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在吳正東的前世還是今生,申滬市都是華夏境內發展最快的城市之一。e^看早早地擁有了國際化大都市的底蘊,同時又是華夏境內舉足輕重的金融和經濟中心,可以說,申滬市吸引了全國範圍內各式各樣的打工仔。從早期的初中生、到後來絡繹不絕的碩士、博士甚至是海歸碩博士,都將申滬市作爲職場發展的首選城市之一。
一九九九年,首批沒有讀高中的初中畢業生以及沒有念大學的高中畢業生開始踏足這個令他們mí茫的社會。這種mí茫對於農村裡出來的孩子影響更大,他們從小見慣了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作生活,體味過各種各樣的艱苦。自然而然,他們這輩子的奮鬥目標就是改變這種生活,去創造一片新天地。即便是沒有繼續上學唸書的幸運,他們仍然對自己的前途充滿了憧憬。於是乎,在這樣的一個念頭的支配下,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背井離鄉,到人流如cháo的大城市去討一個新生活。
馬小茂,男,十八歲,初中畢業已經三年了。這三年來,他一直在北江市的秋月酒吧打工。雖然老闆給他的待遇水平在北江市已經算高收入了,但是他仍然不滿足於現狀。於是乎,終於在他滿十八歲生rì的那一天,說服了父母,獨自來到了舉國聞名的申滬市。
到了申滬市,馬小茂的臉上沒有lù出什麼特殊的神情。在同來的長途車上,馬小茂認識了一個十六歲的nv孩席文燕。對於這樣年齡的nv孩,就敢獨身前往申滬市打工,馬小茂瞬間覺得自己的勇氣在她的面前實在是不值得一提。同是北江人,cào着相同的口音,二人一路上有着聊不完的話題。雖然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席文燕在說話,但是馬小茂表面上的態度還算熱情,雖然從心底他一直在祈禱這個nv孩早點發困。
破舊的大巴時而在高速公路上奔馳,時而進入馬馬虎虎的省道,更甚者,竟然進入了只容兩輛車並行的鄉間小道。第一次出來的席文燕自然不懂得這裡面的貓膩,只是有些新奇地看着沿路的風景。倒是有些乘客實在忍受不了這裡的糟糕路況,忍不住質問道司機和乘務人員:“師傅,這車繞來繞去,到底什麼時候能到申滬市啊?”
“急什麼急?晚上保證把你們送到!”男乘務人員叼着一根香菸,很不耐煩地回答道。那發問的乘客跟旁邊的同伴嘀咕了兩句,然後就沒有了聲息。
“小茂,這車子開了這麼長時間,真的繞路了嗎?”席文燕好奇地問道。
馬小茂面向前方,視席文燕清秀的臉龐於不顧,有氣沒力地回答道:“我估計是繞了,至少繞了一個小時的路程。”
席文燕也不管他的回答是否正確,當然她也分不清這回答到底正不正確,只是揪着眉頭疑huò地問道:“好好的路不走,司機爲什麼要繞路?”
馬小茂強忍着快要崩潰的心理,苦着臉望向窗外道:“爲了躲收費站~”
終於,經過了四五個小時的顛簸,席文燕剛剛出mén的興奮和好奇似乎都耗光了,斜靠在座椅上沉沉地睡去。馬小茂終於得到了喘息的機會,開始思索起這次去申滬市的計劃來。
忽然,熟睡的席文燕緩緩地倒了下來,半邊身子壓倒了馬小茂的tuǐ上。被打斷了思緒的馬小茂一看,只見席文燕一側的xiōng脯正好壓在自己的tuǐ上。本來由於沒看到,tuǐ上也沒什麼特異的感覺;可是這回看到了之後,腦海裡反倒不安分起來,tuǐ上接觸席文燕xiōng脯的地方頓時也有些異樣感覺了。
這樣下去,可沒辦法想事情。無奈之下的馬小茂輕輕地挪動了席文燕的上半身,讓她躺下的姿勢更加舒服一些,同時馬小茂的tuǐ面也擺脫了少nv飽滿酥xiōng的yòuhuò。
馬小茂此行到申滬市打工,他已經有了明確的目標。還在北江的時候,他從一個客人的身上拿到一份最近申滬市的報紙。無聊之下的他隨便翻翻,頓時,一則廣告吸引了他的眼球。韓氏遠洋進出口貿易有限公司招聘保安,要求身高一米七五以上,體重不超過八十公斤,年齡在十八到三十二歲之間。更重要的是,這則廣告的後面附了四個字——長期有效!
