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第二天,洛寒凌已經早早的離開,留下洛寒錦一人在刺眼的陽光照射下,才慢慢的醒來。

是被他那般摸樣給嚇着了吧?洛寒錦嘴角一勾,帶着冷漠與嘲諷。

是啊,誰會相信那謙謙如玉的君子洛寒錦其實是那般的人呢?也只有顓孫華那個大智若愚的傢伙,看清切後還大腦缺根弦願意的靠近。

現在他唯一需要做的便是等待,相信阿布羅特不會讓他等待很久的?不是嗎?

午後,洛寒錦仍然是一個人上山,去後山那片花田,可惜沒有一隻動物接近。

這是怎麼了呢?哎,他今天的心情明明比之往常都要好了許多。

“這一點,洛寒凌最大的失敗就是沒有給你做個全身檢查。”越過重重的樹林,等待許久的阿布羅特神色陰霾的出現在洛寒錦的面前,他冷眼看向眼前這個恨不得掐死的洛寒錦,向他攤開手,“東西呢?”

洛寒錦茫然:“什麼東西?”

阿布羅特的頭上蹦出幾個十字路口,他的手幾乎都在顫抖:“你那天早上的攝影。”

簡直就是恥辱!一向愛面子的他怎麼允許這種東西存在於世?絕對是毀滅!渣都不剩!

洛寒錦的眼睛笑的成了彎彎的月牙:“哦,是你早-泄的那個視頻啊——”帶着戲謔的聲音故意拉長。

“該死的!你給老子閉嘴!”在金融街有着帝王之稱的阿布羅特風範盡殆,他咬牙切齒,就連髒話也從嘴中吐露,整個人呈現炸毛的狀態。

真是像極了阿布羅特養的那隻波斯貓啊!呵呵,那隻貓咪在對於阿布羅特手賤的時候,也會炸毛,就如同現在這般模樣。

他這樣的狀態,只會完全的取悅洛寒錦。

洛寒錦的嘴角一勾,手便按在阿布羅特那金色的頭髮上,揉揉:“乖,你早-泄的視頻我沒有留。”

每當洛寒錦慢慢的念出那個詞彙的時候,阿布羅特特別有一種想要洛寒錦除之後快的衝動。

你說,爲什麼當初看見這人的時候,明明就符合Z國傳說中的君子如玉,怎麼接觸久了發現這個和田玉里面還鑲嵌着黑曜石?最黑的那種!勒壞!

“那請閉上您的尊口。”阿布羅特的話語從牙縫中擠出,那對於Z國謙謙君子的嚮往,他選擇相信洛寒錦,心中懸掛着的石頭掉地,但卻因爲之前的心驚膽戰而不悅。

“你的直升飛機停在哪兒的?”洛寒錦走上前去拍拍阿布羅特的俊顏,向叢林的深處走去。

“……後山上有一處平地。”

對於洛寒錦被洛寒凌禁在這裡,阿布羅特也有一份責任,他在深刻的體會到洛寒錦一走,他的工作又了多了幾份之後,把洛寒錦打包賣給阿布羅特的事情又得值得他再次考量。

“這次你可是幫大忙了,阿布羅特。”洛寒錦輕笑說道。

如果不是阿布羅特有先見之明,讓人在他頸子被洛寒凌咬的那個地方買下一個衛星定位的晶片,阿布羅特還真不容易找到這裡。

“難得見你這幅模樣。”阿布羅特觀察着洛寒錦逐漸舒展開來的眉,他說道,“看來你家那弟弟是難纏啊?我說你乾脆就從了人家吧。”

想到昨晚的洛寒凌,洛寒錦的腳步一頓,他的聲音有些壓低:“阿布羅特,你理解錯誤了,我只是將他放在心上過,而不是愛上他……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會再愛上什麼人了。”

對於洛寒錦這肯定的態度,阿布羅特皺眉:“你怎麼知道你不會愛上別人?”

洛寒錦聳肩:“因爲性冷感。”

“不可能!”阿布羅特立即否決,他的臉緊繃着,“你敢說你最近沒有對洛寒凌動過欲-念?”

“假的。”洛寒錦的眼中一片清明,“對於你會知道我在前幾天發生的事情,我不想追究,但是,那分明就是在做戲。”是啊,那天他和洛寒凌在山上,那眼中即使泛着情動的光澤,都無一代表着做戲,爲了讓洛寒凌放鬆的戲碼。

“你看過醫生?”沒有男人會拿自己那裡開玩笑,阿布羅特的神色立即緊張起來,他關切的問道。

“嗯,看過了,醫生說是藥物所致。”洛寒錦說道。

在醫生說出答案的時候,洛寒錦便知道是什麼藥物所致。他這輩子,唯一被灌下的不明藥物便是五年前荒唐的那一晚。

“誰做的?”阿布羅特的眉間越發的緊縮,他心中已經思量好爲自己的好友報仇雪恨的幾個方案。

“洛寒凌。”

當洛寒錦吐露人名的時候,阿布羅特那充滿着鬥志昂揚的臉一僵,他不可思議的看向洛寒錦,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你說誰?”

