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夕,你說過不會離開朕,你答應過朕不會背叛,不管你的心在哪裡,朕都要將你留在身邊。
輕風拂過,落葉翩飛,似怠倦了的蝴蝶,想要找尋一處寧靜的安息地。
龍輦踏進御花園,卻是別有洞天。
繁花似錦,菊色漫天。
大臣們已各自就位,相互交談着。
“皇上駕到……”
隨着尖細的嗓音,蕭溯瑾握着凌月夕的手走下龍輦。正在小聲說話的大臣們立刻俯身叩拜。
因是慶功宴,沒有女眷參加。
凌月夕目光淡淡掃過衆人,不由自主落在了紫色華服上。
“衆愛卿平身。”
蕭墨珏擡眸,與凌月夕的目光相撞。
‘蕭墨珏,對不起。’
蕭墨珏的目光並沒有在她身上停駐,僅僅是不期而遇,沒有對視已離開。
凌月夕心念,誤解對一個人來說,是一種對心靈的傷害。蕭墨珏,是真的生氣了!心思百轉,有着一絲懊惱後悔。
收回目光,身子跟着蕭溯瑾的步伐走上御庭臺,落座。
看着下面坐着的很多陌生面孔,凌月夕感慨萬千。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太后權落,皇帝親政,除了鳳卓,再不見一個鳳家人。
城門外的皇榜,凌月夕進城時也見到了,不知爲什麼,一切按着自己的預謀發生了,心裡卻高興不起來。
肅王妃,鳳嫣然的樣子忽然出現在腦海。
如果可以,凌月夕希望不要累及無辜的人。
慶功宴,並非只是飲酒賞舞。當夜,皇帝會對將士論功行賞,以示皇恩浩蕩。
除了赤炫軍的幾位老將僅僅封賞白銀,封舞輕揚爲車騎將軍,位居正二品,任御林軍統領;鳳卓升爲平遠將軍,位居正二品,排名車騎將軍之後,任赤炫軍副都統。最後賞賜攝政王蕭墨珏良田千畝,朱玉白銀十但。
蕭溯瑾,這是要做什麼?
凌月夕擔憂的看了一眼蕭墨珏。
‘功高震主’四個字浮現在腦海。
蕭墨珏不懂隱忍,多年的大權在握讓他倨傲霸氣,難掩王者之氣。
‘我怎會如此瞭解蕭墨珏?’
凌月夕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不,不是瞭解,是猜測。他都敢對自己說‘做本王的女人’這句話,又怎會輕易交出大權。’
凌月夕胡思亂想着,猛然被蕭墨珏洪亮的聲音驚詫,愣愣的盯着跪在地上的蕭墨珏。“皇上,臣想辭去官職,上交軍權,解甲歸田。”
蕭墨珏此言一出,皆驚四座。動作定格,紛紛盯着蕭墨珏。
蕭溯瑾顯然也是一怔,隨即起身,緩緩踱步而下,雙手攙扶起蕭墨珏,聲情並茂:
“皇叔這是爲何?朕親政不到三日,皇叔怎能棄之不顧?從即日起,朕拜皇叔爲王父!”
說着,居然躬身而拜。
凌月夕驚得站了起來。
哐啷——
不知是誰手中的酒杯掉到了地上,銀質的杯子發出沉悶的聲響。這一刻,空氣似乎凝固了,就連呼吸也似乎靜止了。
“皇上……”
蕭墨珏亦是驚得不知作何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