌澎湃的波濤一般。
箕玉依舊一臉微笑的看着錢世穆,他此時到是無所謂,如果錢世穆因爲自己不同意他的條件,心中生恨的話,不願意幫忙發唱片的話,那也無所謂,他再去找別人就是了。
在燕京這個地方,以他的人脈和能力,找個能幫忙發唱片的人,不算太難。
但是想要把唱片拆開的話,這是萬萬不可能的。
不過,沒過多久,錢世穆突然展顏一笑,“既然箕玉老師您不同意,那就當我沒說,這事算是我孟浪,不過我也是覺得這幾首歌太好了,太喜歡了,所以纔會有剛纔的提議,箕玉老師,你別見怪。”
“這怎麼能怪的了錢總,說實話,我當時也提議過,這十首歌分成五張專輯,可是我那位朋友不同意,也就只能作罷了,畢竟歌是人家的。”
此時,箕玉和錢世穆倒是一副賓主盡歡,其樂融融的模樣,彷彿剛從的分歧壓根就不存在一般。
又寒暄了幾分鐘,箕玉就帶着郭文告辭了。
回來之後,總裁助理問道:“錢總,這幾首歌?”
聞言,錢世穆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絲狠厲之色,“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給他錢,他不要,那就別怪我了。”
錢世穆話音一頓,嘴角勾起冷笑,“先召集人,把這張專輯給分成五張專輯,然後選人唱,然後按照公司發唱片的流程,儘快發佈。”
總裁助理聽了這話,一點都不感覺到奇怪,自家老闆是什麼樣的人,他再清楚不過了,豈會放過這麼大的一條魚從自己面前溜走。
“那箕玉老師那邊?”總裁助理有些猶豫的說道。
“箕玉那邊先不管他,把專輯製作出來再說,如果他識趣的話,那麼還是按照我剛纔所說的條件,專輯我免費他發,該給他多少錢,我一分錢不會少他的。如果不識趣的話,那麼一張專輯我都不給他留!”
“箕玉老師,怎麼說也是業界大咖,您這樣做,會不會……”
錢世穆的眼睛突然一變,如同毒蛇一般,散發着陣陣陰寒之色,“箕玉在圈內的地位的確不低,人脈深厚,如果不是這麼大的利潤,我也不想得罪他,可是讓我眼睜睜的看着這幾千萬,甚至一個億從我眼中溜走,我做不到!”
“好了,不用再說了,專輯一旦發出去,箕玉又能奈我何,說個不好聽的話,恐怕等箕玉等到死,我從他手裡都不一定能拿到十首這樣水準的主打歌,所以說得罪了,也就得罪了。”
聞言,總裁助理頓時沉默了,的確,箕玉最大的用處,或者說對唱片公司最大的威脅,無非就是不給歌而已。
如果說平時,這的確是個不小的威脅,也是各大唱片公司和歌手買箕玉面子的原因。
可是現在既然有十首歌放在他們面前,而箕玉這輩子都不能給他們公司這麼多歌,那麼選哪個,似乎已經不用太慎重考慮了。
“再者說了,就算是箕玉他們告我又如何,大不了賠錢就是了,十首歌,一張專輯,能讓我賠多少,恐怕連四五百萬都不一定有,算起來如果箕玉不同意的話,我還賺那。”錢世穆冷笑道。
的確,即便是法院判決的話,無非就是按照違法所得進行賠償而已,而賣唱片的錢本來就是小頭,大頭都是一些額外的,比如人氣之類,這種不可量化的數據。
就算是賠錢,也賠不了多少錢。
所以,他現在完全是有恃無恐!
寒風呼嘯,白雪皚皚。
這是楚浩在燕京度過的第一個冬天,剛剛過了元旦,燕京就已經下起了鵝毛大雪,一股股的寒風打在臉上,生疼!
楚浩此時已經坐在了科學院大學的辦公室中。
他剛給凌霜打了個電話,本來按說華磐公司總部從元旦過後,就要陸陸續續的搬到燕京了。
可是考慮到此時燕京的天氣,對華磐公司絕大部分南方人的殺傷力,以及經過這兩個月的籌備,發現要搬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所以,楚浩和凌霜,包括勞倫斯,朱所長他們,一致決定,等到明年開春之後再開始總部搬遷工作。
這樣一來,也就意味着,又要有兩三個月的時間,凌霜和楚浩無法見面。
雖然凌霜表現的比較大度,但是楚浩還是感覺到了凌霜情緒的低落。
如果只是說正是熱戀期,卻不得不被迫分開也就罷了,可燕京還有韓璐和夏芸的存在。
雖說凌霜對她倆並沒有什麼敵意,可是想想人家兩個,每個星期都能見楚浩一面,結果自己卻跟牛郎織女似的,恐怕任誰,心裡想想都覺得悽慘無比。
楚浩剛纔打電話哄了好久,又許諾等過年的時候,親自去攀西接她回家,凌霜的心情這纔算是正兒八經的,由陰轉晴。
深呼了一口氣,楚浩有氣無力的躺在牀上,這四人行的戀愛談的真累,他真佩服古代那些三妻四妾的,這能哄得過來嗎?
