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二十一 燃文
宋淺語起身,“雅雅,陪一起去後臺!”眼神很平和,沒有一絲慌亂,舉手擡足間,嫺靜自然。
施恩雅原本就有些擔心,宋淺語這麼一說,當然是馬上就應了,兩個站起來,宋淺語看着還蹲自己面前的張希,意味深長的說:“現可以去解決的問題了,只希望一會演出結束時,可以看到!”
張希接觸到宋淺語幽深的眼眸,猛地哆嗦了一下,假裝鎮定的站了起來退到一邊,她絕對不承認剛剛宋淺語冰冷的眼神竟然讓她心裡一陣後怕,暗惱道,不過是個小丫頭片子,長着一副狐媚樣,有什麼可怕的。
班上男生是隱隱有些期待,畢竟這個女生從第一次班會時就話少的很,不是長相美豔型的,也不像張希那樣像個洋娃娃般惹憐愛,遠遠看着就給很清爽,雅緻的感覺,總覺得她是不能輕易褻瀆的,現有幸看到宋淺語上臺表演,儘管只是很安靜的鋼琴演奏,還是讓衆多男生有些激動。
女生呢,有羨慕的,也有看好戲的,畢竟當時要求班裡出節目時比較匆忙,張希跟班主任說一時準備集體節目效果不好,還是她彈奏古箏吧,雖說中規中矩了些,可是也不會出紕漏,班主任那個謹慎的老頭當然願意了,大手一揮,節目就這麼訂下來了,想要表現的女生當然對張希沒有好感,現看到張希上不了臺,宋淺語頂上,有不甘,有幸災樂禍。
剛到後臺,就聽到學生會的叫着自己的名字,宋淺語上前,那男生原本低着頭抱怨,“叫了半天,怎麼纔來?”一擡頭,宋淺語剛把戴頭上的軍帽取了下來,一頭烏黑的長髮披散下來。
那男生看的呆了下,馬上紅着臉說:“馬上就到們了,快去換衣服化妝吧!”心裡暗叫,真他媽邪乎了,竟然看花了眼。
“淺語,都怪張希那死白蓮花,現連衣服都沒有,怎麼辦?”施恩雅是真的擔心啊,她現真是恨張希恨得要死,騙錢就得了,還來這麼一手突襲,什麼意思嘛?
宋淺語看着孩子一着急眼睛就眯得看不到縫了,笑着說:“是去彈琴,又不是去服裝展示,大家時聽琴,不是看,着急什麼?把那櫻桃小丸子的小梳子借下,梳個頭!”
施恩雅一聽,好像也對,趕忙從迷彩兜裡將梳子拿出來,遞給宋淺語。
宋淺語走到一片鏡子前,先用梳子將頭髮梳順,將頭髮從中間分成兩部分,編了兩個麻花辮,將前面的劉海梳斜,稍微用手將辮子打毛,原本尖尖的臉越發顯得小巧了。
“小清新一枚!”施恩雅看着宋淺語改變了個髮型就從御姐變爲了小清新,不由的上前稱讚道。
宋淺語對着她眨了眨眼,施恩雅是一個讓討厭不起來的孩子,很真!
聽到前面報着自己班級名字時,宋淺語將迷彩外套的拉鍊拉開,脫了下來,裡面是一件淡粉色露肩短袖t恤,緊身,搭配着□的迷彩褲,再配上那兩條鬆垮朦朧的垂肩辮子,少了軍的剛硬,多了些少女的清純與粉嫩。
施恩雅圍着轉了一圈,煞有介事的說:“平日裡看着瘦瘦的,沒想到還挺有肉的!不錯不錯,這下可以肯定,彈的不好也沒關係,誰還聽琴啊,都看了!”說完還做了個怪臉。
宋淺語臉色一紅,急匆匆的上臺了。
施恩雅抱着宋淺語的衣服和帽子,忙湊到帷幕那去看了,沒有注意到不遠處那邊正給班裡同學化妝的趙冉佳,看着宋淺語露出的毒蛇般的眼光。作爲臨時班長,趙冉佳爲了拉攏班裡同學,沒有選擇出風頭,而是挑選了一隻簡單又熱鬧的集體舞,沒想到又看到宋淺語,暗罵了句真是陰魂不散。
宋淺語靜靜的坐黑漆一片的舞臺上,面前是一架三角鋼琴,好久沒有彈琴了,放腿上的手動了動,小時候她學鋼琴時,不得其法,進展緩慢產生了一絲厭惡,祖母知道後,就很有深意的說:“鋼琴是樂器中的王者,它是一種簡單的機器,可是機相遇後,它就會靈通了!能彈了貝多芬,如哲之沉思雄辨;彈肖邦,如吟詩;彈德彪西,如作畫。它竟兼有了詩、畫家、哲、鼓動家的功能。尼采、托爾斯泰、阿道爾諾們愛之,彈之,當然不是沒有緣故了。淺語,祖母希望學習它,不是去生硬的駕馭,而是理解,用感情去彈!”
