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一民、羅榮桓、曾中生、蔡中等人的就職通電和劉一民、羅榮桓與雷法章、寧春霖以及劉一民的公開談話發表後,舉國上下輿論譁然。只要是認得漢字的,都能從雷法章的話語中看出臨沂事變的端倪。加上劉一民談話中針對張裡元《臨沂事變》一文條分縷析的剖析質辯,等於是臨沂事變的真相大白於天下了。
重慶滿大街都是報童的叫賣聲:“賣報賣報,劉一民將軍說蔣委員長搞陰謀詭計”!“賣報賣報,快看又來這一手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奉命坐飛機到重慶的東北軍將領萬福麟、周福成、劉多荃、王鐵漢、張文清、何柱國、徐良、牟中珩、繆徵流等人在接受蔣委員長召見時,方知發生了官邸之變,東北軍的總司令少帥張學良負傷住進了醫院,聽蔣委員長的意思是一定要將張副總司令送上軍事法庭的,而且東北軍在重慶的留守機關以及張副總司令官邸已經被查封,夫人于鳳至和趙四小姐失去了自由。
這下又亂套了,這些東北軍將領與張氏父子感情深厚,自從撤進關內後,成了無根之萍,全靠張學良的旗號籠聚人心呢。現在張學良犯下了如此大罪,蔣委員長要將他送上軍事法庭明正典刑,這不是要東北軍的命麼?這種時候,孔祥熙的錢似乎也不是很管用了。
但是,現在的東北軍可不是歷史上西安事變時候的東北軍。那個時候,東北軍還有十六萬兵力呢。現在的東北軍經過抗戰以來的消耗,滿打滿算,也就幾萬人。而且,蔣介石利用張學良兩次辭職出洋考察的機會,在東北軍各部隊裡摻雜進了許多中央勢力,這些高級將領們就是想怎麼樣也力不從心。無奈之下,萬福麟挑頭,竟然找到了重慶曾家巖的八路軍辦事處,求見中共代表周恩來、董必武,要求出面,營救張學良。自此,官邸之變才浮出了水面。
就在國共雙方、民主黨派、東北軍爲臨沂事變和官邸之變展開激烈博弈的時候,中共南滿省委在錦州的地下聯絡員張慧芝接到了南滿省委魏拯民和抗聯第一路軍司令楊靖宇聯名發來的密電,十萬火急,迅速查清關東軍主力是否入關。
南滿省委魏拯民和抗聯第一路軍司令楊靖宇接到中央要求嚴密監視關東軍動態的指示電後,派出偵查員多路偵查。可惜,此時正是第一路軍最困難的時候,日軍的討伐隊緊追不捨,還有抗聯叛徒組成的特工隊爲日僞軍引路,偵查員們根本就沒有辦法衝出日軍的圈。無奈之下,魏拯民和楊靖宇決定啓用在錦州的秘密地下聯絡員,偵查日軍動向。
張慧芝是錦州高等國民學校的一個教師,利用教師身份掩護爲南滿省委和第一路軍提供情報。
接到任務後,張慧芝思索了一番,覺得只有到火車站上去,才能查清楚關東軍是否入關。
現在和歷史上不同,歷史上關東軍除了在開戰之初派遣察哈爾兵團參加太原會戰外,很少派部隊入關作戰。現在關東軍已經兩次抽調重兵集團入關參戰,而且把察哈爾兵團和第八師團的命送到了關內。
此時,錦州火車站早已被日軍戒嚴,張慧芝根本就進不去。這丫頭也聰明,想起了她的一個學生的家長在滿鐵供職,是錦州火車站的副站長,而這個學生這幾天正好感冒,沒有上學。張慧芝靈機一動,就給那個副站長打電話,說是要去看望學生。
東北不同於關內,人的勢力早已完全滲透,特別是九一八之後日軍侵佔了東北,進行奴化教育,當僞職員的人很多。象錦州火車站,站長是人,副站長和許多職員都是中國人。日軍也不怕中國人不好好幹,他們實行的是連坐法,一個人通抗聯全家問罪。這也是僞滿洲國防軍入關作戰很少投降的一個主要原因。
副站長見是孩子的老師來了,很高興,跑到站外迎接,領着張慧芝就向火車站內自己一家居住的工房走去。迎面就遇上了鬼子站長。
鬼子站長色迷迷地朝着張慧芝打量了半天,說了幾聲喲西,然後就問什麼的幹活。
副站長忙掏出香菸給鬼子站長點上,點頭哈腰地報告說:“太君,孩子的老師來搞家訪。”
鬼子站長又說了喲西,美美地吸了口煙,然後就抓住副站長的衣領,罵開了巴嘎,邊罵邊扇耳光,說是副站長良心大大的壞了,皇軍的命令的清楚,車站一律戒嚴,任何人不得入內。快快的開路!
