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如此明確,我當然得明哲保身,不能讓柳蘇雅身上的禍水引到我們身上了。
所以,當柳蘇雅一臉焦急的窺探外面的情況時,我悶不吭聲的用符紙折了一隻千紙鶴。
當時娘和姐姐看到了,以爲我只是折着好玩就沒有過問,而柳蘇雅整個人的心思都在外面的白蓮身上,自然是沒有注意到我的動作。
柳蘇雅既然傾心於龍玉棋,此刻又怎麼會認不出白蓮是誰?此刻正是情敵見面,分外眼紅的時刻,到時候戰火一開,我自然得不留餘地的火上澆油。
娘和姐姐雖然沒有下車,但多少在關注外面的情況,我趁着所有人都沒注意的空檔,偷偷的從馬車內將那隻千紙鶴放了出去,因爲擔心龍玉棋的人在附近監視,我還特意做到了柳蘇雅的身邊,讓千紙鶴從她所坐的位置處飛了出去。
龍玉棋既然看中的就是我的祭祀身份,那麼想必對我們這種祭祀的普通手段應該是瞭解的,這隻千紙鶴上留有柳蘇雅向他求助的信息,就是不知道龍玉棋收到後,會不會爲了柳蘇雅而特意趕來呢?
如果他來幫柳蘇雅了,白蓮日後必定是更加鬧騰;可如果他不來幫柳蘇雅,他應該明白自己很可能會失去一個祭祀爲他效力,我相信以龍玉棋此刻的處境,在權衡之下必定會來,畢竟他當年爲了讓我掏心掏肺的對他,可是花了不少心力的。
既然他想要個祭祀,我就爲他包裝出一個祭祀好了!
看着飛遠的千紙鶴,我忍不住勾起了脣角。
沒過多久,白蓮和柳蘇雅果然掐了起來,這兩人的醉翁之意都不在酒,原本是個馬車相撞的事件,到後來發展成兩人相互間的冷嘲熱諷了。
當然,在這段爭執中,白蓮顯得咄咄逼人,而柳蘇雅卻表現的楚楚可憐,她們的表現都跟上一世完全不同。
因爲上一世的我雖然鍾情龍玉棋,但是性子多少有些高傲,那時候白蓮總是來找我的麻煩,我要麼不搭理,要麼就狠狠的收拾回去,所以那時候的白蓮總是表現的楚楚可憐,任何時候都在龍玉棋面前哭訴我的惡毒;而上一世的柳蘇雅總是站在我身邊,擔當着那個挑起我狠狠收拾白蓮的角色。
這一回,她們對掐,我變成了旁觀者,看着她們一個‘義正言辭’的破口大罵,另一個楚楚可憐的暗諷反駁,我微微勾起了脣角。
上一世,這兩個女人可是一個比一個心毒,不知道這一世,她們兩人誰會先敗下陣來,我一定會拭目以待,等着她們和龍玉棋一起下地獄的那一天。
我正坐在馬車上看戲看的過癮,一種被人控制住身體的感覺突然降臨,我整個人直接僵坐在馬車上,全身開始發麻。
恐懼涌上心頭,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重活的今生,我都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莫非是我的身體出了什麼毛病?
正是心亂如麻的時候,我卻發現自己手腕上帶着的那半塊琉璃玉似乎正閃爍着幽光。
可惡!這半塊破玉佩,我醒來那天就想摘下來了,可恨的是不論用什麼工具和手段都取不下來,也毀不掉,最後我只能暫時作罷,難不成自己此刻的情況是這半塊琉璃玉在作祟?
可是爲什麼會這樣?老實說這段時間我特意觀察過這半塊玉佩,除了感覺到它能夠加速我的魂力恢復之外,從來沒發生過這種情況,今日爲何會如此?