“每一次!”
“都在徘徊孤單中堅強!”
“每一次!”
“就算很受傷也不閃淚光!”
“我知道,我一直有雙隱形的翅膀!”
“帶我飛,飛過絕望!”
突然一陣楚浩無比熟悉的歌詞,卻又同樣無比陌生的嗓音傳到了楚浩的耳朵中。
楚浩楞了一下,然後嘴角不由的露出一絲微笑,這不正是《隱形的翅膀》。
他沒聽說專輯已經出了的事情,但是蒙茂都已經開始唱了,顯然是已經開始操作專輯了,說不定已經開始提前透漏出一兩首歌來打榜什麼的了,要不然蒙茂怎麼會唱《隱形的翅膀》。
只不過,蒙茂唱的實在是太難聽了,簡直就是在侮辱自己這首歌。
嗯,沒錯,楚浩已經很無恥的忘記了自己是抄襲者的身份,已經堂而皇之的把這首歌當做自己的歌了。
說起來,自己也是在爲宣傳前世的文化做出努力和貢獻的,什麼抄襲不抄襲的,不重要。
“蒙茂,這首隱形的翅膀到你嘴裡,真是白瞎了!”
楚浩着實忍受不了了,沒好氣的說了蒙茂一句。
誰知道,蒙茂竟然一臉欣喜的說道:“楚老師,您也知道這首歌啊。”
楚浩頓時一臉的黑線,開什麼玩笑,這歌是他作詞作曲,也是他女朋友唱的,他不知道這首歌,還能有誰知道這首歌。
“這首歌唱的真是太好太好了,唱的我心潮澎湃,恨不得自己這有一雙隱形的翅膀,我可以斷定範芷卉絕對能夠憑藉這首歌,重新回到一線歌手的位置!”蒙茂激動難耐的說道。
楚浩頓時愣住。
過了數息,這纔回過神來,眉頭緊皺,語氣有些低沉的說道:“範芷卉?範芷卉是誰?這首歌的演唱者?”
似乎從沒看過楚浩如此嚴肅的表情,蒙茂頓時被嚇住了,支支吾吾的說道:“沒錯,範芷卉就是這首歌的演唱者,這首歌正在華夏中文音樂榜打榜那,而且在好多音樂網站都排名第一。”
楚浩的臉瞬間垮了下來,眼睛微眯,一道道寒光從眼中驟然迸發而出。
嚇的蒙茂頓時有種寒蟬悽切的感覺,不敢說話。
過了許久,楚浩這才緩過神來,衝着蒙茂揮了揮手,“你先忙吧,我現在有點事,不要打擾我。”
聽了這話,蒙茂頓時如蒙大赦,趕緊應了一句,就溜之大吉了,他真被楚浩的表情給嚇住了。
楚浩深呼一口氣,調整了下情緒,然後就拿起手機給箕玉打了個電話。
“箕玉老師,《隱形的翅膀》是怎麼回事。”楚浩緩緩問道。
箕玉有些不自然的看了看眼前的郭文和周胖子等人,咬了咬牙,這才硬着頭皮說道:“這事恐怕是我辦砸了,我讓人幫忙的那家公司,恐怕盜了夏芸的那張專輯。”
這事楚浩都已經聽說了,他豈會不知道了。
一大早,聽到這事,他就趕緊給郭文和周胖子打電話,讓他們過來商量這個事。
可這邊還沒商量出個一二三來,楚浩的電話就已經打過來了。
“您的意思是說,唱片公司盜了那張專輯。”楚浩眉頭緊皺,聲音有些陰沉。
箕玉點了點頭,“恐怕就是這樣,我那天……”
聽了一半,楚浩就直接打斷箕玉的話,“這樣吧,看來這事,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箕玉老師,你在錄音棚等着我,等我過去,咱們再仔細談。”
說完,楚浩就把電話給掛了,直接開着車朝着錄音棚殺了過去。
箕玉他們把楚浩迎了進來,所有人都默不作聲,一臉忐忑的看着楚浩,他們也沒想到,居然會出這麼大的簍子。
“箕玉老師,您給我詳細說說你們的推斷。”楚浩說道。
剛纔電話說了個半截,箕玉他們是怎麼委託那什麼太和音樂文化集團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但是箕玉他們剛纔商量出的東西,他還不清楚。
看楚浩的樣子,似乎並沒有太生氣的意思,箕玉頓時鬆了一口氣,心裡感覺好過了不少。
雖然這事不是他做的,但畢竟找人幫忙發專輯的事情,是他大包大攬,一手操作的,現在出了這麼個事,他臉上也沒光的很。
如果楚浩劈頭蓋臉的罵他一頓,他恐怕真能找個地縫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