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府中,籠罩上了暖暖的陽光,整個右相府沐浴着金色的光芒,十分溫暖,右相府內一派和祥安然,氣息十分美好。
院落之中,一道單薄的身影獨自坐在石椅上,他很安靜,安靜的出神,一張稚嫩的俊顏看起來十分美好。
他時不時的擡眸看了不遠處一眼,目光似乎想跳躍過牆頭看向那邊的東西,然而不一會兒他就收回了視線,垂眸看着地上有些出神,根本沒人知道他就想什麼。
不一會兒之後,只聽到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傳來,一道雍容的身影出現在院落的門口,是藍瑾。
她擡步緩緩的走進羽閣,並且啓脣叫道:“歌兒。”
陌生卻又熟悉的聲音讓夜九歌回過神來,下意識的擡眸看向了藍瑾,所有的思緒浮上了他的心頭,藍瑾責怪他時的模樣,頓時他的委屈又涌了上來,但是他不能委屈,他強行的硬是忍住了自己的情感。
“夫人。”夜九歌起身,有些怯怯的叫了一聲,現在,夜九妖不在他身旁,他獨自一人面對藍瑾,他有些怯意,雖然藍瑾是個溫柔的女人。
藍瑾輕笑着走過來,笑意吟吟的臉上沒有絲毫不開心的情緒來,她說道:“站着做什麼?坐下吧,和我說說話。”
夜九歌聽着,帶着一種比較忐忑的心情,小心翼翼的看了藍瑾一眼,然後才慢慢的的坐下來。
藍瑾同時也坐在了他的對側,只是一擡眼就直視上了夜九歌。
“歌兒,在這裡住着可好?”藍瑾柔聲問道,她擡眸掃視着四周,與夜九歌和夜九蕭一樣的院落,只不過這裡比較冷清沒有其他人罷了。
“很好。”夜九歌斟酌了一下然後才輕聲答道,藍瑾平日裡從來不曾找過他,現在突然來找他,又有前幾天他誤會的那件事,夜九歌有些擔心。
藍瑾聽了笑了笑,又說道:“歌兒,其實我能夠接受你,把你視爲己出,只是,我並不是你的親生母親,這麼多年來我們的感情也比較疏遠,想必你也不願意親近於我。”
夜九歌聽了不禁咬住了嘴脣,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了,藍瑾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他根本就不知道藍瑾的來意到底是什麼,他根本就不知道說什麼。
“但是就算是這樣,我還是給了你和我的孩子一樣的東西,他們應該有的,你也有。”藍瑾又繼續說道。
夜九歌抿脣,低聲說道:“我知道,謝謝夫人。”
“歌兒,說什麼謝謝,說起來,我也算你的孃親,只是你不願意認我罷了。”藍瑾笑道。
夜九妖點點頭,垂眸看着面前的石桌,根本就不知道說什麼。
藍瑾卻又突然問道:“歌兒,你覺得,右相府對你好嗎?”
夜九歌聽了藍瑾的話有瞬間的頓住,他眸子微斂,垂在身體兩側的手有些微微的收緊,但是,他平淡的聲音傳了出來:“對我很好,如果沒有夫人和老爺的話,我早就死了。”
藍瑾聽了,眉頭微不可查的輕擰,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擡眸疑惑的看了夜九歌一眼,然後並沒有問什麼,便說道:“既然如此,那麼歌兒,你可知道,右相府的生死存亡關係到我們每個人?”
夜九歌聽了這話,驚訝的擡眸直視着藍瑾,眼中滿是不解。
“夫人,你……你怎麼突然與我說這樣的話?”夜九歌不解的問道。
藍瑾看着夜九歌不解的模樣,倒是笑了笑,說道:“任他人見了你這樣,必定也會以爲你真的什麼
都不知道。”
夜九歌聽了更加驚訝,他小心翼翼的說道:“夫人,你在說什麼,我怎麼……我怎麼聽不懂。”
藍瑾聽了,點點頭,她其實並沒有惡意,只想弄清楚而已,但是夜九歌竟然這樣的不配合,她便直話直說了。
“你可知道君上邪死在我們右相府,會給右相府帶來多大的患難,君上邪是秦國的使者,秦國的雨落公主死在我們楚國,秦皇已經憤怒至極了,現在秦國使者再死在楚國,還是在我們右相府中,這簡直就是在挑釁秦國的威嚴!”藍瑾開口狠厲的說道,字字珠璣說中重點,更是咬重了其中的重要性。
藍瑾加重了的聲音使得夜九歌愣愣的有些回不過神來。
“秦皇再次大怒,楚皇爲了保證兩國的和平,如果找不到兇手的話,必定會追究右相府的過錯,到時候,右相府便是凶多吉少!”藍瑾直視着夜九歌一字一句的說道。
夜九歌疑惑的表情越來越嚴重,爲何藍瑾會與他說這些,他根本什麼都不懂。
“到時候右相府出事,你以爲,作爲右相府二少爺的你會逃的掉嗎?”藍瑾嗤笑出聲,她本來不想關注朝堂朝政這些相關事宜的,但是這次的事情干係到了的右相府,她不得不管了。
“夫人,你……你在說什麼?”夜九歌愣愣的問道,爲何,爲何他都聽不懂。
藍瑾見了,只覺得好笑,還不懂嗎?
