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場記牌打下,電影的拍攝正式拉開帷幕。
病房內丹·泰勒中尉將熟睡中的阿甘扯下病牀,揪着阿甘的衣領趴在阿甘身上憤怒的道。“現在聽我說,我們都有自己的命運,沒什麼事是偶然的,它總有緣故,我應該和我的士兵死在那,但現在我只是個殘疾,沒腿的怪物,看看……看看我,你看見沒有,你知道沒腿是什麼感覺嗎?”丹·泰勒中尉激動的揪起阿甘的衣領,讓阿甘擡起頭看着自己被鋸掉的兩條腿。
“是,長官,我知道……。”阿甘還是那副天然呆模樣。
丹·泰勒中尉看到阿甘的模樣,氣不打一處的將他的頭再度壓在地上,生氣的道。“你聽到我說什麼了嗎?你害了我,我有自己的命運,我本該死在戰場上,帶着榮譽,那纔是我的命運,而你卻使我得不到它。”
說完丹·泰勒中尉趴在阿甘身上低聲抽泣起來,絕望的喃喃自語道。“你明白我的話嗎?阿甘,不應該是這樣的,不應該是這樣的……,我有自己的命運,我曾經是中尉,丹·泰勒中尉。”
“你依然是丹·泰勒中尉。”阿甘看着丹·泰勒中尉。
丹·泰勒中尉聽到阿甘的話,擡起頭看了阿甘一眼,隨即艱難的爬起,靠在牀邊,絕望的道。“看看我,現在我還能做什麼,我還能做什麼……。”
“cut……”
“這條過了……”
約翰從監視器後站了起來,拿着擴音器大聲宣佈着。尼古拉斯·凱奇今天的演技很在線,這樣高難度的鏡頭盡然一條就過了,這對於他來說十分難得。當然在正式拍攝前他排練過兩遍,還走過一遍機位,所以拍攝纔會這樣順利。
劇組成員聽到約翰喊過後,沒有高聲歡呼,也沒有相擁慶祝,只有簡單的例行拍拍手錶示高興,隨後便各自負責收拾器材、道具,再投入到下一場拍攝準備中。
電影的拍攝工作就是這樣,與大多數人想象中的刺激、有趣不同,真正拍攝是一段枯燥、重複的工作,從一個場景轉到另一個場景,從一場準備工作轉到另一場準備工作,從一個鏡頭轉到另一個鏡頭。
但這些看似枯燥、重複的工作,最後一旦匯聚在一起時,它就能產生一種質變,給人帶去歡笑、淚水、感動、或者是一段思考,讓人從中有所收穫,這也是電影製作爲何能吸引人的地方,因爲它最後總是能將一個個單一的鏡頭變成一段故事,將腐朽化爲神奇。
接下來的鏡頭都是湯姆·漢克斯的主場,尼古拉斯·凱奇的戲份暫時告一段落,華納場地有限,所以不可能搭建很多內景,只能一個內景一個內景的拍攝完,然後再從新搭建另一個內景繼續拍攝。
這也是拍攝電影中最燒錢最廢時間的地方,很多佈景往往需要幾個星期的時間,耗費幾萬甚至十幾萬美元來搭建,但往往也就拍攝幾個鏡頭就會被拆除。
當然這也只是針對一般影片而已,但如果遇到大製作影片,同時又遇到一個精益求精的偏執狂導演掌鏡的話,那這個數字可能會翻幾十翻。
前世那一艘大船不就是這樣的嘛,光製作泰坦尼克號船體卡梅隆當時就花了750萬美元,如果不是他之前幾部電影都掙錢,二十世紀福克斯的總裁都想寄刀片給他,不過好在最後《泰坦尼克號》大賣,也讓這位偏執的卡車司機成爲了世界之王。
而約翰和他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阿甘正傳》中最貴的外景也就阿甘和他母親的住的那棟二層木屋,但這一共也就花了十幾萬美元而已,與《泰坦尼克號》的750萬美元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尼古拉斯·凱奇與湯姆·漢克斯的對手戲拍攝完後,接下來的鏡頭都比較簡單,很多都是湯姆·漢克斯的個人秀,也就是阿甘在醫院裡學習兵乓球的場景。
電影中阿甘將兵乓球打的神乎其技,簡直就是LGL附身,但真實的拍攝中卻連兵乓球都沒有,只是湯姆·漢克斯拿着拍子對着空氣揮舞,當然爲了逼真劇組還是臨時請了一位兵乓球教練來劇場教他怎樣揮拍。
不過不管教練如何教授,湯姆·漢克斯對着空氣假裝打兵乓球的畫面還是很好笑,但是這些看似很神經的畫面只要最後經過工業光魔的加工,就會立馬變得吸引眼球起來,約翰還記得第一次看《阿甘正傳》時,他就被裡面阿甘打兵乓球這一段驚豔到。當時他還十分疑惑一個人打兵乓球怎麼會如此厲害,直到後來成爲導演,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技術叫特效後,他的這種疑惑才完全被解開。
隨後的拍攝都很順利,約翰將這些鏡頭拍攝完後,時間緩緩來到了12月,眼看就要到聖誕節,約翰乾脆就給劇組成員放了假,反正他也不趕時間,現在着急的是新線電影公司,又不是他,所以他就讓大家回家過完聖誕節在回來繼續開工。
不過在回家過聖誕節前,衆人還要先將收尾工作做完,華納片場的鏡頭全部拍攝完畢,這裡的佈景已經完成了使命,所以在把片場交還給華納影城之前他們必須全部將佈景拆除,否則華納影城在接收片場時是會扣除清潔費的。
當然這種拆除很簡單,衆人用了不到一天的時間就把佈景師花了一個星期才建好的內景拆得乾乾淨淨,這也印證了那句話:破壞永遠要比建設來的容易。
將收尾工作做完後,約翰把拍攝好的膠捲存進了銀行保險庫,經過薩萬納起火事件,他對於膠捲的事格外小心,雖然已經給查爾斯打過招呼,但這種事他覺得還是不要將希望寄託在別人遵守規則上,商場如戰場,既然是戰場就總會有殺紅眼的時候,到了那個時候大家眼裡只有你死我活,哪還有什麼有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