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會,這件事情涉及到寧安郡主的名聲和安危,兒臣怎敢胡說八道?”莊蕭晨斂了眉眼,一本正經的說道。
對於演戲來說,他自然也是手到擒來,又有誰能夠比得上他呢?
除開那副好的皮囊,從私底下看來,莊蕭晨也不過是個十足的小人而已。
皇帝皺了皺眉頭,對於蔣馨凝這個孩子他也是喜歡的打緊,當即只沉吟了片刻隨後就說道:“既然如此,那不如就去看看吧,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莊蕭晨連忙點了點頭,跟着便朝着前面走了過去。
周貴妃見狀,也只能不耐煩的跟了上去,她倒不是關心蔣馨凝,只是此刻,若是她一個人離開了,反而顯得自己沒有氣度,畢竟身爲皇上身邊的寵妃,在關鍵的時刻,她也知道該如何做,才能爲自己博得好感度。
浩浩蕩蕩的一羣人跟了過去,莊蕭晨一襲白衣走在最前面,看着最爲扎眼。
他當然知道前面是什麼地方,也知道在那大明宮裡一定會見到蔣馨凝,從方纔隱隱約約看到的燈火,他就知道,此刻那宮殿裡是一定有人的。
就是不知道,若是此刻看過去,裡面的蔣馨凝到底是怎麼一副模樣。
他可實在是迫不及待了,一貫冷清的寧安郡主,便是泰山崩於前都不會變色,遭遇這樣的變故,臉上會流露出什麼樣的表情呢?
想到這裡,莊榮晨的眼眸之中便閃過一絲得意的冷笑,如同那沼澤之中吐着信子生活在最爲陰暗角落的毒蛇,帶着最爲醜陋骯髒的願望,用他裝滿毒液的尖牙,對他所謂的仇敵發動攻擊!
不管如何,只要今晚過去了,蔣馨凝便是被踏入泥土裡的爛蓮花,再也沒有那份純潔和高雅。
到時候,她還有什麼資本在他的面前驕傲?
若是他能夠大發慈悲娶了她,對於她蔣馨凝來說都要感恩戴德了,畢竟這名節都沒有了的女人,在這大燕是難以生存下去的。
便是比那路邊的螻蟻還不如。
即使今晚過去的人不會是他莊蕭晨,但是他只需要站在幕後,就完成了一切,而蔣馨凝,到時候自然會爬到他的腳邊,哭着跪着求他原諒她,放過她,而到了那個時候,他才正好讓她看個清楚,到底誰纔是這掌握乾坤的人。
想到這裡,莊蕭晨莫名的覺得心中大感快意,就連腳下的步伐也加快了許多。
很快就走到了大明宮的宮殿門口,即使是站在門口,也能夠看到那宮殿之中隱隱透出微弱的燭火,在這陰森恐怖的宮殿裡,顯得十分的嚇人。
莊蕭晨觀察到了這一點,差點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激動,只盡量平靜的對皇帝說道:“父皇,這宮中彷彿還有人的樣子,難道寧安郡主真的在這裡面?”
皇后掩脣,看了看已經十分破爛的大明宮,有些懷疑的說道:“這地方如此偏僻,怎的寧安郡主沒事會到這裡來麼?是不是搞錯了?”
“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皇后姐姐不必這麼杞人憂天。”周貴妃淡淡的說道,她的每一句話自然都是針對皇后的。
皇后看了她一眼,
沒有再說什麼。
反而是皇帝,神色變得有些沉重,只淡淡的對莊蕭晨說道:“既然如此,我們便進去看看吧。”
來了這麼多人,都是莊蕭晨精心策劃要來見證這偉大的一刻的!除了太子實在是要顧全大局不能離開,其他重要身份的人都已經跟着莊蕭晨到了這裡。
而等下那永生難忘的一刻,站在這裡的所有人,都會成爲最有力的證據。
他笑着走上前去,只聽得那繁重的宮殿大門吱呀一聲緩緩的打開了,如同破舊的一聲哀鳴。
一行人終於都走了進去,莊蕭晨更是笑着走在前面,不過他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皇上和皇后貴妃一行人,見到眼前的場面,一時間也幾乎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都呆在了原地。
只見那邊斜斜擺放的美人榻之上,被屏風遮住了半邊,但是露出來的,卻是七皇子莊榮晨的臉和蔣馨凝的半截身子。
蔣馨凝微微閉着眼,一隻手正環繞在莊榮晨的肩膀之上,彷彿只是擁抱在一起。
但在眼下,這個時間這個地點,見到這樣的一幅畫面,就是這樣簡單的一個動作,都足夠了!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反應過來的皇上心頭震驚萬分,但作爲一國的君主,他自然是很快就冷靜了下來,此刻看着自己極爲信任的一個兒子和自己最爲看好的重臣之女糾纏在一塊兒,他的心情除了惱怒,更多的是複雜!
