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張茜的身體現在已經全好了,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人卻始終沒有醒?,醫生也只能讓家人多陪她說說話,或許有一天能把她叫醒。
張茜閉着眼睛躺在牀上,她的意識仍然存在,但是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整個人就像被關在一個黑黑的小屋裡,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甚至就連空間她都進不去了。
每天茫茫然的不知如何是好,心裡的焦急與恐慌全部都磨沒了,只剩下一股堅定的意志:我要活下去!
好在有的時候張茜還能隱約的感受到外界的事情,要不然她可能真的會崩潰或許永遠沉睡下去也說不定。
有幾次張茜能感覺到張媽在她身邊,雖然張媽不怎麼說話,更多的時候也只是默默地望着張茜,但是,張茜卻覺得自己感受到了那猶如實質的目光,充滿的期盼、愛憐。
偶爾張媽還會發出微弱的哽咽聲,這讓張茜感到格外的揪心。張茜很想跳起來告訴媽媽說自己健健康康沒啥事,但是她努力了好久,好久,她動不了,也醒不來。
車禍以後發生的事情,張茜隱約的都知道一些,但是並不是很多,她只能偶爾的感覺到外面發生的事情,具體的過程,她就不知道了。
實際上,在白雪被捕以後,她身後的一些勢力也被中央連根拔起,所有的事情結束後,孫東墨將別墅外圍的武裝都撤了,而張茜也被他送到D市的小鎮,那個屬於他們兩個的小家裡。
孫東墨前段時間的動作有些大,讓中央的某些人很忌憚,他的年齡雖然還太小,但以這麼年輕的年紀,就辦成了那麼多事情,如果一直繼續下去的話,孫東墨的前途將不可限量。
但是,年輕人就是這樣,爲了點感情就容易這麼衝動麼,孫東墨既然把柄放到敵人的手上,他們怎麼也不能讓人家失望,不是麼。
無論你是誰,或者是爲了什麼,只要你沒向上級報告,私自調動軍隊,那就是重罪,但是,孫東墨這次的行動,成功抓到讓政府一直頭疼的人物,導致了他們對他的處罰也不能太狠,畢竟人家這次的功勞也不小啊。
想來想去,你還是先回家呆着吧,好好反思反思,什麼時候讓你上班了,你再過來。
於是,就這樣,孫東墨被‘雪藏’了,成功的撈到了一個很長的假期。
閒賦在家的孫東墨很有自覺的用空閒的時間幫着林楊管起了兩人的公司,工作其實不多,但是,只留張茜一個人在家,孫東墨也不放心,所以他大部分的工作都是在家裡做的,孫東墨偶爾不在的時候,也都會讓張媽、橙橙或者別的親戚幫忙來照顧一下。
這天晚上,孫東墨買完菜回到家,就脫了外套直接將它扔在沙發上,這段時間的飯菜都是他自己常看張茜的樣式自己做的,看得多了,孫東墨覺得自己也會了,味道雖然不是頂好吃,但是也不是難以下嚥。
孫東墨將蔬菜放在門口的臺子上,想着等一會兒在收拾,他走到牀邊看了一眼張茜,輕輕的在她的額頭上吻了吻,擡起頭,似乎發現了什麼,他頓了頓,伸手拂開了垂到她臉上的一縷髮絲,然後起身四處看了看,最後倒了兩杯涼白開放在客廳的客廳的茶几上。
“出來,我們談一談。”孫東墨坐在沙發上,獨自在客廳裡對着空氣說着話,這畫面看着有點詭異,但是,孫東墨的神情實在是太鎮定了,一點也不像中邪的樣子。
他只是沉着聲音繼續的說道:“我知道你還沒走,出來。”
在一片寂靜中,過了幾秒,又像是過了幾分鐘似的。廚房的門被打開,從裡面慢慢的走出一個消瘦但是並不單薄的身影。
是於志。
和張茜有關的事情都被孫東墨捂得牢牢的,這裡畢竟不是南方,白雪並沒有那麼大的手段得知張茜的具體信息,所以,這背後一定有人推動這件事情的發展。
望着妖孽一般的於志,孫東墨慢慢的握緊了拳頭。
於志歪歪頭,悠悠然的坐在孫東墨的對面,衝着孫東墨露出一個妖嬈的笑容:“孫東墨,好久不見啊。”
孫東墨鬆開拳頭,抿了一口水,然後說道:“啊,是很久沒見了。最近不是很忙麼,怎麼有功夫到我這裡做客。”
其實說到底,在這件事情中獲利最大的人,應該就是於志了,他是一個有野心的人,早就想要擴張自己的勢力了,只是可惜,黑道有黑道的規則,無緣無故的侵佔別人的地盤,會讓別的勢力羣起而攻之的。
然而現在,南方的勢力被孫東墨的爸爸大火燒個七零八落的,最後更是連逃跑的人都抓住了,可想而知,南方的那塊地方,現在就像一塊誘人的大蛋糕,引得幾大勢力蠢蠢欲動,很多人都想來分一杯羹。
只不過現在看來,於志的確是個有能力的,雖然不能吃下太多,但是在那麼多大佬手中搶下一塊地盤,可見他有多能耐。
不過即使於志這個人再怎麼優秀,孫東墨對他也沒有好感,他現在可以肯定,那個透漏消息的人一定就是眼前的這個人了。
“呵呵,工作麼,總有忙完的一天,我這不是抽空過來看看你麼,怎麼,你不歡迎?”
