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辰,流雲已經睡下了,只是屋子裡燈沒有滅,自從那日東方曄來過之後,她便連着好幾天晚上都沒有滅燈,以免到時候他來了又被當成賊。
所以,東方曄一進屋,流雲便醒了,只是今夜的東方曄似乎有些奇怪,素來蒼白的臉頰微微泛紅,透着一股說不出的邪氣,直看得她臉紅心跳。
“曄,你怎麼了?”流雲支起身體,朝着東方曄伸手。
然而下一秒,她就整個人被摟到了他懷裡,他微微喘着氣,扣緊她的腰際,低聲說道:“別動,讓我抱會兒。”
東方曄的身體和尋常人不同,因爲從小便是藥罐子,尋常藥物對他壓根就起不了作用,若非季如薇所用的媚藥藥性極強,他恐怕是壓根就感覺不到的,不過也虧得他這副病入膏肓的身子,陸明給他用了許多珍貴的藥材,因而藥性極強的媚藥到了他這兒也不過就是尋常的春藥罷了。
“你哪裡不舒服麼?”流雲是瞭解東方曄的,他的身體熱得極不尋常,聲音異常地沙啞,她也不是未經人事的小丫頭,自然明白這是怎麼了,她忍不住沉了臉,“是誰對你下藥?”
“爲夫被欺負了,等你回去了可要替我報仇。”略帶幾分沙啞的嗓音,透着幾分委屈,倒是讓流雲哭笑不得了起來,這傢伙倒是懂得裝可憐。
溼潤的吻落在流雲頸間,知道他壓抑地難受,流雲拉過他的手,低聲說道:“其實,我可以的。”
如今已經五個月的身孕,早就已經過了危險期,何況他又被人下了藥,她這個妻子自然該化身解藥,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然而東方曄卻抱着她不放手,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沒關係。”
她是有身子的人,平日裡他總也是要小心翼翼的,如今被下了藥,到時候萬一藥性發作弄傷了她,心疼的可是他。
“傻瓜。”見他不動,流雲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頭微微一軟,低聲說道,“沒關係的。”
“我沒事。”固執而倔強地像個孩子,東方曄時而會露出這樣幼稚的一面,讓流雲哭笑不得。
他很難受,整個身體都彷彿被丟在火爐裡烤着似的,但是他的理智卻是很清醒的,他不能在這樣隨時可能失控的情況下要她,如今他飛奔十幾裡跑到她的身邊已經是一件很不冷靜的事了,若是再要了她,到時候藥性過了,他定然會後悔死。
以免這樣的情況發生,他還是安分地抱着她就好。
她很乖,知道他難受,就一動不動地窩在他的懷裡,甚至連呼吸都微微放輕了,這樣的感覺很溫暖,從沒一個人這樣在意過他的感受,在別人眼裡他是個強大的人物,他們習慣性地聽從他的命令,卻忘記了他也是個人,也會有失措和害怕的時候。
“曄,好些了麼?”流雲低聲說話,小心翼翼的樣子讓抱着她的東方曄莞爾失笑。
這樣的她,怎能不愛?他勾脣一笑,埋入她的發間,終於忍不住輕笑出聲。
“曄?”聲音微微揚起,帶着幾分詫異。
“這樣,就很好了。”她是他的解藥,只要抱着他,他就覺得很滿足了。
聽到他的話,倒是讓她微微一愣,這樣容易滿足的他,很容易便取悅了她。
她轉過身,小手撫摸着他的身體,聽得他倒抽一口冷氣,垂首淺淺地低笑:“傻瓜,我幫你吧,別忍了,到時候憋壞了,吃虧的可是我。”
“……”這樣的話,大概也只有流雲敢說得出口了,別說是她這樣的深閨千金,縱然是青樓女子只怕也是不敢說這樣的話的。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這樣的她,卻讓他越發地心動不已。
不過麼,失神的後果是……被她輕鬆地撲倒在牀上,她半靠半壓在他身上,動作嫺熟地撩撥着他的身體,他們對彼此的瞭解勝過任何人,對東方曄來說,最烈的媚藥是流雲。
“你這個……妖精。”東方曄啞聲說道,伴隨着一聲粗氣,被她壓着的身體微微顫動,怕傷到她又不敢隨意亂動,倒是讓她越發肆無忌憚起來了。
流雲從來都是個不怕死的,難得能把東方曄撲倒,這麼千載難逢的機會她當然是不會放過的,尤其是如今她身懷六甲,東方曄又被人下了藥,他這會兒是怎麼都不敢胡亂碰她的,倒是給了她這麼個報仇的好機會。
她勾脣一笑,嫵媚地拋了一個媚眼過去,一點不忌諱地在東方曄身上到處放火,看到身下的男人蹙眉壓抑的模樣,眉宇間劃過一抹惡作劇,忽然俯身咬住他胸前的櫻紅,意料之中地聽到東方曄吼間發出一聲低吼,那是壓抑到極點的怒吼。
“這是你自找的。”被心愛的女人這樣撩撥挑逗還不動手,那他也就不配做男人了。
東方曄身手護住她的身體,一個翻身便半倚在牀上,兩人的身體緊緊地糾纏在一起,只不過這一次的主動權落到了東方曄的手裡,他湊到她的耳邊,懲罰似的咬她小巧的耳垂,聽到她的嬌呼,才孩子氣地說道:“叫你折騰我。”
‘撲哧’一聲,流雲失笑不已,這樣的東方曄真是讓人她覺得好笑極了。
不過事實證明,在牀上的時候千萬不要嘲笑男人,因爲男人的反撲是很可怕的餓,尤其是像東方曄這樣的男人,更是如此。
再不給她機會,他封住了她的脣,直吻得她氣喘吁吁才作罷,見她渾身染上了粉色,他癡迷地望着動情的流雲,只覺得這時候的她依然美得驚人。
“別看……”被他**裸的目光注視着,流雲不好意思地別開視線,這個時候的東方曄太有攻擊性了,就像一個攻城略地的獵人,而她則是他看上的獵物,總覺得他有一股蓄勢待發的勁頭。
“來不及了。”東方曄說完這一句話,便再沒給流雲說話的機會,而當她能再開口說話的時候,嗓子已經啞到不行,壓根就發不出聲音來了。
第二天清晨,牀邊已經沒了人影,流雲欲哭無淚地張了張嘴,冒了煙的喉嚨讓她明白了一個經驗,永遠不要撩撥男人,即使這個男人把她捧在手心裡寵着,在牀上的時候他們永遠都是君臨天下的霸主,惹不起也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