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五十六 燃文
推開病房門,一入目便是施恩雅披散着亂髮,頭向後靠着,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天花板。
幾走進去,發現病房裡還有另外一個,趙冉鬆就坐對面牆邊的沙發上,整個頭都埋腿間,蜷曲着,看不到表情,露外面的胳膊上,有明顯的青紫痕跡。
“雅雅,還好吧?”宋淺語往前,語帶關心的問道。
一聽到宋淺語的聲音,施恩雅才慢慢回過神來,一雙沒有焦距的眼睛轉向門口,良久,那雙往日活潑機靈的眼睛裡開始溢上水霧,凝結,順着眼角緩緩滑落,流過臉龐,順着脖頸,滴落到白色病患服的衣領裡,好似滴答的聲音重重的敲擊宋淺語心裡,她猝然一疼,不由的迎了上去。
施恩雅到底發生了什麼,宋淺語不知道,可是現她雙眼紅腫,凹陷,紅潤的臉龐失去了往日的光澤,暗沉發黑,一頭總是打理的色澤光亮的捲髮,現亂糟糟的披着,整個顯得失魂落魄。
宋淺語身子剛一挨着病牀,施恩雅就一頭撲到了她的懷裡,先是嚶嚶嗡嗡的小聲綴泣,慢慢越來越大聲,整個漸漸呈現出一種有些癲狂的狀態。
宋淺語有些驚訝,又有一絲心疼,手輕輕拍着,這段時間是自己疏忽了,到底因爲上次的意外對雅雅多了些芥蒂,要是自己仔細一些,也許會發現雅雅的不對勁。
“孩子沒了,孩子沒了,淺語,教教!”猝然出聲,施恩雅仰着掛滿淚水的臉,期待的望着宋淺語。
“孩子?”兩個字重重的砸宋淺語的腦海裡,她有些反應不過來,怔了好一會,纔有些不可置信的問了句:“什麼孩子?”心裡隱隱有了答案,扶着施恩雅的手微微抖了下。
施恩雅沒有回答,而是又低着頭哭了起來。
“雅雅懷孕了,們都不知道,剛纔不小心流產了!”角落裡傳來趙冉鬆茫然的解釋。
剩下的三個神色各異,苗乙眼神複雜的看了眼低着頭哭泣的施恩雅,往前走了幾步,關切的說道:“雅雅,孩子還會再有的,養好身子爲重!”她覺得自己很尷尬,儘管只和趙冉鬆相過一次親,可是看到現的施恩雅還是有些不自。
“當然這麼想了,巴不得的孩子流掉呢!”施恩雅聽到苗乙的話,猛地擡起頭,眼神裡滿是恨意。
苗乙渾身一顫,施恩雅知道了,她馬上看向趙冉鬆,眼裡面全是質問,不是說好了不告訴的嗎?
趙冉鬆苦澀的一勾嘴角,愣是沒有笑出來,他也很納悶,施恩雅到底是怎麼知道的,這幾天兩個電話裡吵了好幾次,昨天晚上她打電話給自己道歉,兩個吃了飯,看了電影,就去了酒店,一晚上都好好的。
早上剛一睜眼,施恩雅就穿着睡衣站牀頭,眼睛通紅的看着自己,神情很是憔悴,好像一晚上沒有休息一樣,他略帶煩悶的問了句,誰知她就跟瘋了一樣將凳子踢倒,爬上牀揪住自己的脖子,一定要讓自己講清楚,和苗乙是不是已經上牀了,他覺得很莫名其妙,一個大男被一個女子壓牀上,脾氣一上來,反手一推,施恩雅就掉到了牀下,誰知偏偏那麼巧,肚子磕了被她那會激動踢倒的方凳上。
後來就喊着肚子疼,他看到那片身下的血跡更是嚇了一跳,送到醫院,最後的結果就是流產了。毫無所覺的情況下,這個還未成型的孩子就這麼沒了,趙冉鬆心裡也很難受。
“雅雅,先不要激動!”宋淺語從苗乙和趙冉鬆的眼神對視裡看出了不一般,可是她又不是神仙,不可能知道所有的事情,只是想到施恩雅剛流產了,身子很虛弱,情緒還是不要激動的好。
施恩雅非但不領情,宋淺語這話一出口,她整個情緒徹底失控了,一把推開宋淺語,力氣之大,宋淺語差點掉下了牀。幸虧秦政眼明手快,一個大跨步,竄過去將宋淺語撈到了自己懷裡。
“們都是一夥的,就知道,連也向着苗乙,爲什麼,們倆不是最好的朋友嗎?”施恩雅瘋狂的吼道,整個半跪牀上,面容扭曲。
宋淺語心裡一陣難受,一個活潑可愛的女孩子爲什麼變成了這樣,“雅雅,真的不知道們發生了什麼事,只是擔心的身體!”感覺到秦政摟着自己的手緊了下,心裡多了些熨帖。
“淺語,知道嗎,趙冉鬆不要了,他跑去和苗乙相親,他不要了!”尾音拖得很長,整個又悲慼了起來。
“不管怎麼想,那天相親是長輩安排的,和趙冉鬆沒有任何關係,言至於此,要是還揪住不放,也沒有辦法!好好休息先走了。”苗乙坦然的說,眼睛裡一片清明,沒有任何隱瞞,說完看了眼宋淺語,點點頭,就出去了。
秦政趕緊給趙冉鬆使眼色,別光躲着啊,這事自己出來說一句,比們這些說千句萬句還要管用。
“雅雅,別胡思亂想了,和苗乙真的沒有什麼!”趙冉鬆硬着頭皮,過去扶着施恩雅的胳膊。他心裡很煩,又很難過,施恩雅知道自己懷孕了爲什麼不告訴自己,上次自己明明看着她買了藥吃掉的,怎麼會懷上呢?
