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漁場終於完工。
漁民們在海邊舉行了盛大的慶祝儀式,爆竹聲聲推杯換盞一副喜氣洋洋的場景。
所有人都對這個漁場寄予厚望,這可是他們的心血,爲了建設這個漁場他們拿出了所有積蓄,如果失敗了那當真是血本無歸。
大牛今天真正意義上感受到了漁民們的熱情,幾乎所有人都過來向他敬酒,這麼長時間的相處大家夥兒早已經將他當成了自己人,如今他要走了大家心中多多少少都有些不捨。
“大牛兄弟,以後可別忘了我們啊。”查江紅着臉醉氣熏天的摟着大牛的肩膀。
一旁的水猴兒也是喝的兩眼發紅,他上前給了大牛一個擁抱道:“如果實在想不起來那就別想了,這個島就是你的家,我們等着你回來和我們一起打漁喝酒。”
“……”
大家夥兒你一言我一語,雖無華麗詞語但卻貴在樸實真誠。
大牛心中也隱隱有些堵得慌,草木皆有情更何況是他?相處這麼久大家夥兒對他一直都很不錯,從未將他當過外人,說實話他很喜歡這種平淡的生活也很享受和這些樸實的漁民在一起的感覺,如果有可能的話他真的很想一直留在這裡慢慢變老。
但他知道這不行!
一個連記憶都沒有的人不完整,他要去尋找自己的過去,去揭開那一個個未解的謎團。
深深的吸了口氣,他衝着大家鞠了一躬道:“感謝大家這段時間來對我的照顧和厚愛,不管我走到哪兒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這段時光,以後我會回來看你們的,多保重!”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上了船,他怕自己在多留一會兒真的會捨不得離開。
趙老頭兒和趙雪陽早已做好了準備,待趙雪陽解開栓繩後趙老頭兒站在船頭道:“都回去吧,我和雪陽去送大牛就行了。”
人羣並未散去,直到破舊的漁船漸漸遠去最終看不清上面的人影后,大家這才漸漸離開碼頭。
船上,大牛靠在船舷手中捏着那張模糊不堪的照片發呆。
每當看到這張照片他都有種心跳加速的感覺,他知道照片上的人即便不是自己也一定和自己有極爲特殊的關係,只可惜照面早已模糊不堪根本看不清具體容貌,否則或許他能想起來什麼。
悄然嘆息一聲,大牛將照片貼身放好,正好趙老頭兒走了過來。
“你打算怎麼去華夏?”
“大鬍子說他可以找人帶我去泰國,等到了那邊我在想辦法轉道去華夏。”大牛道。
大鬍子便是漁港那個漁霸,兩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識,自從那次打了一架後大鬍子服了軟主動和大牛開始套近乎,最終雙方相處的還算不錯。
前一段時間大牛和大鬍子喝酒的時候隨意閒聊說起去華夏的事情,大鬍子表態他有一個表哥在泰馬邊境,可以想辦法將大牛帶過去。
從口袋掏出一疊錢遞給大牛,趙老頭兒道:“拿着路上用,出門在外口袋沒錢可不行。”
大牛望着那一沓錢愣了愣,那至少也有幾千塊馬來幣,對於趙老頭兒家來說這着實不是一筆小數字。
前段時間送趙冰雨去上學以及集資修建漁場趙老頭兒已經拿出了所有的積蓄,此刻怎麼會有這麼多錢?
見大牛一臉不解的望着自己,趙老頭兒道:“讓你拿着就拿着。”
大牛有些猶豫,前面他還在發愁要去哪兒弄點兒錢,畢竟出門在外口袋裡沒錢還真是不方便。
可現在趙老頭兒拿出這麼一筆錢給他,他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他需要但他卻不想接受,因爲他很瞭解趙老頭兒家裡的狀況。
“大爺,我……”
“你這孩子,跟我還客氣?”趙老頭兒眼睛一瞪。
這些錢正是當初虎哥給趙冰雨的,趙老頭兒一直沒敢動這些錢,他知道大牛有朝一日一定會走,所以現在他將這筆錢拿了出來給了大牛。
大牛見狀也不再矯情點了點頭將錢拿了過來裝進口袋道:“謝謝您了。”
“以後有空就回來看看,不管到了哪兒別忘了島上還有個家。”
“嗯,我會的。”
“等到了瓜拉鎮你要不要去看看冰雨?”趙老頭兒又問。
大牛想了想後搖頭道:“算了,讓她知道我走了又得難受一段時間了,影響她學習。等她放了假你們在告訴她吧。”
趙老頭兒點了點頭,心中卻是悄然嘆息一聲。
“冰雨那丫頭是拿你當親哥哥看待了,要讓她知道你走了肯定得難過。”
大牛苦笑道:“小雨聰明,好好讓她念書。”
這天傍晚漁船來到了瓜拉鎮,大牛和趙老頭兒祖孫倆惜別之後揹着那僅僅只裝了兩條換洗衣物的小包離開了漁港。
用公用電話和大鬍子聯繫上,不多時大鬍子開着一輛破舊的皮卡車親自來接大牛。
大鬍子是馬來本地人,真名叫英吉,他本身並非是漁民,只是有三條漁船僱人幫他出海打漁,在這瓜拉鎮他也算得上是一號人物了。
接上大牛後兩人去了一家餐館隨便解決了晚餐,大鬍子舉起酒杯和大牛碰了一杯開了口。
“我已經跟我表哥說過了,今晚在鎮上休息一天,明天我送你去蘭卡威,我表哥會帶你去合艾,然後託人帶你到曼谷,至於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了。”大鬍子道。
大牛點了點頭,知道遲早要走,他這段時間沒少研究馬來地圖。
蘭卡威是馬來北部的一個島嶼羣,也是馬來比較有名的旅遊勝地,距離泰國很近。
而合艾則是泰國最靠近馬來的城市,也是泰國南部比較重要的交通樞紐。
吃過飯後大鬍子帶着大牛去了自己的家,這是一個典型的馬來小院,大鬍子共有三個老婆,八個孩子,在華夏這或許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但在馬來這似乎很正常。
馬來本來就是一個一夫多妻制的國家,法律規定只要男性健康且有能力便可以多娶幾個老婆。
這一夜大牛碾轉反側怎麼都睡不着,每每想到要去華夏不知爲何他就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似乎都在加速,就好像在那遙遠的華夏有什麼東西或者什麼人在呼喚他一般。
與此同時,華夏,安平。
殷菲穿着真絲睡衣收拾着行囊,一旁的楚懷沙幫她整理着衣物。
兩人現在已經和好如初就如同以前那般親密,甚至在殷菲的邀請下楚懷沙索性搬了過來與她同住,她們一同吃飯、一同上班、一同生活,誰能想到她們竟然會是情敵?
“你這次要去多久?”楚懷沙問。
“一個月吧,那邊市場剛剛開拓,很多事情需要處理。”殷菲道。
此刻她心中也有些打鼓,經過這麼長時間的適應如今的她早已經熟悉了工作,但這還是她第一次正式以星海集團副總的身份獨自去國外做事。
自從去年莫少坤讓星期天進軍馬來市場後,秦沁索性便開始同步進軍東南亞其他國家的市場,就在最近星期天在泰國曼谷的旗艦店將要正式開張,對於這個秦沁很重視,原本她是想要親自去一趟的但最終有些別的事情走不開便讓殷菲代表她去。
儘管殷菲還是個新人,但秦沁對她卻很有信心,雛鷹長大了總是要自己學會飛翔,殷菲也不可能一直躲在她的身後,很多事情也是該讓殷菲嘗試着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