捱了打的副站長看着揚長而去的鬼子站長,罵了聲媽拉巴子的,捂着已經滲出了血跡的臉,歉意地對張慧芝說:“張老師,對不起,這幾天鬼子在車站戒嚴,不能請你去家做了。”
張慧芝此時已經看清楚了,車站內停滿了長長的軍列,平板車廂上裝的有坦克、大炮,站臺上還有許多從火車上下來的鬼子,車站的機務人員正忙着給列車加水、上煤、檢修,分明是關東軍南下入關作戰了。本來她還想能夠在車站多停留一陣,弄清楚鬼子的番號,現在不行了,只能報告關東軍南下了。
張慧芝好心地對站長說:“不用客氣,爲皇軍效力要緊。要是下午撤銷戒嚴了,你給我打個電話,我再來看望。”
副站長搖搖頭,歉意地說:“張老師,下午不成,最近都不成。軍列一趟接一趟地往南開,這戒嚴一時半會兒怕是解除不了。走,我送你出去。”
副站長把張慧芝送出了錦州火車站,揮手作別後就走了。陳慧不再停留,馬上招手喊黃包車,朝自己的住室趕去,她要回去發報。
意想不到的情況發生了,去年7月率領部下115人叛變投敵的抗聯第一軍第一師師長程斌跟隨他的主子岸古隆一郎到錦州辦事,此時正在火車站。這程斌自小跟隨楊靖宇,是楊靖宇手下最得力的將領,在楊靖宇處見過張慧芝一面。
程斌一見張慧芝,知道自己又一次領賞的機會到了,馬上就派人跟上張慧芝,又給錦州的日軍憲兵隊打電話,說是發現了楊靖宇的秘密聯絡員,要他們抓捕張慧芝。
張慧芝乾的是地下工作,天天在虎口裡與鬼子鬥智鬥勇,十分警惕,很快就發現有尾巴。喊黃包車伕停車,從包裡拿出筆和本,在一張紙上用日語寫了一行字,攔住了一輛過路的日軍卡車,把紙條塞給了司機。
開車的日軍司機一看紙條哈哈大笑,揮揮手連聲喊道:“上車的、上車的”,就讓張慧芝上了軍車,朝前開去。驚得程斌派來跟蹤的兩個叛徒目瞪口呆。
可惜這個時候的錦州城太小了,接到報告的日軍憲兵隊馬上行動,設卡堵截,大街上到處都是哨子聲和鬼子的吼叫聲。
等日軍憲兵隊長中村大尉把張慧芝從軍車上拉下來、按在汽車邊搜查時,開車的日軍小兵司機抖抖索索地交出了張慧芝給他的的紙條。中村大尉一看,紙條上寫的是“請帶我去找廁所”。氣的中村大尉拉過那小兵司機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張慧芝被帶到了日軍的憲兵隊,緊接着,程斌領着幾個叛徒也到了憲兵隊。
中村詢問了程斌的身份。程斌接着就檢舉張慧芝是楊靖宇的秘密聯絡員,抓住了她就等於抓住了南滿地下黨的秘密情報網,可以一網打盡。
中村大喜,馬上命令村上少尉弄幾個年輕的女犯人來,掛在問訊室隔壁,讓她們叫幾聲,恐嚇一下張慧芝。
錦州的鬼子憲兵隊位於一條比價僻靜的小街上,院子很大,前院是小鬼子蓋的一排磚房,用來拘押犯人。正房是憲兵隊使用,後院靠牆的幾間房子原來是主人家的僕人們用的,鬼子把這些房子改造成了問訊室。院子隔壁住着一隊配合憲兵行動的僞滿洲國警察。
很快,村上少尉就把幾個年輕女犯人提到了詢問室隔壁的房子裡,吊在了牆上,用蘸了水的鋼鞭抽開了。
女犯人們一聲聲哀嚎。
中村讓幾個憲兵把張慧芝按到椅子上,用繩子把人和椅子捆在一起。
中村打量了一眼張慧芝,覺得張慧芝長相一般,雖然是鵝蛋型臉,淡淡的眉毛和細細的眼睛都像是畫在臉上的幾條細線,鼻樑窄,鼻子有點尖。不過她的皮膚白晰,脖子和手臂也很長。
中村開始詢問了,姓名、年齡、住址、職業。
張慧芝一一回答,然後就說自己只是去探望生病的學生,太君是不是抓錯人了。
中村冷笑一聲,喊程斌進來。
程斌進來後,走到張慧芝跟前,說道:“張老師,別來無恙?”
