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悍婦
劉楊兩家的事,皇上最後還是推給順天府查辦,責令嚴查。這順天府尹原比上任會揣度聖意,這個燙手的山芋,於他手上不過幾日就查個清楚,最後查驗的結果是劉家二公子就是楊府的公子楊政所殺。
得到這結果,皇上立即就下了旨。至於究竟皇上的聖旨上說得是什麼,民間這些平頭百姓是不大清楚了。
只知道劉楊兩家皆安然無恙,就劉家那幾個魯莽綁了楊政的,被判罰了幾個月的俸祿。但那劉國公家又何嘗少了這幾個月的俸祿?且楊家那個小公子被人一嚇唬就嚇死了,怎麼樣也不是個能殺人的人。既然外人都能猜出幾分,楊家又如何猜不出來,緊着喊着委屈入宮去見太后。這也是楊家一時氣惱,急得糊塗了。怎不想想順天府既然得了這樣的結果,就必然有了上面的意思。
果然,楊家一個人都進不得宮去,只聽太后病重了,任誰也見不到。
當今太后並不是皇上的生母,皇上的親生母親乃是一個普通的宮女。後來太后無子,就領了過去。承了楊家的勢,皇上才逐步的取得了皇位。雖說是母子,但太后卻只比皇上大了幾歲。現也不是垂暮之年,怎就突然病的那般重。
楊家還在疑惑的功夫,卻是傳來的太后病薨的消息。
皇上扶棺痛哭,三日未進食,親寫祝文,言辭悲切,誓作天下人心中的孝子典範。便是先頭與太后爲劉楊兩家之事相爭的劉貴妃,也是悲痛欲絕,幾欲哭死。
楊家這時才恍惚明白了裡面的事兒。只心驚膽戰的去忙着太后病薨的事,無人再敢理會與劉家的糾葛。
因太后薨逝,民間的嫁娶喜慶之事一律停了,凡有爵位的人家於一年內不得筵宴音樂。
各王公貴族均將家中一應的華貴物品都撤了下來,只撿些素淨的東西拜放。臨京城中所有人家,都於門前懸置白布,未滿三月,不得取下。
一時間,臨京城中一片縞素。
因何老夫人等有誥命在身的均需入朝隨祭,府中倒也空出些閒事來與何媗做,只錦鵑雖擡了姨娘,但因與王氏正經兒對立起來,倒被壓制的半點兒管不得事。
何媗最在前世沒對太后的突然薨逝起疑,但這一世,卻是看出太后死的略有些蹊蹺的。只此事距她甚遠,並不是她能操心的。既劉楊兩家的事結了,何媗就也安下心來處理了府內事物。
此時,王氏也知道了徐媽媽的兒子原是錦鵑找人告進去的,新仇添上舊恨,就與徐媽媽一道將畢生的智慧都拿了出來對付錦鵑。錦鵑本就不想於此刻跟王氏撕破臉,雖然王氏頻頻出招要治死她,她也只略施小計的化解了。
一時間,你釜底抽薪,我過河拆橋,你栽贓陷害,我挑撥離間。什麼三十六計,七十二變,兩方都用了遍。
王氏只靠着孃家權勢,憑着一雙兒女,使得何安謙暫時離不開她。錦鵑就委委屈屈,只偎在何安謙身邊做了解語花。
雖錦鵑是個丫頭出身,家中也沒個厲害的人物爲她撐腰。而何安謙又是一個沒有多少情義的人,只一時因爲氣惱才擡舉了她。但錦鵑實在太知情解意,人又聰明,雖沒吳氏那般美貌,王氏身後的那些權勢,卻也漸漸攏住了何安謙的心。
王氏與錦鵑你來我往,於那小小的院落裡斗的火熱。兩方各有打算,但均是想將對方鬥敗了,再去解決旁的事。王氏也只想着先對付了錦鵑,沒得她於前面在何媗身上耗神,錦鵑與後面勾搭着何安謙,盤算自己,那她不成了爲他人做嫁衣裳的傻子?