“真的嗎?可以相信嗎?”施恩雅眼睛閃着不安的光,整個怯怯的。
心頭一軟,這個女孩子,可是自己一心喜歡的,自己怎麼會把事情搞成這樣呢,趙冉鬆心裡很自責,面上多了些溫情,手指劃過施恩雅的面龐,輕輕的擦拭着臉上的淚痕,“們好好過日子,等好了,就帶回家,不是一直想要去見爸媽嗎?”疼惜的伸出一隻胳膊,將施恩雅抱了懷裡。
施恩雅嬌聲問道:“真的嗎?”她心裡還是很不安,想到趙母,再想到苗乙,忍不住瑟縮着往趙冉鬆懷裡一鑽。
秦政拉着宋淺語悄悄出了病房,拉上了門。
“這都叫什麼事啊!”宋淺語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這麼折騰到底是爲了什麼,想到那個無辜流失的孩子,忍不住就蹙起了眉頭,她一點都沒有感覺到施恩雅的傷心,現的施恩雅就像是個得不到糖吃的小孩子,費盡心機不過就是爲了得到那塊糖而已。
戀情有了裂痕,如果不從根子上解決了,那麼表面的掩飾也不過是暫時的,隨着時間的發展,裂痕只會越來越大,傷疤長痊癒了顏色依然和周圍不一樣。
“看這兩個長久不了!”秦政蠻有把握的說,這個施恩雅看着沒心機,可是太沒心機了就顯得不是那麼簡單,這得多大一件事,哄哄就過去了,傷心也沒有幾分是真的,好像就算準了等着趙冉鬆那句話呢。
松子找上這麼一個不知是福是禍,不過想到到底後面還有趙家,該操心也輪不到自己。
宋淺語沒有接話,她也看不出來,感情這種事,越是抓的緊,丟的越快。兩個總是需要點距離的,雅雅的心思多了點,這樣很容易鑽牛角尖,一不如意,受傷害的只能是自己。
“小媳婦,對不起!”秦政牽着宋淺語的手,沒頭沒腦的說了這麼一句。
腳步停了下,宋淺語微微低着頭,輕“嗯”一聲,她明白秦政說得是什麼。她也想回一句“沒關係”,可是說不出口,很多事情,明明清楚秦政也是無可奈何,身不由己,可是心裡的那些不舒服或者更清楚的說是怨氣,難道能是一句對不起就可以解除的嗎?說到底,她也不過是個庸俗的小女子罷了。
兩個回了老柳樹衚衕,春花看到秦政很高興,纏着他玩了好一會,還是郭姐察覺出秦政的心不焉,纔將女兒叫了去,打了個眼色,讓秦政去裡屋找宋淺語去。
秦政踏進屋子,就看到宋淺語站大開着的窗子跟前,對着窗外的綠蔭,安靜的發着呆。可能剛洗過澡的緣故,她身上穿着一條簡單的月白色吊帶裙,露出兩截光滑細膩的藕臂,頭髮半乾垂着。
籠罩隱隱的光暈下,眼波一動不動,蕭瑟而悽美。
秦政心裡終究有些難受了,擡步走過去,從後面伸手將宋淺語摟懷裡,低着下巴,勾着她的肩膀,“想什麼呢?”帶着些小心翼翼。
“想什麼時候走!”宋淺語閉上了眼睛,縱容自己這一刻沉浸秦政制造出的溫情裡。
秦政沒有說話,抓着宋淺語的手有些緊,宋淺語偏過頭去,看着他的眼睛,不安,不捨,還有太多的心疼。
心裡喟嘆一聲,轉過身去,雙手圈着他的脖子,眼睛對視過去,不後悔,嘴角勾起一絲淺笑。
秦政身體一熱,目光灼熱的看着宋淺語,像是一道火,烤宋淺語的臉上,兩道視線糾纏一起,交織,陶醉。
他微微張開了嘴脣,一點一點下壓,宋淺語身體一僵,馬上就慢慢放鬆,眼睛一閉,臉頰涌上了紅絲。秦政嘴角的弧度拉大,含住了宋淺語的脣瓣,緩緩的舔舐着,好像不能滿足般,用舌頭有力的撬開了宋淺語的牙齒,靈活的鑽了進去,擒住那道小巧的香舌,不依不饒的勾纏着。
“秦政!”呢喃出聲,宋淺語整個熱的跟滾燙的蝦米一般,身體有些酥麻,整個渾身無力的倚靠秦政懷裡。
秦政已經陶醉裡面有些不可自拔了,看了眼臉頰紅暈,眼神迷濛的宋淺語,嘴角的笑容很大,眼神鋥亮,“小媳婦!”一隻手不知不覺就劃到了吊帶裡面。
光潔的半邊肩膀露外面,宋淺語整個身子倚靠了冰冷的牆壁上,秦政整個頭都埋兩隻玉兔間,忍不住伸嘴含住了其中一粒淡粉色的豆子。
忍不住戰慄了下,腦海中閃過施恩雅那張慘白的臉,背後冰涼從後心襲上全身,宋淺語掙扎着攔住了秦政的頭,“不要”不贊同的低聲阻止道。
秦政渾身一僵,動作就那麼停了了下來,緊緊的抱着宋淺語,果然不再動了。
宋淺語推了推他,臉上有些難爲情。
“別動,小媳婦,乖了,讓抱一下!”秦政忍着□的不適,咬牙說道。
臉色一燙,宋淺語敏感的察覺出了秦政身體的變化,不敢再動,乖乖的等着秦政緩和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