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曾經深深地愛過一些人。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發,搜索15;1看書網你就知道。愛的時候,把朝朝暮暮當做天長地久,把繾綣一時當做被愛一世,於是承諾,於是奢望執子之手,幸福終老。然後一切消失了,然後我們終於明白,也許愛情與幸福無關,也許這一生最終的幸福與心底最深處的那個人無關,也許將來的某一天,我們會牽住誰的手,一生細水長流地把風景看透】。
安心如看着汗如雨下的司南,心中亦是輕輕一嘆。
想他曾近馳騁沙場何等的快意,如今卻只能稱病抱恙,連早朝都不去。如今司音又找尋不見……驀然,她想起司音那晚上的恨意,心中升起一個堪憂的想法。
司南收了劍走過來,見安心如發愣,從她手中去過手巾道:“怎麼出神了?”
“呃,沒什麼,只是在想今日早朝的事。”
回過神來,安心如替司南擦拭了臉上的汗水,並沒有講出心中所憂。
“你也在想皇上一定不會將我留在京城?”
“嗯,以皇上對你的猜忌,又怎敢留你在京城?既然讓父親與徐大人一起監國,自然是想好了你的去處。”
“自古忠義難兩全,司南兄何必爲難自己。”
驀然一道清越的身影傳來,二人大吃一驚,卻見一黑衣少年斜倚在花牆,因處在陰影中,很難發現。
雖然是一張普通的臉,一雙眼睛卻是格外的有神,脣角微揚,淡淡的笑意讓人如沐春風。
司南夫妻二人相視一眼,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除了凌月夕能躲過侯府暗衛,誰還能大白天闖進來。
“拜見……”
人隨影至,一股力量將二人托起,凌月夕已經到了身前,親密的握着安心如的手道:“我們情同兄弟姐妹,怎客氣了。侯爺既然爲兄,你便是大嫂了,要拜,也該是我拜纔對。”
安心如知道凌月夕的脾性,也不虛禮了,遂擁抱了凌月夕道:“這些日子我也是擔驚受怕的,看到郡主真的是太高興了。這個擁抱,可是代表我們夫妻二人的。”
安心如笑着打趣,一旁司南略有尷尬,只是這情景看的遠處的暗影掉了下巴。
這是什麼情景?
侯爺夫人抱着一個少年,而侯爺尷尬的站在一旁?
幾人說說笑笑進了裡屋,屏退了左右,凌月夕連忙抱起了司南安心如的小公子,司安麒。
“司——安——麒!真是個好名字!”
凌月夕別有深意的看了二人一眼,從懷中取出一個精緻的小玉盒,裡面是一塊月牙形的金鑲玉,質地細膩,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和田玉,而鑲着的金邊是一條盤龍形狀,龍的眼睛是兩顆極小的藍寶石。若不細看,倒也看不出來。
“這——太貴重了!”
安心如捧着玉墜看了半天,別說是質地,就是這做工,天下恐怕難有相似。
“是我親手設計親手做的。只要麒兒佩戴着,定會得到暗龍和攬月山莊的照顧。”
“攬月山莊?”
司南震驚道。
“侯爺,侯爺,宮裡的劉公公來了。”
劉公公?不是皇貴妃身旁的人嗎?
他來做什麼?
凌月夕抱着司安麒,心中已是瞭然。
果然,二人走進來是神色異常。
“風嫣然要大嫂進宮?”
“郡主怎麼知曉?”
安心如大驚。
“怕大嫂以孩子年幼拒絕,索性將大嫂母子均接進宮,好讓與蕭溯瑾一同出征的東溟候有所顧忌,誓死效忠!”
凌月夕說着,並沒有顯出不屑或是輕蔑的表情。
她只是覺着以蕭溯瑾的性子,已經很委婉了。換做是她站在蕭溯瑾的位子,也會如此。
司南臉色沉重,對他來說無疑是一次煎熬,到不怕安心如母子會如何,畢竟朝中還會徐家,只是他此生最怕與蕭墨珏和凌月夕倒戈相向。
司安麒似乎很凌月夕,抓着她的拇指把玩着,露出純真的笑容,弄的凌月夕的心一陣陣柔軟。
“真是個漂亮的男孩兒!”
“瞧瞧,郡主一誇他就樂了。”
安心如看着自己的孩子也笑了,打趣道:“若是以後郡主給麒兒生個小妹妹做夫人,麒兒豈不是更要傲嬌了!”
“心如!”
司南喚了一聲妻子,示意她不要亂講了。
凌月夕面上一紅,想起那晚的事,如今懷中柔軟可愛的小萌娃,心裡莫名的有些衝動,似乎真的很想要個孩子了。
“如此,便借大嫂吉言,若真給麒兒生個小妹妹,自然首先麒兒爲快婿了!”
