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林和一衆魔道武者見到這一幕,頓時大喜,忙不迭地追了上去,看看勞空孫死沒死。
而侯一仇則是一臉傷感的看着之前犧牲的三名魔道武者,這三人都是他的心腹,雙方相處多年,要不是逼不得已,侯一仇絕對不會犧牲他們。
侯一仇本來以爲他們這邊人多勢衆,應該是用不上追魂dà fǎ這招秘術的,可萬萬沒有想到,勞空孫的難纏程度遠超衆人想象,都被那麼多魔道武者圍攻了,竟然還有能力殺出去,實在太猛了。
輕輕嘆了口氣,侯一仇強忍住悲痛,和衆人一起奔向勞空孫跌落的地方。
等衆人趕到之時,便見勞空孫已經重傷倒地,蒼老的身軀之上佈滿血跡,氣息微弱到了極點,一副隨時都會斷氣的模樣。
此情此景,讓在場所有人歡喜無限,前前後後付出那麼大代價,終於把勞空孫這個老乞丐給重創了,現在只要上去補上一刀,就能徹底將這個江湖頂級人物給擊殺。
楊林不着痕跡的後退了一步,並沒有做這個出頭鳥,雖然勞空孫一副毫無手之力的模樣,可誰知道這到底是不是真的,萬一對方只是轉轉樣子,試圖反擊的話,上去補刀的人可就危險了,所以爲了自個兒的安全着想,還是莫要qiāng打出頭鳥的好。
很明顯,在場的人都是人精,沒有一個是傻子,畢竟笨蛋也活不到現在,早就被坑死了。
侯一仇掃了衆人一眼,開口問道:“誰願意上去給勞空孫最後一擊。”
沒有人說話,顯然大家都不願意。
見到這一幕,侯一仇暗罵一聲雞賊,開口說道:“各位,我們鬧出的動靜不小,很可能已經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所以必須儘快撤離才行,不能在耽擱下去了,我在問一遍,誰願意上去給勞空孫最後一擊。”
楊林沒好氣的督了侯一仇一眼,暗罵對方無恥,這廝也夠壞的,自己在勸別人去做這麼危險的事情,可侯一仇自己卻不主動站出來做,這明顯是在坑人嘛,在場的都是人精,誰看不出來呢。
於是乎,侯一仇這第二次問話,還是沒有人站出來。
頓時間,侯一仇的臉色有點難看了,他好歹也是副盟主,這幫傢伙竟然敢這麼無視他的話,簡直豈有此理。
就在侯一仇準備發揮他副盟主的權利,強力命令人去做的時候,一名看侯一仇不順眼的魔道武者卻諷刺道:我的副盟主大人,您老功力高強,根本不怕勞空孫的臨死反撲,所以我提議,由你上去給他最後一擊。
還別說,這番話竟然得到不少人的響應,其中就包括楊林。
而侯一仇卻臉色發黑,差點沒破口大罵,他又不傻,怎麼可能去做那麼危險的事情呢。
場面就這樣僵持了下來,衆人站在勞空孫十幾米的地方,誰也不想上去冒險。
而當事人勞空孫卻彷彿沒有發現這些,一直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不過這老傢伙生命力強的很,都過去不少時間了,卻一直不斷氣,讓魔道衆人恨得牙癢癢。
最後還是楊林站了出來,而一舉動,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只見楊林站在十幾米外,然後掏出一枚,反手一震,暗器化作一道寒芒飛襲向勞空孫而去,楊林發射暗器的手法非常不錯,這一擊直接命中勞空孫,在他身上炸起一道血霧。
一衆魔道武者眼前一亮,不少人哈哈大笑出聲,然後有樣學樣,也取出暗器,和楊林一起遠程攻擊勞空孫。
在場的魔道武者中,不乏暗器一流的好手,那廝取出一套毒針,用真氣操控着,從四面八方襲擊勞空孫而去。
這下子,勞空孫再也裝不下去了,奄奄一息的他氣勢一變,重新變得兇悍起來,他一掌擊出,將襲來的毒針給轟開。
目睹這一幕,所有人都暗暗後怕,也幸好他們都足夠精明,沒有貿貿然的上去接近勞空孫,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十有**會被勞空孫趁機給擊殺了。
