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呀?”林雅靜擡起頭,美麗的眸子中滿是迷離之色。
“沒事啊,不是我叫你。”楚天風眨着眼睛,搖頭說道。
“哼,不是你還能是誰?”林雅靜前後瞧了瞧,同學們都趴桌子睡覺呢,就楚天風一個人還挺精神的。
“是它啊!”楚天風笑了笑,忽然從背後把那個白色的維尼熊公仔亮了出來。
“哇,好可愛的小熊呀!”林雅靜美麗的柳眉彎成了月牙,伸出白嫩的小手將楚天風手中的小熊接了過來,準確地說,是奪了過來。
“怎麼樣,好看吧?”楚天風笑吟吟地說道。
“嗯,好白啊!嘻嘻,真可愛。”林雅靜頓時起了童心,玉手不斷地擺弄着小熊,做着各種好笑的姿勢,整日處在緊張的學習中,難得有這麼一刻開心地放鬆下來。
“呵呵,它不但可愛,還能當枕頭呢!你睡覺的時候抱着它,很舒服的。”楚天風微笑道。
“是嗎?那先借我用用好嗎?”林雅靜一陣倦意襲來,美目又有點睜不開了。
“送給你了!”楚天風淡笑着說道。
“這個……我爸爸不讓我隨便收人家東西哦,還是借我吧!”林雅靜調皮地眨眨眼睛,俏美的小臉上,浮上一絲豔麗的酡紅,讓其顯得更加嬌媚可人。她怎麼會不知道這就是楚天風專門買給她的呢,但要當面收下他的東西,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好,借給你了,什麼時候玩夠了再還給我。”楚天風從來都不強迫她的意志做任何事情,這樣的交往令林雅靜感到很舒心。
“嗯,謝謝你。”林雅靜甜甜一笑,看來她是真困了,抱着可愛的白色小熊又趴在了桌上。
楚天風望着她伏下去的窈窕嬌軀,心中暗笑:“小丫頭,要高考了我先順着你,等高考結束咱們上了同一個大學,嘿嘿,你就會慢慢被我‘俘虜’的。”
約定好十五分鐘的睡覺時間,一晃就過去了。林雅靜抱着小熊睡得很香,睡相很可愛,就像個惹人溺愛的嬰孩似的,小臉紅紅的、修長的睫毛隨着呼吸輕輕翕動,美的令人心醉。
“時間到了。”楚天風輕輕拍了拍林雅靜的香肩。
“唔……”林雅靜嬌軀晃了晃,抱着小熊公仔慢慢地直起身子,小手揉着惺忪的睡眼。
一股淡淡的甜香飄了過來,楚天風望着剛睡醒的林雅靜,見她俏臉紅撲撲的,彷彿是盛開的芍藥花,無意間將花粉輕輕地撒在了她臉上,那修長纖美的睫毛,又好像一把畫着無限春光的扇子,美麗而又可愛。
林雅靜也感受到楚天風正在看着自己,芳心一陣亂跳,急忙拿起準備要看的政治書,輕咳了一下,那意思是:我要看書啦,別總盯着人家看,多難爲情呀?
可是楚天風卻連頭都沒轉,一直就這麼盯着她看……
“爲什麼這樣看我呀?”過了好一會兒,林雅靜終於憋不住了,轉頭向他問道。
“你的書拿倒了!”楚天風淡淡地笑了笑。
“啊,謝謝。”林雅靜俏臉上的緋紅更濃了,連忙將書正過來,心中暗自嘀咕:“這傢伙真討厭,你倒是早說嘛!”
週三早上,楚天風起得很早,今天就是父親楚剛出獄的日子了,準確地說應該叫無罪釋放。自從重生後他就在等着這一天,無數次的艱苦努力,終於換來了回報,怎能不興奮呢?
