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墨伺候好了,紫幽對五皇子說道“五殿下,可以寫幾個字麼?”
五皇子一臉戒備地看着她,一動不動。
紫幽見狀,撲哧一聲笑了,“怎麼?五皇子在擔心什麼?難道五皇子也害怕,你的筆跡會泄露出去?”
紫幽笑的花枝亂顫,充滿了嘲諷。
五皇子到底年輕,被她這麼一激將,馬上走到桌前,提筆蘸墨,寫了幾個字棼。
紫幽一見,也提筆飽蘸濃墨,仿造五皇子的筆跡,寫了幾個和他字跡一模一樣的字體,然後將兩張紙一起拿起來,展示給大家觀看,嘲諷地笑道:“這種模仿別人字體,僞造文書的做法,也能成爲證據的話,各府的公子可要小心了。”
大夥一看,紫幽拿起的兩張紙,上面字體完全一樣,根本分不清哪個是她寫的,哪個是五皇子寫的。
於是,花廳裡亂哄哄又議論了起來村。
夏若晴急了,馬上大聲喊道:“把所有的世子叫來,讓這位小娘子辨認,然後對質好了,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實在不行,還可以滴血認親。”
“這個辦法好。”劉貴妃馬上表示支持:“不能讓所有的世子,因爲那一個薄情寡義之人,就蒙受了不白之冤;也不能就棄這位小娘子母子不管。”
夏若晴看着紫幽挑釁地笑了。因爲她無意中發現,滴血認親根本就不準,那次和慕紫幽、劉蕊雪,姬冰玉四人結拜爲異姓姐妹,四人的血,滴在盛了酒的碗裡,竟然全部融到了一起。
紫幽見狀,再次笑了。這幫人爲了給她添堵,還真是費盡了心思,連滴血認親都用上了。那好,自己就讓他們栽個大跟頭好了。
這次紫幽沒攔着他們,話說她也攔不住,五皇子早就讓人,把所有的皇子和世子,全部叫到了場,就連所有的大臣也都跟着過來了。
看見大夥全都來了,夏若晴更加雞凍了,對着跪在那裡的雲娘說道:“你別跪了,站起來,把那個始亂終棄,又想要害你的男人指出來,討還公道!今天所有的臣公及家眷都在這,我就不信,正義無處聲張!”
正義凌然的形象本來應該高大,可是怎麼看她,怎麼都覺得像個跳樑小醜!
紫幽淡定自若地坐在那,看着夏若晴賣力地表演。
接着雲娘在人羣中,看來看去,然後衝着上官凌然大叫一聲:“相公,您好狠心啊!爲什麼容不下我們母子?”
上官凌然邪魅的笑着,冷誚地問道:“你誰啊?誰是你相公?本世子玩過的女人,多如過江之卿,要是個個都叫本世子相公,那本世子的府裡,怕是都放不下了。”
雲娘對上官凌然的替身,可能還是有點感情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愧疚,可是很快就被傷心怨恨取代了,看着上官凌然哭了起來,“相公,你不要奴家也就罷了,可是這個孩子是你的,你不能不要啊……求你!把兒子帶走,奴家出家做尼姑,絕不回來打攪你。”
花廳裡的人,擠得滿滿的,可是,此時卻寂靜一片,連根針掉地都能聽見。
上官凌然撩袍坐下,邪肆地說道:“我靠!本世子常年流連於青樓楚館,還就從沒有讓哪個女人爲本世子生過孩子。本世子的孩子,只能由本世子的妻子,爲本世子所生。你口口聲聲說這個孩子是本世子的,本世子又不是傻瓜,你說是,本世子難道就要認下?話說,哪個男人在外面沒有點風流韻事,玩就是玩,哪有當真的?”
“所以,你就要找人殺了奴家母子嗎?雲娘傷心地全身哆嗦,演技還真是爐火純青。
上官蔚然馬上呵呵笑着說道:“雲娘,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當時可是我們兄弟四人的玩物,哪一次玩過以後,沒有給你喝避子湯?你的孩子哪來的?我們兄弟四人,從三年半前就不要你了,你這孩子,最多也就二歲,你想賴到我們兄弟頭上,爺看你是昏了頭!”
“什麼?你們兄弟四人一起玩過她?”五皇子顯然沒想到四霸和雲娘都有一腿,氣的狠狠地剜了雲娘一眼。
這死女人!怎麼不說清楚,這下面的戲,該如何演下去?
朱立康接着又鄙視地罵道:“你這女人好沒道理。你就是出來賣的,我們兄弟幾個可憐你,纔出手幫了你,你怎麼能恩將仇報?從哪弄出個孩子,要來訛我們?”
