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寒錦眼神微眯,慎重之色浮現在臉上。剛纔還和阿布羅特談到,這時候就來射擊他了。速度倒是不一般的快。
當世界都安靜下來的時候,洛寒錦乾脆靠在辦公桌緩了一口氣。
“是來殺你的?”拜倫的眉間平添擔憂,他從衣服包裡拿出自己的手機,便準備按下國際警察局的電話。
可是還未待他撥出,一隻修長白皙的手便將他的手機輕輕合上。
拜倫擡眼,疑惑的看向洛寒錦。
“別告訴警察,不然你的表舅會牽涉在內。”他和阿布羅特的遊戲是不能拿出檯面玩的,要是因爲此引起了那些麻煩的注意,反而得不償失。
“那你要怎麼做?”拜倫擔憂,如果不能明面上解決,那就只有涉及黑道上的解決方法了。他不會相信洛寒錦會因此和阿布羅特做交易,那是放了高利貸的。
洛寒錦微微一笑,將左手舉起來在拜倫的面前示出自己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別忘了,我還有一個身份。”
“這是……”拜倫微微一驚,頓時想起了這個戒指上的徽章是出自於哪裡。
“平時在工作上細心,在對於人方面,你還有待提高,這枚戒指我可是從來都沒有從手上取下,別告訴我你現在才發現。”洛寒錦有些哭笑不得,生活上的白癡,可能說的就是拜倫這一類的人了,這點是不是應該責怪阿布羅特太過於寵溺拜倫了?
拜倫赫然,他還真的是才發現。
“和你表舅做朋友,不是一個單單成功的商人就可以了的。”摸摸同自己歲數差不了多少的拜倫,洛寒錦一副長者的口吻,“你的羽翼還未豐滿,這一年,該多多去鍛鍊,創建自己的勢力,才能得以和阿布羅特那隻老狐狸相抗衡。”該是拿拜倫去轉移阿布羅特目標的時候了,不然他會很苦惱的。
聽着有些彆扭,但洛寒錦說得也是事實。拜倫認真的點點頭。
“叮叮咚咚……”
悠揚的聲音從桌上傳來,手機的鈴聲在這個安靜的辦公室裡迴響着。
洛寒錦微微的撐起身子,看了一眼對面的大樓,確定沒有什麼異樣之後,才站起身來伸手拿過置放在一旁的手機。
“怎麼了?”
剛按下接聽鍵,便聽到了阿布羅特略帶急切的詢問。
“我和拜倫都沒事。”洛寒錦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雜亂,走到一旁較爲隱蔽的小沙發上坐着,揉捏着自己的眉心,“只是您的烏鴉嘴再次應驗。”
“‘獨狼’已經來了?”
“看來是這樣。”洛寒錦坐在沙發上尋找着,最後在地板上找到另外一發彈孔。
“嘻嘻,要上演一部動作大片了。”
應該是在聽到兩人沒有什麼事後,阿布羅特的語氣有所放鬆,甚至是帶着幸災樂禍的語氣。
“如果有你也看不到。”洛寒錦潑冷水,他思量了一下,略微的停頓說道,“幫我發佈一條懸賞。”
“你說。”
“懸賞‘獨狼’性命……一億美金。”
“咻——!真是大手筆啊。”阿布羅特吹着口哨,興奮的說道,“我都想要接下這筆單子了。”
“無所謂。”誰接了他不會在意,他只是希望‘獨狼’在這段時間□乏術,顧他不暇,獨自保命都來不及,“不用指定殺手,我只認人頭,誰把‘獨狼’的人頭放在我的面前,我就把錢給他,時間永久有效,即使我死了。”
“哦哦!小錦真壞,這幾天,會有多少個殺手聚集到J市呢?”阿布羅特開心的計算着。
“這不是我該忙的事了,阿布羅特,今天幫我辦好。”暗下一邊的開關,窗簾開始自動的拉上。
“舉手之勞。”能讓他有戲看,他會很樂意提供幫助的。
“就這樣。”洛寒錦便將電話給掛了。
阿布羅特的小臉一下子僵住,他眼神危險的眯瞪,大力的將手機摔在了地板上,居然又TM掛電話!翻了天!
“殺手這時候估摸着也該退了,趁着現在人還多,我就先回去了。”洛寒錦看向即使將窗簾合攏,陽光依舊是穿插泄露。豔陽天裡,什麼都將曝曬於衆目睽睽之下。
“路上小心。”拜倫鄭重的點點頭。
“這件事情先不要讓別人知道。”因爲辦公室是隔聲的,裡面發生了什麼,外面是一無所知,洛寒錦現在不想將事情鬧大,特別是讓洛寒凌知道。
“好。”
拜倫走到一邊拿過掃帚,開始打掃地上的碎渣。
平靜的生活,終於要遠離他們了嗎?
“嘟嘟嘟——!”
可是今天的事情還沒有完,車開到了一半,洛寒錦便遇上了大堵車。
聽說前方發生了幾起追尾事故,挺慘烈的,有一亮車被撞得漏了油發生小心爆炸,有幾個人當場死亡,道路完全癱瘓。
這一堵,就是好幾個小時,直到太陽斜沉西下,夜幕降臨,道路好不容易清理出一個小口子,車輛都在慢慢的行駛。
電話聲音又叮叮咚咚的響起,洛寒錦掃了一眼上面閃爍着的名字。
果然,是洛寒凌打來。
將耳機連上,洛寒錦一邊小心開着車,一天同洛寒凌通電話。
“哥哥,你現在到哪裡了?”饒是平常,此時洛寒錦早就應該回了家。
看眼就要開過了堵車的路段,洛寒錦也只是說着:“再等一下,我現在在XXX路。”
“那路上小心。”洛寒錦在開車,洛寒凌也不敢多說,上次洛寒錦的車禍他還記憶尤深,本是回國了後,他不同意洛寒錦開車上班的,卻被洛寒錦執意拒絕,說他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太小心翼翼了也不好,是福是禍躲不過,該來的總該來。
聽得洛寒凌是心驚肉跳,他立即去爲洛寒錦尋了一個由得道高僧開過光的璞玉讓洛寒錦戴在身上。
那個做工精美的玉佩,現在仍然被洛寒錦掛在胸前。
“好,我一會兒就到了。”
“……要小心。”洛寒凌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現在的心很慌,“……要不,哥哥,我來接你吧?”
