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裡有那個能耐啊,我不過是過來瞧瞧,聽說這興輝鎮來了幾個高人,伸手就把我那幹孫兒劉二狗的腿給打折了,唉,我這老了老了才認了這麼一個幹孫子,還等着他給我養老呢。”說完,他還裝做一副身衰力竭的模樣故意乾咳了幾聲……
這話雖然說的平淡,但是卻帶着不尋常的意味。在場之人都知道,他這是來給劉二狗找場子來了。
劉正亮挪着圓胖的身子來到他的近前道:“馮三爺,久聞您的盛名,今日一見果然氣度不凡。我是劉正亮,是這間律所的負責人,如果您的乾兒子確實被人打傷,您可以考慮在我這裡申請對這個人進行起訴,我們走法律程序,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
這劉正這話說的不軟不硬,卻是極爲精明。他這無異於是在警告馮三,你雖然很強,在我裡法律纔是真正的規矩,在這衆目睽睽之下最好還是有所收斂!
馮三聞言,目光如炬望向劉正亮,臉上卻是淡然一笑道:“劉大律師,您這是擡舉我了。我本就是活在這個世界上最陰暗面的那種人,就不配提什麼道德和法律。在我們的圈子裡,沒有什麼公道,有的只是你死我活,這件事,你還是不要參與的好。”他是說話的聲音不高,卻蘊含着一種不容置疑的霸氣。
慕浩心中凜然,馮三明顯是在警告劉正亮,這件事,並不是他能干預的,倘若他再參與此事,後果自負。
劉正亮似乎沒也有想到馮三竟然根本不給他面子,反而出言威脅,他的面色一冷道:“馮三爺的威風的確不小,可這裡畢竟是華國,法律的尊嚴不容踐踏!”
“法律!嘿嘿……”馮三輕蔑的一笑,並未理會他,而是對着一旁高大的漢子口說道:“高飛啊!替三爺問問,是哪個不長眼的傢伙動了二狗,讓他劃出條道來,三爺想要跟他好好談談。”
一旁高大壯碩的禿頭開口應道:“是,三爺!”
劉正亮沒想到這馮三這麼大歲數了,竟然也會如此沉不住氣。他這話說得囂張之極,儼然並未把在自己放在眼裡。
慕浩見狀皺了皺眉,上前一步開口說道:“馮三爺,能在這裡遇到您這樣的梟雄,令晚輩深感榮幸。可是三爺難道只想知道是誰打了劉二狗,就不想聽聽他爲什麼捱打麼?”
之所以這樣講,是因爲慕浩清楚,地下圈子裡雖然漠視法律,但是他們也有自己的規矩。雖然在這些人的眼中,弱肉強食是一件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但是姦淫少女**婦孺卻是爲人不齒。這馮三能穩坐東城老大的位置,絕不是憑空而來的。他肯定有着嚴密的管控手段,絕不會任由手下人胡作非爲。
“你算是個什麼東西!”陳東聞言暴喝道:“毛都沒長齊呢,竟敢與馮三爺如此講話,你也配!”
“讓他說!”馮三突然開口道:“我還真想聽聽,劉二狗到底是哪裡得罪了你們,讓你們下此重手。”他的表情肅然,語氣也有些森冷。
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夏語遙,慕浩說道:“這位是我的同學,剛剛十六歲,劉二狗在火車站強行拉客不說,還想要玷污她,難道他不該打麼?”
馮三聞言,面色一冷,對着陳東說道:“東子,他說的可是實話?”
“十六歲怎麼了?長大了還不是給人睡的,早睡晚睡都是睡,我兄弟劉二狗睡睡又何妨?”陳東囂張的說道。
沒想到如此下流的話,被陳東說得如同兒戲一般,這讓慕浩不禁勃然大怒。他剛想開口罵人,卻聽得馮三暴喝道:“放屁!沒有規矩的東西。我早就說過,讓你們收斂點。特別是那些欺男霸女的事情不要做,你們拿我的話都當耳旁風了麼!”
他言語凌厲,面色森冷,已然是動了真怒。慕浩暗自慶幸,自己賭對了,只要馮三做事還有些底線,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陳東聞言,卻是身體一顫,連忙低聲道:“三爺,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我什麼我,給我滾到一邊去,回頭我再收拾你!”馮三暴喝道。顯然,他對這件事也是憤怒不已。
狠狠的瞪了陳東一眼,馮三轉身對上慕浩:“雖說劉二狗有錯在先,是該打,但是也輪不到你們來教訓。今天不論是誰的錯,既然你們傷了我的人,就要給我個說法。不然,別說我馮三把這律所給砸了!”
慕浩心中一沉,他原以爲這馮三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便會打消找麻煩的念頭,沒想到他依舊不依不饒。看來,自己把事情想得過於簡單了。現在對方咄咄相逼,自己又不能不顧及劉正亮等人的感受,今天這件事卻是有些棘手。
雖然這樣想,但是慕浩並未表現出任何異常,只是淡然的看了馮三一眼平靜的說道:“既然三爺非要討個說法,倒也未嘗不可。只是我覺得當着劉大律師的面談這些事,多少有些不便。不如我們離開這裡,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聊聊您看如何?”
馮三一怔,他似想到慕浩竟然敢如此鎮靜,不禁眯起了眼睛,饒有興致的看着他。半晌,才悠悠開口道:“看來,我的確是老了,一個十幾歲的孩子都敢跟我說教了。不過,你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畢竟這裡是律所,當着這些人的面,談論地下圈子的事情,確實不妥。好吧,既然你想要換個地方,那我們就走吧,我倒要看看你要跟我聊些什麼。”說完他便頭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慕浩輕嘆一口氣,將一旁的書包交到了夏語遙的手中道:“拿好我的東西,你就不要去了,在這裡等我,我一會就回來。”
“不行,我必須去,他們可都是些地痞流氓,你自己去我不放心。”夏語遙俏臉滿是擔憂的執拗道。
“誰說他一個人去!”熊峰突然開口道:“那劉二狗畢的腿畢竟是我打斷的,我是當事人,我不去怎麼能行。倒是慕兄弟,你不如就留下來吧,畢竟我在這省城也認識一些地下圈子裡的大佬,他還不敢把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