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狂風驟起,一道霹靂閃電劃破黑暗無邊的天際,伴隨而來的,便是傾盆大雨。
一直好夢的魏子衿,驟然被雷鳴閃電驚醒,尚且沒有回過神來,甚至不知自己究竟是被這雷電聲驚醒,還是因爲所做的噩夢,只是坐在牀榻上發愣。
“子衿,你怎麼醒了?”蕭景耀似乎聽到魏子衿起身的聲音,命守夜的丫鬟點亮了屋內的燭火,就看到魏子衿的雙肩似乎在瑟瑟發抖,連忙走到她身邊坐下,將她整個人摟入懷中。
“我做了個噩夢……”魏子衿低聲說道,並不願去回想夢中到底有些什麼,只是這樣靠在他懷裡,聽着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才低低吐了口氣,安下心來。
“景耀,你何時起來的?”藉着搖曳的燭光,還有偶爾劃破天際的閃電,她這才注意到蕭景耀身上披了件長衫,看上去已經醒了好一會兒。
“就在你醒之前不久!”蕭景耀柔聲答道,聲音雖然溫柔如初,但是魏子衿依舊敏銳地捕捉到他緊鎖的眉頭,還有暗沉的臉色。
魏子衿聯想到自己之前做的噩夢,突然心生不詳的預感,擔憂地問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蕭景耀也不打算將這件事瞞着她,從懷裡掏出那封從帝京急傳來的密函,遞到魏子衿面前。
“這是?”魏子衿接過密函,疑惑地問道。
“這是韓湘兒派人從宮裡送來的加急密函……”蕭景耀沉聲解釋道,不等他說罷,魏子衿已經低下頭急急地去看密函上究竟寫了什麼,竟讓蕭景耀夜半起身。
密函上的字並不多,但是從字體可以看出寫這封密函的韓湘兒,亦是心急如焚!
魏子衿凝神屏息,在看到“削藩”二字時,心情頓時沉到了谷底!
她默默地看着這封密函許久,纔將這封密函重新交到蕭景耀,蹙眉問道:“景耀,這件事你怎麼看?”
“韓湘兒是偷聽到蕭恆和侍中鄧賢的商議,也就是說蕭恆即使有此意,也尚未在朝中宣佈,這給了我們應對的時機!”
蕭景耀說到這裡,頓了頓,又繼續道:“我已經派人將這個消息告知蕭融等人了,相信這個消息一出,定會震驚所有王侯!”
魏子衿點點頭,若有所思地說道:“這次蕭恆恐怕不只是想要削藩,還要削去名門世族的勢力,這樣一來,倒是給了我們名正言順拉攏世族和其他王侯的理由!”
蕭景耀頷首微笑,眸中閃過一道凌厲的光芒:“不錯,我們等的,就是這個名正言順的理由!”
他說到這裡,又撫了撫魏子衿的頭髮,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現在還早,你再睡一會兒罷……”
魏子衿柔順地點點頭,重新躺回了牀榻,蕭景耀替她拉好錦被,便起身去緊急下令了。
魏子衿閉上眼,聽着外面的狂風驟雨聲,一時片刻不會停歇下來,苦笑着低嘆了一聲:“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