不過勞空孫雖然沒死,可是也已經到了強弓之末了,擊落毒針之後,勞空孫跌跌撞撞的繼續逃,可速度已經大不如前,緩慢無比,楊林等人沒費多少力氣,就成功追了上去。
到了現在,勞空孫這一代猛然終於露出絕望之色,他怨毒的目光掃了衆人一圈,最後落在楊林的身上,怒吼道:“楊林,你堂堂正道俊傑,竟然暗中與魔道相互勾結,簡直罪該萬死。”
聽到這話,一衆魔道武者都吃驚不小,紛紛將目光望向面具男的身上。
楊林面具下的臉龐陰沉無比,暗罵勞空孫歹毒,這老傢伙當場叫破自己的身份,是要借這幫魔道武者之口宣揚出去,最好傳到正道那裡去,如此一來,楊林休想高枕無憂。
楊林立即站出來,咯咯的陰笑道:“老乞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老子叫做楊飛,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和楊林扯不到一塊去。”
勞空孫冷笑道:“你不用否認了,七絕山莊的絕技除了楊林之外,數遍江湖在無人會用,你剛剛用出芭蕉掌,而且還是大成的模式,除了楊林之外,在沒有人能夠用出這樣的招式。”
楊林矢口否認道:“也不知道你跟楊林有什麼大仇,臨死之前還要坑他一把,倒是用心險惡,好了,廢話少說吧,你是時候上路了。”
言罷,楊林不給勞空孫再次說話的機會,整個人飛撲了上去,犀利掌法猛攻勞空孫而去。
楊林是真的被勞空孫逼出了火氣,這勞空孫乖乖去死就好了,偏要禍害他一把,真是令人厭煩。
大怒之下,楊林沒有留手,一身強悍的實力施展出來,將重傷狀態的勞空孫給壓着打,十幾招之後,勞空孫被楊林破開防禦,趁他空門大開之極,楊林鐵拳轟出,狠狠的擊中勞空孫的心口,將老傢伙轟飛。
楊林沒有停手,身子毫不停留的追了上去,勞空孫纔剛剛落地,楊林的拳頭已經臨門了,一道清脆的聲響之後,勞空孫的腦袋被憤怒之下的楊林給轟爆了。
鮮血飛濺,名震天下的丐幫之主勞空孫,終於身死。
楊林緩緩收回拳頭,看着勞空孫的屍體,心裡十分的解氣,他本來不想親手擊殺勞空孫的,免得讓魔道的人抓住把柄,可無奈勞空孫自己找死,非要道破楊林的身份,徹底把楊林給激怒了,如此一來,可就怨不得楊林,不用雷霆手段幹掉勞空孫,天知道這老乞丐還會說出什麼話來呢。
楊林和魔道勾結,心裡本來就虛的很,自然容不得勞空孫道破他的身份了,現在勞空孫死透,楊林也放心一些了。
這邊楊林是放心了,可他不知道的是,此時在場的魔道武者,包括侯一仇在內,都忌憚無比的看着他,剛纔楊林所爆發出來的實力,實在太猛了,別看勞空孫身受重傷,可畢竟底子還在,臨死反撲之下,威力也是快步得很。
可在楊林的全力爆發之下,勞空孫連拼命的壓箱底絕招都沒有機會使出來,就被楊林給擊殺了,如此結果,誰能不懼,頓時間,一衆魔道武者下意識的聚集在一起,離楊林遠一些,這是弱者對於強者的敬畏之心。
侯一仇吐出一口氣,看向楊林的目光中也變了,以前的侯一仇雖然也很重視楊林,不過他自信自己不輸於人,認爲楊林的實力最多與他旗鼓相當,大家平起平坐。
而剛纔所發生的事情,讓侯一仇深深的明白,他和楊林有多麼大的差距,若是和楊林對上,侯一仇即便手段盡出,也沒有勝出的把握,想到這裡,侯一仇嘴角發乾,心情複雜無比。
楊林還不知道衆人的心裡變化,他幹掉勞空孫之後,便像沒事人一樣,緩緩來到侯一仇身旁,低聲問道:“侯前輩,勞空孫既然已經伏誅,我們是不是也應該離開了,剛纔鬧出的動靜可不小,此地不宜久留。”
侯一仇聞言,頓時回過神來,他連忙點頭道:“楊公子所言有理,我們的確應該立即離開,事不宜遲,那就走吧。”
於是乎,在侯一仇的率領下,一羣人各自施展輕功,朝米鋪所在的方向奔去。
就在楊林他們離開半刻鐘左右,一隊人馬快速趕來,爲首的正是少林方丈了凡。
