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將門嬌妻· 33舅家賀禮
在肖旭、肖陽攜手打了勝仗之後,他們一家子完全沒把這事情惦記在心裡,稍作慶祝後就繼續該幹嘛就幹嘛,偏偏是些八杆子打不着的人爲此急着貼上來。
四郎回家時陪着送他的就不止是自己大哥崔文康,還有崔承望派了管事帶上一箱子賀禮作陪,甚至連謝俊逸也很不要臉的一路跟了過來,想和妹夫拉拉家常。
愣是像肖陽這種面上看來脾氣並不壞的人都忍不住想唾他兩口了,這日黃昏,站在門口迎接弟弟時三郎直接就甩了謝俊逸冷臉,草草拱手行個禮連寒暄都沒給一句。
原本他就對這表哥和妻子之間的暗潮涌動有些不滿,此人還如此不識相,活該找白眼!
“大哥此次過來是要住幾日吧?”肖陽轉臉很是熱情的攬着崔文康的手臂往內院引去,順便問道,“可是有什麼打算?”
“唉,家裡地方太窄也沒個地方活動筋骨,我又是個閒不住的,”崔文康笑着撓撓頭,略有些不好意是回答,“就想蹭蹭親家的較場還有弓馬什麼的,啊哈哈,不知道三郎是否歡迎?”
因武舉一事還沒消息傳出來,崔文康又聽了妹妹的囑咐不敢隨意露餡兒,在家想練武、看書都找不到合適的地方。
之前他是去肖家別院假借陪四郎的名義琢磨一下,待對方要回軍鎮時,崔文康便找了這麼個藉口離家,此刻在謝俊逸跟前自然也得這麼說。
“大哥肯賞臉我又怎能拒絕?”肖陽心知肚明也不說破,只微微蹙眉道,“不過,最近我白日都在營裡忙着,四郎一回來也得繼續閉關苦讀去,都沒功夫招呼大哥啊!”
“不礙事,不礙事,我自己折騰去就成,”崔文康笑得燦爛又扭頭看了看死皮賴臉跟着自己等人的謝俊逸,好奇道,“謝家表哥也打算與我一同叨擾三郎?你今秋不回鄉去參加解試?”
“這,這不是才春天麼?”謝俊逸落在兩人後面略有些尷尬的一笑,肖家能做主的人都沒發出邀請,他也不好太厚顏的直接表示想要留宿,更沒法說希望留宿多日。
“時間可不是這麼算的,你回去至少得一個月時間吧?修養一下又得一個月吧,再通通關係、溫兩月書,不正好參加州縣考試?”崔文康掰起手指頭幫對方盤算着,“明年就是春闈,今年必須混到個鄉貢名額吧,錯過這一期又得等三年。”
所以,你別待在此處礙眼了,趕緊着滾回家去唄。
謝俊逸答非所問道:“你不去參加解試?崔文遠明年可是要下場的。”
“我是那種耐煩唸書的人?”崔文康哈哈一笑,攤手自嘲道,“與其熬更守夜白費勁,還不如待在這裡陪陪我妹子。哎,不過,我有妹子陪,你又找誰呢?”
說罷,崔文康便笑吟吟的望向謝俊逸,等着看他還能怎麼接茬。
謝表哥頓時一口老血憋在了胸口,噴不出來嚥下去又覺得很不甘心——這崔大傻子怎麼也學會話裡藏鋒了?我想找誰陪?
肖家兩個年輕的都說沒空,肖大郎根本就不屑出來迎客,找誰?肯定不能是表妹,君不見肖三郎眼刀子已經刮過來了麼。
“上次,送表妹出嫁時曾在此處喝了幾盅好酒,”謝俊逸不得不勉強一笑,“這不饞了,才,才厚顏過來叨擾。”
“不只是看上我家好酒吧?”肖三郎終於側臉給了他一個笑容,卻是擠眉弄眼的,而後他便擊掌喚了僮僕吩咐道,“送謝家表哥去客房休息,叫那倆波斯胡姬好生伺候着,明日帶上十罈好酒跟表哥一塊兒回去。”
得,就這麼一句話便把謝俊逸給打發了,不僅定了送客期限——明日,還塞給他兩個包袱。活色生香的胡姬,而且是威武侯家嫡子所贈,這可不能隨意賣掉,且看他回家怎麼跟舅舅、寡母交代。
“出門遊學卻帶回倆豐*乳*肥*臀的異族女人,還是從舅舅眼皮底下領回家的,哈哈,”崔文康在謝表哥被人拉走之後,扶着肖陽肩膀就開始大笑,“損啊,你真是太損了!我喜歡,哈哈哈!”
“他究竟來幹嘛的?”肖陽完全沒把打勝仗當成件很了不得的事情,因而到此時都還有些莫名其妙,猜到謝俊逸這是想攀關係,卻搞不懂他幹嘛此時急吼吼的過來。
“想巴結你這即將炙手可熱的小將軍啊。”崔文康撇嘴鄙夷一笑,那日肖家大勝的消息一傳出來他爹和謝俊逸就連連感慨,稱讚肖陽“頗有肖老將軍的風範”,肖旭也有本事,說不定自己就能掙出大成就來,今後襲爵的還不知道是哪個吶。
如此一來,他們怎會不趕緊過來錦上添花?崔文康其實也眼熱,但他想得更多的卻是自己能不能也像妹婿這樣去掙軍功。
在隨着肖陽往內院走去的同時,他又忍不住疑惑道:“之前你說我妹妹身體稍有不適不方便出門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不過是得了消息說謝俊逸也來了,她不想巴巴的跑到門口見外人而已。”肖三郎嘴裡語氣淡淡的,心裡卻有些得意。
這可是婉如自己說的不見那表哥,由此可見,她是把自己之前裝醉時說的話記住了,嗯,孺子可教也!