“呵呵呵呵……”
幾個人都笑了。
司南目光柔膩的望着自己的妻子,心中百感交集。
她懂他的心,所以想要讓麒兒幫他完成心願。
笑過後,凌月夕忽然想起一句話,好像是‘兒女一生的命運有時在父母的一念之間,衝動之下崎嶇坎坷’
但願不要一語成讖的好。
這時管家來報,說劉公公根本沒走,而是在門外候着,要親自接了夫人進宮。
“其實,只要你們願意,大可不受蕭溯瑾要挾,更不必太過爲難。”
凌月夕目光灼灼,別有深意的望着二人。
當然,司南和安心如聰明人,又怎會不懂?
“郡主的心意,我們夫婦又怎會不懂?只是,如今東溟候並非這一府的百十號人,我們身後還有樹大根深的徐家,還有安家,又怎能棄之不顧呢!”
說着,安心如長嘆口氣,她也是希望能避開這些個是是非非,一家人隱居山林,過着無憂快樂的生活,可惜,也僅僅是如果而已。
“世事無常,誰能預測如今的局面,否則,我又怎會讓徐家破了老祖宗的規矩入仕爲官,如今置身於風口浪尖!”
凌月夕感慨萬千。
這世間的事,原本就是千變萬化。
“各人有個人的命,有些事早已註定,並非人力能爲,郡主何必介懷,若非如此,心如又怎會和侯爺成爲夫妻?”
說着,握住了司南的手,溫柔凝望:“侯爺儘管去,不管做出任何決定,心如都會支持,我和麒兒在玉華宮等侯爺來接我們母子。”
這一刻,凌月夕心中酸澀。
她果然沒有看錯,司南有安心如在身旁,她是放下心了,可惜,輕揚走了,否則,她就是用計,也要讓他成婚……思至此,又想起舞輕揚對自己忠誠,一時心中難過,歉然起身,打斷二人告辭離開。
“此番進宮,我會派兩名暗龍暗中保護你們母子,司南兄不必太過牽掛,蕭溯瑾無非是在牽制你,有了攝政王的前車之鑑,估計行事不會太過臆斷。兩國交戰,不管主帥是誰,難免一場生死之戰,司南兄不必顧慮。”
如今之計,也只能如此了。
送走了凌月夕,夫妻二人依依不捨,繾綣一番,收拾妥當了,有司南親自送了安心如進宮,果不出所料,蕭溯瑾也在玉華宮,以安心如德才兼備,封女大學士,親自教導小公主蕭悅,並賜住玉華宮的朧月閣。
“放心吧,也只是暫住而已,待侯爺凱旋而歸,自然是要你們夫妻團聚,這朧月閣,隨時歡迎安學士!”
看着鬱悶的東溟候,鳳嫣然打趣了一句,安心如立刻面色緋紅道:“如此多謝皇上、皇后娘娘厚愛,若以後侯爺欺負了臣妾,這朧月閣就成了好去處。”
“哈哈哈……”
幾人相視一笑,司南也跟着淺笑,倒解了幾分尷尬,鳳嫣然也乘機抱過司安麒,很是喜愛面色紅潤的小傢伙笑道:“皇上,這孩子生的真好看,也不認生,臣妾看着喜歡,不如就讓臣妾認了義子可好?”
司南和安心如相視一眼,有心卻不好阻攔着。
“東溟候與朕情同兄弟,這小傢伙自然是朕的侄兒,認了義子,還真是親上加親。朕若再得一女,定要許配與麒兒!”
啊!
司南剛要開口,被安心如扯着袖子行了跪禮:“承蒙皇上,娘娘擡愛,臣(臣妾)替司安麒謝過皇上、皇貴妃娘娘!”
蕭溯瑾犀利的目光掃過二人,見二人房態度誠懇,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安心如當真嚇出了一身冷汗,她能察言觀色,自然看得出這是皇貴妃配合皇上演的一齣戲,倘若適才司南拒絕,恐怕此番出征,定要戰死沙場了。
如今的皇上,雖然用着懷柔政策,拉攏利用臣子對他忠心耿耿,卻更是眼裡揉不得沙子。
蕭溯瑾與司南一起出了玉華宮,他一擺手,跟着的宮人侍衛們立刻落後幾步,遠遠地跟着。
“她來過了。”
似是呢喃,又似疑問。
聞言,司南心中一驚,猶豫的該不該說出口。
“這天下,只有她能來去自由,誰能擋得了。”
蕭溯瑾輕輕一笑,帶了幾分自嘲。
“驃騎大將軍**,朕便知道定是她來過了。她或許是想爲舞輕揚報仇,但曉得了事情原委便改了主意。朕,是不想死,但卻願意死在她的手中,因爲……朕也曾經殺死過她。”
最後一句話,蕭溯瑾在心中說給自己聽,凌月夕和親那天,她完全相信了‘情花解藥’,若非蕭墨璃及時趕到,恐怕早已不在這世上了。
“皇上怎知是她來過?”
蕭溯瑾安插在東溟府的那幾個人他早已查清,凌月夕自然也是避開了他們……
“呵呵呵呵……她定是抱過麒兒吧,他的身上還留有她的餘香,不同於世界上任何女人的胭脂味,那是一種淡淡的藥香,刻骨銘心,只要閉上眼睛,似乎還能感受到她的體溫。”
蕭溯瑾仰着頭,閉上了眼睛,似乎真的看到了那張令他又愛又恨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