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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和廳內,寂靜如常,沒了宴會喧鬧的雜音,只有蕭老夫人手中佛珠啪嗒啪嗒的滾動聲,老夫人身旁帶着玉蘭和玉竹兩姐妹,另一邊坐着二夫人,此刻正端着茶盞,面上帶笑。
門是敞開的,上官帶着綠蘿和冬語兩人,臉上洋溢着得體的笑,在蕭家兩人探尋的目光下不疾不徐的走了進來,“老夫人,二夫人羅漪因事耽擱來晚了,蕭老夫人安……”行至她們身旁,上官一一打了招呼,着重給蕭老夫人行了禮。
蕭老夫人是一品誥命夫人,上官的魯陽郡主封號亦爲一品,兩者見面原是不用特別行禮的,但出於對長輩的恭敬,她還是這樣做了。
二夫人微微一笑,並不多言。
“無妨無妨,才大病初癒,該好好養病纔是,只是蕭老夫人過來問及你的病情,我就想着還是該讓你過來給長輩請個安纔是。並不晚的,玉晴還沒到呢。”最後一句,老夫人的語氣特意加了重音,就是說給蕭老夫人聽的。
剛剛上官客套的說了一句來晚了,若是蕭老夫人打算順杆爬,因此指責上官就不能了,因爲比上官還晚的人另有其他。
蕭老夫人自然聽得懂老夫人的意思,當下哈哈一笑,沙啞的說道,“郡主還真是客氣,怪不得小小年紀就深受太后娘娘的寵愛。”這一句,不鹹不淡的誰都聽出來其中的意思。
外界對於上官被封爲郡主的事情有很多種說法,不乏那些愛嚼舌根的說這個郡主之位是她靠着奉承太后得來的。
對於這些,上官從沒理會過,卻沒想到連蕭老夫人都這般在意,心下想着只覺好笑。這大把年紀了,還於這等小事情上糾纏,怪不得至今身子都不好,純屬自己找事兒。
“是呢。郡主果然好氣度,海含早就聽玉晴妹妹說起郡主的事情,今日得見,當真舉止氣度非凡。”如清風漾水般柔婉的聲音在祥和廳內響起,上官聞言,微笑着擡頭,迎上了蕭海含那一雙晶亮的眼珠。
蕭海含,二八年華,比上官大一齡,樣貌上承繼了其父和其母的優勢。一雙柔如水的鳳眸配上精緻小口,貫以標誌的鵝蛋臉上,雖膚色不甚白皙,但看着極爲親切,那笑容自然得不帶一絲雜質。讓人看了不由想靠近,通身散發的都是親和力。
蕭海含的母親是賈安侯二子蕭青的第三位姨娘,誕下女兒之後不幾年便因身體孱弱離世了,因這位三姨娘跟蕭青曾經歷癡戀,所以留下的女兒備受蕭青的愛重,特意請求蕭老夫人撫養,有了這個機會。蕭海含得到了其他蕭府女兒都得不到的厚愛,一步一步成長,至今已經佔據了蕭府第三代之中極爲重要的位置。
上官心中想着,面上淡淡回了個笑容,“海含姐姐何必跟羅漪客氣呢?羅漪素日聽聞海含姐姐舞姿卓越,是衆位京都小姐爭相效仿的對象呢。上次登門因沒能見到海含姐姐,亦是羅漪心中一大遺憾。”
“姐姐,你什麼時候去過賈安侯府啊?我怎麼不記得?”
要說玉竹天真爛漫有時也是有好處的,這句話說得便極是時候。玉蘭壓根兒沒想到自己妹妹會插話,她還停留在看着上官。想着夏明遠的層面上無法自拔,突然聽到妹妹好巧不巧蹦出這麼一句,攔是已經攔不住了,頓時不知道該怎麼辦。
上官差點兒笑出聲來,面上淡淡道,“玉竹,真是生性健忘,就是二少爺來府迎我過去給四少爺看病的那次啊!”就是蕭豐南死的那天嘍!
上官就差直接說出心中那句話了,但只剛剛那句,已經說得蕭老夫人面色漲紅,蕭府三子是蕭老夫人的軟肋,從小心疼的小兒子和幺孫,他們一家逝世雖已有半年多,但老太太至今顯然還沒從陰影中走出來,加上棠妃近日從蕭府送葬的事情,被上官這句話嗆得她整個人開始喘着粗氣。
見蕭老夫人的反應,上官仿若嚇了一跳的模樣,猛地收住了話頓頓才道,“蕭老夫人,都怪羅漪多嘴,沒有考慮您的心情。”眼淚汪汪的十足犯錯認罪的晚輩模樣。
見蕭老太太吃癟,老夫人是最爲暢快的,當下只覺得心情豁然,通體舒暢,“玉竹、羅漪啊,下次莫要這樣了,今日念在初犯,先不跟你們計較,都是自家人,該站在蕭老夫人的角度想想再說話纔是。”
這話聽上去雖說是在訓斥兩位小輩,實際上不過是替她們開脫。
蕭海含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上官,隨即淡淡一笑,手中卻已將茶盞捧到蕭老夫人面前,“老夫人,您先用茶。”
“外祖母?外祖母?”孫玉晴哀婉的聲音從廳外傳來,不多時便看到一個身形窈窕的少女帶着兩個丫頭快步走了進來,一進屋看到蕭老夫人,孫玉晴的眼裡頓時盈滿了淚花,“您來了啊……”
蕭老夫人最是看不上孫玉晴賣乖的樣子,當下厭惡的垂下了頭,索性不看,喝自己的茶水。
“乖孫女,近日可好?”