“不見也好,這色胚——”崔文康話才說到一半就給吞進了喉嚨裡,因爲他擡眼就看到妹妹婉如正站在小院門口笑吟吟的望着自己,那模樣實在是比鮮花還嬌豔,唬得他直接瞪眼一愣。
那蜀繡彩蝶穿花雲錦短襖,那石榴紅的撒金百褶裙,那髮髻插着的鏤空壘絲金鳳步搖,那紅潤的面色甜滋滋的笑顏……所有的一切都在無聲的告訴崔文康,婉如小妹最近一段日子過得很好,很滋潤。
想到此處,他頓時扭頭挺滿意地看了肖三郎一眼,殊不知,滋潤自己妹妹的除了妹夫本人之外,功勞最大的卻是他的錢袋子。
上週狠狠清點一番後,婉如在肖陽庫房裡倒騰出了不少挺有價值的書畫作品和古籍善本,摺合下來至少能值好幾千金。
頓時,三郎覺得妻子大才居然能有理有據的慧眼識寶,婉如是覺得自己沒嫁虧本挺好,夫妻倆都有種發了橫財的感覺,以至於心情長時間都是豔陽天,夫妻生活自然也無比美滿和諧,氣色當然也跟着很好。
崔文康也在這喜氣之中悠哉無比的做客好幾日,直至某日肖家突然又來了訪客,這纔打破了往日的平靜。
來者是奉現任平樂郡王妃之命爲侄女兒送添妝禮的,什麼織錦絹綢、珍珠碧玉步搖、赤金寶釵花鈿、壘絲攢珠釵子、白玉蘭花簪等,一摞摞一套套一盒盒的,異常豐富。跟着禮物一起送達的還有一份感人肺腑的書信。
信中大意如下:某日雷雨,現任平樂郡王被夢魘所驚,父親斥責他不孝不慈,嫡母臨終上表認他爲親子由此才得了爵位,事後他居然沉迷酒色忘了照拂年幼失母的侄兒侄女,以至於血親形同陌路。
夢醒之後,平樂郡王深感惶恐內疚,趕緊派人打探侄兒、侄女的各種消息,想要補償並維繫親緣關係,哪知侄女竟已經出嫁!
做舅舅的竟然都沒能來得及派人慶賀觀禮,實在是愧對祖宗,愧對侄女,他懇請婉如收下這補上的添妝禮,從此兩家交好往來,莫讓他這當舅舅的百年之後沒臉與爹孃團聚。
“他這是什麼意思?”性格比較憨直的大舅哥拿着那疊厚厚的信,直接就看暈了,一頭霧水不明所以——做夢呵,多神奇的事情,還有臉直接說自己十幾年沒搭藍兒侄女。
“他想恢復關係。”婉如直接就給點出這信的唯一真正內容。
“天家的嘉獎快到了吧,想必,內容還不錯?”肖陽則是幾乎不假思索的道出這舅舅如此行事背後的根由,近二十年不聯繫的人這會兒突然冒出來,要硬說是“長輩託夢、良心發現”,鬼都不會相信。
“這就是所謂的——貧居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呵呵。”婉如輕輕一笑,終於深切體會到了這句話的現實意義。想當初,前輩子她是一直到死了都沒得到對方的隻言片語呢!
“那麼,禮物收麼?”崔文康微微皺眉,他挺不喜歡平樂郡王這種勢利眼的做法,真想把使者給罵出去,可這事還得妹妹親自做主。
婉如卻把決定權交到了肖陽手裡,試探着問道:“平樂郡王和家裡有相干麼?”平樂郡王在奪嫡之爭中並沒吃大虧她是記得的,但肖家的關係網還不太清楚呢,這些勳貴背後的深淺更是不知道,希望,不是仇家罷?
“無關,他是個沒實權的郡王,可以往來但不能牽扯太深,”肖陽食指往天上一豎,暗示道,“正打架,需離遠點免得誤傷。”
婉如聽罷抿脣一笑,給了哥哥一個眼神道:“那便收吧!爲何不收?阿孃想必也是樂意看着我們和舅舅親近的。”
言下之意便是:我們原本就是打算和舅家攀了關係然後去要甲狀單子的嘛,他先攀來了,那我們就應承唄。
“也罷!”崔文康看了看婉如又扭頭盯住了肖陽,突然很是認真的說道,“三郎,某想求你一件事,不知可否?”
“啊?”肖陽回了他一個疑惑的淺笑,都不說是什麼事情我怎麼知道可不可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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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許多宰相大多是進士出身。常科的考生有兩個來源,一個是生徒,一個是鄉貢。由京師及州縣學館出身,而送往尚書省受試者叫生徒;不由學館而先經州縣考試,及第後再送尚書省應試者叫鄉貢。由鄉貢入京應試者通稱舉人。州縣考試稱爲解試,尚書省的考試通稱省試,或禮部試。禮部試都在春季舉行,故又稱春闈,闈也就是考場的意思。