聞言,洛寒錦噗笑:“在說什麼傻話,我開着車的,馬上就到家了。”
“那好……我等你。”
洛寒凌將電話重新捏回手中,他擡頭看了一眼家中古老的座鐘,聽着它的搖動,突然也覺得難熬,老爺子剛纔吃完飯後,待洛君熙上樓去考察功課了,下面就他一人靜寂
“咔。”
座鐘的時針移動了一下,正指爲‘Ⅷ’的羅馬數字。
“噹!——噹!——噹……”
時鐘敲響,古老低沉的聲音,響徹在大廳內。
剛低頭了那麼一下,取掉耳機,一陣刺眼的光芒就朝他飛速而來。
洛寒錦擡頭,只看見一輛大貨車居然踩下了最大的馬力朝他飛馳奔來,筆直的對準他。
這又是誰呢?洛寒錦飛速的換擋,準備避開,可在適應了燈光之後,卻看見了貨車內坐着的是一臉猙獰的冷靈玉。
就這麼少許的遲疑,車已經無法避開。眼睜睜的就要撞上洛寒錦。
不知道爲何,洛寒錦在此時突然心下一鬆,心中那少許的緊張感也沒有了,他的嘴角甚至勾起一抹柔和的笑容,如同上一世中槍的時候,安詳而平穩。
“嘭——!”
一陣劇痛傳來,洛寒錦眼前一黑,便不醒人事。
這一次……應該真的要離開了吧?
“……噹——!”
鐘敲了七下就沒有了聲音,洛寒凌的心不知道爲何,‘咚’的一聲沉入到了谷底,很涼很涼。他甚至都感覺不到溫度,全身,由內而外,都有一種麻木的聲音。
他這是這麼了?
洛寒凌牽強的勾起嘴角,笑容卻是僵硬而又冰冷。透過古鐘的玻璃,他甚至可以看見自己的臉上毫血色。
摸着古鐘的玻璃,洛寒凌將臉輕輕的貼在了上面,看着自己因爲緊握而泛白的指節,他的思緒不由得飄向了昨天被他把玩着的洛寒錦的雙手,被他印滿了吻痕的修長手指,還有哥哥因爲經驗不足的害羞。簡直是可愛至極。
哥哥應該過不了一會兒就會到家了吧?菜他沒有端出來,還放在鍋裡熱着的,好在今天的主菜是燉菜,一直燉着也沒有什麼關係。
可是,爲什麼越這樣想着,他的心中就越來越涼?這種無力的窒息感……這種感覺,有多久沒有體會到了呢?
哦……是上一世,哥哥已經永久的安眠,留下了他一個人,孤零零的,沒有人會再陪着他,沒有人會關心他衣服是否穿少了。東南亞的教父?嗤,說着好聽。卻讓他永遠沒有了最親密的人,沒有了可以讓他任性耍脾氣的人。
第二年,他終於明白了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命人去將哥哥的墳墓挖開,哥哥躺在那抽了真空的水晶棺裡,年華如昔依舊,可是卻永遠不能醒來了。
這也無所謂,他將水晶棺放在了臥室裡,讓哥哥陪伴着他入睡。
那一晚,他終於可以如願睡得好覺,之後心中卻又更加的空虛了,他想讓哥哥活過來,能和他說話,能讓他親吻。於是他有了想要將水晶棺開啓的心思。卻被聞聲趕來的舅舅扇了一巴掌,說他擾了逝者的安眠。
那時候的他,心也是這般的涼,由內而外,涼得一切都麻木了起來,什麼都絕望了般。
“你現在在哪裡呢?哥哥。”洛寒凌呼出的熱氣使得玻璃上起了一層濛濛的白霧。他伸出手指在上面一點一點的畫着,慢慢的移動着,猜測洛寒錦到了哪裡,他畫着的是一條回家的路。
漫長的等待,有一輩子那麼長,在等待的途中,他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洛寒凌興致缺缺的看了一眼。不是哥哥打來的……
於是他沒有了想要接電話的欲-望,盯着那閃爍的屏幕,見它響起,亮屏,熄滅,響起,亮屏……
真討厭。爲什麼一定要在他等待的時刻打一個電話來呢?洛寒凌萬般不情願的伸手去接起那電話,有氣無力:“誰?”
“噹——!”
最後一聲鐘響,伴隨着手機落地的聲音,有什麼東西,碎了。
作者有話要說:完結倒計時。最近更新可能有些不定,主要是對於這文的依依不捨,以及冥思苦想下一個文的大綱中= =明天不用等我了……
擬定了幾個,卻不知道該些神馬,嗚,到底是父子重生星際文還是偏《啞舍》風格的神話兄弟文……嗚,好糾結啊。
聽說清明節放假前星期六星期天要上課,咱們學校還沒說……如果真上課了,下一章還得等到清明節發……額,隨潮流點應該是BE吧……咳咳,其實真的是HE。。。
那就清明節吧,結局什麼的,一起發上來。順帶我的新文~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