“你沒聽錯,是我的弟弟,洛寒凌。”當初還是孩子的洛寒凌根本就是沒個輕重,洛寒錦現在的血中還殘留着那個藥物的另外一種毒素。

這兩兄弟是在幹什麼?阿布羅特的嘴角一抽,弟弟這麼喜歡哥哥,居然還給哥哥灌下性冷感的藥物,是爲了防止哥哥在外面偷吃,還是說想談一場圖拉伯戀愛?

“所以說,你也不可能找你現在最大的客戶報仇雪恨,我們還是離他越遠越好。”對於阿布羅特那晴天霹靂的表情,洛寒錦倒是沒有多少的在意,仿若中毒的是阿布羅特而不是他,他說完之後就向山上攀爬而去。

真是接受不能……阿布羅特揉揉自己的太陽穴。怎麼會變得這麼複雜?還有,爲什麼錦會在回國這幾天後,對於提及洛寒凌都變得這麼的不耐煩?他不想管了。

阿布羅特看向洛寒錦爬遠的身影,挑眉便也追上去:“你都知道?”

虧他還暗自欣喜的認爲可以擺洛寒錦一道,現在看來恐怕是空歡喜一場,被人賣了可能還在幫他數錢。

“嗯,看到你高興,我就沒給你說。”隱隱聽到屬於機械的聲音,還帶着一陣不自然的風,直升飛機離這裡應該不遠了,洛寒錦的聲音放柔,將這個慘不忍睹的事實告訴阿布羅特。

阿布羅特的臉扭曲的很難看,這是在故意氣他?氣完之後,他又想到一個比自己更倒黴的洛寒凌也被洛寒錦耍得團團轉,幸災樂禍道:“你那弟弟肯定死都想不到,你頸子上的那個齒痕裡被埋入了一個衛星定位的東西吧?”

“啊,還多虧了當初你幫我種下的這個。”洛寒錦的手輕柔的摩擦着當初洛寒凌留下的齒痕,笑的親切,倒還是多虧了洛寒凌,在那個明顯的地方埋下也不會讓人覺得異樣,自那時候起,他便覺得這齒痕親切了很多。

“哈哈,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他你在Y國商界的另外一個稱號。”阿布羅特心中大爲暢快。

‘蝮蛇’便是洛寒錦在Y國商界的另外一個別稱,藏而不發,平時都是溫煦的模樣看起來還有幾分討喜,但牙齒確是淬了劇毒,一旦被惹怒,便會一口斃命。形容的便是商界中的洛寒錦,先是被溫文爾雅的外表欺騙,因此也會付出傾家蕩產的代價。這位貴公子,可不是什麼善茬。

只是有的沒有。對於這個平時在人前不苟言笑的帝王風範,到了自己這裡就成了賴皮,洛寒錦有時候覺得阿布羅特的外表太具有欺騙性了。他們兩人完全是同類。

“走吧,也玩夠了,該回去收心工作了。”洛寒錦的嘴角勾起,按壓着被風吹亂的髮型,坐上了直升飛機。

從回來的一開始,除了母親的死亡之外,這一切,洛寒錦都只不過是當做遊戲玩耍而已,也算是對於洛寒凌的懲罰,利用母親病重的懲罰。洛寒錦明白的,有時候,這樣的懲罰卻會使得人發瘋,那種明明已經覺得完全掌握之後,被反咬一口的疼痛。

“你還真不怕你那弟弟瘋了殺到Y國來找你。”阿布羅特一個縱越從也跳上了直升飛機,坐在洛寒錦的身邊,戲謔說道。

“如果能再殺我一次,這命給他又何妨?”洛寒錦毫不在意的笑道。

‘再’?這其間還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嗎?對於這兩兄弟的糾結,阿布羅特也不想再去問什麼。一個瘋子和一個腹黑,兩人的劇情看起來,也只會是腦仁疼!

這時候,阿布羅特隨身懷揣的手機響起。待他掏出一看上面顯示的人名,變做了一個任命的表情,將手機交給洛寒錦。

‘寒凌-洛來電’

原來知道了嗎?洛寒錦看了一眼阿布羅特親,給予他一個親切溫和到極致的笑容,將一旁的門拉上,臥在椅子上慵懶的接起這通電話。

“凌嗎?”

本是怒火中燒的洛寒凌,在聽到了洛寒錦溫和的聲音親切的叫着他許久未聽過的小名的時候,卻驀然一怔,幾乎要把理智都灼燒掉的怒火居然就這樣子降下來,他沉默了許久,問道:“……你就真的不想留在我的身邊?”

