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就連水香怡也是神色一變。
凌月夕好狂傲的口氣,她可是明晃晃的警告她們。
“呵呵,多謝娘娘好意,如此,我們去鳳棲宮敬候。”
玉黛陪在凌月夕身旁,看着三人上了步輦,目光中透着幾分擔憂。宸妃梅妝雖然生得美豔,可以詭計多端已經讓皇上生了恨意,鳳嫣然更不必說,只是爲了牽制鳳卓,而水香怡,是一個讓男人一見便動心,繼而生出憐愛之心的女人。
凌月夕的目光也在水香怡身上,那個溫婉可人,美麗動人的女人,是用了怎樣的毅力來做這件事,若是換作她,自問做不到。
鳳棲宮中,三個女人等了半個多時辰,才見到一身正裝的皇后娘娘。論相貌體態,凌月夕自然不如水香怡及梅妝,偏偏她身上有種讓人不容忽視的氣質。這便是讓梅妝最嫉恨的,因爲靈魂來自現代的她明白,一個空有相貌沒有氣質的女人,她的光鮮無法長久。
“都是有身子的人了,不必行禮。”
凌月夕虛扶了把水香怡,溫和的說。
一番客套虛禮後落座,凌月夕吩咐備下早膳。
面對風嫣然毫不掩飾的恨意,凌月夕只是笑笑。
“外面的一些傳言本宮也聽說了,真是好笑,本宮連‘聖女’和怡妃的孩子都能容得下,還容不得你的孩子?皇貴妃,可不要把仇人當恩人!”
有句話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凌月夕看着風嫣然原本純真秀稚的臉龐因爲濃濃的恨意而扭曲時,氣不打一處來,聲音也顯得清冷了許多。
風嫣然被當頭一喝,有些發懵的盯着凌月夕,忽然轉過臉盯着梅妝。倘若不是凌月夕,能給自己下藥的也只有梅妝了。忽然間覺着凌月夕說得很對,別說梅妝剛一個多月的身孕,水香怡卻是兩個月的身孕了,也不是好好的?不對,如果是梅妝,爲何容得下水香怡的孩子?一時間,她臉上的神情好不復雜。
凌月夕搖搖頭兀自嘆息一聲,她連鳳依蘭半分的心智都沒有,若非身居大將軍的鳳卓及鳳氏幾門世家親戚,風嫣然早死在這後宮傾軋中。這三人中,她最不願爲敵只有風嫣然。
噗通,水香怡一下跪在地上。
凌月夕眉頭輕皺,不動聲色望着她。
“娘娘,臣妾已過豆蔻年華,只希望有個孩子在身邊,平平淡淡的過完一生……娘娘,臣妾孤苦無依,若能了得心願,來生願作奴作婢伺候娘娘。♀”
水香怡言語懇切,叩首在地,等待凌月夕發話。
‘這個女人,能屈能伸,城府之深令人咋舌,若非早已知曉內情,定要被她無害的柔弱矇騙。
“起來吧!孩子是你自己的,只能有你來保護他,本宮能做的,只有幫你保胎。”
“臣妾謝娘娘恩典!”
水香怡身邊的侍女海棠紅着眼睛扶自家主子起身。
梅妝抿口茶,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開口道:“怡妃今後可千萬要仔細了,聽說鳳將軍剿了南番幾個部落,其中一個部落女首領已經協同孿生妹妹隨大軍入京了。”
“區區幾個蠻夷而已,怡妃有皇后姐姐親自承諾保護,還能怕了不成?倒是宸妃你,該得罪的不該得罪的都得罪了,可要千萬小心。”
風嫣然嘴角透着譏諷撂下一句,也不看她們,自顧用起早膳。
梅妝神色微變,立刻又恢復以往的媚顏。
“多謝貴妃姐姐提醒。”
凌月夕看着心思迥異的三人心中冷笑,推脫身體不適去休息了,吩咐玉黛好生侍奉各宮娘娘用膳。
凌月夕一走,三人也沒了興致,一前一後都離開了。
“貴妃姐姐留步。”
梅妝疾步跟上風嫣然,親暱的挽起她的胳膊。
“貴妃姐姐難道讓皇后亂了方寸?您不覺得她這是在用離間計?”
“不覺得。”
щшш ▪ttкan ▪C○ 風嫣然冷淡的回答讓梅妝一時語塞,還要開口,風嫣然推開了她,冷哼一聲。
“本妃今日纔算看清,無論發生什麼也不會撼動皇后,如今本宮已不能生養,就算本妃小產是皇后所爲又如何,本妃對皇后構不成威脅,所以,沒必要替他人作嫁衣裳!”
風嫣然這番話說的連躲在暗處的暗影都要拍手稱快了。回去稟告皇后時,也看到了皇后的忍俊不禁。
“看來後宮這地方最能改變人的心性,也最能讓人很快的成長。”
凌月夕感嘆一聲,又吩咐玉黛舞輕揚準備出宮。
御書房中,黃金隱衛如是稟告。
“下去吧,不用再跟着了。”
隱衛退下,安培猶猶豫豫的開口:“皇上,娘娘身邊只有舞統領一人會武功……”
“難道玉黛沒告訴你皇后身邊養了暗影?”
“呃?暗影?怪不得舞統領從禁衛軍調了人,原來是充當暗影?”
安培和玉黛是先皇和先皇貴妃親自培養的人,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相互間更不會瞞着什麼。如今被皇上別有深意的一問,頗爲尷尬。
“皇后心思聰慧,怎會隨便用人?她的暗衛是那些對她誓死效忠的赤玄軍士兵,每個人雖不是武功高強卻也是身懷絕技各有所長。在用人方面,朕始終不如皇后。”
“皇后娘娘用兵用人總能出奇制勝。皇上以文治國,皇后娘娘以武耀國威,實乃天朝之幸!”
啪!
桌案上硯臺掀翻在地,蕭溯瑾眸光乍寒。
“依你的說法,朕的天朝只有靠一個女人才能強盛?”
安培並未驚慌,只是雙膝跪地,雙目含淚,沉聲道:“皇上!奴才以爲這天下也只有皇后娘娘配得起皇上!既然皇后娘娘能用兵打仗,何不用之。奴才和玉黛都看得出,皇后娘娘心中是有皇上,替攝政王平反一來是英雄相惜深感惋惜,二來是爲了皇上!”
“玉黛說的?”
蕭溯瑾神色緩了緩問道。
“昨夜裡奴才偷偷找了玉黛詢問一二,她說跟在娘娘身邊這麼久,從娘娘的神情及言語間能看得出來。”
“這麼說,是朕誤會夕兒?”
安培點點頭,心中卻責怪皇上怎麼偏偏在皇后娘娘的事上總犯糊塗。要知道依皇后娘娘性情,能容下這三宮不太平的主子們是多麼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