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個念頭剛剛浮現便被他給否決了,眼下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比如說去收編那些毒梟的地盤和手下,又比如說去和他們以前的大客戶談判。
而且泰國境內的幫派不少,發生了這種事情肯定有人想要來分一杯羹,這些都需要他去解決。
在這種時候和戰火的人起衝突顯然不合適。
心思急轉,他最終深吸一口氣眼中的陰光漸散,罷了,今天就先放他們一馬吧,希望戰火的人識趣點不要來找自己的麻煩。
眼瞅着南桑神情不善的望着自己,大牛和史蒂夫心都懸了起來,兩人戒備的望着那步步逼近的南桑小弟。
就在此刻,南桑終於開了口,他道:“住手!”
看了看大牛和鄭欣梅,又看着史蒂夫道:“我南桑是信守承諾的人,說過會放你們離開就絕不會爲難你們。今天的事情權當是誤會,我希望你們戰火不會在來找我的麻煩。”
南桑對身旁小弟道:“關閉信號屏蔽裝置。”
小弟沒有多言,惡狠狠的看了史蒂夫和大牛一速上了樓。
少傾後,南桑從另一個小弟手中接過對講機道:“不要在打了。”
同時史蒂夫也按住耳邊對戰火的兄弟們道:“停止進攻!”
槍聲漸漸平息,那兩架直升機在南桑等人頭頂盤旋片刻漸漸去了遠處。
史蒂夫在耳麥中詢問了下兄弟們的傷亡情況,面色顯得有些難看。
僅僅這短短的兩三分鐘便有七八個戰火兄弟犧牲,還有幾人受傷!
如果他們再晚些和南桑達成協議,只怕還會有更多的兄弟犧牲,畢竟那機關炮的火力實在是太猛了。
而此刻南桑心中也着實有些慶幸,若是在晚些等到戰火的人死光了那他也就等於是失去了活命的籌碼,到時候這些人絕對不會讓他活着。
“好了,對於那些犧牲的戰火成員我很抱歉,但你知道那不怪我。”南桑道。
史蒂夫剛要說話,突然瞳孔一縮大吼一聲:“小心!”同時朝着大牛和南桑飛撲而去。
南桑的小弟見到史蒂夫飛撲而來還以爲他是要對南桑下手,本能反應一般擡手便是幾槍。
與此同時又一聲槍響從大廳內傳來,而此刻大牛已經被史蒂夫撲倒在地。
扭頭朝那邊望去,只見巴鬆扶着椅子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他手中還握着一把手槍,那是先前南桑被大牛扎傷後遺落的手槍。
此刻巴鬆顯得很虛弱,即便是扶着椅子站着身體也在不住的顫抖。
先前那慢慢一杯茶他可是喝了個一乾二淨。
大牛眼中閃過一絲冷芒,手中匕首直接甩出紮在了巴鬆的心臟上。
“老大!”耳畔響起了驚叫聲。
大牛轉頭望去,只見南桑在幾個小弟的攙扶下面色蒼白,他一手捂着胸口,那裡已經被血水浸溼了一片。
大牛面色一變,再次朝身上的史蒂夫望去,此刻史蒂夫睜着眼睛趴在他身上但卻已經沒有了生機。
所有人都愣住了,沒人想到竟然會出這樣的變故!
史蒂夫看見巴鬆朝這邊開槍撲開了大牛,但他自己卻被南桑的小弟誤以爲要傷害南桑而亂槍打死。
大牛倒地後南桑暴露在巴鬆的槍口之下直接被擊中心臟!
眼瞅着南桑眼睛漸漸閉起,大牛面色難看的可怕,猛的將壓在身上的史蒂夫推開,一把拉起一旁的的鄭欣梅抗在肩上就朝外衝。
南桑死了,憤怒的小弟們斷然不會讓其他人活着!
大牛的舉動驚醒了發傻的小弟們,他們微微一愣,隨後面目猙獰的朝着大牛扣動了扳機,還有一些人則是直接衝進了大廳中將剩下幾個中毒的毒梟全部擊斃!