匆匆吃完早飯後,楚天風琢磨着怎麼去見父親呢,買一束鮮花?不行,父親一貫不喜歡搞這一套,還是早早地去監獄門口等他最好,否則當他出來的時候,門口冷冷清清的沒有一個人來接他,父親會很傷感的。
因此,楚天風七點多鐘就從家裡出來了,坐了半個小時的車來到北郊監獄,還不到八點呢。
林明宇通知的時間是九點鐘,楚天風提前了一個多小時就到了,這監獄此前他來過很多次,平日裡門口都是冷冷清清的,只有兩個站崗的武警,全副武裝,神情肅穆。
可是今天,情況不一樣了。只見監獄門口,一百米開外的空場上,聚集了二百多人,身穿清一色的藍色工作服,不少人還拉着橫幅,將往常冷清的監獄門口裝點得十分熱鬧。
楚天風心中一顫,經過詢問才知道,他們都是晨光廠的工人,一聽說楚廠長今天無罪釋放,還要重新回到廠子主持工作,他們都自發地來到監獄門口迎接楚廠長歸來。
楚天風看了看那幾個拉起來的橫幅,有的寫:“歡迎楚廠長回家!”還有的寫:“感謝黨,感謝政府!”
另外,還有幾個晨光廠的下崗職工拉起一個橫幅,寫着:“我們要上崗,請楚廠長給我們做主!”
楚天風看到了譚大成的身影,他就是這批下崗職工的代表,其實讓職工下崗待業的政策,是前任的那個馬建新廠長搞出來的,因爲他把廠子賣給了私企,兼併重組的過程中,使得很多職工都下崗了。
如今,晨光廠重新歸爲國有,楚剛上任後,肯定會安排這些下崗職工的。
楚天風看着那些橫幅以及一個個激動的工人們,心中也是感慨萬千,父親雖然蒙受了不白之冤,但他看到這些不離不棄支持他的職工,肯定會感到很欣慰的。
隨着時間的臨近,監獄門口聚集的人越來越多,接近三百人了,使得監獄裡不得不出動獄警維持秩序。
九點鐘還沒到,一輛白色紅旗轎車和一輛黑色桑塔納轎車緩緩地駛了進來,有人眼尖,一眼就看出是新任市委書記範學義。
自從天海市官場大地震後,市委書記也換人了,中央親自指派了一位工作能力極強的市委書記主持天海市的全面工作,也有穩定軍心的意思,作爲華夏國東部沿海的經濟重鎮,保持穩定是最重要的。
範學義上任不到一個月,多次出現在羣衆中間,體察民情,這一次他又來到了北郊監獄,親自迎接無罪釋放的楚剛。
在範學義後面的那輛黑色桑塔納,楚天風就更熟悉了,是林明宇的車,他今天陪着市委書記範學義親自來到監獄迎接楚剛。
“是範書記!範書記來了!”
“還有林局長啊,都來了!”
在場的晨光廠職工們立時把範學義和林明宇的車給圍了上來,紛紛要求和新任市委書記直接對話。
範學義和林明宇同時拉開車門,從車裡走了出來,頻頻地向在場的人招手致意,林明宇現在已經不是公安局副局長了,而是代理局長,前任局長翟向山雖然沒有牽扯進這次腐敗窩案中,但也有對局面失控、監督不力的責任,因此他被迫辭職,組織上安排他到市人大工作去了。
林明宇在這次反腐行動中立了大功,自然被提爲代理公安局長,轉正也只是時間問題。
這次新任市委書記範學義能攜公安局長親自到監獄裡迎接楚剛,也就表明了一種勇於承認錯誤的態度,雖然犯錯誤的官員不是他本人,而且那些官員都受到了處分,但範學義很清楚,最近發生的一連串負面事件,已經嚴重影響了天海市委市政府在百姓中的形象,要想挽回局面,就要有一個勇於承認錯誤的好態度。
“範書記,楚廠長受了不白之冤,政府對他有什麼補償嗎?我們晨光廠自從被盛隆集團收購後,一直處在半停產狀態,有好幾個月沒發工資了,這事政府能解決不?”
“是啊,還有下崗的工人兄弟們,什麼時候能上崗啊?”在場的晨光廠職工把一連串的問題都拋給了範學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