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寒毒侵蝕,身體未恢復,蕭墨珏給她安排了一輛馬車。
舞輕揚騎着馬寸步不離。
“輕揚,你請攝政王過來一趟。”
“是!”
舞輕揚吩咐其它士兵守護好娘娘,揮鞭快馬去請行走在大軍最前方的攝政王。
蕭墨珏雖有箭傷,卻依然堅持騎馬,因馬上顛簸,幾次扯開傷口,可他不上藥不包紮,任由肩頭的血染紅盔甲。他要留下這傷口,要用這疼痛來提醒自己,不可以再對凌月夕有任何想法。回宮後,他會帶着依蘭離開,而凌月夕,依然是天朝皇后,蕭溯錦的妻子。
聽到舞輕揚說她要見自己,冷卻的心陡然升起一簇溫暖。調轉馬頭,飛馳而去。
凌月夕疲乏的靠在軟軟的靠枕上,心思百轉千回。
宮中,定是有了變故。
只是這變故中,蕭溯錦會不會淪爲階下囚。
自古勝者王,敗者寇,誰是誰非,又有幾人能說清楚。若蕭墨珏登上天朝之位,她一定會想方設法帶蕭溯錦離開這是非之地。
蕭溯錦,你千萬不能有事。
否則,她會愧疚一生。
凌月夕給了她一個重生的機會,用生命交給自己一個囑託,她自然要拼了全力去完成。
前世,她行事雷厲風行,冷心寡情,卻是最重義氣,白潔救過她,所以,她要不惜一切代價給她報仇,然而,總歸是太沖動了。
閉上眼睛,梅妝淒厲的樣子又出現在眼前……
忽然一陣冷風迎面,凌月夕驀然睜開眼睛,心臟還是止不住的狂跳。
是蕭墨珏,坐於她面前。
“皇后找本王何事?”
“蕭墨珏,我冷。”
凌月夕難受的閉上眼睛,渾身發抖,往蕭墨珏身邊靠了靠,似乎是要汲取一份溫暖。
蕭墨珏不由得伸出手,將她攬在懷裡,就在這一瞬,冰冷的彎月匕首冰涼的抵在他的脖子。
“攝政王,本宮的信鴿是不是都被你截了。”
自從聽風谷一戰後,她再也沒收到蕭溯錦和嫣兒的消息,而自己發出的消息也得不到回覆,如此,除了蕭墨珏,還能有什麼解釋!她始終不相信,一個男人,在至高無上的權利面前,幾乎是天時地利人和的大好時機,能將到手的江山拱手相讓?
“是!”
蕭墨珏墨黑如玉的眼睛幽深的盯着凌月夕,看不出波瀾起伏。
“蕭墨珏,果真是狼子野心,本宮差點被你迷惑!”
凌月夕手下微微用力,蕭墨珏的脖子立刻出現一道血印,繼而從懷中拿出一包藥粉,輕輕吹到那傷口之上,蕭墨珏立刻感到一陣疼痛。
“蕭墨珏,你已中了本宮的‘蝕骨散’,兩天之內若不服解藥,你高大的身體就會化爲一灘惡臭難聞的血水。”
“你想要做什麼?”
蕭墨珏沒想到凌月夕會給自己下如此殘酷的毒,聲音驟然冷寒。
“本宮要皇上安然無恙,親自給本宮接風洗塵!”
“凌月夕,你不信本王?”
“攝政王以爲,本宮爲何要信你?”
蕭墨珏盯着冷然的凌月夕,心臟慢慢地抽搐在一起,墨黑的眸子如一口深深地黑洞要將凌月夕吞噬,她分明在那裡看到了他的怨恨。亦如前世那個人垂死時的目光。
“下去!”
凌月夕心頭一陣煩悶,收回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