我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突然又感受到自己與千紙鶴之間的感應斷了,接着,我的腰間似乎多了一雙手,好像有人從身後環抱住我一樣,緊接着,我的耳邊就響起來一個對我來說並不陌生的聲音。
“這一次就放過你的紙鶴!”
話音一落,那種被人抱住的感覺就立刻消失了,接着千紙鶴跟我的感應恢復,雖然這個時間持續的非常短,但是當我跟千紙鶴的感應恢復後,我的身體也立刻恢復了感覺。
這種情況立刻引起了我的警覺,要知道我是一名祭祀,我放出去的千紙鶴除了祭祀和千紙鶴要找尋的目標人物,普通人都會因爲千紙鶴上面的法術而忽略它,如果有除了目標人物之外的祭祀將其抓住,那它立刻就會自我焚滅成一堆紙灰。
可是現在,我的千紙鶴跟我斷了感應,接着卻又恢復了,這種情況我只想到一個可能,那就是有一名實力太過於強大又相當瞭解我的祭祀手段的大祭司模擬了我的魂力特點,將我的千紙鶴拿捏住,隨後又放了。
而這樣的人,我想來想去都只能想到那個墨邪。
再加上剛剛那個聲音,就是血棺中人的聲音,這幾乎可以確定是墨邪動的手腳了。
怎麼過去這麼多天了,他還在南燕國?還有他爲何要抓住我的千紙鶴?
他不會給我改掉千紙鶴的目標吧?天啊!他如果擅自給我改了目標,我借柳蘇雅之名騙龍玉棋過來的計劃可就泡湯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我心裡就直吐血,不管事情結果到底如何,我要先給墨邪記上一筆了,等最近的一些事情處理好後,我立刻就去那幾個能提升我實力的地方努力修煉,將來真正面對他時,我絕對不會任他宰割。
心裡雖然下定決心,可眼下事情可能不會按我事先想好的進度發展,如果龍玉棋不來參合這趟渾水,我就不能放任柳蘇雅和白蓮這兩人繼續幼稚的口水戰了,畢竟我的時間是很珍貴的,陪她們兩個耗不起。
我正在想要怎麼利用龍玉棋的話題來挑起這兩個女人間更深的仇恨時,這下我就鬱悶了,這麼快被接收,墨邪一定是將我的千紙鶴改變目標了。
我正在心裡暗暗罵了墨邪幾句,可誰知道他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你的千紙鶴會提前達到龍玉棋手中,這一次放過你,以後離那些男人遠一點!任何事情,有我在就可以了!
……我瞬間愣住,這特麼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真的很想問問墨邪這個變態男人,我跟他很熟嗎?他憑什麼衝到我家說他沒來提親就不准我嫁人?憑什麼我放只千紙鶴出去他也要管?憑什麼我要離那些男人遠一點啊?就算是我十分討厭龍玉棋,這輩子都沒打算離他多近,可那也是我自己的選擇。
還有,最讓我無語的是這最後一句,什麼叫做任何事情有他在就可以了?一個連臉都不敢在我家人面前露的男人,居然敢說這種大話,我重活一世,可是抱着顛覆南燕國江山的目的來的,他難不成還能將整個南燕國送給我?
這個墨邪到底在搞什麼鬼?他到底想要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我真的生氣了,上一世墨邪的實力強又遠在北琉國,跟我幾乎是沒什麼交集,所以我沒有過多的去挖過他的消息,這一世他居然這麼來,我絕對不會輕易妥協的。
就算墨邪身爲祭祀的實力變態,也不至於達到這種隨時知道我的行蹤和心態的程度吧?如果是這樣,我以後不是做什麼都在他的監視下?那樣太可怕了,我重生的秘密還能保住嗎?
一瞬間,我連看戲的心情都沒有了,看樣子這一生,我要提前去找那個人了,這一提前居然提前了好幾年,也不知道現在的他究竟是什麼樣子的,上一世我只猜到他有一段很痛苦的過去,卻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此刻去找他,他那段痛苦的回憶會讓我看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