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滿腦子,此刻只想着如何才能夠把蔣馨凝碎屍萬段,如何才能搶回本該屬於她的七皇子!
沒錯,在她心裡便是這般認爲,莊榮晨從一開始,就應該是屬於她的。
是蔣馨凝這個狐狸精,中途插了一腳,才奪走原本屬於她的一切!
想到這裡,蔣馨瑤只覺得連腦子都嗡嗡的響了起來,宛如一千隻蜜蜂在頭顱裡翩翩起舞一般,叫她根本無法靜下心來,胸中翻騰的怒火,如同滔天的巨浪,一波一波足以叫她淹沒,哪裡還來得及思考其他呢?
秋容小心翼翼的觀察着蔣馨凝的表情,正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聽得門口傳來吱呀一聲,門再一次被推了開來。
蔣馨瑤積壓的怒氣終於爆發了出來,看也沒有看就拿起一個杯子朝着門口擲了過去!
“放肆!什麼時候沒有我的允許,也能夠隨隨便便出入我的屋子了?”蔣馨瑤怒氣衝衝的說道。
門口的丫鬟捱了這一下,吃痛也只能忍耐了下來,唯有陪着笑說道:“奴婢是來送東西的。”
蔣馨凝擡起頭來一看,只見門口站着的,是一個面生的丫鬟。
“你是誰?”蔣馨凝皺着眉頭問道。
“奴婢是二夫人院子裡的丫鬟,今日得二夫人命令特意來爲大小姐送消息。”那丫鬟低着眉眼,怯生生的走了進來。
蔣馨瑤揚起眉頭,只冷笑了起來,看來這所有的事情,都趕到一塊兒來了。
“爲什麼二夫人不親自前來?”蔣馨瑤冷冷的說道。
那丫鬟拿出一張紙條遞給蔣馨瑤,這才柔聲說道:“二夫人說了要避人耳目,若是被人看見了,總歸是不好的,這紙條上是重要的消息,還望大小姐一定要看了纔是。”
說完那丫鬟就把紙條遞給了蔣馨瑤。
蔣馨瑤接過了紙條,只狐疑的看着那丫鬟,表情依舊有一絲懷疑。
那丫鬟笑了笑,從袖口之中拿出一根簪子來,對蔣馨瑤說道:“這是二夫人特意讓我帶來的信物,說是大小姐一看就知道了,如此也可以證明我的身份,二夫人原本也說了,唯有愈是面生的丫鬟,纔不容易被發現,奴婢也不過是難得二夫人信任罷了。”
蔣馨凝見得那丫鬟手上放的是一枚琉璃白玉簪,是王氏一貫最喜歡戴的那一支,她也親眼見過無數次,這麼看來,倒不像是虛假的了。
而且這丫鬟說話也十分穩妥,每一句話都很有道理。
蔣馨瑤這才放下了心來,接過了那紙條。
當紙條打開的時候,她這才徹底放心了,那紙條上的筆跡,完完全全就是王氏的筆跡,她曾見過王氏無數次寫字的樣子,倒是和這字條上的字,沒有絲毫的偏差。
蔣馨瑤打開紙條,見得那紙條上寫的是:今晚八時於碧瑩湖畔相見,有要事相商,記住,勿打草驚蛇,獨自一人前來足以,切記切記!
看來王氏也是知道這件事情了,倒是也不奇怪,畢竟王氏得知消息,比起她來,要迅速可靠的多。
丫鬟見得蔣馨
瑤看了紙條,便頷首,轉身離去了。
蔣馨瑤把那紙條無聲無息的放在了蠟燭之上燒燬,隨後對秋容說道:“你且回去吧,記住好好給我盯着那邊,不能出一點差錯。”
秋容連忙點點頭,對蔣馨瑤說道:“那大小姐也定要小心,奴婢相信,七殿下遲早都是您的。”
說完這句話,只見得蔣馨瑤的臉色一時間倒是緩和了許多,只微笑着看着秋容,對她擺了擺手,示意她先下去。
秋容轉身離去了,院子裡又恢復了寂靜,畢竟這幾日,蔣馨瑤心情煩悶,倒是沒有讓任何人在跟前伺候着。
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如今已經過了晌午六時,距離約定的時辰不到兩個時辰了,蔣馨瑤的心思倒是坦然了起來。
她知道王氏對於這件事情必然已經有了計劃,不然不會讓她前去,思及此,蔣馨瑤心情倒是放鬆了許多。
今天,她就要親手把蔣馨凝送回地獄,把屬於自己的東西,全部都奪回來!