“你說,兩天前在花園之中,我看見你與小妖抱在一起的之前,你去了哪裡?”藍瑾出聲問道,語氣帶着有一些逼人的味道。
夜九歌聽了頓時頓了一下,片刻之後他便平靜的說道:“去了一趟廚房。”
“去廚房做什麼?”藍瑾直視着夜九歌的視線片刻也沒有移開,眸子中有些一抹異樣的犀利,直視着夜九歌,似乎就是想抓住夜九歌每一分每一秒的情緒。
“最近膳食不想吃辣的,我便去與廚房的人說了一聲。”夜九歌低聲說道,回答道的很快,誠懇的模樣看不出一絲撒了謊的意思。
“是嗎?”藍瑾聲音微挑着問道,“那你走那麼快作何,那時候,你走的步伐錯亂,明顯是着急,你着急什麼?”
夜九歌聽了此話,臉色微微變了變,他低下頭來,有些怯怯的說道:“我……我……”
“你想什麼?嗯?”藍瑾緊追不放的追問道,根本就不給夜九歌任何考慮尋找理由的時間。
“爲何昨天晚上暗衛來報,三更半夜你還出了自己的院子?”藍瑾再次問道,聲音已經有些冷了下來。
“我……”夜九歌不知如何解釋,藍瑾的逼問太緊,面對藍瑾,他原本就很緊張,心下藍瑾步步逼緊,他則更加緊張了,根本就不知道說什麼了。
“夜九歌!”藍瑾卻在這時候揚聲低喝出聲。
瞬間使得夜九歌繃緊了身體,下意識的縮了縮身體,聲音也變得有些哽咽了。
“夫人,我……我……”
“你怎麼了?你是不是想告訴我,昨晚你出了自己的院落,而去了蕭閣?”藍瑾冷聲笑道。
“我沒有,我沒有!”夜九歌立即搖搖頭,聯繫着藍瑾之前和現在的話來看,藍瑾必然認爲傷害了君上邪的人是他了,無辜的夜九歌不知道怎麼爲自己開脫,只是一味地解釋着並不是自己。
藍瑾見了卻只覺得好笑,這麼多年來,他們右相府對待夜九歌不薄,把他養育的這麼大,現在呢?夜九歌竟然要反過
來咬他們一口了,真是太好笑了。
“夜九歌,你知道你這麼做的後果嗎?你的目的是毀了右相府嗎?嗯?你知道如果真的出事了你自己都逃不掉嗎?”藍瑾咄咄逼問。
又是被誤會,夜九歌委屈的流出了淚水來,他哽咽着嗓音無辜的說道:“我沒有,夫人,我真的沒有做什麼,真的沒有!”
“夠了!你如此做就是在針對我們右相府,到時候出了事,我必定把你推出去!”藍瑾冷聲說道,雖然有些不捨,但是夜九歌竟然這麼恨他們恨不得毀了他們,那她還有什麼好心軟的?
“不要,我真的什麼都沒做!”夜九歌傷心的哭訴道,他根本不知道作何解釋,只是一遍遍額的說着自己的無辜。
藍瑾見了,笑出聲來,對君上邪下了毒,現在卻又做出了一副自己很無辜的模樣來,哭起來的模樣真是可憐兮兮。
兩天前,夜九歌走來的方向正是蕭閣那邊,果然不久之後居住在想的的君上邪就出事了。
昨天夜九歌又偷偷的去了一趟蕭閣,結果第二天君上邪竟然中了斷腸草的毒。
結合這兩件事來看,藍瑾不是懷疑夜九歌有問題了,而是確定夜九歌有問題,現在,夜九歌又解釋不出一個所以然來,豈不是證實了她的肯定嗎?
“你做好祈禱君上邪沒事,或許我還可以原諒你一回,但是如果君上邪出事了,你就乖乖認罪吧!”藍瑾冷聲說道,說罷,站起身來,準備離開,今日她來就是想與夜九歌說這個的,既然夜九歌死不承認,她還有暗衛作證。
“夫人,你相信我吧,右相府待我極好,姐姐和大家也待我極好,我怎麼會做出陷害右相府的事情呢?我與君上邪無冤無仇,我更加不會故意去陷害他的,夫人,你就相信我吧!”不知從哪來的勇氣,夜九歌起身拉住了藍瑾的衣袖,阻止了藍瑾想離開的步伐,爲自己做着最後的解釋。
藍瑾也知道夜九歌的話有理,但是,他都已經那樣做了,誰又知道他的心思是什麼呢?
“怎麼了這是?”就在這時,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音傳來,只見院落門口緩緩走來了夜九妖的身影。
夜九歌看見了夜九妖,安全感頓時倍加,他強忍的委屈和難過也一觸即發。
“姐姐!”夜九歌抽噎着低喚了一聲,淚水決堤流了出來,好不傷心!
夜九妖見了,心疼的走了過去,擡手便要把夜九歌擁入懷中。
藍瑾卻是一把拉住了夜九妖,有些不悅的說道:“小妖,男女有別,雖然你們是姐弟。”
夜九妖聽了愣了愣,擡眸看着夜九歌委屈的容顏,快哭成一個淚人兒了。
“孃親,你們到底說什麼了?”夜九妖出聲問道,從袖中拿出自己的錦帕來,遞給了夜九歌,柔聲說道,“擦擦淚水,別哭了。”
藍瑾見了,眼中的不悅一閃而過,夜九妖這才從道空山回來了多久,曾幾何時開始,夜九妖與夜九歌竟然這麼要好了。
“小妖,你跟我離開。”藍瑾語氣有些複雜,說着抓起了夜九妖的手腕便向外走去。
“孃親。”夜九妖擡眸看着哭泣的夜九歌,她還沒有弄清楚事情的緣由,夜九歌還在難過,她怎麼可以離開呢?藍瑾必定是說了什麼傷人的話了,才使得夜九歌那樣。
藍瑾生平第一次,強硬的對着夜九妖說道:“小妖,你先跟我離開!”
說罷,不由分說的抓着夜九妖的手腕就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