於志微微笑的回答了孫東墨的話,他其實也不好受,當年被張茜用來抵押的翡翠根本不是一般的東西,它曾經救了於志一條命,雖然有點玄幻,但是,在子彈射來的時候,於志的確看到這枚翡翠發出一陣淡淡的綠光,救了自己一條命。
於志並不知道張茜知不知道這翡翠的秘密,即使她不知道,於志也不會忘記這個救命之恩的,所以,對於張茜的安全,於志更加用心了。
保護這小姑娘四五年了,即使養只小狗也有點感情了,更何況他也觀察這小姑娘那麼長時間了。
但是,別忘了於志是幹什麼的,黑道不是好混的,即使心裡對這小姑娘有那麼一丁點的好感,但是也抵不過他對權力的渴望。
孫東墨回來以後,他並沒有讓自己的手下收回對張茜的保護。所以,出於對孫東墨還有自己人的信任,於志根本沒想到白雪這個女人會得手。
不過,在那之前,於志已經很乾脆的將張茜的消息給賣了。
看到無知無覺的張茜,於志也不知道自己的心裡是什麼樣的感覺的,是愧疚麼,大概吧!
“呵,我們的關係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熟了。”孫東墨輕輕的笑了,他放下手機不客氣的說着。
於志挑挑眉:“聊着聊着不就熟了麼?”
“是麼,那你要留下來吃飯麼?”孫東墨看似真誠的提議道。其實他們兩個人都清楚孫東墨說這話的言不由衷。
“是你做的麼。”
“怎麼,怕我下毒害你?”
“當然不是,我只是擔心張茜如果知道你做飯給我吃,她會吃醋麼。”於志得意一笑,精緻的面容更加的引人注目,不過一會兒他就回過了神,自己剛纔好像說錯話了。
果然,孫東墨的臉色此時已經變得漆黑無比。
想到如今還在牀上躺着的人,於志微微的別過頭,漂亮的臉蛋有點紅,他不知怎麼的有那麼一點點心虛的感覺。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氣氛變得有點怪。
“咳咳。”於志咳嗽了一下,繼續說:“我是來看張茜的。”
孫東墨皺眉。
於志恢復了正經的神色,認真的對孫東墨說:“那場大火將整個黑道都攪混了,白雪是原來黑幫老大的女兒,底下的兄弟們各有各的心思,不過面子上都是一副聽話的模樣,其實,南方還有一些難啃的骨頭,只不過他們都沒有白雪名正言順。”
孫東墨認真的聽着於志的分析,這些東西他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不過他們兩個人身份不同,看待問題的角度也就不同,作爲其中一員,於志講的更爲真實。
“其實,南方只要休養幾年很快就會恢復實力的,他們想的倒好,但是也要看我們同不同意。所以,白雪必須要來找你報仇!”於志露出了一個殘忍的笑容。
“白雪的到來,帶走了南方一些戰鬥力,剩下的再出點意外什麼的,結果你是知道的。”看着孫東墨冷冷的表情,於志接着把話說完。
其實於志這意思很簡單,張茜的消息早晚都會被透漏給白雪,只不過於志比別人先行了一步而已,更何況,他給的消息還半真不假的也着實拖延了一段時間。
“你的意思是,我現在應該謝謝你嘍。”
“不,我原本以爲,白雪會將張茜抓走的,只不過沒有想到她已經變的這麼瘋狂了。”於志看了孫東墨一眼,然後微微的有些可惜的說道。
作爲黑幫老大的女兒,白雪其實很優秀,沒想到現在卻被一個‘情’字逼到了這個份上。
“你是在怪我?”孫東墨有些冷酷的問。
“不,我只是在可惜罷了,好了,我要走了。”說完,於志站起身將桌上另一杯白開拿在手上,朝孫東墨敬了一杯,仰頭。
走到門口,於志頓了頓,沒有回頭想到那個翡翠,他莫名覺得張茜似乎不會有事。
“張茜會醒來的。”
於志走後,空氣裡,他的話還在飄蕩。
客廳裡,孫東墨端坐在沙發沒有去送他,聽見於志的那句話時也只是吶吶的說了一句“也許吧。”就再也沒有出聲。
吃過自己做的飯菜,孫東墨坐在張茜的牀邊,照例爲她擦臉、擦手,白皙的皮膚上帶點淺淺的紅色,觸手軟綿,就像嬰兒的皮膚一般滑嫩,引人犯罪,但是,孫東墨就像沒看見似的,只是輕輕的擦拭着,就像在擦拭一個瓷器那麼小心,他一邊擦一邊還在絮絮叨叨的說着什麼。
面對着彷彿睡着一樣的張茜,孫東墨好像變得特別能說。
“還是茜茜做飯好吃,小懶豬,什麼時候起來給我做飯啊。”
“小侄女現在都三歲了,會跑回跳會叫人了,你不是最喜歡小孩子的麼,以前我說想要一個孩子的時候,你總會害羞的別過,不說話。”
“但是,我知道,你是願意的,吶,你快點醒來好不好,醒來,我們就要一個小孩,會軟軟的看着我們,嫩嫩的叫着爸爸媽媽的小孩,你說,好不好?”
“我這幾天經常做夢,醒來卻只記得一些似是而非的畫面,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但是我總覺得的那些夢似乎對我很重要。”
“茜茜,你睡了好久,我好着急。”
“茜茜,媽昨天來看你了,回去的時候眼圈又紅了。”
“已經六個月了,醒來好不好,無論你害怕着什麼,瞞着我什麼,只要你醒來,我可以什麼都不問的。”
“你、你動了是不是。”孫東墨看着被自己握在手裡的手指,有些不敢置信,它動了,那種微弱的觸感在孫東墨的皮膚上不斷擴大,它剛剛真的動了!
“喂,林楊,茜茜剛纔動了一下,你準備好醫生,我馬上就到。”說着,孫東墨手腳利索的給張茜換了一套衣服,看那動作已是熟練至極的模樣。
收拾好了東西,孫東墨將張茜攔腰抱起快速走出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