孫玉晴淡淡看了一眼上官羅漪,隨即臉上的委屈更甚。似乎上官的眼神都能傷她五臟六腑一般。
這是說自己欺負她嘍?上官無奈搖了搖頭,亦低頭喝茶。
“母親已經等您很久了,剛剛服了藥,說是要趁着身子舒坦過來見外祖母,但是被玉晴攔下了,她今日身子雖然大好,但也不曾下地,玉晴也是擔心,所以……”
“好孩子,自家人誰在乎這個,走吧,帶着外祖母過去瞧瞧。”她摸了摸孫玉晴的墨發,隨即輕聲說道,“親家,我就先行過去了。”
“這個是自然,玉晴好好照顧着你外祖母……”
蕭海含走出座位。一一給老夫人、二夫人等人行了禮這纔跟着孫玉晴和蕭老夫人的步子邁出了祥和廳。
老夫人的手重重擱下了茶盞,“哼!青天白日的來添不痛快!”
“老夫人,您別生氣,當心氣壞了身子。”二夫人安慰道。
“是啊。老夫人,義母病了有段時日了,蕭府一直都不放心,近日還派來大夫專門照顧,既然他們想看那就看好了。畢竟母女情深。”
“可是,萬一那人說出個什麼不該說的,咱們可就?”
“老夫人,如今棠妃沒了,蕭老夫人和賈安侯大人的身子越來越不好,玉晴和四殿下的婚事又渺渺無期。這時候大夫人應該不會說些有的沒的:一來若是這樣蕭老夫人必會大怒,歸根結底是要找義父麻煩的,義父雖是好脾氣卻也不能什麼都忍,唯恐影響到玉晴的婚事,大夫人會將一切都嚥到肚子裡。更何況。路都是她自己選的,走到這一步,也不能全賴別人。”
屋子裡只有二夫人老夫人和玉蘭玉竹兩姐妹,自然是可以說體己話,但是上官卻直言不諱到如此,這一做法倒是讓二夫人愣了一愣的,她只是微微皺着眉頭默默觀察着老夫人的動向。良久卻聽到老夫人哈哈笑了兩聲,“你這個丫頭啊,每每我心裡不痛快的時候,你幾句話就能開解的我身心舒暢,罷了罷了,回院子吧。”
竟完全聽進去了?玉蘭訝然。什麼時候開始祖母這麼聽上官羅漪的話了?她不由朝上官的方向望了一眼,正巧迎上她的目光,一瞬間,玉蘭尷尬笑了,笑容卻帶着一絲裂縫。
從祥和廳回去。上官直接跟着二夫人去了佛堂。佛堂位處小院之中,院子裡擺設雅緻,不豪奢卻很溫馨。
周遭彌散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道,讓人聞了心曠神怡,二夫人坐在石座上,淡淡抿了一口茶水,“羅漪啊,今天我找你過來是有事情想跟你談。”
上官羅漪淡淡一笑,“二夫人,相處這麼久了您是知道我的脾性的,跟外人我是繞着彎子說話,但若是親近之人有話就直說好了。如果羅漪沒猜錯的話您今日找我過來,是想說關於二哥的事情吧?”
二夫人放下茶盞,苦笑了一聲,“羅漪,我雖然有兩個兒子,但是勇兒卻從小跟着大夫人,跟我並不甚親近,堯兒是自小跟在我身邊長大的,他雖然外相看起來散漫不羈,實際上是個心思很重的孩子,他對你有情這件事情,我早就看出來了。也曾多次觀察你對他的感覺,無奈感情這件事不能單方面決定。我也是過來人,很多事情看得透徹,堯兒的事情其實是個男人一輩子必經的,之前我總笑說他老也長不大。現在,怕是要長大了,男子得到歷練最好的方法就是經歷感情,我相信,通過這次的事情,堯兒會成長很多。今天找你來呢,其實我也不想多說什麼,只想跟你說,只要是你的決定我相信他都可以接受,雖說看着他心痛我也會心疼,可那都是不可避免的,我相信時間可以沖淡一切。也相信堯兒能走出來。”
傷過痛過的人回眸看過去的事情大抵都會有所了悟吧,若是尋常母親對待拒絕自己兒子的人根本不會有這樣的態度,偏偏是心如止水的二夫人。
上官心中涌動着說不出的感覺,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二夫人的手蓋住上官羅漪的,“羅漪,你救過我兩次,也算是我的恩人了,但生活中我卻把你當親生女兒一樣疼,你,堯兒,我不希望任何一個受到傷害或者出事兒。你是個聰明的孩子,必定知道該怎樣對待堯兒纔是對他最好。他也是個倔強的,估計需要一段時間才能緩過來。”
這就是讓自己不要給孫堯希望了,上官看着二夫人的眼眸,抿了抿脣,微微點點頭,算是給了她一個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