子彈擦着身體飛過,大牛一路蛇形狂奔,他感覺到肩上的鄭欣梅身體一顫,他知道鄭欣梅怕是中彈了,可此刻他根本沒有時間去理會那麼多。
鄭欣梅本來就面色泛白,在被子彈擊傷後面上更是一點血色都沒有,不過她卻咬着牙愣是沒有發出一聲痛呼。
現在這個時候她僅僅只是個累贅,她能做的就是儘量保持沉默不要給大牛找麻煩。
“殺了他們給老大報仇!”身後滿是南桑小弟的叫囂聲。
大牛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兒,一顆子彈擊中他的肩頭,他悶哼一聲腳步一頓猛的一個轉身拐進了一戶人家。
這戶人家空着,南桑準備在這裡開戰自然不會讓那些如同他親人一般的街坊留在這危險的地方。
現在這時候鎮子裡除了幾大毒梟的人外沒有一個普通居民,所有人都在前一天便被南桑秘密轉移。
衝進屋中關好房門。
大牛將鄭欣梅放了下來,他沉聲問:“沒事吧?”
鄭欣梅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但那虛弱的樣子顯然和她所表達的意思明顯不符。
大牛扶着他的肩頭朝後背看了看,只見兩個血洞正在往外冒着血水。
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便是這兩處槍傷都並非是要害位置。
“挺住,只要我們離開鎮子和光頭佬他們匯合就沒事了。”大牛道。
鄭欣梅苦笑一聲,離開鎮子?怎麼離開?
現在鎮子裡都是南桑的人,他們兩個根本不可能活着離開。
“你……你走吧,帶着我只會拖累你,如果你一個人的話以你的能力或許還能出去。”鄭欣梅道。
頓了頓她又道:“見了虎哥別忘了幫我轉告他。”
大牛深吸一口氣,站起身朝外看了看心中卻有些疑惑。
那些追在他身後的人距離他最多不過2、30米,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沒有人衝進小院中。
細細聆聽,外面槍聲大作,交火異常激烈。
大牛心中微微思索便明白了,應該是戰火的人又和南桑的人打起來了。
想到這裡,他心中微微一鬆看着鄭欣梅道:“還沒你想象的那麼糟,如果實在沒辦法了我會自己離開,但不是現在。”
起身在屋內看了看,他快步來到後窗的位置,外面是一片綠油油的原野,再往前大概數百米便是密林。
不過這屋子是建在高處,距離地面至少有將近三米的高度,而且在屋子下還有一條小溪。
皺眉想了想,大牛退後幾步幾腳將木製窗戶踹斷,然後他用牀單將鄭欣梅綁在自己的背上,蹲在窗臺的邊緣深呼吸幾下。
突然外面傳來了踢門聲,大牛轉頭朝後望去,那單薄的房門似乎根本承受不了幾下。
他知道如果在不走那就真走不了了,來不及多想他對背後的鄭欣梅道:“抱緊我!”
鄭欣梅沒有廢話緊緊環住他的腰。
身子朝前一躍,大牛從窗臺上跳了下去。
將近三米的高度要是換做平時對大牛而言還真不是什麼難事,但關鍵是此刻身上還有一個傷員,而且這窗戶下並非是平地而是小溪。
這樣一來那可就另當別論了。
小溪中的石頭凹凸不平而且很滑,就這樣跳下去很容易受傷。
大牛瞅準了一塊大石頭作爲落腳點,可是那綠油油的青苔卻讓他腳下一滑。
‘咔嚓……’
他聽見腳腕處傳來的清脆聲。
“嗯……”大牛面色瞬變,咬着牙悶哼一聲,不敢多做耽擱,他揹着鄭欣梅一瘸一拐的上了岸。
‘砰砰砰……’
幾聲槍聲從身後傳來,大牛右腿一曲險些跪倒在地,他的右腿小腿中彈了。
不過即便是這樣他任然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強忍着傷痛拼命朝前邁進,他知道如果現在停下來那他和鄭欣梅就會成爲活靶子!
只要繼續朝前跑出對方的射擊範圍那才能算是安全。
感覺到大牛身體都在微微顫抖,但雙臂卻緊緊的箍着自己的雙腿,鄭欣梅心中隱隱有些感動,她不由得又想起了虎哥,曾幾何時虎哥也這般對待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