張慧芝實際上就去見過一次楊靖宇,對程斌沒有太深的印象,聞言就說:“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程斌冷笑到:“當然,你眼裡只有楊靖宇,哪裡有我?我告訴你,我是楊靖宇身邊的抗聯第一軍第一師師長程斌。知道了吧?”
一聽是程斌,張慧芝馬上就明白自己倒黴了,遇上叛徒了,朝程斌臉上吐了一口唾沫,就再也不說話了。
程斌罵了一聲,伸手就要打,中村制止了他,把他趕出了詢問室,讓他快快開路的幹活。
接下來的審訊進行不下去了,張慧芝翻來覆去都是那幾句話:不認識楊靖宇,剛纔檢舉她的人認錯人了。她是錦州高等國民學校的教師,是去探望生病的學生的。
中村獰笑了一下,說道:“你的情況我們已經全知道了,說吧,怎麼和楊靖宇聯繫,電報機藏在什麼地方?說了我們就不用浪費時間了。”
張慧芝還是那一套說辭。
中村又是一聲獰笑,站起來裝出一副紳士的架勢,冷冷的說道:“我的時間不多,打擾了。”
說完,中村朝幾個憲兵揮了一下手。
幾個鬼子憲兵撲了上來,解開了捆綁張慧芝的繩子,抓住張慧芝的衣服撕開,順帶着把她的手臂反擰到身體背後,再把她向下按跪到椅子前面的地板上,踢飛了她腳上的布鞋。轉眼之間,張慧芝身上的衣服連同內衣全都被從身後撕扯下來扔到了屋角里。
鬼子憲兵把半裸的張慧芝重新按到椅子上,給她反剪在背後的雙手鎖上手銬,把雙腳分別捆在椅子的兩條前腿上,拉掉了張慧芝腳上的白布襪,用刀割裂她身上僅剩的,從她的臀下把碎布片抽出來。
矮胖的憲兵少尉村上俯去,一隻手逗弄張慧芝的,另一隻手在張慧芝身上亂摸,在張慧芝畜生、畜生的叫罵聲中,把手指狠狠地捅進了張慧芝的。張慧芝慘叫一聲,眼角滾出了兩滴珠淚。
村上從張慧芝的抽出手指,見上面沾染了淡紅色的血跡,哈哈狂笑。笑完,用半生不熟的中國話說道:“的,皇軍大大的愛護。說出來,和楊靖宇怎麼聯繫?”
張慧芝平生何曾受過這樣的屈辱?臉頰到脖子全變成了粉紅色,嘴裡不住地痛罵畜生。
中村冷冷地說:“快說吧,你要是不說,他們就會象公豬一樣爬到你身上。你想試試自己一晚上能招待多少頭公豬麼?三十?四十?”
張慧芝大罵日寇滅絕人性,說自己是守法良民,根本就不認識什麼楊靖宇。
中村一揮手,喝令村上把張慧芝拖到2號室去。
進了2號室,張慧芝才發現,小鬼子用鐵鉤把三個女犯人的下頜和下巴鉤穿,掛在天花板上垂下的鐵鏈上,一個小鬼子坐在煤爐子前面,不停地用燒紅的鐵棍在女犯人的身上烙,房間裡充斥着女犯人們的哀嚎聲和皮肉燒焦了的臭味。
中村的眼睛裡充滿了狂野,說道:“開始幹吧!”
兩個鬼子憲兵用一個垂下的鉤子鉤住張慧芝的手銬,懸吊起來,然後用軍用皮帶猛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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