“凌,別逼我。”洛寒凌透過窗戶,看向翻滾雲層。

電話那頭,鋒利的刀刃已經別掐入手掌,鮮血順延留下,卻比不上洛寒凌的心疼,心中的絕望幾乎就像這樣死去,他深呼吸一口氣纔將電話緊緊貼近耳邊,咬牙切齒道:“你是我的,就算是死,也是我的。”

迴應他的是一串忙音。

將掛了的電話扔給阿布羅特,洛寒錦揉揉眉心,纔看向那在一旁觀察自己的阿布羅特:“我會搬家,如果你將我在Y國的地址透露給洛寒錦,我不介意將你那個可以名留千史的世平給發到網上去。”

阿布羅特的臉一下子扭曲。這混蛋……居然騙他!

“是你太天真了。”洛寒錦笑以回敬他。

阿布羅特齜牙咧嘴,欲撲上去將洛寒錦撕碎。他絕對是腦抽了纔會信任這個混蛋!哼!悼念他僅剩的天真也被埋葬。

“不過你也放心,只要我不想,這視頻是絕對不會流到外面去的。”拍拍阿布羅特那張風雨欲摧的臉,洛寒錦向後仰去閉上雙眼。

阿布羅特霍霍磨牙,有一種讓直升飛機掉頭,將洛寒錦推到洛寒凌手中的衝動,在看見洛寒錦眼皮子底下的黑眼圈之後,一時不忍,也沒有叫醒洛寒錦,反而是從後面拿出一張毛毯披在洛寒錦的身上,一個人在一旁生悶氣去了。

那個視頻,他絕對要拿到手中銷燬纔會安心。

阿布羅特打量了一下洛寒錦的一身白衣,卻發現沒有一個口袋,應該有內囊,可是在洛寒錦的身上摸來摸去的……阿布羅特有些囧,雖然錦也在美人這一列,但只屬於櫥窗展示的物品。

哎,櫥窗展示物品啊……就算是再想要,也得看看周圍是否有一個欲欲待發的瘋子環伺在周圍啊……那種標記了所有的物品,他動不得。

誰都知道,自寒鈺退居二線之後,佔據整個東南亞的軍火頭子——凌少是一個不要命的瘋子,要是誰惹上他,那絕對比死還慘。

嘖嘖,倒是這瘋子也有軟肋,沒幾個人知道這瘋子愛着他那溫文爾雅的兄長,當初接近洛寒錦不免有這個因素在內,可接近了之後才知道這是一個如何風華絕代的男人,洛寒凌會爲這麼一個人神魂顛倒,到是在情理之中。

這時候,他胸前放着的手機再次傳來震動,阿布羅特有些手忙腳亂的連忙接起,他小心翼翼的看着熟睡中的洛寒錦,看他並沒有醒來的預兆,纔將手機湊到耳邊,壓低聲音問道:“誰?”

“……阿布羅特,將手機拿給我的哥哥。”沒想到這次是阿布羅特接了電話,洛寒凌的聲音一頓,語氣不好的說道。

“你確定?”阿布羅特挑眉,“你哥哥可是在睡覺。”

洛寒凌啞然,心中的柔軟不免被觸動,即使知道電話聲音不會吵到洛寒錦,但也主動的壓低了嗓音,卻是帶着危險的語氣:“就你在哥哥的身邊?”

聽這種質問的語氣,便知道這傢伙心中想得些什麼,阿布羅特翻了個白眼:“你放心,我不會對你的哥哥做些什麼的。”

“你還敢做些什麼?”洛寒凌的聲音壓抑着怒氣。

“……”對於這種醋罈子,阿布羅特揉揉眉心,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沒想過。”

“你要是敢做些什麼,我等會兒就到Y國剁了你的爪子。”洛寒凌語氣森冷,他咬牙切齒道。

“我說我和你合作這麼些年了,還沒發現你凌少爺原來是忠犬屬性?”而且還是金毛尋回犬。阿布羅特在心中補上一句。

也別怪他有這種想法,向洛寒凌這種甘心情願被洛寒錦玩着轉圈圈,並且丟也丟不了的,就算是主人再怎麼討厭,也只是委屈之後更加的粘人,也不會想過報復什麼的,乖乖呆在主人的身邊,這不就是金毛尋回犬嗎?

“……哥哥就在你那裡待幾天,如果我發現你對他有什麼不軌的心,就小心你脖子上的東西。”洛寒凌冷冷的說完,便掛上電話。

這都是什麼人啊?一打電話就來威脅他?阿布羅特眯起眼。哼,爲了讓這兩個冤家湊在一起,他是忙上忙下,結果到頭來兩邊都討不到好,一個那他的性命威脅,另外一個更可惡,拿那個他被算計了的視頻威脅。他突然發現自己就像是遊戲中的NPC一樣,明明只是在一旁看戲的,卻不免被殃及池魚。

這樣就不好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