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歌點頭淺笑:“這樣就再好不過了。”
進宮自然由阮氏領着,身爲侯府夫人,她的身份自然不低,端的事雍容華貴,眼角掃過溫順坐在身邊的兩人,臉上劃過一絲厭惡,一個是那賤女人生的女兒,跟那賤女人越發的像了,以前是蠢笨懦弱又難看,而今卻越發清麗,看的越發鬧心,另外一個則自持聰明,也有些小手段,不過也僅此而已。
“雲歌,這次德妃娘娘壽宴,你得守規矩,不該說的話別亂說,否則若是被德妃娘娘怪罪了,連我都保不了你。”
她故意說這話,好似多擔憂她,德妃是她姨母,按理說兩人應當十分親近纔是,可她上一世卻被矇蔽了,被這女人使了些手段,反倒對她親近,而對德妃疏遠了不少,對其越發懼怕,表現也不好,這纔沒了依仗,越容易被阮氏拿捏着。
她溫婉笑道:“娘娘心善,又是我姨母,對我自然疼愛,母親多慮了。”
阮氏聞言皺起了眉頭,她怎麼會說這話?德妃性子口硬心軟,這賤種避之不及,又怎麼會?
車到了宮門口停下,三人由婢女們攙扶着下了車,已有宮人在門前候着,上前一步恭聲道:
“德妃娘娘派奴婢在這相迎雲歌小姐,以及夫人,請隨奴婢來。”
阮氏臉上劃過一絲不滿,竟對這賤種這麼重視,實在讓人生氣,口中卻問:“太后可回宮了?”
“回夫人的話,太后已回宮,您若是想去拜見的話,還是晚些的好。”
阮氏心底有些氣悶,卻不好發作,只好隨之進了宮門,身爲侯府家眷,進宮的次數並不算少,何況她還有個好女兒深受太后喜愛,隨身伺候在旁,她心底自然多了幾分得意。
德妃的朝霞殿爲皇上親賜,可見其深受皇上寵愛,皇后早逝,之後未再立後,鳳印由太后掌管着,這次壽宴,因皇上的旨意而大辦,朝霞宮被裝飾的十分喜氣,被宮人引了進入,由正殿之上才便見到了盛裝打扮的德妃,雍容華貴之極。
雲歌一見她,眼眶便有些紅了,嫁爲商人婦之後,對德妃心存了幾分芥蒂,三年間未曾再入宮見她,直到她病繞牀榻之時才聽到德妃病危的消息,之後驟然離世,她都未曾見其一面,此爲終身之憾。
阮氏對着德妃自然也得行跪拜之禮,德妃神色冷淡的跟她客套了幾句,阮氏自然看出了她對她不待見,心底憋悶,卻也得忍着,秦雲薇一直低眉順眼的模樣,行了個禮之後,便將禮物呈上,一旁的劉姑姑打開給德妃過了一眼,是上好的羊脂玉,價值不菲,可見是花了心思了,雲薇羞澀着柔聲道:
“聽聞娘娘喜愛羊脂玉,便尋來這玉鐲子,若能的娘娘青眼,便是我的福氣了。”
德妃瞧了幾眼,淡聲道:“還不錯,你有心了。”
秦雲薇心下微喜,看來這禮物沒送錯,她一個庶女能在娘娘面前露臉,已經難得了,起了身之後便看了一旁的秦雲歌一眼,也不知她會送什麼賀禮,若真的送那幅她自己寫的字畫就好了,娘娘一定會惱怒。
秦雲歌也上前行了一禮,德妃的神色微怔,一些日子沒見,這氣質倒是變了不少,不濃妝豔抹,也多了幾分溫婉自持,瞧着與她那早逝的妹妹有幾分相似了,想到這,她的神色緩和了不少。
“今個是娘娘生辰,雲歌只尋來一件舊物,望娘娘能收下。”
說着便將示意宮人將那錦盒呈了上去,德妃親手接過打開一看,竟是一枚巴掌大小的花鏡,只是一看這花鏡,德妃的臉色便變了,手顫抖着將花鏡拿了起來。
雲薇狀似天真的問:“姐姐,你怎麼送娘娘一件舊物呢?看着也沒什麼特別的,應該不值什麼錢吧。”
阮氏心底冷笑,果真是沒什麼眼色的蠢貨,這種話都說的出來,卻多看了秦雲歌一眼,這舊物想必是她那死去的娘留下的,看來她是有意想要討好德妃,否則不會將這東西拿出來。
德妃將花鏡收下,深看了雲歌一眼,沉聲道:“我很喜歡你的賀禮,是個有孝心的孩子。”
秦雲薇被撂在一旁,臉色漲紅,心底十分不是滋味,到底是那女人的姨母,連送個破鏡子都被當做寶貝似的,而她花了大價格買來羊脂玉的玉鐲卻得不到青眼,想到這越發的不甘心,可她又哪裡敢說什麼?
“母妃,表妹送了你什麼好東西?也讓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