而等了凡見到勞空孫的屍體之後,古井無波的臉上頓時震驚無比,了凡都這樣了,更別說是其他人,一時間,所有人驚駭欲絕,驚呼聲接連響起。
深深的吸了口氣,了凡慢慢恢復冷靜,他唱了句佛語,沉聲吩咐道:“將勞幫主的遺體帶上,我們馬上前去武當山。”
是,方丈。
兩名少林弟子小心翼翼的擡起勞空孫的屍體,跟隨了凡離開天香鎮,直朝武當山而去。
而了凡不知道的是,這一切還遠遠沒有結束,魔道這次的目標不只一個,正在磨刀霍霍,準備再次出手。
另一邊,楊林和侯一仇等人順利回到米鋪的石室之內,這裡早已經準備好了郎中,人一回來,便立馬爲傷員醫治。
一百多人出去,有命活着回來的,只剩下三十八人,其中傷員就佔據一半,還能繼續戰鬥的不足二十人。
侯一仇安排了一下,然後低聲對楊林道:“楊公子,我有事情出去一趟,你先在這裡休息吧。”
楊林點了點頭,目送侯一仇緩緩遠去,隨便找了個地方打坐煉氣。
今夜這一戰,楊林的消耗其實並不大,從頭到尾,他一直都在保留實力,所以此時別人都累成狗,楊林反倒精神奕奕。
好在楊林帶着面具,別人看不出他的模樣,否則定會大罵楊林雞賊。
時間緩緩流逝,大約半個時辰左右,侯一仇才返回。
不過侯一仇此時的臉色不是很好,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讓石室之內的衆人都關注起來。
有人開口問道:“副盟主,您臉色如此難看,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侯一仇也沒有隱瞞,直接點頭道:“正道那邊已經注意到我們的動作,了凡和晁千海等人連夜上了武當山,不知道今夜還會不會下來。”
聽到這話,不少人都變了臉色,要知道他們的行動只成功了一半,下半夜還要去擊殺晁千海,如今晁千海去了武當山,他們根本就沒有機會下手,如此一來,事情可就不妙了。
一名肥胖的魔道武者急聲說道:“副盟主,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刺殺晁千海的行動,難道要取消嗎?”
侯一仇搖頭道:自然不能取消,我們暫且靜觀其變,看看晁千海之後會不會下山,一旦晁千海下了武當山,那麼我們就繼續行動。
楊林緊皺眉頭,感覺這樣太冒險了,之前有心算無心,他們才能殺丐幫一個措手不及,如今正道那邊都已經有了防備,再想重現之前的戰果可就難了,按照楊林的想法,應該取消行動纔是。
心裡這麼想,楊林也沒有憋着,他走向侯一仇,沉聲說道:“侯前輩,我覺得不能太冒險,還是取消行動的好,這裡畢竟是正道的地方,而且對方實力雄厚,一旦把我們給堵住,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侯一仇苦笑道:“我也想取消行動啊,可盟主他老人家不答應,我又什麼辦法。”
聞聽此言,楊林不由動容,連忙追問道:侯前輩,你這話的意思,是你們盟主也親自前來了。
事到如今,也用不着在隱瞞了,侯一仇乾脆點頭道:“是的,盟主他老人家也是剛到,是爲了給我們壓陣而來,關鍵時刻,盟主也會出手相助。”
楊林嘆氣道:“這麼一來,接下來的行動是非去不可了?”
侯一仇看了看四周圍,然後道:其實還有迴旋的餘地,只要晁千海一整夜都待在武當山,那麼即便盟主在不甘心,也只有作罷了,所以我們只能祈禱晁千海那傢伙今夜千萬別下武當山。
楊林開口說道:“那麼現在只能賭運氣了。”
侯一仇攤手道:“雖然不想,但是也只有這麼着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隨後各自分開,如今什麼也做不了,只能耐心的等待。
就這樣,時間在衆人胡思亂想中緩緩流逝,不知不覺間,兩個時辰的時間就過去了,此時距離天亮已然不遠。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