其實小小年紀的她並不懂得,只是試着去按祖母說得做,想陽光,想鳥兒,想飛翔,然後,漸漸也就能彈出入得了耳的琴音了。
臺下隨着主持的話音落下,想起一陣熱烈的掌聲,一縷光從頭頂灑下,匯聚到宋淺語臉上,然後漸漸散開,包裹着她整個身體,如玉般的纖指展開,輕輕的拂過黑白相間的琴鍵,指尖與琴鍵的每一次碰觸彷彿都是一個歡樂的跳躍,隨着音符的跳動,旋律漸漸禮堂散開,進入每一個的耳中,一會柔如冬日陽光,盈盈亮亮,溫暖平靜,一會清冷如鋼珠撒向冰面,粒粒分明,顆顆透骨。
直到最後一個音符落下,好久,如雷般的掌聲響起,這一刻,大家眼裡只有這個不施脂粉,清淡如玉的女孩子,安靜,柔和,淡雅如清水拂過心田。
“成功了,成功了,淺語,好棒!”宋淺語剛從臺上走下來,施恩雅就撲了過去,來了個熊抱。
“謝謝,有些生疏,幸虧沒有彈錯音!”鋼琴不是熟悉的,到底有些不自,幸虧氣氛暈染的很好,沒有出差錯。
穿上外套,將頭髮挽到了帽子裡,宋淺語和施恩雅回了自己班級的座位。
最後一排,秦政也是心裡頗不是滋味,自個小媳婦到底有多少驚喜給自己啊,以前他不覺得兩個之間有差距,可是自從小媳婦到了b市,那些身上的光芒已經掩不住了,就連方子揚都另眼相看,儘管他一再告誡自己她是自己訂了親的小媳婦,可是還是會黯然。
“沒想到小子找個村姑都這麼優秀!”趙冉鬆看完笑着對秦政說。
不過看到好友那副落寞的表情,他又看了看坐不遠處方子揚垂着眼的樣子,這兩個註定是做不了兄弟了,拍了拍秦政的肩膀,“那小丫頭不簡單,可是也是個守禮的,這麼多天,看她和施恩雅那小胖妞的相處就知道,要是真心對她好了,她肯定會對好的。別的心思重要嗎?日子得們倆過,都做了選擇了,現這副死樣子給誰看!德行!”
秦政聽了這話,想到自個小媳婦那副對別冷清的樣子,笑了,“知道,就是啊覺得自己還得再努力!”
演出結束,以班爲單位操場集合,然後留出一段時間和教官留影。
宋淺語看到圍着張希的一些女生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滿了不屑,她就知道看來這還真是不死心啊,她慢慢走到跟前,周圍班上的其他也都開始看着。
“說聽說會彈鋼琴,想問下那個是誰?”宋淺語嘴角出意料的掛着笑,眼神無比犀利,讓張希頓時有一股無法逃脫的窒息感覺。
她睜着那雙故作無辜的眼睛,看到班上同學這會都關注着,心裡早就慌了神,支支吾吾了半天,才用她那總是表現的綿軟甜糯的聲音小聲說:“,也忘記了,就是那天走過,就聽到有說!”
“哪天,哪個地方,除了施恩雅,好像還沒有和誰熟到說這些的份上吧?”她譏諷的說道,音量很輕,可是傳入張希的耳裡卻是千斤重。
“可沒說,還沒這嗜好!”施恩雅故意很大聲的說,讓張希整天裝無辜,得讓大家好好看看她這副虛假的樣子。
“記起來了吧?不會得失憶症了吧?”宋淺語依然不疾不徐,看着張希抓着衣角的手越來越緊。
越來越多懷疑的目光放自己身上,張希到底還是個沒經過什麼大事的小女孩,何曾被逼到如此境地,這話是自己瞎編的,這是自己杜撰的,她去哪裡找這麼個出來?低下頭,啪嗒啪嗒掉起了眼淚。
周圍原本覺得張希有些不好,貌似編了謊話,可是現情勢急下逆轉,她埋着腦袋哭了,而且很傷心的樣子,平日裡和張希交情好的幾個,不由的用指責的眼神看着宋淺語,有開始說:“即使是張希不對,可是今天出風頭的還不是嗎?得了便宜賣乖,還真沒看出來有這種!”
宋淺語真覺得無趣了,原來小臉一皺,哭個鼻子,就可以扭轉局勢啊,怪不得施恩雅不待見張希呢,深受其害啊,她冷冷的看着那個女生:“要不換試試?下次出風頭這事還真別找,受不起!”還想說兩句張希,一想祖母的話,“別跟上不得檯面的較真”,她瞅了眼低着頭,嚶嚶嗡嗡一副悲慼樣的張希,越發覺得沒意思了,掉頭剛想回宿舍,一轉身,就看到秦政站不遠處,正憨笑着看着自己。
“怎麼來了?”宋淺語噙着發自內心的笑容,腳步有些快的迎了過去,周圍的都偷偷打量着兩,猜測兩的關係。
秦政剛想伸出手將宋淺語摟懷裡,忽然意識到這是操場上呢,忙縮了回去,“今天有時間,就跟他們一起過來了!一會一起回去,應該沒事的。”
略一想,宋淺語就猜到應該是軍訓的教官,這會太陽快下山了,若隱若現的光照秦政的臉上,宋淺語一眼就看到他臉頰明顯是紅腫着的,心一疼,“們去那邊!”
操場不遠處就是宿舍樓下的小花園,兩個趁着大家都忙着拍照,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