“就是。”魏明睿也不恥地看了她一眼,“說真的,要不是看你有幾分模樣,我們能要你?帝都青樓裡的紅牌,哪個不比你有才?都給了你一筆銀子,聽說你也嫁人了,怎麼現在卻反咬一口?還偏偏盯上了大哥?不知道大哥改邪歸正了?還是你被人收買了,故意要破壞大哥和大嫂的感情?這誰啊?這麼缺德?大哥好不容易浪子回頭,你還要這麼攪合?小心生兒子沒屁股眼!”
魏明睿罵完,劉貴妃、五皇子和夏若晴都變了臉色。
紫幽差不點噴笑出聲!終於明白四人爲什麼能結爲異性兄弟了,那就是一樣的悶壞!紫幽是古人,不懂腹黑這詞,不然肯定要說他們太腹黑了!
四個人這麼大鳴大放地承認,反而讓劉貴妃和五皇子、夏若晴有點措手不及,一時間,都不知道如何接招了。
本來三人以爲上官凌然會死不承認和雲娘有過私情,那麼他們會逼着他滴血認親,只要滴血認親,血液肯定會相融,那麼上官凌然就得認下這個孩子。
可是現在四霸卻說雲娘和他們四人都發生過關係,這可怎麼辦?
薑還是老的辣!劉貴妃不愧是能夠和皇后爭鬥多年,還屹立不倒的人物,馬上對四人說道:“避子湯也有失效的時候,既然你們承認她和你們有過關係,公平起見,還是和這孩子滴血認親吧。畢竟皇家的血脈,無論如何也不能流落在民間的。凌然,你是大哥,你先來吧。”
只要上官凌然和這孩子的血液融合了,那麼其他人還用再做嗎?就沒了必要。紫幽一下子就識破了劉貴妃的用意,走到女子面前,逗弄着孩子,柔聲問道:“寶寶,爹爹是誰?”
孩子嘴裡吐真言,可是這個孩子卻看着她,又看了一圈衆人,哇哇地哭了起來,然兒卻沒有聲音。
紫幽感到了異常,伸手一觸脈,雲娘趕緊抱着孩子,一臉戒備地離開了她。
紫幽見狀,冷冽地說道:“冒認皇親,等同欺君,要被砍頭的,敲詐了銀子又如何?你會沒命享受的,還不把實情交代出來?”
雲娘被紫幽全身散發出來的冰寒氣勢,凍得直打哆嗦,看了一眼劉貴妃,咬牙硬挺道:“你說什……麼?奴家聽……聽不懂。”
夏若晴和五皇子一看急眼了,幾乎異口同聲地喊道:“世子妃你不能這麼欺負人。”
“這不是仗勢欺人嗎?”
紫幽冷冷而又譏諷地看了二人一眼,再次對雲娘說道:“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如果此番再不說出實情,一會真相揭露,你和你的孩子及相公,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你這是威脅!”夏若晴再次叫了起來。
聞訊急匆匆趕到的安國公和劉蕊雪一看夏若晴的樣子,就知道壞了。
安國公馬上走到劉峻面前小聲呵斥道:“還不過去阻止你媳婦?她想害死我們安國公府嗎?”
太子和三皇子站在一邊,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又想着紫幽和上官凌然鬧起來,又不願意劉貴妃的陰謀得逞,很矛盾,所以,兩人一致選擇坐山觀虎鬥。
劉峻氣急敗壞地走到夏若晴面前,小聲警告:“你想幹什麼?還不回到自己院裡去?”
夏若晴卻不理他,指着雲娘故作正義凜然地大聲喊道:“看看這女子,有多可憐,你們怎麼能如此冷血?看着孤苦無依的母女倆,被人如此欺負?”
說完,狠狠地瞪着紫幽,厲聲責問道:“慕紫幽,你既然相信這孩子不是世子的,你爲什麼不敢滴血認親?你怕什麼?”
蘇庶妃這時陰陽怪氣地說道:“當然怕了,只要是認回了這個孩子,這可是個私生子,世子的臉面可就丟光了,這讓堂堂一品國師的世子妃情何以堪啊?”
紫幽看了蘇庶妃一眼,又看了夏若晴和劉貴妃一眼,突然朗聲說道:“好,既如此,那就滴血認親,如果這孩子是世子爺的,我就成全這母子二人;可是,如果這名女子是個騙子,你們怎麼說?”
“是騙子當然要問斬的。”劉貴妃故作威嚴地板着臉,一本正經地回答:“冒認皇親,罪不容赦。”
“不不不!”紫幽慧黠地豎起右手的食指,輕輕搖晃着,“我說的是,這名女子的幕後之人,該如何處置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