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年來,若不是王氏幫忖着操持家族事物,無極也沒有這麼多時間鑽研武道,更不會有這麼大的進展,大統領敵鋒寒更是兢兢業業,將謝府當成自己家一樣,把謝府的防務佈置得井井有條。如今無極大了,該擔起的責任絕不推卸,二位也可以放放假,好好休息了。”謝無極說得色燦蓮花,不知道的人根本以爲,是出自真心,不過若是知道一些情況的就會發現,其中有很多誅心之言,很是要人命!
“一會兒去賬房支一萬兩白銀,想省親的省親,想度假的度假。至於家族防務呢,現在是非常時期,不能鬆懈,我一會兒讓文晦叔叔代爲管理。”謝無極說完揮揮手,彷彿以前在謝府作威作福的兩個巨頭就像下人一般召之即來,揮之即去。謝文晦是堂中的幾個頂尖高手之一,至於會不會去找大統領交接防務就不得而知了,總之使使絆子也是好的。
“就照這麼辦吧!”謝遠博淡漠地將這個命令落實,然後示意大夫人和大統領可以退場了。他們二人也是做不得聲,甚至沒有發言的餘地,敵鋒寒更是冷汗淋漓,甚至懷疑自己有沒有逃跑的機會!
“好了!想必各位已經知道,這次的四組大比和以往十分不同。”謝遠博威嚴的目光四處掃視,鋒利如刀,刺人心肺!儼然已經成爲一個高高在上的君王。
謝無極在下面一側聽得一頭霧水,很想說知道什麼呀?不過還是忍了,卻是心下存了要建立自己的情報組織的念頭。
“天降變,不久後會是萬年難逢的九陰匯聚之日,國將變,惡敵環伺,東有扶桑作亂,西有菲奴鬧得不得寧日。宗派界最近也風起雲涌,經我們幾個老不死的一同商議,這次四族大比將擴大規模,同時貢獻考覈也降低標準!”謝遠博表情嚴肅,目光似電,聲如洪鐘,威嚴的聲音在大廳不斷迴響。
堂下衆人一聽頓時露出狂喜的表情,這意味着他們中間有更多的人將會得到晉升的機會。不過也有些面沉似水,愁眉深思,那是謝家真正的老一輩高手,他們考慮得更遠。
……
謝無極和張橫向着演武場走去,四天後就是正式的四族會武,明天謝家內部也要進行層層選拔參加大比,或者以已有的貢獻度換得宗令。
“表哥,最近有什麼大事發生嗎?”謝無極疑惑地問道,終於發現系統的智能搜索也不是萬能了,畢竟不能未卜先知,沒有‘關鍵詞’就莫可奈何!
“咦!二兄在此?讓靈蘊一陣好找!”正在這時,一道充滿靈性智慧之光的聲音響起。謝無極扭頭一看,正是大伯家的二女兒,謝靈蘊。換了身紅色勁裝,修短合度,亭亭玉立,或許是奔跑的緣故,胸前一陣波濤洶涌,看得謝無極一陣目瞪口呆!
“怎麼有事?”謝無極也不好一直盯着看,微微低頭疑惑道。
“王家的王士誠發請帖,明日在天下樓宴請英才。”謝靈蘊遞過一封大紅色燙金請帖。
“哦?”謝無極接過一看,果然是王士誠那廝,不過這個節骨眼上,搞什麼灰機?不過謝無極把疑惑放在了心裡。
“既然表弟有事要慢,就改日再切磋。”張橫一看,以爲謝無極要準備一二,知意地說道。
“也好,表哥你先去城裡熟悉熟悉,我們改日再聚!”謝無極轉念一想,定是宴無好宴,還真不能貿然行事,想辦法弄清現在的形勢纔是必要的。
……
深夜。
“不要,不要,不要傷害我的道兒!”繡塌上,一名姿容典雅的貴婦驚惶地從夢中醒來,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躺坐起來,用一隻手不停地拍着自己的胸脯。
“夫人,你又做噩夢了!”一個身着黑衣的男子突兀出現在繡塌前,黑色的眸子在暗夜裡也熠熠生輝,雙手抱着劍,默默無言。
“斬情你來了。”夫人毫無意外地看着突兀出現的男子,眼裡閃過一絲柔情,想要撲進男子的懷中。
叫斬情的男子不着痕跡地側身閃開,露出半邊俊郎的臉頰,一縷髮絲從額頭垂下,面色冷冷的,沒有絲毫表情。
“你就不能留在府裡陪陪我嗎?”大夫人一撲不成,也不強求,哀怨地道。
“有什麼事就說吧!”
“你還是這麼無情,道兒將來會不會和你一樣?”
“師弟天縱奇才,將來註定要學盡蓋世絕學,將學宮一脈發揚光大。是斬情資質愚鈍,只適合修煉劍法。”
“叫我來,所爲何事?”
“那個雜種沒死。”
“哦。”
“你是故意的,當初我說了一劍殺了他,多省事!”
“我不能對他出手,師門有規定,不容許門下弟子插手世家爭鬥。”
“那當年,你出手殺了那幾個賤人就不算?”少婦滿臉嘲諷道。
“她們當時出了謝府,出了謝府就不算。”黑衣男子篤定地說。
“你當年說他天生資質愚鈍,終生突破不了靈階,強行突破,必死無疑,可他現在還活得好好的!”
“時也,運也,命也。”
“那你一定要找機會幫我殺了那小子,他一日不死我就不得安心,我的道兒也不能安心。”
“我不是殺手,十年來供你驅策,加上三條人命,一飯之恩,已經償還的清楚明白。”
“報恩,你跟我談報恩?”大夫人,氣極而笑。她一直以爲這斬情是愛她的,纔會無怨無悔地幫她做事。
“是的,十七年前,十兩紋銀。”頓時房間裡空空蕩蕩,語音繞樑。
大夫人聞言默默怔住了,似乎想起了十七年前,那個寒風肆虐的日子,一個落魄少年冷眼望着長街聲聲泣血,不甘地對蒼天控訴,“爹死了,娘死了,爲什麼我還活着?”那時她只是一時心軟,竟然結下了這麼大的因果?
“那這五年呢?”大夫人大聲詰問,她知道他聽得到。
“贖罪!”冷冷的聲音迴盪在寂靜的夜空,大夫人頓時面容呆滯,這兩個字徹底擊碎了她的奢望,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