只是王氏既這樣想,錦鵑一個做姨娘的,現今又沒個一兒半女,就更沒得心思去爲王氏兒女爭個什麼了,卻用計於何媗鬥。只一心使盡所有計量,攏住何安謙的心。
且錦鵑也沒得芳姨娘那般膽怯木訥,只幾日下來,錦鵑就覺出何安謙骨子裡的暴虐來。隨後,就於外面覓來些新奇招式討好了何安謙。何安謙自她那處嚐了旁人那裡沒有的新鮮滋味,就戀了她一陣。而錦鵑雖常被何安謙弄了她自己一身的傷,也隱隱怕了晚上何安謙到她房裡。但卻因爲這麼多年難得於王氏面前揚眉吐氣,錦鵑也只得將面上的得意強撐了下去。
正在王氏與錦鵑在自己的小院子裡想鬥出個頭籌的時候。
何媗已將自己的勢力於府中鋪中鋪陳開,據何慶探得的消息,那鋪上的事原比何媗想的還要複雜的多。前些年何媗的母親顧氏在還好一些,這兩年,老夫人於鋪上管治的鬆怠了些,那鋪上的大掌櫃們就各自佔據了顧氏留下的財產,做起了欺上瞞下的勾當。
何媗聽後,也不急着該如何對付了那些大掌櫃們。只讓人尋了個會打算盤會算賬從過商的女先生化做尋常婆子模樣招進府來。因何媗無論前世今生都不知道如何從商,也沒摸過算盤珠子,且她又沒有多少這方面的天分。甚至比起常人還略顯得笨了些,就學的苦了一點。
但這於何媗卻是不得不學的,因白天還有旁的事,何媗只得於晚上學。除卻打算盤看帳,何媗還要學如何做生意,這着實讓那女先生爲難起來,哪裡有這樣空口說白話的教導人做生意的。旁的掌櫃要帶徒弟,都是要領到櫃上先看後學的,且就是做小徒弟,也要做個三四年才能看出些門道。
可何媗哪裡有那機會照着老規矩來。
於是那女先生逼得沒有辦法,就將她以往做的綢緞生意,由別處聽來的誰如何做瓷器、錢莊、當鋪等生意的,都講給何媗聽。
那緞子如何挑選,線該怎麼染,土胚該如何拉成瓷器,錢莊如何週轉,什麼是死當,什麼是活當,那當鋪的掌櫃的如何看物件兒。
這本不是什麼正經兒課,那女先生講起來也是東拉西扯瑣碎的很,聽得很是無趣。何媗聽得一知半解,只將女先生說的話都記了下來,也不管有沒有用,都背了下來。衆丫頭中芸兒平時雖呆呆的,卻於這事兒上比何媗明白的快,算盤剛一摸,也比拼命苦練的何媗打的順溜。只聽女先生講了個做生意的故事的開頭,就明白下邊那商人該如何做。
何媗也巴望着丫頭中能多幾個會做事的,只四下無人時,難免因了這出奇的笨拙,對她那個一代名商巨賈的外祖父心懷愧疚。
於夜裡何媗就要學這麼多,白天裡更不要說了。
新近何媗緊要的一件事,就是將何培旭的院子收拾妥當。
何培旭的傷已好了,再於何媗的院子已是不妥。何媗也不放心何培旭原來院子裡的人,就將他原來的人陸續都清理了。只讓何培旭帶了那三個小子,另從一衆婆子中,選了三四個靠的住且頭腦靈便的婆子。另將崔嬤嬤於何老夫人處請來,幫着何培旭管院子。
竟是一個丫頭都沒留在何培旭身邊。
何媗是想,那丫頭雖然心細手巧,但於這些少爺公子面前,就是再老實的丫頭,日子久了也會生出別的心思。若都是一樣好的,那少不得會爲求個出頭,鬧出些爭風吃醋的事,到時有人利用了這些丫頭爭風的心思,借了她們的手暗害何培旭,那該如何?若有幾個好的很是出挑的,由着這些拔尖兒的丫頭與何培旭先處出了情誼,那讓何培旭日後娶的妻子如何過活。
何媗雖疼何培旭,卻不是疼在這處。且不說怕他懵懵懂懂的過早通了□,於這事上傷了身體。只因何媗身爲一個女子,就一直厭煩有些人家養姨娘、弄通房的事。於她心裡,那些侍妾姨娘通房不過是有些閒錢的人家用來作弄女子的名頭。許多貧苦人家一生只一位妻子,倒也過得閒適和美。如此,何媗又怎能將她的弟弟養成了那類她厭棄的人。
而且女人多了,是非就多。多少人家,就敗在這後院的妻妾之爭上。何媗沒得還沒站穩腳,就給自己弟弟設了一大堆麻煩的。
於這事兒上,何老夫人頗有些意見,生怕着婆子手腳粗糙,伺候不好何培旭。就要於自己屋裡撥出幾個丫頭來給何培旭。但何培旭只願意聽了何媗的話,他自己磨了何老夫人兩天,何老夫人也只得準了。
只是何培旭人雖離了何媗的院子,回去單住。何媗卻沒一刻離了何培旭,時時讓人注意了何培旭的院子如何。
待何培旭這一邊都收拾妥當了,何媗才略打聽了一下王氏與錦鵑是如何相鬥的。
只聽後,何媗卻很是心驚。心想,王氏這些個招數若都用在自己身上,自己定活不了這麼久。何媗原先也當王氏是個不聰明的,如今看起來卻沒以往那麼沒成算。想來,這榮華富貴再好,卻還是比不過爲了個男人爭風吃醋能激起一些女人的厲害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