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我們一行人特意做了僞裝,所以龍玉棋他們並未認出我們,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從我們達到露營地之後,白禹的視線就時不時的落在我身上,讓我有些緊張。
我們到露營地的時候,正是夜色降臨之時,中元節就在明天了。所以有不少人都趕到了這裡。
中元節這天地獄中的亡魂全部會通過鬼門到陽間來見見自己的家人或者後人。
中元節又稱爲鬼節,是鬼門開的日子,民間有不少地方有習俗,在這鬼門開的日子裡他們會進行“接客”。
所謂的“接客”其實就是在中元節這一天接家裡的先祖回來吃頓飯,每到這一天就要封白包、燒錢紙、辦家宴,然後到了夜晚的時候,還需要在屋子外面以錢紙指引路,接先祖到院子裡品嚐糕點。
所以現在這些人中,有一些是提了貢品前來祭拜葬劍冢中的陰靈的,應該祭拜完成他們就會離開。
“接客”雖然是民間祭奠先祖的一個傳統,但是鬼節的時候也有許多禁忌,比如鬼節這一天不能夠去池塘、小溪或者江河中游水,因爲一倒黴就會被水鬼纏上,成爲爲替死鬼。
而且鬼節期間,夜晚陰氣極重,一般人最好少走夜路。所以在這夜色降臨的時候,有不少人已經祭拜完,收拾着東西準備離開了!
我們幾個人正好在找露營位置時,剛好見到一個老大爺帶着他的孫子在那祭拜完。準備離開。
他們離開之後,那個位置剛好空出來,是非常適合我們作爲露營地的,於是我二話不說的走了過去。
在與那對爺孫擦肩而過的瞬間,我突然聽到那個老大爺說了一句:“造孽哦!鬼節的時候活人全部聚集到墳堆裡來,難道不知道這是死人的地盤嗎?來了這麼多不速之客,死人也是愛湊熱鬧的……”
我聽了這話微微一愣,貌似上一世我獨自前來時,從來沒有聽過有人說這話。
於是我也顧不得管什麼露營地了,立刻轉身追上老大爺,問他爲何要這麼說。
老大爺顯然對我攔住他們爺孫兩的去路不滿,但是在我的利誘下,還是欣喜的接下我手中的銀子開口了。
“姑娘!老夫這事可只告訴你一人,你愛信不信,但你可不能爲難我們爺孫兩!”
“老大爺!這是自然的,我沒事爲難你一個老人家狠孩子做什麼呢?”
我笑着說道。只是我忘了自己臉上的面具,怎麼笑別人也看不明白了。
那老大爺這才朝四周看了看,輕輕湊到我耳邊說道:“姑娘!這葬劍冢!可是羣英墓,你們想進死人家中,那必須得有死人引路啊……!”
話說完,那老大爺似乎是怕我把他怎麼樣一般,立刻抓着他孫子就跑了!
“姑娘!你還是趁早回去吧!”
老大爺離開前,空中還飄蕩着他這句話!
我皺着眉頭看着他離開的方向。陷入沉思。
中元節當夜,一般人最好不要走夜路,只是這一般人中就不包括我們這些祭司了!
祭司有通靈的能力,雖然會與鬼鬥或被鬼傷,但沒有祭司會懼怕鬼,而這天下的祭司何其多?葬劍冢是南燕國有名的鬼地,每年的中元節這裡聚集的人是最多的,因爲據說葬劍冢中的寶貝只有在鬼節當天才最容易找到。
葬劍冢既然是鬼地。想進入可不是那麼容易的,每一年都有大批的人因爲無法找到入口而被留在外面,上一世的我都是誤打誤撞闖進去的。
只是……今世碰到這個老大爺,他竟然說我們要進死人的家。自然得有死人來引路,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開始努力回想上一世今日葬劍冢的情景。
這葬劍冢的入口說難找也難找,說容易找也很容易找,幾乎每一名祭司都能夠以魂力製作的靈符來探路或者帶路,像當初我在五行山中尋找爹爹和大哥就是用的靈符爲我帶路,而上一世,我也是直接以靈符來尋找入口的,我記得當時……
對了!在中元節當天。一大片人尋找入口時,人羣中突然有個人發瘋般的開始殺人,他一邊殺一邊喊道:“葬劍冢中的寶劍是他的,趁着陰靈還未出現的時候把能殺的都殺了。纔不會再有人和他搶!”