莊蕭晨此刻臉上的表情十分精彩,他只是看着蔣馨凝和莊榮晨,卻連臉上的笑意都僵住了一般,竟是站立在原地,半天連一個動作都沒有。
身後的皇后和周貴妃,更是始料未及,被眼前這畫面給驚呆了。
莊榮晨彷彿才反應過來一般,他猛然睜開了眼睛,神色迅速的恢復過來,只單手摟過蔣馨凝,從那美人塌上下來,從容不迫的拉着蔣馨凝,在皇帝的面前跪了下來。
“是兒臣叫父皇母后以及貴妃娘娘受驚了,但是事情就如你們所看到的那樣,兒臣對於寧安郡主早以及是心有所屬,不如就趁着這個機會,兒臣請求父皇把寧安郡主賜予兒臣爲妃。”
莊榮晨淡淡的說道,便是連臉上的神色都未曾變化半分,他的眉宇靜然,這一番話更是彷彿在他的心中準備了良久,即使是說出來,也沒有片刻的打頓或是其他。
蔣馨凝被莊榮晨的這番話震驚了,她原本是聽從了莊榮晨對她說的,這件事情由他來解決,她纔沒有第一時間開口說話的。
但是這就是他的解決方式嗎?實在是太荒謬了!
她猛然想要掙脫開莊榮晨的手,在這個時候,她還沒有做好要嫁給莊榮晨的準備,而她的婚姻,她也不想要別人再次做主!
但是沒有等她掙開,莊榮晨就再次把她的手死死地扣在了胸前,並且無比親密的把她拉的更近了一些。
“還請父皇成全。”莊榮晨低眉斂目,把方纔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
莊蕭晨此刻看着地上的蔣馨凝和莊榮晨,幾乎睚眥俱裂!
好端端的,這裡的人原本應該是蔣馨凝和莊麒,怎麼會換成了
莊榮晨?他此刻不應該是在蔣馨瑤的身邊麼?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還有,當他看到莊榮晨和蔣馨凝牢牢牽在一起的手,只覺得分外的刺眼!莫不是瘋了吧?還是開玩笑,難道這一會兒功夫,蔣馨凝當真和莊榮晨有了些什麼麼?
莊蕭晨感到自己的背脊傳來一陣寒意,甚至連手指都不可控制的開始顫抖了起來,這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一時間突如其來發生的事情叫所有人都難以反應過來,便是皇帝也有些震驚了,當然,他更爲震驚的是莊榮晨隨後提出的這個要求。
“榮兒,你這話當真?你當真要娶了蔣二小姐?”皇帝冷冷的說道,眼神在地上的兩人身上逡巡而過。
“不錯,原本兒臣也就打定了主意,不管如何也要給凝兒一個交代,一定要娶她爲妃,而這一次的時機雖然有些倉促,但也不失爲一個機會,身爲男子漢,怎能不爲自己的行爲負責?兒臣在這裡決定了,一定要娶凝兒爲兒臣的正妃。”
莊榮晨淡淡的一句句說來,言語之中沒有絲毫的猶豫和遲疑。
蔣馨凝原本掙扎了幾分,但她的手死死地被莊榮晨扣着,而就在方纔,莊榮晨在她的手心不動聲色的畫了幾下,便讓她知道,莊榮晨是讓她放心的意思。
饒是心頭一陣迷亂和不願,但是事情發展到這一地步,她並沒有更好的解決方法,不如索性觀望一番,看看莊榮晨到底如何把這件事情掩飾過去。
“七弟莫不是開玩笑吧?你做出了這樣的醜事,難道只是幾句話就可以遮掩過去的嗎?若是你當真對於這寧安郡主有心,又何須等到今天,還發生了這樣叫人尷尬的事情,以後可叫寧安郡主的名節往何處放?若是傳了出去,只怕郡主在這京都乃至整個大燕,都是個笑話了。”
一剎那反應過來的莊蕭晨,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錯過了最好的機會。
他怎麼能夠讓蔣馨凝和莊榮晨真的在一起呢?除非是他死了!不僅不能讓他們在一起,他還要想盡辦法讓她身敗名裂!
他這一番話不僅是暗示莊榮晨和蔣馨凝德行有虧,更是暗示蔣馨凝傷風敗俗,行爲放浪,如今也只算的是殘花敗柳一支了。
莊榮晨只輕輕的擡眉,不動聲色的看了莊蕭晨一眼,又看了一眼此刻低眉斂目,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輕輕的咬着脣的蔣馨凝。
原來生氣的樣子亦是如此的可愛。
莊蕭晨知道,對於蔣馨凝,自己是徹底的瘋魔了,而今日,就算是付出一切代價,他也絕對不會讓蔣馨凝受到絲毫的傷害。
“三哥怕是擔心多了吧?”莊榮晨微微一笑,不動聲色的說道:“從此以後,凝兒便是我的女人,這七皇子妃,京城上下,誰敢把她當做笑話?並且事實上,我和凝兒可沒有做出你所想的那種醜事,我們不過是說說話傾訴一下相思之情罷了。”
說完這句話,莊榮晨輕輕的捻起了蔣馨凝一縷垂在額前的髮絲,笑着對她眨眼說道:“以後你成爲了我的女人,還有誰敢欺負你?便是一句壞話,我也不會叫任何人說你半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