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淺與孫風月,一路聊天,很快車子就駛出城區,停在了金翡翠會所的外面。
讓林清淺奇怪的是,原來所謂的金翡翠會所,竟然和莫婆婆家一樣,走的是高端會所的路子,這裡不是那種金碧輝煌的現代建築,而是裝修成了古代宅院的樣子。
真是配不上金翡翠這個俗氣的名字。
林清淺看着眼前洞開的漆紅大門,其內亭臺樓閣,各抱地勢,勾心鬥角,樓閣間樹木繁多,綠意盎然,這是賞心悅目,她忍不住問道:“金翡翠會所原本是這樣啊?”
孫風月看來是來慣了,隨意點了點頭,便搶先走了進去。
林清淺緊緊的跟在後面,生怕被孫風月落在後面。
因爲裡面太大了,她可不想丟人的迷路。
看着林清淺的樣子,孫月言不屑。
這種小門小戶的,果然上不了檯面。
即使吃穿用度和他們一樣,但這種怯怯的小家子氣,就是小門小戶骨子裡的,就算錦衣玉食,也改表不了一股窮酸味道。
而林清淺,卻不知道此刻孫風月的想法,因爲她已經被院內的景象迷住了。
金翡翠會所佔地不小,走了十分鐘卻還是在外院,但即使這樣,也能看出這裡設計的巧奪天工、青磚黑瓦的甬道兩旁,都掛着紅色的燈籠,一眼望去錯落有致,隨着道路起起伏伏,白天只覺喜人,而到了晚上,恐怕又是另外一種美景。
林清淺,在一路走一路看,跟着孫風月,走到了後院。
後院正中,有着一大塊玉石屏風,畫的是八仙過海。
玉是好玉,畫的畫更是出自名家之手,負責雕刻的人也應該是個中大家,雕刻線條流暢,栩栩如生。
林清淺又有些看呆了。
這塊玉屏風,肯定價值不菲。
看着林清淺的樣子,孫風月更加不屑,但畢竟是一起來的,少不得提點她幾句:“清淺,這邊走。”
林清淺這纔回過神來,與孫風月一道繞開屏風。
屏風後面。是一棟三層的飛檐重閣的小樓。
小樓雕欄畫棟,竟然都是黃色的翡翠。
這應該就是金翡翠的來歷吧。
不過,更
讓林清淺驚訝的還在後面。
洞開的大門內,是一道天井。二層三層都是包廂,包廂上是磨砂的玻璃門,還掛着紗布的窗簾,外面看不清裡面,裡面卻可以把外面看的清清楚楚。
每間包廂外,都還站着一個小廝打扮的小夥子,估計是專門爲包廂服務的。
天井空地很大,空地正中,一名年輕俊朗的年輕人,身穿胡服短打,手持一柄雕花小弓,正對着十幾步開外的人形靶子,將弓弦拉滿。
大廳兩側,也沒有吵吵嚷嚷的賭客,只有花草,香案,以及抱着古琴琵琶,做古代伶人打扮的樂師。
還有一個穿着紅色漢服的歌女,坐在一邊,似乎在等着什麼。
“這是……”林清淺顯然沒有見過這樣的陣仗。
孫風月解釋道:“金翡翠第一進的院子,是射箭的,裡面還有聽琴,下棋,作詩,作畫,投壺等等,不過清淺你是第一次來,估計也不習慣這裡的玩法,所以我定了這裡最簡單的射箭的包廂,清淺,你不介意吧?要是你看得懂別的,咱們再換?”
林清淺聽得出孫風月語氣裡的鄙視,可是以她的出身,不得不忍着:“沒關係,我挺喜歡射箭呢。”
反正她也只是過來看看,並不打算真賭,什麼都是一樣的。
孫風月最看不上林清淺這種什麼時候都是一副委屈的樣子,不過她本來叫林清淺出來也不過是個由頭,所以笑笑:“那我們就上去了。”
說着,她走向站在一邊的迎賓,遞給她一個號牌。
迎賓微微一笑:“孫小姐,您的包廂在二樓,隨我來。”
孫風月點點頭,帶着林清淺一道跟着禮儀走。
這時候,只聽站在人形靶邊小廝打扮的小夥子大聲喊道:“霽月公子中人偶左肩!”
話音剛落,四周響起一片鼓掌叫好聲。
林清淺被嚇了一跳,看向四周,這聲音是從二層和三層的包廂裡傳出來的。
“這是……”林清淺想問個究竟,又怕被人笑話,就把口中的話又咽了回去。
這時,那個小夥子又喊:“下一箭,霽月公子要射人頭了!”
周圍安靜了一會兒,每間包廂的小廝的聲音此起彼
伏:
“二樓牡丹居客人押霽月公子不中!押注五千元!”
“三樓茉莉居客人押霽月公子中!押注三萬元!”
“二樓芍藥居客人押霽月公子不中!押注一萬元!”
……
林清淺瞭然,原來是這種賭法,好在金額不大,她也是可以玩兒玩兒的。
孫風月看着林清淺,低聲說:“清淺,這裡象徵性的拿個十萬八萬就算了,可千萬不要玩兒大的,否則不知不覺把自己搭進去了也不知道。”
其實這句話是好心提醒,但在一直死要強的林清淺眼裡,就不是這麼覺得了。
她只會覺得孫風月是看不起她。
孫風月看了一眼林清淺,也就把想說的話嚥了回去。
既然有人不知好歹,那她再說也沒用。
禮儀看林清淺第一次來,也似乎對這件事感興趣,於是很賣力的介紹起來。
畢竟如果找她預定的客人花錢多,她的提成也會多些的。
“林小姐,我們的規矩很簡單,射箭的可能是我們這裡的工作人員,也可能是來玩兒的客人。所有客人都可以下注,下注贏了的話,那客人就默認可以拿走雙倍的押注,工作人員贏了的話,押金收入算會所的,工作人員會有一定比例的提成。但如果下來的是客人的話就不一樣了。射箭的客人贏了,押注的九成都歸他,輸了的話,那由他自己賠押注的客人約定的倍數,會所也是隻抽一成。這就玩兒的比較大了,很多人一天可以賺幾千萬呢!”
等於無論怎麼算,金翡翠都不虧。
“是麼?”林清淺一聽可以賺錢,眼睛亮亮的。
她一直蹭豪門的聚會,所以見過的好東西太多了,每次看到別人幾萬塊錢買一瓶化妝品,幾十萬一個包包就覺得格外嫉妒,覺得自己受人輕視是因爲沒有這些好東西。
所以一聽到有錢賺,她的眼睛就亮了。
如果……如果她賺錢了的話,那……就等於距離真正的豪門,又近了一步。
有種人就是這樣,只想着好事,卻不知道自己將會付出怎樣的代價。
孫風月也不再囑咐林清淺,只是挽着夏光輝的手臂,走在了前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