對的!是這樣……要有死人引路……只有死了足夠的人,葬劍冢的入口才會打開。
……得到這種答案,我心底開始緊張,因爲上一世的我找到葬劍冢的入口之前。那個殺人的人實力很強,當時在場的大部分人都死在他手中,最後只剩下了包括我在內的十個人,後來我們十個人找到了不同的入口進入葬劍冢中。
如果那老大爺的話是真的。再結合上一世的情況,那是不是說明我們這一大片人中,最後只有十個人可以或者進入其中?
我略微數了一下,在場的人中加上我們至少有八個小團體,人數不等,而其中又以白禹他們那個團體最爲龐大,白禹帶的人倒是不多,可龍玉棋身邊跟的人就有點讓人無語了,什麼丫鬟護衛的帶了好幾個,我看了一下,光他們那邊就已經滿了十個人了。
而我們這邊,有四個。
我臉色有些不好看,如果我的猜測成真,那麼在明晚葬劍冢的入口出現時,我們這羣人一定會互相廝殺一番,而明天的此刻。都不知道這裡聚集了多少人。
想到這裡,我朝着二哥他們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們跟我到一邊來。
我們四人找了個離人羣稍遠的地方升起了一堆火,我在周圍佈下了祭司結界後,就將我從老頭那裡聽到的話已經我的推測告訴了他們,當然,其中掩去了上一世的那些記憶。
聽完我的話後,二哥和玉麟他們都很吃驚,但是他們卻沒有任何人提出質疑,只是問我有沒有想到好的對策或者辦法。
我沉默了片刻,搖了搖頭,上一世我是一個人藏起來的,目標小,又沒什麼威脅性,那些人殺紅眼後根本顧不上我,現在我們是一個小團隊,有四個人,而且玉麟他們幾個氣勢挺強,一看就不是毫無威脅的弱者,真的廝殺起來的時候,我們必定是被別人惦記的對象。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好辦法,我乾脆先不想了,衝玉麟他們說道:“反正中元節是明天,我們還有時間。現在先弄點東西吃吧,餓着肚子可就什麼都做不好了!”
玉麟他們也沒有意見,畢竟趕路半天了。
“挽卿,我們去打獵吧!要慕容兄留在這守着他妹妹,如何?”
玉麟衝着身邊的蘇挽卿說道,這個蘇挽卿果然是冷的可以,剛纔我們的討論,她除了聽完我說的話後,沒有發表任何意見,還是延續着她一路的風格,只要是休息了,她就閉着眼睛在一旁打坐。
現在玉麟叫她去打獵,她睜開眼掃了玉麟一眼,將身上揹着的包裹猛地扯下,就直接扔給了玉麟。
“兩隻兔子,三隻野雞,活的!去處理吧!”
話說完,蘇挽卿看都不看他了,繼續閉着眼睛開始打坐。
玉麟將包裹打開,裡面果然裝了兩隻兔子、三隻野雞,只是壓根沒有活着的跡象。
不過我跟二哥都已經見怪不怪了,因爲這一路過來,每當玉麟叫蘇挽卿去打獵的時候,她都會甩野味出來,我們是根本不知道她何時抓的,而且這些東西從她包裹裡拿出來時像是死得,但是一道玉麟手裡之後就會活蹦亂跳的直接被玉麟宰殺。
玉麟處理完這些野味,烤野味的任務就是我跟二哥的了。
我自幼隨師傅在深山中修行,師傅是非常喜好野味這一口,剛好二哥也有個差不多的師傅,所以我們兩的燒烤手藝都不賴。
當我們兩將這幾隻野味烤好後,我們幾人都還沒開始吃,一隻手就突然出現,朝着篝火上的烤兔抓去。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