如今已經入冬,天色暗的早了許多,不過剛剛到了八時,整個天空就完全暗淡了下來,若不是天空之中依舊有所星星點點,想必整個夜空都是無比暗淡的了。
蔣馨瑤一個人靜坐於屋子,營造出彷彿自己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屋子的假象。
到了約定的時候,她就一個人,悄然從後門溜了出去,獨自乘坐了一輛馬車,朝着碧瑩湖而去。
便是一個丫鬟都沒有帶着,蔣馨瑤想着不要打草驚蛇。
至於路過王氏的別院時候,她見得屋子裡甚至連一盞燈都沒有,可見王氏此時應當已經去了碧瑩湖了。
心中此刻興奮的心情溢於言表,蔣馨瑤只兀自沉住氣,等到馬車好不容易顛簸到了目的地,蔣馨瑤給了銀子,迫不及待的就朝着目的地而去。
碧瑩湖天生獨成一湖,宛如一塊巨大的寶石,冬暖夏涼,景色怡人,周遭都是青青的草地,是以凡是熱戀中的年輕人,都喜歡到這裡來走一走。
只是冬日到了這麼晚,還會到這裡來,只怕也算得上是真愛了。
蔣馨瑤一個人,手上拎着一盞燈籠,一個人深一腳淺一腳的朝着那碧瑩湖周遭而去,宛如這黑暗之中唯一的一點孤光。
蔣馨瑤心頭此刻也不能說是不害怕的,但對於她來說,害怕大於了興奮。
正在這個時候,蔣馨瑤擡頭見得一艘小小的畫艇,出現在了碧瑩湖的湖面之上,裡面一盞遊燈盈盈,依稀還能見得船裡的兩個影子,相對而望。
這無疑就是莊榮晨和蔣馨凝了!
蔣馨瑤見得這一幕,一時間放下心來,另一邊卻又更加怒火而起!她沒有想到,這兩個人當真會有這麼詩情畫意的想法!
尤其是莊榮晨那般如同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般的人物,竟然也會陪着一個女子泛舟湖上,還是在這樣的夜晚!
蔣馨瑤簡直不願意相信,這是一貫清冷的莊榮晨會幹得出來的事情!
想到這裡,蔣馨瑤只覺得妒火中燒,不由得又加
快了自己的腳步!
她疾步往前走去,悄聲呼喚着王氏的名字。
忽然見得前面正對着她的樹旁有一道白色的人影,正在朝着她招手。
蔣馨瑤眼神一亮,連忙朝着那人影走了過去。
“嬸孃,你也未免太過於隱蔽了,叫我一通好找!接下來怎麼辦呢!”蔣馨瑤提着燈籠走上前去,正抱怨着擡起頭來。
就見得一張帶着笑容的男子的臉,蔣馨瑤還未反應過來,鋪天蓋地的奇異香氣就席捲了她,下一秒鐘,她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彷彿在驚濤駭浪之中顛簸了許久,蔣馨瑤感覺自己的呼吸都不屬於自己了,整個腦袋脹痛的厲害,卻偏偏絲毫不得動彈,甚至連眼睛都無法睜開。
等到她終於有這個力氣掙扎的時候,時間也彷彿過去了一個世紀一般的漫長。
等到她適應黑暗睜開了眼睛,耳朵卻如同失聰一般充斥着各種嘈雜的聲音,讓她難得得到片刻的安寧。
眼前有一絲幽暗的光線,刺激着蔣馨瑤把眼睛再睜大一些,可等到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人着實讓她驚呆了。
呆在她眼前的竟是蔣相國秦氏還有蔣老夫人等所有蔣家的人,包括蔣馨凝以及王氏,都在一旁站着,而她的身側,還有一個不知名的陌生男子。
蔣馨瑤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只呆呆的看着衆人。
蔣馨凝的表情淡淡,只是一雙重眸幽深的盯着她,雖然臉上的表情平靜,但是她的那一雙眼睛,卻包含了深意,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而另一邊的王氏,此刻臉色鐵青,正咬牙切齒的看着她,彷彿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蔣馨瑤茫然的想着,她此刻不應該是在碧瑩湖畔捉姦蔣馨凝和莊榮晨麼?
怎的如今這所有人都圍着她呢?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是怎麼了?”蔣馨瑤才喃喃的開口,就見得蔣相國怒氣衝衝的走了上來,擡手就是狠狠的一耳光朝着她的臉扇了過去!
“孽障!瞧瞧你做的好事,把我們蔣家的臉都丟盡了!”蔣相國怒不可遏的說道。
蔣馨瑤的臉都被他打向了一邊,一張臉火辣辣的疼痛,整個腦子都如同當掉了一般,根本反應不過來一般,只覺得腦子裡嗡嗡的作響。
她伸手撫住了臉頰,不可置信的轉頭看着蔣相國。
這到底怎麼回事?爲什麼捱打的人,會是她?
“瑤姐姐,你又何苦如此呢?若你當真有這個心思,便是說出來告訴大家,父親也一定會支持你的,你又何必如此偷偷摸摸呢?”蔣馨凝嘆了口氣,一臉遺憾的走了過來,對蔣馨瑤如是說道。
她蹲了下來,看着此刻一臉狼狽的蔣馨瑤,臉上的表情又是痛心又是難過,只對蔣馨瑤說道:“但是你這麼做,實在是叫我們,尤其是父親,太失望了!”
蔣馨瑤呆呆的看着她,只見得對方的神色十分認真,但是對着她的眼眸,卻閃過了一絲狡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