約莫晚上八點多鐘的時候,舒服地睡了兩個多小時的席文燕終於醒過來了。發覺自己一直壓着馬小茂,席文燕頓時有些窘迫,心裡急急的,張嘴卻說不出道歉的話來。馬小茂丟過來一個沒事的眼神,席文燕漸漸地也就釋懷了。只是二人暫時誰也沒有說話,直到客車聽在了一處馬路邊上。
“下車了,下車了,都醒醒啊,申滬市汽車站到了。趕快下車了!”男乘務員站起身來,破鑼般的嗓子嘶吼着,完全可以彌補沒有喇叭的缺憾。
車裡四五十個人頓時躁動起來,拿行李的拿行李,抱小孩的抱小孩。可是看向外面天sè已黑的夜晚,席文燕卻有些侷促。二人隨着人cháo一塊擠下了車子,衆人這才發現這是申滬市汽車北站的後mén處。
對於大部分離鄉打工的人來說,雖然不會有相熟的親戚可以投奔,但是總有相熟的老鄉可以投靠。至於投靠的方法,那就是大家一起打工好了,平rì裡有個伴,逢年過節還能一道返鄉返工。就在這樣的傳幫帶之中,一**入世未深的打工仔成長起來,從而吸引了越來越多的同鄉外出打工。
所以,一車的老鄉下車之後,紛紛跑向附近的電話亭,先討問一下:“老闆,市內電話多少錢一分鐘?”
“一塊!”躲在報亭裡打哈哈的老闆愛理不理地答道。
真是搶錢啊,老鄉們這般想着,掏出隨身攜帶的紙條,在黃sè的路燈下抖抖索索地展開紙面,按照上面的號碼一字一下地撥起電話號碼來。那一下下的過猛用力,彷彿是要把一塊錢一分鐘的成本撈回來一般。
可是席文燕下了車之後,沒有隨着老鄉們去打電話。馬小茂念着一路同車的份上,本想着等到她被老鄉接走再離開。可是等了半天,席文燕卻是沒有過去打電話的打算。
“呃,你到申滬市來,有什麼親戚可以投靠嗎?”
席文燕窘迫地低下了頭,一搖一頓地搏làng了幾下:“沒有。”
“那,有沒有在這邊打工的老鄉,熟悉的姐妹?”
烏黑的頭髮散發着淡淡的féi皁香味,聽到這個問題後,卻垂得更低了。仍舊是一搖一頓地搏làng了幾下:“也沒有。”
“那,你是不是看到什麼廠的招聘廣告,準備明天直接過去應聘?”
無助的眼淚已經開始凝聚在席文燕的眼眶之中,只是低垂着頭,馬小茂自然是瞧不見的。所以等到馬小茂看到答案時,豆大的淚珠已經滴落在地面上,在黃sè的路燈下頗爲顯眼。
馬小茂條件反shè地就要發飆,可是這豆大的淚珠立刻無聲地制止了他。
“那真是太好了,我也沒有唉!”馬小茂故作雀躍起來,一把拉着席文燕那汗溼的右手,飛奔着離開了車站後mén。
雖然馬小茂對這裡的環境並不熟悉,可是憑着對於各種路標建築的排除法,二人就這般mō索着前進。路過一個沒有人氣的報亭,馬小茂上前買了一份申滬地圖。有了地圖,擺脫了窘迫的席文燕也被調動了起來。在昏暗的燈光下,席文燕幫助馬小茂尋找着韓氏遠洋進出口貿易有限公司的字樣。聽馬小茂說,這個公司在申滬市獨佔一棟寫字樓。那小茂他一定是去找一份很高級的工作,早就聽說能在寫字樓裡工作的都是白領。那小茂明天豈不是就能成爲白領了?
二人找了半響,終於發現了兩行小小的字體,那就是韓氏遠洋的所在。可是距離二人眼下的街區,路程實在太過遙遠。時間這麼晚了,好不容易mō索出來的公jiāo路線已經有幾輛下班了。只好,只好先找個住的地方吧。
“好像,剛纔車站旁邊就有很多旅館~”說到住處,席文燕強作鼓起勇氣地提議道。
馬小茂點點頭道:“我也看到了,不過聽老鄉們說,車站旁邊的旅館都很差,不僅價格貴,而且房間小,環境吵。我們沿着這條路向前走走,估計很快就能找到一家不錯的旅店。”
拐過前面的十字路口,二人沒走多遠,果然找到一家旅店——夜行人旅店。隔着老遠,馬小茂就暗暗地觀察了這家旅店,直到走進了,他才最終確定這家旅店應該還不錯。價錢不會太貴,條件也不會差的太離譜。
“到這家看看吧。”馬小茂提議道。二人一起走進旅店正mén,看着服務檯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少fù。已婚的生活讓她的身子略顯豐腴,坐在櫃檯裡面疑huò地看着這兩個外鄉來的青年男nv。
馬小茂靠着櫃檯,有些居高臨下地瞟到了少fùxiōng口lù出的幾抹chūn光。不過他臉上並沒有什麼意外的羞澀,仍舊鎮定地問道:“老闆,還有房間嗎?”
少fù擡起頭來,濃厚的眼妝仍然掩蓋不了眼角的黑暈。
“有!你們有雙人大chuáng房,雙人標準間,你們要哪一種?”少fù的嘴邊帶着一絲笑意,理所當然地問道。
馬小茂連忙打斷道:“我們要單人房,兩間。”
少fù有些詫異,翻了翻手中的冊子,擺nòng了幾下手頭笨拙不靈的鼠標,片刻才道:“單人房,只剩一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